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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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林昭儀早就癱軟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直直的看著前方,眼神中一片空洞。 突然間,一陣聲響傳入耳中,在這寂靜的暗室內顯得格外的突兀。蕭清瑜心下一緊,順著那聲音看了過去,厚厚的草席斜斜的靠在墻上,驀地從里邊伸出一雙滿是血污的小手。 蕭清瑜輕呼一聲,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眼中盡是驚駭。 “來人!”尉遲封伸手將她摟在懷中,陰著臉冷聲吩咐。 幾名帶著佩刀的侍衛快步上前,幾下將那草席揭開在一邊,這一次,不止是蕭清瑜,滿屋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他的臉上縱橫交錯滿是刀傷,那傷痕里滲透著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臉頰蔓延開來,一眼看去格外的駭人。 站在最前邊的那名侍衛上前一步,還沒什么動作,蹲在角落中的孩子就驚駭的朝后邊躲去,雙手不停的揮舞著,整個身子都在強烈的顫抖,極力的抗拒著。 “賤人!”尉遲封的眼中露出一種冷光,抬起腳來狠狠地朝跪在地上的女人踢了過去,處在盛怒之中,林昭儀自然承受不了他這樣的腳力,重重的倒在地上,臉上一陣慘白,接著便吐出一口鮮血。 “皇......皇上......”林昭儀掙扎著爬過來,本想著拽上尉遲封的衣角,才抬起手來,就被尉遲封厭棄的躲了過去。 “將人帶出來,這地方,給朕封了!”尉遲封聲色俱厲的吩咐道,接著看都不看跪在身前的女人,徑直朝外邊走去。 聞得這話,林昭儀頓時失聲痛哭,驚慌的撲向前去,卻被兩名侍衛死死的制服住,毫不留情的拖了出來。 這一刻的她,發絲凌亂,分外的狼狽,早就不是那個圣寵優渥的娘娘了,眾人看著她的目光,除了諷刺,就是嘲笑。 她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無力,大勢已去,這后宮的繁華,也許原本就不屬于她。與其任人宰割,倒不如走的干凈。 她凄慘的笑了笑,便欲咬舌自盡,身旁的侍衛眼疾手快,頃刻間,一種不可抑制的劇痛席卷了全身,她的下顎被硬生生的卸了下來,豆大的汗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嘴唇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著。 那種痛,痛到了骨子里,縱是她強忍著,緊咬著嘴唇,都不由得呻/吟出來。 尉遲封冷著眼,朝身旁的薛公公示意一下,片刻的功夫,就有人將那受盡酷刑的王嬤嬤帶了進來。 “叫她看看!”尉遲封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薛公公應了一聲,差人將王嬤嬤引到了那個孩子的身前,只聽見一聲慘叫,王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猛地將那孩子抱在了懷中,嘴里哭喊道:“造孽啊......真是造孽,都是我這老婆子害慘了你!” 不知哭了多久,王嬤嬤猛地轉過身來,眼睛在屋里搜索著,視線終于鎖定在了跪在地上的那個女人。 “你為什么要動我孫兒?為什么?我明明按你的話去做了!”王嬤嬤撲了過去,瘋狂的搖晃著林昭儀的身子,眼中的恨意清晰的表露出來。 “呵呵呵......”林昭儀緩緩的抬起眼來,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人:“別怨我,你要恨,就恨她去!”她的目光一緊,伸手指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蕭清瑜。 頃刻間,殿中俱是一片安靜,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蕭清瑜的身上。 林昭儀便緩緩地站起身來,凄慘的笑出了聲,慢慢地開口:“你可知道,在這宮里頭,我最恨的便是你!” 沒待蕭清瑜開口,她便繼續說道:“都是你,不止霸占著皇上的身子,還霸占著皇上的心。你問一問,這里的女人,有哪一個不痛恨你?”她嘲諷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了站在蕭清瑜身后的那幾名妃子身上。 “旁人就是怨恨,也沒有你這般毒蝎心腸!”