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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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方文秀去上班,坐在辦公室里琢磨她還有什么要交接的事情,華山建筑這幾年被她經營的中層以下人員都當她這個老板是個擺設,她用了道德經里面的無為而治四個字把公司治理成這樣,一旦她離開不會引起多大的震蕩。 至于中高層,孫副總已經離開了,莊錦蓉的注意力在她那個小家里,她的想法不多,對方文秀的離開不會有什么反彈,至于新提上來的幾個小一輩的,趙正生足夠震得住他們,而且工程部一直都是他在掌管,他在整個公司的根基最深厚,威望最高,只有他最適合做這個老總的位置。 剩下的就是后面很多年的事情,華山建筑按照她奠定的這個根基一直發展下去不會出現大問題,只要趙正生不會變,方文秀相信他不會變。 臨近中午方文秀把鐘偉叫進來,鐘偉穿著白襯衫,鐵灰色的長褲,一身嚴謹,非常精干,大夏天的領帶拴在脖子上一絲不茍,只有襯衣袖子高高的挽起。 方文秀這點很有意思,幾年前,她天天穿著職業套裝把自己武裝的規規矩矩,反倒是下面的一些年輕人偶有穿的懶懶散散的,后來她自己到穿的越來越隨便,反倒是下面的人穿的卻是越來越嚴謹,這里面其實也有大學問,一個人的經營之道運用到高深的境界后,他所帶領的團隊,人們往往會專注的是事,而不是人,這里面很微妙,不是明眼人難以看懂。 方文秀把鐘偉叫來直截了當的問他:“那天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 鐘偉有些驚訝方文秀會這么快下決定,方文秀要走的事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而現在公司里面也沒有什么動靜,那就是說方文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處理了一些事情,鐘偉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些事,給出了他這幾天一直考慮的答案:“我還是想跟著你。” 聽了他的回答,方文秀半天沒吭聲,鐘偉這些年跟著她以她看來他這個助理做的還不夠到位,一個好的助理,做到最高水平要能當老板的半個家,他有時候要是老板的耳目,有的時候也要充當老板的傳聲筒,因為有的話老板并不方便直接對下面說,做到最好的境界是不管高底層公司的人見他都要讓他三分,可鐘偉在有些方面做的并不到位。 當然這也跟公司里有三個大佬鎮著,他聲望不夠有關,但這也不是主要原因,這跟一個人的眼界能力有很大關系,他做這樣的決定其實是明智的,方文秀也希望給他換一個環境,繼續磨練他,重新給他換一個起點,讓他能有另外一個高度。 方文秀低頭想了片刻,然后對他說:“你要想清楚了,你就是現在跟著我,將來我還是要讓你回來的,而且還是要把你放到基層去。” 方文秀希望鐘偉能聽懂她這話的意思,眼神盯著他的眼睛捕捉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但凡在一家企業,一個人最后能升到高層并且真正的坐穩了,都是走螺旋形的路子慢慢攢夠了資歷上去的,坐直升梯上來的一般都沒有什么好結果,當然如果你是老板的兒子那就是另外一說,不過你就是老板的兒子沒有能力最后得不到聲望下場也不會好,方文秀的打算是想最后把她這個位置留給鐘偉來坐的。 華山建筑最后是留給方恒信的,當然前提是他有這個能力,最后當然是留給他,鐘偉將來就會是他最好輔佐人手,這就是為什么方恒信還那么小,她就經常帶著他出息各種場合的原因,就是要讓他在一個圈子里,早早的扎下一定的根基。 如果他方恒信的能力不夠,又或者他自己本身對這個不感興趣,自己發展自己的也很好,那這個位置就直接留給她一手培養起來的鐘偉,她深謀遠慮的很遠,可以說二十年后的事情她都想到了。 