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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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喝茶 趙甲第祭出法寶后才猛然想起給忘了詢問最重要的事,再打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趙甲第見怪不怪,只能埋怨自作孽不可活, 跟童養(yǎng)媳jiejie水火不容的王半斤有很多怪癖,比如手機從來都設(shè)置成靜音,而且喜歡亂丟,往往一進入“閉關(guān)”狀態(tài)就失蹤十天半個月,齊東草則截然相反,自打她有手機那天起,感覺就沒有消失于眾人視野過,不是在趙家大宅那座自成天地的山頭與世無爭,就是在金海實業(yè)廣博的商業(yè)版圖上兢兢業(yè)業(yè),趙甲第很佩服冬草姐,她明明很少說話,不主動去爭取什么,卻硬是能具備超出王半斤一線的存在感,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守拙? 趙甲第是理科生,理不清這里頭的玄機,感性的,浪漫色彩的,一直不是他的強項。 趙甲第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讓王半斤給一個大媽的聯(lián)系方式,這位現(xiàn)今被他習慣稱作大姨的女人繼續(xù)在普陀山過著隱居生活,很奇怪,許多見過他們的人都說他比王半斤更像她,可能是趙甲第跟趙三金是兩種截然相反性格的緣故,爭強好勝了半輩子的她哪怕對上最為跋扈時期的趙太祖也不落下風,在事業(yè)上爭鋒相對,卻從沒跟趙甲第紅過臉,甚至比對王半斤還要寵溺,從小就打心眼喜歡他,比親生兒子還待見順眼,后來入贅的趙三金果真被王家老太爺一語成讖,當了負心漢,一腳踢開利用價值不大的她和她背后的家族,自立門戶,可王竹韻還是把趙甲第當兒子看待,她是直來直往的性子,愛憎分明,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她對趙甲第的欣喜旁人都一清二楚。 她心灰意冷后便去了舟山普陀山,在那里有一座蓋了一座小型度假山莊,僻靜幽雅,跟一些得道老尼說禪悟道,真鐵了心不染因果,王半斤說30歲出家多半是受了母親的影響,以王竹韻的出眾資本,不管是自身還是家庭,追求者都不乏其人,所以當初她離開奮斗多年的北京去普陀山靜修,在圈子里引起不小的轟動,王竹韻去了普陀后,就再沒有用過手機,趙甲第這些年跟她見面倒是有些次數(shù),不過開始那幾年這位大媽是有意無意想把他往官場上引,后來覺得強扭的瓜不甜,王竹韻就不再提起,隨后幾次見面都是一起喝茶由她講佛法,趙甲第每次都聽得頭大,那會兒趙甲第不過是個只比同齡人沉穩(wěn)些許的孩子,自然體會不到她的好心,現(xiàn)在趙甲第屢屢自省,都覺得很多事情未必做錯,但從頭再來,完全能夠做得更好,也愈發(fā)喜歡張許褚的乖巧懂事,難怪老佛爺要說這孩子有靈氣,正因為如此,趙甲第才把小八百跟趙硯哥栓一起帶來杭州,小雞這家伙戾氣太重了,奶奶和趙三金不愛搭理,黃芳菲更是有意無意助長他的氣焰,趙甲第不打算改變什么,但希望小雞和八百能夠和睦共處,千萬別像王半斤和冬草姐那樣,這終歸是遺憾。 而且這其中,趙甲第也有做給黃芳菲看的意思,他是他,八百是八百,趙甲第不希望黃芳菲在張許褚的成長道路上下絆子,黃芳菲不是只知道揮霍的富太太,也不是甘心做貴婦的女人,黃睿羊只是臺面上的代言人,天曉得趙三金放權(quán)的這十來年里,她培植出怎樣的勢力,他甚至不敢輕易讓神通廣大的韓道德去查這一塊,生怕打草驚蛇。 