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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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號晚上,也就是星期六晚上,有yy活動,慶祝《癩蛤蟆》破百萬字。) 阿春飯館位于哈爾濱工業大學周邊,因為只做冷門的揚州菜,或者揚州炒飯加上一些面條餃子之類的,都稱不上太大特色,加上地理位置尷尬,競爭激烈,生意一直不冷不熱,所幸也就二十多平米的小地方,租金不高,店主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保養不錯,穿中山裝,踩厚底布鞋,幾分儒士風范,看上去也就不惑之年的模樣,此刻端著一只烏青色小茶壺暖手,使喚員工做活。阿春飯店名字低俗,牌匾上四個字卻比較鐵畫銀鉤,甚至說筆走龍蛇也不為過,不知出于何人之手,當然極有可能是拓手臨摹下來的東西。 員工只有一個,是個五大三粗的青年漢子,典型的東北哥們,憨厚實誠,從農村小旮旯初出茅廬,來到大城市,任勞任怨,好騙,包干了買菜打掃、洗菜切菜、炒菜做飯、端茶送水等全部雜活,一個人頂三個人用,工資依舊是可憐巴巴的八百五,唯一的好處就是老板逢年過節都會送個紅包,一百兩百的,看老板心情而定,阿春飯店之所以能夠維持下去,二十來年屹立不倒,成為附近幾條街上歷史最悠久的店鋪之一,有個先天優勢,老板是哈工大的講師,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資深講師,職稱卻一直上不去,只比在編的助教稍微好點,教授級別待遇是肯定終生無望了,偶爾學生會來友情客串一下,尤其是大大小小的馬哲專業考試前,總是跑得特別殷勤,買單都是豪氣一揮手說別找零錢了,老板也不客氣,坦然收下,該不及格的照舊不及格,倒是及格了的不介意多加幾分,算是錦上添花,卻絕不雪中送炭。現在沒到考試的點上,生意冷清,唯一的員工給自己弄了份大盤炒面,啃著大蒜,一條腿擱在椅子上,狼吞虎咽,這個在阿春飯館打了兩年雜工的青年剃平頭,因為好打理,洗頭都省下洗發水的錢了,這兩年沒什么開銷,倒是存了點,銀行帳頭上差不多一萬五,老男人總說啥時候存夠一萬了給老板孝敬點煙酒,青年總說那你多發點工資唄,離一萬塊還早。 “老常,你說你一個好好的馬哲老師跑去講什么法理學和憲法學,反正俺是聽不懂,難怪開了這堂課程,每次都是小螞蟻幾只在那里打瞌睡,哈工大怎么不把你這課給撤消了?”青年一口大蒜味,左手上有份沾滿油漬的報紙,《新晚報》,他高中沒畢業,只讀了一年半,就跟著村里親戚去打工,哈爾濱市呼蘭區,工地上搬磚扛水泥袋什么的,沒什么正規勞務公司簽署合同的那種,小工,說好了每天45塊錢,結果那個工程爛尾了,肥的流油的老板直接跑路,他白打了一年的工,他就輾轉到了阿春飯館,反正包吃包住,后來得知老板是哈工大老師后,特別激動,覺得碰上了大文化人,只不過隨著旁聽次數多了,發現這家伙說的東西都沒人愛聽,那股子崇拜之情就逐漸淡化。況且處了兩年,他也沒看出這老板有啥了不得的,最多就是心疼媳婦這點相當不錯,每天都會親自專門下廚給老板娘送份揚州菜,他只見過老板娘幾次,看著一點都不般配,她比較顯老,像一般過了半百的女人,不過老板娘的確是好人。倒是一些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大學生,對這個年紀不小了的老板時不時有點不對勁的苗頭,他看著都擔心,生怕老板做出對不起老板娘的勾當,在大城市呆了三年,年輕人偶爾去網吧玩下勁舞團的他也知道了白天教授晚上禽獸的網絡用語。 “社會總是需要一些傻瓜的。比如你這樣的。”