方文秀看見鐘偉的目光微微閃動,心里松了口氣,她不怕他太聰明,這個人她觀察了他四年,這個人的心思很正,所以反而怕他不夠聰明。 鐘偉沉吟,然后說:“我還是決定跟著你。” 方文秀點頭,朝他揮了揮手:“你去吧,去跟何曉月說我找她。”鐘偉朝她微微點頭,出門而卻,他和方文秀之間幾年來磨合出一種默契,并不需要說太多的話,這個時代忠誠度在年輕人身上很少,這跟社會環境和跟隨的人有很大的關系,方文秀非常喜歡鐘偉身上一種中正的品格,所以花了大心思培養他。 方文秀等了沒一會何月華就推門進來了,她現在依然風風火火的,只是不像原來那樣蹦蹦跳跳的了,高級套裝往她身上一穿有種精煉,很果敢的氣質。 何月華推門進來往方文秀跟前一站,大咧咧的說:“老板,找我什么事?” 方文秀上下打量她一眼,笑著說:“挺漂亮!” 何月華得瑟的一叉腰說:“那是,幾千大幾吶。”然后臉一垮,拖著長腔說:“老板啊,給加薪吧,我要透支了。” 方文秀笑:“我要走了,以后趙正生才是你的大老板,加薪的事你跟他磨去。” “嗯?”何月華唰的一下站直了:“什么意思?” 方文秀簡單的跟她一帶而過:“我要去還給人情,三五年之內不會回來,我這個位置會由趙總來接替。” 何月華眼珠子轉了一下,半天沒吭聲,方文秀心里笑了一下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她一走很多年,接班的是趙正生,等她再回來讓趙正生是上去容易,下來豈是簡單的,華山建筑三五年后不知道會是什么個光景,那她以后就接了趙正生的位置也不是不能宵想。 這就是方文秀和別人的不同,趙正生傳給何月華的是術,而她傳給鐘偉的是道。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往往有術而無道最后結果會千差萬別。 方文秀對何曉月說:“趙總,脾氣不好,你跟他磨合了四年,跟他的時間最久,以后公司有事情你就是他的緩沖地,你們師徒一場好好的輔佐他,他身上的經驗夠你學的了。” 何曉月點頭:“你放心,趙總脾氣我知道,他以后要是犯渾我能應付他。” 方文秀笑看著她,說:“這點我放心你,叫你來就是跟你打個招呼讓你心里有數。” 何曉月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最后方文秀又因為這個人是自己提上來的,最后盡人事提點了她一次,她對何曉月說:“曉月,我既你的領導也算是你半個知交,最后我再跟你說幾句句話你聽一下,她不管何曉月什么反應,直接說了下去:“不同的人,在處理同樣的事件手法可能看似相同,所不同的是最開始的那個動機,一件事,有可能是見機行事,也有可能有機可乘,動機這個東西是看不見的,只有你自己知道,然而往往卻是決定一個人一生成敗的關鍵所在,你好好體會。” 何曉月無言而去,方文秀知道說真話往往是最傷人也是最危險的,但這個義務她不能不盡,她不說就是對她極大的不負責任,就是她沒有良心,至于何曉月最后以什么立場去理解這些話,就看她自己了。 公司小一輩的人中,剩下一個李濤,是直接了孫副總的班,孫副總說他得了他三分的真傳,但以方文秀看來,孫副總還是謙虛了一下,李濤至少得了他的五分的功夫,他管的那個那個部門,統管了整個公司的后勤,人事,采購,是個大大的肥缺,最是招風惹事的位置,可這人從來不顯山不露水,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推拉扯皮的,但沒有到他那里解決不了的事情,還不招人恨,上下關系處理的有條有理,人事安排合理有度,這就很了不起了,方文秀自認自己一手教出來的鐘偉都沒有他這個能耐,反倒是他讓她最放心,根本不用單獨叫來跟他談。一切事宜安排完,就等周末最后一次高層會議宣布趙正生上位,方文秀決定給自己放幾天假。 方文秀自從接手華山建筑以來,還真沒正經給自己放過假,這天早早下了班,去幼兒園把恒信接了出來,帶他到公園玩了一下午,算是還了前兩天沒有守信之約。 接下來的幾天,嚴麗華天天早出晚歸的開車出去,方文秀也沒管沒問她在忙什么,安靜的在家待了幾天,每日看看書,收拾收拾菜園子,真正給心放了一個假期。 