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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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瑜看著他這樣調侃的目光,想都沒想便朝他吻了下去。殊不知,這樣的主動,讓尉遲封愈發的開懷了。他可不介意,這吻是報復還是什么,反正得到甜頭的都是他自己。 蕭清瑜拙劣的吻技明顯不能滿足尉遲封的欲望,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尉遲封便重新掌握了主動權,將舌尖探入她的唇齒死死的糾纏在一起。 嘎吱一聲,不知是誰從殿外闖了進來,蕭清瑜一驚,搜的一下就從榻上坐起,看到來人,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燙。 “滾出去!”尉遲封面色一冷,沉聲呵斥。 “皇上,奴才萬死,太后娘娘暈倒過去了!”薛公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忐忑的說道。 ☆、<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 蕭清瑜他們趕到時,鳳棲宮早就一片慌亂,太后身子本就不好,這突然間昏厥過去,宮里的人都不由得揪起心來。 “太醫呢?”進入殿中,尉遲封看了榻上的太后一眼,轉身朝身旁的薛公公問道。 “回皇上,都在殿外候著呢!”薛公公俯□來,恭敬的回道。 “快傳!”尉遲封揚一揚手,沉聲吩咐。 片刻的功夫,眾位太醫就從殿外走了進來,見了尉遲封忙下跪請安:“微臣給......” “好了,好了,還不趕緊給太后瞧瞧!”尉遲封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冷聲說道。 “是!微臣遵旨。”御醫應了一聲,這才走到太后的榻前,侍奉的宮女早在太后的手腕上墊上一塊白色的絲帕,幾位太醫這才開始輪番為太后細細的診脈。 過了許久,也沒見他們有什么動靜,蕭清瑜擔憂的看了過去,只看得見他們在那里竊竊商討,臉上有些前所未有的凝重。 “到底怎么了?”尉遲封上前一步,揚聲說道。 “皇上......”站在最前面的御醫遲疑了一下,額上的冷汗不住的冒了出來。 “崔太醫,你來說!”尉遲封挑了挑眉,眼中掠過一抹不耐。 “回稟皇上,從太后的脈象來看,并沒有什么不妥,至于太后為何昏迷不醒,微臣實在查不清楚。”崔太醫行禮說道。 聽到崔太醫的話,蕭清瑜心下一驚,對于他的醫術,她還是頗為欽佩的。到底是什么病癥,竟然連他都瞧不出來? “那太后何時能醒過來?”尉遲封面色一沉,定定的看了過去。 “微臣......”崔太醫的聲音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恕微臣直言,若不查清太后昏迷的原因,微臣不敢擅自用藥。” 尉遲封抿著唇不說話,半晌才開口問道:“這些日子都是誰服侍太后的?”他的目光在殿中掃視一圈,眾人都驚駭的低下頭去。 “皇上,是奴婢在近前服侍主子的。”榮姑姑站出身來,恭敬的回道。 尉遲封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幾分:“崔姑姑朕自然是信得過的,最近母后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適?” 聽到尉遲封的話,崔姑姑想了片刻,這才回道:“奴婢瞧著主子這幾日身子比前些天還好些,昨日還叫 奴婢陪著去太液池賞荷。再說,這些天林修儀常來陪太后說話,她性子溫順,太后每每都要說上好一會兒的話,奴婢實在瞧不出太后有什么不適。” 崔姑姑言罷,尉遲封眼中掠過一抹凝重,半天都沒有出聲。 “皇上,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站在最右邊的一名太醫小聲的說道。 “說吧!”尉遲封抬了抬眼,沉聲道。 “據微臣所知,太后雖常年抱恙,可這些年細心調養身子恢復了不少原氣,斷不會如現在這般驟然昏迷,連崔太醫都瞧不出端倪。事情蹊蹺,微臣斗膽猜測,太后的身子,怕是邪氣所侵,邪氣不除,太后只怕......” 他的話一出,殿中的所有人俱是一驚,而尉遲封的臉色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他話中所言,乃是皇族最大的禁忌。巫蠱之術,在這個朝代,對于任何一個帝王而言,都是深惡痛絕不能容忍的。 “皇上,先帝二十一年,宮中便有李昭儀用此巫術禍亂后宮,先帝震怒賜死昭儀,并將其全族流放。巫蠱之禍,禍起蕭墻,此事皇上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說完這話,孫太醫便重重的跪在地上。 “皇上,這......”薛公公擔憂的看了尉遲封一眼,猶豫的問道。 