老板端著小巧茶壺,一只手揮了揮,把青年的蒜味給驅散。 “你才傻!”青年忿忿不平道。 “我也沒說我聰明啊,大智近妖多折壽,跟紅顏薄命是一個道理。我們中國人為人求儒,處事黃老,手腕緣法,才能金剛不破。”老板文縐縐道。哈工大法學院最具代表的是國際法,國際經濟法和民商法學這類與實際接軌的學科,老板所教的,太形而上,加上課堂上總是聊一些有關公正正義道德這類“不著調”的落伍玩意,誰愛聽。至于很多教授牽頭的“研究所”,就更沒他這個外緣人士湊熱鬧分杯羹的份了。 “別酸文,老子聽不懂。”青年沒好氣道,把報紙翻了一頁。 “我送你的《古文觀止》看完了沒?”老常笑道。 “規定每天看一頁,不舍得翻。”青年理所應當道。 老板無可奈何,幸虧對這位員工的古怪脾氣已經習以為常了。 “傲天哥,吃飯呢。”一個家伙鬼鬼祟祟走進阿春飯館,單獨一人。 “小紅吶,來來來,俺給你做碗揚州炒飯,老規矩,多加一個蛋。”青年一看到來客,樂了,火速掃蕩光盤里的面條,吞咽下大蔥,在圍裙上抹了抹手,就去隔壁廚房搗騰拿手炒飯。 “傲天哥,下次別喊我小紅行不行,算我求你了,你就算喊我熊子也好啊。”來的家伙苦笑道,坐在老板對面。 “那不行,小紅喊著親切,喊熊子顯得比較見外。俺就喜歡喊你小紅,誰讓你扎個辮子。”掌勺的青年從廚房探頭道,朝扎了個辮子的年輕男人咧嘴笑了笑。阿春飯館隔壁有家生意火爆的餐館,店主是個沉默寡言的老頭子,沒事就搬條凳子坐在外頭曬太陽發呆,偶爾會被老常喊進來下幾盤象棋,捉對廝殺一番。扎辮子青年一到阿春飯館,隔壁老頭就踱步進來,坐在門口位置,拎一桿老煙槍,大口大口抽著城里不多見的旱煙。 “栽跟頭了吧?”老常微笑道,斜眼看了一下每年都會來哈爾濱露面三四次的年輕男人。 “是我的錯。打亂了您的步驟,我認罰。”青年長得白凈斯文,笑起來就特別像一張狐貍臉,很招牌。 “打亂說不上,誤打誤撞了一下,也算好事。讓趙鑫這只老虎緊繃著,不打瞌睡,就滴水不進了,反而不妥。慢慢來吧,我還能再活二三十年。”老常搖了搖頭。他在哈工大的教師證上名字叫“常生”,很希拉平常,沒什么朋友,與同事基本上沒什么交集。 “您這是安慰我嗎?這比抽我一頓還難受。”狐貍臉青年苦笑道,有點愧疚。 “下不為例。”老常喝了口茶,輕聲道。 “了解。” 青年如釋重負,有點泄氣,“本以為那小孩沒啥挑戰性,就直接動一動他的老子,知道趙太祖變態,真不知道這么變態。” “他和齊武夫聯手的時候,是個巔峰。那會兒,東北的風云,很精彩。”老常平淡道。 “聊啥呢,小紅,俺覺著吧,這種老師容易誤人子弟,你想要出息,就照老常說的反著來。”打雜的年輕人把一盤加了三個雞蛋的揚州炒飯端上桌,一屁股坐在他們身邊。 “傲天哥,正聊著腰給你找個媳婦呢。”辮子青年笑道,低頭啃飯,悄悄抬頭,“我可不敢說眼前這位誤人子弟,傲天哥,最佩服你這點了。” “當真要給我找漂亮閨女?”掌廚的家伙眼睛一亮。至于小紅的溜須拍馬,他早就見怪不怪,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別聽他瞎講,等下炒飯收雙倍錢。”老常老神在在道。 “嘿,我還真就不收小紅的錢,我是掌廚師傅,這點權利還是有的。老常你能不能別這么摳,哪有你這么做生意的。”打工的青年教育起來老板。 老常笑道:“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他犟脾氣來了,瞪眼道:“老常,做人要厚道!” “小紅”一口噴飯。 老板跟員工大眼瞪小眼,最后還是老常敗北,嘆氣道:“得,從你工資里扣。” 他豪爽道:“扣就扣,五塊錢而已。” 老常提醒道:“你額外加的雞蛋不算錢啊?” 他一拍桌子,差點讓辮子青年滿面都是飯粒,怒道:“老常,我辭職!” 老常一拍額頭,妥協道:“那就按五塊錢算。” 