周末,例行的高層會議上,方文秀正式宣布自己退位由趙正生來接替她的位置,趙正生臉上不太好看,但到底給了方文秀面子,語氣不太好的說:“我幫你管一管,兩三年后你自己回來收拾,我們都是一把年紀了,還要幫你擦一輩子屁股?”下面一場哄笑,方文秀臉紅的摸了摸鼻子,算是走了完了過場,順利完成了交接。 意料之中的沒有引起很大的震蕩,消息應該是何曉月放出去的,大部分人心里已經有了準備,能夠這么平穩的過度也跟方文秀一直傳遞下去的標準和要求有關。 俗話說什么樣的將領帶出什么樣的兵,方文秀一直給下面的傳遞的信息是她不允許各部門相互對立,一個團隊是互助的關系,當然是人就會有各種意見分歧,她允許有分歧,但是原則是求存同異,所以大方向上他們是團結的。 會后就連莊錦蓉都沒有什么反應,方文秀覺得這樣也不是最好,找她去談了談,可能莊錦蓉是女人,年歲大一些,又是方文秀的長輩,所以敏感一些,站的立場觀點和別人有些不同,她警告方文秀說:“我這半輩子見過很多優秀的女性,但是一結婚就完了,什么事業前途通通打了幾個折扣,你可在情字一事上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方文秀把她這話好好的思量了半天,最后發現她們的觀點不一樣,莊錦蓉的觀點有道理,但是是片面的,于是就放下不再去思量。 周末方文秀帶著全家出去逛街,家里大小兩個都興致很高,嚴麗華是因為她本來就喜歡購物,方恒信是因為方文秀答應帶他去吃必勝客。 周末的商場里,客流量不是很大,整個童裝部被嚴麗華和風恒信攪的熱鬧非凡,嚴麗華買東西,雖然不像有一部電影里演的那樣:一個女人走進商場,對著所有的衣服走了一圈一路下去指出一堆:“這個,這個,這個……”最后瀟灑的一轉身說:“除了這些,剩下的全給我打包。” 嚴麗華雖然沒有那么夸張,但她肯定是有一些購物癖的,因為她寂寞嘛,這也可以理解,方文秀坐在一邊笑瞇瞇看著這對母子滿場折騰。 方恒信還沒到知道美丑的年紀,對試衣服不太感興趣,跑到一邊抓起一個兒童水壺朝嚴麗華喊:“媽!我要這個。” 嚴麗華一揮手說:“買!”手里舉著一件衣服哄他:“乖,過來試試這件衣服。” 方恒信得償所愿,暫時聽話的跑過去試衣服,旁邊的服務員很有眼力的根本不問,直接就開了票。 方恒信試了就跑,跑出去抓起一個變形金剛的書包,回頭又要,嚴麗華渾不在意又是一揮手:“買!”又把他哄過來試了幾件,但凡她看上覺得方恒信穿著好看的全部一律開票打包。 如此往復幾次,只要有這娘兩的地方,便吸引了大批服務員過來看景,終于在方恒信指著一個上下層帶滑梯的兒童床大聲喊我要的時候,嚴麗華發飆了。 嚴麗華喝了一嗓子:“滾蛋!什么玩意都往家里搬?你一人還能睡兩張床嗎?你長了兩屁股,還是兩腦袋?” 一群服務員都被逗樂了,方恒信也終于老實了,被嚴麗華拽過來試了一堆衣服鞋子,最后穿上一身水手裝,套上一雙小皮涼鞋,左看右看被弄成了一個精雕玉琢的小孩,嚴麗華終于滿意了,最后叫過來方文秀給她一張卡,一大摞票據女王一樣一揮手,讓她去結賬。 方文秀老老實實的去了,她就是來給他們拎包的。 到了樓下的女裝部,嚴麗華不太看得上這里的東西,她是經常和闊太太們組團飛香港的,衣服大多都是在那邊采購,挑挑剔剔的買了幾樣零碎的,倒是方文秀在幾個國內一線品牌里面提溜幾套職業套裝出來,嚴麗華看見她買的東西,忍不住問她:“你不是這幾年都不穿這些衣服了嗎?你穿這個顯得老氣,不好看。” 方文秀笑笑,沒打算這個時跟她媽說她的決定,只是說:“買幾件預備著,有些正式一點的場合還是要穿的。” 嚴麗華是深刻的看不上方文秀的審美觀的,但她向來cao心她的事少,現在想來有點小愧疚,于是說:“這些不好看,你要是需要,我下次去香港給你買。” 方文秀笑著應了,母子三個人從商場出來,直奔必勝客去,方恒信今天很歡樂,平時最不好說話的jiejie這幾天對他格外的好臉,又是帶他去公園,又帶他吃必勝客,讓他美得有點找不到北了,有點忘乎所以的意思,在必勝客里撒著歡的到處亂竄,弄得服務員幾次過來要求她們看好孩子,不要打擾到別的客人。 嚴麗華是個慣孩子的,意思意思的招呼了方恒信幾聲,方恒信肯定是不聽的,老實一會又跑了,方文秀也是笑瞇瞇的很客氣的應了服務員,也沒出聲招呼,她是沒準備在孩子興奮時候打斷他,卻是都攢著等回家再教訓他。 