尉遲封重重的一掌排在桌上,眼中掠過一抹狠戾:“搜宮!給朕好好的搜!” 尉遲封的話一出口,薛公公眼中掠過一抹凝重,只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退出殿外。寂靜的夜中,驟然間吵鬧起來,即便是隔著幾道宮墻,蕭清瑜依舊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喧囂聲。 半個時辰的功夫,侍衛們就從永淑宮里搜出了一個人偶,蕭清瑜看了過去,只見那人偶上面插滿了細細的銀針,而上面的名諱以及生辰八字竟然都是她自己的。 看到此處,蕭清瑜不由得心生寒意,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人偶,卻是第一次這般驚駭。原來,那蘭香袖中的人偶,竟是沖著她來的。 不對!蕭清瑜轉念一想,若真是如此,淑妃大可不必讓她將人偶帶出宮來。御花園與永淑宮相隔甚遠,這人偶,很顯然是才放到永淑宮的,而太后,又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這樣一想,蕭清瑜越來越覺得此事太過巧合。她心里一緊,抬起眼來,目光落在遠處的孫太醫身上,從這人的臉上,她瞧不出什么其它的東西。可她心里隱隱的生出一種不安,身為太醫, 若不是事先有準備,他怎么會想到這上頭去? 尉遲封拿起托盤中的人偶看了半晌,眸中閃過一抹冷光,抬起手來狠狠的擲在地上,沒有一絲感情的吩咐:“傳她進來!” 尉遲封話中所指,眾人自然清楚。片刻的功夫,就見淑妃發絲凌亂的走了進來,面色慘白的看著面前的人,經此一事,她似乎早就亂了分寸。 “皇上!”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尉遲封便朝地上一指,面色鐵青的問道:“這東西,你可認得?” “不認識......不是臣妾,皇上,不是臣妾!”淑妃面色慘白的搖了搖頭,驚駭莫名的跪倒在地上。 “不是?那你給朕解釋解釋,這人偶所用的云錦,不是從你宮里出來,難不成是賢妃陷害于你?”尉遲封氣到極點,抬起腳來,毫不留情的將她踢倒在一邊。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淑妃臉上露出一種痛苦,卻依舊不顧一切的爬了過來,伸手抓住尉遲封的衣擺,死死的不肯放手。因為她知道,這一放手,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皇上,淑妃宮里服侍的人都候在外面了。”正在這時,薛公公上前一步,饒有深意的插了一句話。 聽到薛公公的話,尉遲封收斂了怒意,冷聲說道:“都傳進來!” “是!”薛公公應了一聲,朝候在那里的兩名太監使了個眼色。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淑妃近身的兩名宮女都被領了進來,兩人俱是小心翼翼的行了個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叫什么名字?”尉遲封挑了挑眉,隨意的問道。 “奴婢蘭香,奴婢紅菱!”兩人忐忑的伏□去,低聲說道。 尉遲封的目光在她倆身上打量片刻,這才示意身旁的薛公公將地上的人偶遞到她們面前:“這東西,你們可還認得?” 兩人身子一顫,慌亂的搖了搖頭,眼中盡是驚駭。 “都想好了再說,這萬一說錯了啊,保不齊就掉了腦袋!”薛公公上前一步,厲聲提醒道。 “皇上明鑒,奴婢未曾見過。”宮女紅菱搶先開口,眾人的視線又都放到了蘭香的身上。 “奴婢......奴婢......”蘭香眼中掠過一抹掙扎,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決心一般:“這人偶,是娘娘親手做 的!” “賤人,你少來誣陷本宮!”蘭香的話一出口,倒在地上的淑妃瞬間就厲喝一聲。 “奴婢......”蘭香的身子不由得一顫,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說!”尉遲封面色一冷,沉聲喝道。 “奴婢不敢欺瞞皇上,自從進宮后,皇上從來沒有臨幸過我家主子。賢妃與娘娘乃是同一天入宮,又都是一宮主位,可賢妃娘娘得皇上寵愛,如今更是身懷皇嗣。此事娘娘一直懷恨在心,私下同奴婢們說,賢妃娘娘不過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而主子自己乃是相府正兒八經的嫡女,根本就不配得到皇上的寵愛。” 她的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奴婢雖不知娘娘什么時候做了這人偶,可前幾日,娘娘卻是吩咐奴婢找些云錦。奴婢也有些詫異,那云錦是剛進宮時皇上賞賜的,娘娘一直舍不得用,如今,卻要拿出來。” “胡說!本宮什么時候讓你拿出云錦?”淑妃又驚又怒的呵斥道,又朝尉遲封哭訴道:“皇上!這蘭香必定是懷恨在心,才來誣陷臣妾,您可萬萬不能相信她!” 