他還不滿意,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 小紅嘴角抽搐,強忍笑意。 老常閉目養神,喝茶緩慢。 昵稱比較上不了臺面的英俊青年諂媚笑道:“傲天哥,你去大學旁聽的時候,遇上水靈妹紙沒?你這么帥氣,肯定有不少都折服了吧?” 他撓撓頭尷尬道:“還行,再等等。” 辮子青年打抱不平道:“傲天哥,要不你去我那小地盤混,保證一大把的meimei求你抱回家。” 他翻白眼,語重心長道:“小紅啊,做人不能太浮躁,說大話不好。我也是混過江湖的,在工地上那會兒參加過很多次打架圍毆,每次都全身而退,靠的是什么,知道嗎?” 小紅愣住,“靠什么?” 他故作神秘,笑而不語,高人風范吶。 小紅只得扒飯。 老常笑笑,平凡的人,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作為,至于勝負心,牛角尖,執拗意,只要順勢而動,都是好的。 打工的傲天哥,姓龍…… 怎么看都是無背景,無靠山,無大智慧,無大機遇。 身邊被他用五塊錢炒飯收買的青年,姓陳名紅熊…… 常生。 長生。 第257章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今天很瘋狂……“烽火鐵桿”,一位可能是我最早一批讀者的朋友,一口氣打賞了兩百萬縱橫幣,而且晚上還要再打賞一百萬幣。聊天的時候,我問他有啥想說的不,他說:太子,我回來了! 真的很感慨,記得我還是新嫩的時候,就在極品的簡介里說要帶你們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還記得太子黨嗎?星組嗎?那么多的朋友,一起堅持到了今天,整整六年啊!接下來是梟雄,一本太監了后還能在月票總榜上拿第九的書!再就是陳二狗,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一句此生若能得幸福安慰,誰又愿顛沛流離!現在,《癩蛤蟆》要崛起了,希望能有第二個六年!感謝你們,網文圈最妖孽最霸氣的讀者!) 趙甲第開著賓利返回上海,他相信被“敲打暗示”過的兩對夫妻檔都會重新評估自己,杭州的人脈培育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文火慢燉,急不來,借勢是門大學問。他已經決定抽空跑普陀山,給大媽王竹韻提一下李檀明年的關卡,李大秘不管面子上表現得如何淡定閑散,骨子里卻是個勝負觀念極強的男人,這種家伙,越是懂得化繁為簡,欲望越是單一,就越不允許一丁點不可掌控的意外,這是趙甲第近期琢磨出來的小門道,既然李檀投之以桃了,那他就趁熱打鐵地報之以李好了,李檀不貪錢,可謂兩袖清風,是出名的大筆桿子,理論和實踐都過硬,瞎子都知道是支大優的紅色妖股,趙甲第當面說了那句眾人拾柴火焰高,李檀自然聽得出來潛臺詞。 到上海后,直奔蔡言芝的射擊場,韓道德和小六極其熱衷于開軍用吉普,學著趙甲第駕駛大家伙“翻跟頭”,看得語嫣姐一陣rou疼,趙甲第去射擊館前對韓道德說:“你去查一查樊龍泉的大致底細,估計是個大牛人,點到即止,就當看本活的小說。” 韓道德點頭道:“好嘞。” 趙甲第繼續道:“順便幫我挑只好點的紫茶壺,我大媽愛喝茶,好收藏這個。不需要太貴,但必須有點小心思的。” 韓道德笑道:“包在我身上,您就放一百個心。” 趙甲第進入射擊館,格洛克,持之以恒玩移動靶,右手累了換左手,暫時還沒張狂到雙手齊發。 語嫣姐靠著墻,不停嘖嘖嘖。 趙甲第休息喝水的時候納悶道:“語嫣姐,你這是表揚還是貶低吶?” 語嫣姐繼續伸出一根粗壯手指頭,低著肥厚的嘴唇,性感萬分道:“不告訴你嘛~” 趙甲第恨不得一槍把這位兩百來斤的“閨女”給斃了,不過估計就他那體魄,一槍不中要害根本干不掉。 