兩個大人都是不怎么吃這些東西的,嚴麗華是根本沒吃,喝了點果汁,方文秀意思意思的吃了一角披薩,沒滋沒味的不太感興趣,只有方恒信吃的歡樂滿足,等他吃滿意了,才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到了家兩個大人又吃了一頓,方恒信被方文秀打發去寫了十篇大字,寫的手酸屁股長釘,終于知道老實了。 晚上方恒信上床睡覺,家里終于安寧了,方文秀才找到嚴麗華的房里把自己要去魏恒公司的事情跟她說了,她這個人在孝順這一點上,只要是家里的事情,事無巨細,她都會跟嚴麗華請示。 當時嚴麗華剛剛洗了澡,正在給身上做保養,方文秀順手接過她手里的乳液,嚴麗華很默契的往床上一趴。 方文秀不緊不慢的把事跟嚴麗華說了,嚴麗華這回很反常,趴在那里半天沒吭聲,方文秀等了一會,疑惑的叫了一聲:“媽?” 嚴麗華這才支起上半身扭頭看著她說:“按理說,這些年我們兩家都斷了聯系了,你去幫不幫不是應該,是情分,我也說不好,你自己怎么想的?” 方文秀沉默了很久,想起往事,口氣里帶出了一種傷感:“媽其實奶奶在我十五歲那年大限就到了,九九年的冬天她老人家大病一場,本來都已經要準備后事了。” 嚴麗華翻過身坐了起來,方文秀繼續對她說:“我當時哭了兩天兩夜,到了第三天奶奶就自己起床了,她老人家為了我多留了兩年,那年我高考完,頭一夜奶奶還坐著跟我說話,第二天我再去找她,她就已經坐著去了,連我還有你和爸的孝服,她都悄悄的早就做好了,當天中午我的錄取通知書就到了。奶奶晚年的時候開始信佛,生死之事早就看破,她跟我說過我和魏家有一份姻緣,如若將來碰上一定要還,千萬不要和命掙,順勢而為才能平安度日。” 嚴麗華震驚的看著方文秀半天,這么一樁事情她是一點不知道的,她披著衣服坐起來,腦子跟跑火車一樣轉了半天,最后她得出一個結論:“魏恒不行。” 幾年過去,當真是此一時彼一時,若是早幾年嚴麗華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是這個反應,這些年方文秀至少讓嚴麗華明白了一件事,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 老實說這些年里嚴麗華還從沒有考慮過方文秀將來是要嫁人的這檔子事,雖然方文秀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她今年23了,可能是她已經把方文秀當做她生活的支柱,潛意識里對她有一種占有欲。 但嚴麗華畢竟也是一位母親,一種身體里本源的母愛讓她開始試著理智的來對待這件事,于是她發現魏恒不行,她難得的很客觀的拋開魏恒的家世背景,單以一個人來論,她覺得魏恒不是一個好青年。 嚴麗華對方文秀說:“文秀,雖然你奶奶這么說,我也是相信她老人家的,但咱們不能被命給綁住了是不?你別管他們了,咱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說實在的我挺知足,以前雖然有錢,可我不踏實,我害怕,文秀你讓我……” 嚴麗華握住方文秀的手有點說不下去了,方文秀笑了笑,挺欣賞她媽這種理智的狀態,她說:“媽,我懂,命理其實千變萬化,不是什么東西都是注定的,但是咱們家能有今天也確實欠著魏家一份人情,從大義上,我是要去還的。” 嚴麗華說不下去了,她知道方文秀已經決定了,這些年兩人的磨合中,她也漸漸的明白,方文秀這個人,可以很好說話,也很聽話,但一牽扯到大義原則的問題,她卻是哪怕刀山火海也要獨往矣。 嚴麗華摸著方文秀的頭發,幾乎快要哭了:“我是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有的男人他是有本事,可就是太有本事了,女人一頭扎進去,高興幾年,受罪一輩子,我的姑娘是多好的人,他不配。” 方文秀拉著嚴麗華的手說:“媽,你放心,我不會。”其實在方文秀的心里魏恒和她父親方遠山其實算不上同一類人,因為出身的環境不同,所處時代的大背景也不一樣。 嚴麗華嘆息:“女人這一輩子啊,唉!你要是個男孩子該多好。” 