聽到淑妃的話,跪在地上的蘭香朝尉遲封磕了一個頭,哽咽著說道:“求皇上明鑒,娘娘素來怨恨凝芷宮,奴婢不過是勸了幾句,就被娘娘罰跪了兩天兩夜。可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主子要打要罵都是奴婢的福氣,從來不敢怨怪半分。此事重大,奴婢也沒有那個膽子欺瞞皇上!” “胡說!你胡說!”淑妃又怒又恨,就要朝蘭香撲過來,卻被兩名侍衛死死的壓在地上,她一遍一遍的喊著冤枉,可除了蕭清瑜再沒有人相信她半分。 而此刻,蕭清瑜的心情卻愈發的沉重起來,誣陷淑妃的,到底是誰?她收買了淑妃宮里的蘭香,請出了太醫,更巧妙的是,太后也病的這般的恰到好處。她怎么能斷定,在她將人偶送到永淑宮的晚上,鳳棲宮便會出事兒? 除非,太后的病,也是她一手策劃!蕭清瑜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崔姑姑的那句話,竟然,竟然是她? ☆、<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 這樣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之后,一向平淡無奇的永淑宮,頃刻間成為了后宮女人最為關心的地方。然而,比起淑妃擅用巫蠱之術,更讓人看不明白的是皇上的態度。 如此行徑,本該廢黜賜死,而這位主子,卻只是被幽禁永淑宮,就連封號,都未曾褫奪。這一切,看在眾人的眼中,就不知作何猜測了。 凝芷宮內,琳瑯備好了熱水,服侍著蕭清瑜沐浴更衣后,這才扶著她躺在繡榻上。昨夜折騰了很久,尉遲封派人送蕭清瑜回來時已經很晚了,腦子里有太多的事情,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 “琳瑯,皇上還在鳳棲宮嗎?”蕭清瑜睜開眼睛,出聲問道。 “是,奴婢去打聽過了,太后這會兒還沒有醒過來,幾位太醫也都守在那里呢!”琳瑯看了倚在繡榻上的主子一眼,小聲的回道。 蕭清瑜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將眼中的深思盡數壓下。 昨夜的事情,實在是詭異的很。若真如她所猜測的那般,一切都是林修儀策劃的一場陰謀。那她又是如何對太后下手,如何收買了太醫院的太醫? 要知道,太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頗為細致,又有崔姑姑在身邊服侍,怎么都不會有下手的機會。而太醫院的太醫,豈會聽從一個小小修儀的差遣?這其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點。 “主子,您還在想昨晚的事情?”候在身旁的榮姑姑看出蕭清瑜的心思,俯下/身來,輕聲問道。 蕭清瑜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眼中掠過一抹復雜的神色,若有所思的說道:“姑姑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主子的意思是?”榮姑姑抬起頭來,想了想,這才說道:“奴婢也覺得太后病的太是時候了,而淑妃,也不像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只是,若是有人指使,那她算計得了旁人,如何又算計的了太后?” 蕭清瑜聽了她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斂下眉來,嘆了一口氣:“這正是本宮想不明白的。”她的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個林修儀,你派人多注意著點兒。” “主子是懷疑她?”榮姑姑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問道。 蕭清瑜勾了勾嘴角,突然間冷冷的笑了出來:“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事情不管怎樣,她都逃不了干系。你沒聽太后身邊的崔姑姑說,這林修儀,最近常去給太后請安嗎?只怕這 請安是假,謀劃是真。只是有一點,本宮瞧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下手,又能算計的那般恰到好處?” 榮姑姑皺了皺眉,說道:“看來,這林修儀,也是個極有野心的主!” 蕭清瑜挑了挑眉,語氣里滿是諷刺:“野心?這宮里頭哪個女人沒有野心?如今皇上寵著她,她自然不甘心只當一個小小的修儀。說不定,就算是皇后的位置,她也不知想過少遍了。” “就她那樣的身份,能像如今這樣也算是抬舉她了。想那些有的沒的,也不怕把自己承受不起?”聽到這里,一直沒有開口的琳瑯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