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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凌先生體貼地離開了,打算給余漆之一點時間,同時冷靜一下好好想想自己說的話,直男凌先生十分自信地認為余女士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當晚,沒有晚安以及各種么么噠表情包,凌先生表示非常失落。 失落得都失了眠,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晚了,撈起手機一看,未讀信息99 。 基本是公司那群無良同事在群里哀嚎單身狗需要紅包撫慰受傷心靈的垃圾信息,下面一條是余漆之的。 余漆之發了一張圖,是接下來一個月的黃歷,把里面所有宜嫁娶的日子全部圈上了心形的紅圈。 阿七:霄爹,請問你啥時候跟我領證? 凌霄:…… 凌霄覺得自己昨晚上的思考似乎搞錯了方向,自己的拒絕并沒有讓余女士感受到任何的尷尬和難堪,反而似乎…… 底氣更足了? 疑惑間阿七又發過來一條消息:我知道你睡醒了,我剛剛看到對話框顯示輸入了,你別裝死。 凌霄:……阿七,別鬧。 那邊兒余漆之也不惱,笑瞇瞇地回過來:那我明天再問。 凌霄捂著額頭悶笑,余女士到底是個什么寶貝。 手機另一邊的余漆之確實沒生氣,心情還非常地好,凌霄的拒絕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進一步的肯定,霄爹就是霄爹,一本正經地說情話比什么殺傷力都大。 余漆之敷著面膜心想你丫就等著吧,我還非得跟你扯這個證不可了。 余漆之周一就要去江西,去了項目一開就昏天黑地鬼知道什么時候能有空回來了,于是周六晚上約上陳詩淀南書儀她們幾個人一起聚聚。 南老大還是一如既往地簡單粗暴:“阿七你放心地去吧,我們一定幫你看好霄哥,絕不讓任何人覬覦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估計也沒人覬覦他這塊老臘rou,活了三十年自帶單身buff,都是憑實力單的身。” 呂修齊婦唱夫隨:“我估計也是。” 陳詩淀在熟人面前奔放得很:“不放心的話今晚多喝點,趁著酒勁兒把你霄爹榨干了再走。” 旁邊肥宅君臉色微紅,還有點害羞,輕輕拽了拽她:“注意尺度注意尺度。” “跟她注意什么尺度?還是說跟你要注意尺度?”陳詩淀眼珠子咕嚕嚕在肥宅君身上轉了幾圈。 “那當然不要。”肥宅君從善如流。 余漆之:…… 真正的閨蜜,時刻不忘揭你傷疤。 誰能想到,正當年的rou食動物余妖精,至今沒能吃上這口唐僧rou。 余妖精心里苦,但是沒法說,只得幽幽看了旁邊的唐僧一眼,恨恨地咬了一口紅燒rou。 旁邊的唐僧俊臉一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頗為羞澀地移開了眼,移開就算了,還伸手在她后腦勺上摸了摸。 跟擼貓似得。 余妖精被他擼得心里毛躁躁的。 穩住,不慌。余妖精在心里吶喊。 一頓飯喝得半熏,完了照例去KTV打算嗨一下,這幾個人沒一個矜持的,點歌的點歌,玩骰子的玩骰子,角落里肥宅君跟座山一樣安靜地低頭打游戲。 趁著凌霄唱歌的空檔,陳詩淀悄悄問余漆之:“求婚失敗了?” 余漆之揉了揉腮幫子:“倒也不算失敗。” “這怎么還有不算失敗?”陳詩淀茫然。 余漆之如此這般說了一通,陳詩淀嘆為觀止:“我天你家這位霄爹真的是……對不起我詞匯量不夠了,實在不知道咋形容……” “那你覺得好還是不好?” “喂我覺得你是在炫耀。”陳詩淀睨了閨蜜一眼,塑料花姐妹情瀕臨破滅。 余漆之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所以我打算再接再厲,盡快把大事給定了!” 陳詩淀被她秀得頭疼,不得已上了殺手锏:“說得這么天花亂墜的,到現在你不還沒吃上這塊唐僧rou嗎?” 塑料花姐妹情咔嚓一聲碎了。 半晌,余漆之忿忿道:“我告訴你,我還就耗上了,rou可以不吃,證不能不扯!” 說罷一拍桌子站起來,虎虎生風地往前走:“等我去唱一首明個志!” 這家KTV的曲庫非常豐富,涵蓋了各種語言、各種風格的歌曲,余漆之點的那一首神曲,恰好就有。 那首歌叫《法海你不懂愛》。 從余漆之一本正經地開嗓起,南書儀就不顧形象地笑瘋了,旁邊呂修齊兢兢業業地給她順氣兒,同時給了凌霄一個敬服的眼神。 說真的,余漆之的作妖能力,初步估測大約等于一百個南書儀,五十個陳詩淀。 眾所周知,這首歌作為與《忐忑》并列的神曲,是有一定道理的,一般人真的唱不好它,就算唱好了,說實話也很難符合一般人的審美。 但是余漆之獨辟蹊徑,硬生生把神曲唱出了三分幽怨三分深情,剩下的四分是無處不在的魅惑。 余妖精一只手握著復古麥,身子隨著節奏輕輕搖擺,動作幅度不大,卻用上了舞蹈底子,頭頂斑斕的燈光落下來,整個人柔軟得如同一條妖媚的青蛇。 凌霄:…… 三分鐘后,隨著副歌不斷拔高音量的余妖精,被法海同志薅出了KTV,徒留身后無良基友的聲聲起哄。 KTV離家不遠,凌霄拉著她一路回到家里,余漆之喝了不少,半醉不醉地歪著頭看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