母女兩一場對話帶著傷感,最后方文秀伺候著嚴麗華睡下,嚴麗華躺下的時候依然是憂慮的,方文秀出了房門深感愧疚,讓母心憂是大不孝。 她輾轉反側了半夜,在家又配了母子倆一個周末。 周一方文秀換上多年不穿的職業套裝,坐車去了魏恒位于市中心的公司,她這些還是不會開車,馮坤也被他從華山建筑帶了出來。 到了公司樓下方文秀才給魏恒去了電話,讓她比較驚奇的是魏恒盡然不在公司里,說起來魏恒也挺可憐他這兩天一直躲在自己的窩里躲事。 周文堪的離開是忽然性的,第二天起來忽然就聯系不上這個人了,電話換掉,人不見蹤影,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公司幾個高層的干部,最可氣的是在之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整個總部各部門陸續辭職了一大批的人。 魏恒的新宇房地產開發公司幾乎在一夜之間癱瘓,到了結算日導致公司連工資都發不出去,不是沒錢,是帳算不出來,財務部連著部長帶著核心成員全走了,要不魏恒也不能氣得跑去跟周文堪打了一架。 打完了魏恒其實也挺后悔,太丟人了,就跟兩離婚的夫妻一樣,不服氣的老婆跑去跟小三私奔的男人撕扯了一頓,弄的自己跟個老娘們一樣鬧了一場,被人笑話大發了。 公司剩下一半人,人心惶惶,能管事的現在都袖手旁觀看著局勢的變化,現在工資都發不下去,一幫人跟狼一樣天天盯著他,弄得魏恒焦頭爛額,只好躲回家里辦公。 方文秀的電話一到魏恒就跟見了救星一樣,連滾帶爬的換衣服出門,一再囑咐方文秀先上去,他馬上就到。 方文秀收了電話,坐了電梯上去,魏恒的公司總部不是很大,占了四層樓的面積,前臺的兩個漂亮姑娘一個在打電話,一個在銼指甲,方文秀一路走進去,被人看了兩眼,沒人管她。 方文秀每個樓層轉了一圈,發現幾乎每個辦公室都沒有幾個人,整個公司給人一種空蕩蕩的很冷清的感覺,到了最上面魏恒辦公室的那層樓,在設計部還看見一個更有意思的景,一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看起來干干凈凈,挺斯文的樣子,可這家伙盡然穿著一雙拖鞋,一條運動褲,一件洗出毛邊來的舊t恤,這人好像把辦公室當家了,電腦里開著網游,顯示器旁邊擺著吃過的方便面盒子,里面還裝了幾個煙頭。 方文秀看了他兩眼,他回頭撇了她一眼,很不屑的又轉過去盯著電腦。 方文秀從里面出來,去了魏恒的辦公室,魏恒的秘書可能已經接到魏恒的電話,很客氣的把方文秀讓了進去,秘書是個二十七八漂亮的姑娘,方文秀多看了她一眼,姑娘也朝她笑了笑。 魏恒的辦公室,位置很好,對面一扇玻璃幕墻,可以俯瞰腳下大片的風景,方文秀站在窗前等了沒一會魏恒就到了。 魏恒匆匆而來,雖然穿著嚴謹的襯衫長褲,但神態里依然擺脫不掉焦頭爛額的狀態,他見面就說:“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就要跳樓了。” 方文秀看著他笑,魏恒松了領帶扔下公事包問她:“你喝什么?” 方文秀說:“隨便。” 魏恒去飲水機里接了兩杯冰水過來親手遞給方文秀一杯,兩人就站在落地窗前開始說話,魏恒一點都不客氣的說:“我這現在連工資都發不下去了,不是沒錢是人都走光了,你看看怎么辦?” 方文秀端著杯子微一沉吟問魏恒:“公司現在大量缺人,魏總怎么不招人?” 魏恒一臉苦相:“我跟人事部的說了,可他們弄了兩個星期還沒動靜。” 方文秀點頭:“原來這些事都是誰負責的?” 魏恒理所當然的說:“周文堪啊。” 方文秀發現魏恒在說起周文堪這個人,沒有怨氣,語氣也像是在說一個不太相干的曾經認識的人一樣,這說明他的注意力現下根本不在這個人身上,這其實很難得,常人難有他這樣的胸襟和順應事物發展準確的抓住大方向的專注力。 方文秀問魏恒:“那魏總以前負責什么?” 魏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以前光管業務這一塊,其他那些雜事我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