蕭清瑜靜穆良久,毫不留情的說道。 “毒蝎心腸?呵呵,我毒蝎心腸,若沒有你,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若不是你,皇上會這么久都不碰我,讓你生下宮里的第一個孩子?”林昭儀的眼中露出滿滿的不甘和怨恨,像是控訴般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 她的話音一落,眾人俱是大驚,心中卻是各懷心思。看來,這貴妃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旁人厲害不外乎是能得到皇上的寵愛,而這位貴妃娘娘,卻是能左右皇上的心。甚至,能讓皇上視這后宮三千 佳麗為無物。 “拉出去!”尉遲封厭棄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說道。 這話,便是要...... 林昭儀的身子顫了顫,尖銳的叫道:“不!皇上......臣妾不想死,皇上......” 尉遲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開口:“謀害皇嗣,只這一條便夠你死一百次了!”他的聲音陰冷懾人,讓人生出一股nongnong的寒意。 林昭儀被他陰冷的目光駭的退后幾步,身子緩緩的倒在地上,滿是凄慘的問道:“皇上!您可曾有一刻愛過臣妾?” 許是料到尉遲封的反應,林昭儀吃吃的笑了笑,淚水緩緩的淌了下來:“可是臣妾,卻是愛著皇上的。皇上您可知道,臣妾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安。您寵著臣妾,卻又不愿碰一下臣妾。臣妾是個有感情的人,不是一個玩物,任由皇上玩弄在掌心。” 她的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可是臣妾不敢怨恨皇上,也不想怨恨皇上,因為在臣妾的心里,您就是臣妾的夫君。” “笑話,你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尉遲封冷冷的說道,眼中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似乎林昭儀的一番話,在他看來,除了可笑,還是可笑。 也是,在這深宮之中的女人,是主,也是臣,再怎么榮耀,也都是皇上給的。一念之間,就能讓人從高高的云端墜入地獄。她一個小小的昭儀,妄想的還真多? 林昭儀凄慘的笑了笑,抬起眼來盯著面前的人,滿是苦楚的說道:“皇上,您可嘗過徹夜難眠的滋味?您陪著貴妃,而臣妾就只能日日盼,夜夜盼,盼著您什么時候能想起臣妾,到臣妾這里來坐坐。” 她的話音頓了頓,淚水緩緩的淌了下來,繼續說道:“臣妾要的不多,是貴妃娘娘將臣妾的寵愛都搶了去,不給臣妾留一丁點兒,臣妾又豈能容下她?”她的聲音一揚,眼中露出一抹清晰的怨恨。 “說的好,很好!”尉遲封的嗓音里帶了一絲殘忍的意味,眼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拖下去,杖斃!傳各宮主子前來觀刑,朕倒要看看,往后誰還敢亂動心思!”尉遲封的話沉重而有力,重重的敲在眾人的心上。 “不要......皇上饒命......皇上......”林昭儀的面色驟然間血色全無,驚駭的看著面前的人。 杖斃,她萬萬沒有想到 眼前的這個男人會這么的心狠,那樣的死法,當真恐怖至極。宮中犯了大錯的宮女太監,才會被杖斃,然后就被扔到亂葬崗,他不能,不能這么對她。 看著尉遲封毫不動容的神色,林昭儀身子顫了顫,復又慌亂的跪倒在蕭清瑜的腳下:“貴妃娘娘......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求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她重重的磕下頭去,似乎眼前的女人就是她最后的一株稻草。 她不想死,更不想這樣輕賤的死去。死很容易,可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她知道,此刻唯一能夠就得了她的人,就是蕭清瑜了。 只是她想錯了,蕭清瑜再是良善,也定然饒不過毒害自己兒子的人。她可不是圣母,那種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做法可不是她的作風。 更何況,這樣的人,若是不除,日后還不知道會生出什么事兒呢?她今日敢毒害睿兒,明日便敢殺了她,不斬草除根,總歸是禍害。 “你派人毒害本宮的孩子,本宮又豈能饒你?” 其他妃子的目光看著蕭清瑜毫不動容頗為清冷的神色,心里也不由得一緊。