不知不覺就咬牙扛了兩個鐘頭,滿頭汗水,趙甲第氣喘如牛。 蔡言芝緩緩走來,看到趙甲第忍不住顫抖的雙臂,皺眉道:“你想殘廢?” 趙甲第下巴朝靶子方向點了點,“因為才發現越是吃力,越撐到極限,手感就越容易熬出來。” 語嫣姐迷人的秋水眸子中充滿欣賞。 蔡言芝一語不發,似乎不愿意反駁。 語嫣姐輕輕道:“蔡姐,小弟弟很有天賦的,這進步速度,沒有第二人。” 趙甲第哈哈道,“真的?” 蔡言芝貌似被逗樂,迅速收斂一閃而逝的笑意,板著臉道:“那是因為你基礎差。” 趙甲第要無聲的抗議,起身,當他舉臂,理論上應該無法精準駕馭的手臂,手腕,五指,神奇地不再顫抖,絲毫不動。 蔡言芝漂亮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這家伙,真的大踏步入門了。 趙甲第嘗試了十五發連射,一氣呵成。 成績是一百二十一環。 蔡言芝都有點嫉妒了。 ———————— 北京某家醫院,包扎完畢的趙三金沒有躺在病床上,赤腳站在窗口位置,只穿了條四角褲衩,房中還有金海實業的女主人黃芳菲,隨著這十多年的精心經營,她終于擺脫了最初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境地,越來越多的圈內人認可了她的卓絕情商和商業才華,這無疑為將來的王儲之爭增添了一塊厚重籌碼,在弱rou強食的金海內部食物鏈,除了最拔尖最超然的老佛爺旗幟鮮明地支持太子爺,黃芳菲的外戚集團,加上王厚德一批決策層大佬都逐漸偏向這邊,只不過暫時有一個齊冬草做緩沖,一切斗爭都不曾區域明顯,有人戲言真正白熱化,還需要等太祖的小兒子趙硯哥成長到十八歲,那時候各方面表現中庸的大兒子趙甲第差不多剛好畢業,一切都該定型定勢,鹿死誰手,接管一個龐大的灰色商業帝國,屆時真相就該浮出水面。 房中,黃芳菲默默抽泣,望著丈夫趙鑫的背影,眼睛紅腫。一改往常的尖銳鋒芒女強人姿態。似乎怕打擾趙鑫的思考,她只敢小聲哽咽,不敢放開聲音。 趙鑫雙手環胸,布滿整張后背的黑龍紋身,猙獰如一幅金剛怒目圖,刺入肌膚的畫龍卻只點了一只眼睛,隨著趙鑫緩慢沉穩的呼吸起伏,那條獨睛龍宛若活物。 黃芳菲擦掉眼淚,咬牙道:“是誰?” 趙鑫皺眉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別多管閑事,你本分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 黃芳菲尖聲道:“你要我怎么不管?!你身上中了三槍!你是我老公!” 趙鑫笑道:“記得我們村那句老話不,女人尿不過溝,老頭子那么好的脾氣,當年都敢這么說我媽。你就別瞎cao心了,我有數,能讓我心甘情愿吃虧的,一只手就數得過來,這些年,老的老,死的死,更少了。納蘭長生,不算在內。” 黃芳菲怒道:“是他?!” 趙鑫搖頭道:“不像他的作風,應該是老陳家那小兔崽子吃錯藥了,想顯擺一下他翅膀硬了。這家伙也挺有意思,這些年一直活在一個姓楊的外姓人陰影里,苦心孤詣地要上位,好不容易羽翼豐滿,自然就要找個他認為夠份量的角色來祭旗,這不就找上我了,估計里頭還有點曲折,我這些年沒搭理他,應該是上海那邊的狀況,姓楊的當年培養了個女人做接班人,不湊巧,陳紅熊要吃嫂子,把她視作禁臠,奈何那位嫂子對他完全沒感覺,于是就有故事了。” 黃芳菲眼神陰沉。 上海。 她這一次難得跟死對頭老佛爺有了共同語言,都因為各自不同的某一個人,而對這座城市產生滔天的怨念。 趙鑫轉身說道:“你是不是連黃睿羊都控制不住了?” 黃芳菲納悶道:“不會啊,睿羊一直很兢兢業業。沒任何過激的小動作,我很相信睿羊的人品。” 趙鑫不動聲色,在這個敏感話題上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