原來,這貴妃娘娘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的溫和。狠起來,也是讓人不寒而栗的。 不過,也有人覺得,貴妃做的太過了,倒不如在皇上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大度,畢竟君恩無常,再怎么寵愛也終有一日會散去的,與其露出自己的狠毒,不如讓皇上將自己此刻的容忍記在心里。 這想法若要蕭清瑜知曉了,定是一陣無語。大度?旁人都殺到頭上來了,她還裝大度,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被門夾了。這樣的蠢事,她是傻了才會做出來? 一條性命,就在這宮中永遠的沉寂了,聽著林昭儀漸漸遠去的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幸災樂禍的女人眼中也露出了一種懼怕。 ☆、86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 林昭儀被杖斃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后宮,眾人唏噓的同時,又感受到了皇上對貴妃娘娘超乎尋常的寵愛。 畢竟,在眾人的眼中,林昭儀的死因,不僅僅是因為她私設暗獄,更重要的,是她將手伸進了凝芷宮,差點兒就毒害了大皇子。 當初那般的寵愛,到頭來竟然落得這樣凄慘的下場。聽說,她的尸體被扔去了亂葬崗,沒幾日便腐臭了,而她身為知府的父親,也被皇上降罪免職,發配到邊荒之地去了。 一念之間,一個家族的命運就此改變,若要恨,不知她是恨這皇家無情,還是恨自己蒙了心智,妄想了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凝芷宮內,蕭清瑜眼睛里泛著點點的笑意,看著搖籃中的孩子時而努嘴,時而咕噥,那動作,像是被憋壞了般充滿了活力。 “娘娘,您喝杯茶吧,這都看了好一會兒了。”榮姑姑上前一步,臉上滿是笑意。大皇子又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樣子,別說娘娘,整個宮里的人都是高興的。不過,那日的事情,現在想來還是一陣后怕。若不是娘娘警覺,這會兒,只怕...... “琳瑯那丫頭呢?”蕭清瑜淡淡的笑了笑,順手接過榮姑姑遞過來的茶盞,輕聲問道。 “說是要采些蓮子,給娘娘熬粥喝,天才剛亮便去了太液池,可要奴婢去尋尋?”榮姑姑恭敬的回道。 聽到這話,蕭清瑜搖了搖頭,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她去吧,成日在宮里頭也悶得慌,本宮也不愿拘著她。” 琳瑯的性子,她最是清楚,看著穩重,其實很有些小孩兒心性。這樣的人在宮里,難免會吃些苦頭,好在,有她護著,旁人也不敢輕易的欺辱她。 更何況,這樣的性子,多半也是自己縱容出來的,對她來說,琳瑯就是她的meimei,她不希望因為入宮而剝奪了本該屬于她的東西。 “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榮姑姑猶豫一下,遲疑的說道。 “說吧!”蕭清瑜微微頷首,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日,雖查出了毒害大皇子的幕后主使是林昭儀,可娘娘難道不覺得,這事情也有些太過巧合了?”榮姑姑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意味深長的問道。 蕭清瑜挑了挑眉,忍不住問道:“姑姑指的是那楚貴人?” 榮姑姑點了點頭,語調平靜的開口:“起先,奴婢也以為是林昭儀搞的鬼,可這幾日細細想來,越發覺得不對勁。即便當真是林昭儀栽贓陷害,那么多的毒物,怎么就如此順利的到了楚貴人的寢殿里?這楚貴人雖然心思不深 ,可入宮也不短了,斷然不會這么大意。” 聽到這話,蕭清瑜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也就是說,是她自己將計就計,為的,就是將罪名都推到林昭儀的身上?”也許,這樣的解釋,才最為合理。否則,整件事情,怎么就出乎尋常的順利。就好像那背后有一雙手,恰到好處的推動著事情的進程。 “奴婢手上沒有證據,可奴婢覺著,這楚貴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毒害大皇子這件事,即便不是她的主謀,也與她脫不了干系。那日,只怕也是欲蓋彌彰。”榮姑姑的眼中閃過一抹暗恨,定定的說道。 她在宮里呆了這么多年,這樣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看來,這楚貴人,自從被皇上貶斥后,是越發的有手段了。這樣心思深沉的她,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看來,深宮之中,是最能讓人學會成長的地方。尤其是從云端墜入地獄,到了絕境,才會激發一個人最深的潛能。 只是,這樣的潛能,對于貴妃娘娘來說,是危險的。好在,皇上是一如既往的寵著娘娘,旁人怎么樣她不知,可她凝芷宮,是斷然不會絕了皇恩。 “你派人盯著她,看她有什么動作。”蕭清瑜的眼中掠過一抹凝重,沉聲說道。 “這是自然的,奴婢早派人去盯著了,只是,這女人藏得很深,一時半會兒也抓不到她的把柄。”榮姑姑的語氣滯了滯,又繼續說道:“奴婢覺著,要想真正掌控她,就要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說完這話,她抬起眼來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蕭清瑜的臉色,她曉得,自家主子,最是厭煩這樣的算計,只是,此人不除,必為禍害。 蕭清瑜端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半晌才淡淡的說道:“你去安排吧!”這一次,是個教訓,足夠她記住一生。在這宮里頭,并不能一味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否則,就是把自己推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因為,女人之間的戰爭,永遠都不會消除。狼多rou少,誰一枝獨秀,誰便是眾人的眼中釘rou中刺。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將尉遲封讓給別的女人。 什么雨露均沾,在她看來,不過是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而找的借口。愛情,永遠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算不能走到最后,過程之中,也容不得她人插足。 也許,這便是所謂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因為愛情本身就是自私的,倘若能容得下,唯一的理由便是不夠深愛。 說話間,從殿外走進一個小太監,朝蕭清瑜恭敬的行了個禮,說道:“啟稟貴妃娘娘,奴才是鳳棲宮的,太后傳您過去一趟 。” 蕭清瑜聽著,心里一陣詫然,鳳棲宮的那位太后,愈發的讓她看不懂了。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傳”字,便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態度了。看來,這位太后,是要有什么動作了。 “好,容本宮更衣,隨后便過去。”蕭清瑜聲線低沉柔和,只有她自己清楚,對于這位捉摸不透的太后,她是甚為抗拒的。 “是,奴才就在殿外候著,太后那里還等著呢。”那太監看似恭敬的應了一聲,語氣中卻帶著幾分警告。蕭清瑜清楚,只他一個小小的太監,是不敢這般放肆的,這些,定是太后的意思。只不過,這其中的緣由,她著實想不明白。 蕭清瑜壓下眼中的疑惑,轉身進入內間更衣處。 “娘娘,太后這樣,怕是有別的意思。”榮姑姑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忐忑的說道。 蕭清瑜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可不是?要不怎么巴巴的讓人說這些話。只是,本宮想不清楚,太后那邊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一直以來,那位主子對她是甚好的。可是這種好,卻常常讓人不安。也許,在太后的心里,有種感情也搖移不定,這樣才能解釋的了如今的這一切。 “娘娘,要不奴婢派人告訴薛公公?”榮姑姑想了想,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 蕭清瑜先是一愣,復又搖了搖頭:“不必讓皇上知道,本宮自會小心應付。”再怎么說,她也是尉遲封的母親,若不是到了最后無法收拾的時候,她還不想讓尉遲封陷入為難的境地。 榮姑姑應了一聲,將心中的那股不安壓下,替蕭清瑜換了一襲淡紫色的宮裝,小聲的說道:“一切娘娘小心便是,再怎么樣,您身邊還有大皇子,太后縱是想做什么,也得顧忌著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