趙甲第走在回世貿(mào)麗晶的路上,走得很慢,路上經(jīng)過省技術(shù)監(jiān)督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進去,建筑并不顯眼,這不禁讓他想起北京一些放在胡同里的司局機構(gòu),想必現(xiàn)在的冬草姐已經(jīng)不需要親自去跑這些部門,她并不是一開始就在集團內(nèi)位居高位,她8歲就坐在董事局角落的椅子上,上完初中就輟學,然后都是自學,14歲開始,到18歲之間,在金海總部16個部門都實習過,18歲到20歲中間外放到東北鍛煉,最后重返總部,她的履歷,簡直就是一部80后們高不可攀的商業(yè)傳奇,趙甲第仔細想過,哪怕是他自己,被放到那個位置上,也絕不可能做得比冬草姐好,絕不是隨便一只阿貓阿狗放在她那個位置上就能發(fā)光發(fā)亮。甚至連趙甲第如此親近的角色都想不通僅論智商情商并不能算超絕卓著的童養(yǎng)媳jiejie是如何做出那些成績,都說敵人才了解敵人,他問過冬草姐的頭號天敵,王半斤,不太喜歡思考過于深邃問題的她嗯嗯啊啊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得出一個不負責任的結(jié)論:齊東草要么有主角光環(huán),要么是隱藏boss,能夠降低一切對手的智商于無形。 趙甲第從此徹底放棄從王半斤那里得到答案。這次之所以主動要求跟大媽王竹韻聯(lián)絡(luò),除了想念這位很大程度頂替他親生母親角色的長輩,還有就是有些事情想向她請教,她畢竟曾是王家最有望擔起家族冀望的第三代成員,可惜遇人不淑撞見了趙三金,主動放棄了政界大好前途。趙甲第在省技術(shù)監(jiān)督局門口站了小會兒,望著大樓里的一扇扇窗口,每一扇窗戶后面肯定都有著各自的奮斗和辛酸、上進和萎靡、光榮和骯臟,趙甲第小時候?qū)ψ约赫f,就算混江湖,也不要做看人臉色的朝九晚五小白領(lǐng),不要在機關(guān)單位捧飯碗,現(xiàn)在看來,女孩子的相貌氣質(zhì)會女大十八變,男人的理想也一樣會改變。趙甲第回到小區(qū)房間,才下午兩點半,想到得弄兩塊黑板來,不知道去哪里買,就上網(wǎng)搜索了一下,無果,笑了笑,給趙硯哥打了電話,交給他一個任務(wù),回來前買兩塊小黑板。正在西湖邊上無聊軋馬路的趙硯哥拍胸脯答應(yīng)。 隨后趙甲第跟韓道德要了金海杭州辦事處負責人的號碼,打電話過去,對方一開始語氣冷淡,打了nongnong官腔問誰啊,趙甲第平靜報上名字,說看能不能抽個時間一起喝茶聚一聚,中年人頓了幾秒鐘,估摸著沒回過神,這才意識到是集團太子爺打的電話,頗為受寵若驚,趕緊應(yīng)承下來,熱情萬分地問趙甲第什么時候有空,他一定給濃重地接風洗塵,趙甲第其實不是太習慣大叔級職場精英們的寒暄應(yīng)酬,不過這是必須經(jīng)歷的路程,就笑著說張叔我們先喝茶,根據(jù)您的時間來安排就可以,大叔說現(xiàn)在就有空啊,地點我來安排,趙甲第收到韓道德短信,他按照趙甲第的要求就近原則找了一家離小區(qū)不遠的和茶館,趙甲第就跟大叔說和茶館就行,我離那近,張叔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大叔沒有廢話,保證說最多半個鐘頭內(nèi)就到。 韓道德和那輛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嶄新奧迪a8就在樓下候著,到和茶館沒幾分鐘的路程,趙甲第問田圖婓上哪了,韓道德笑道已經(jīng)到和茶館踩點,趙甲第笑道弄這么專業(yè),韓道德正經(jīng)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趙甲第不愿意在韓道德的專業(yè)領(lǐng)域指手畫腳,就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這西湖青龍山莊是個什么地兒,韓道德一臉羨慕道好山好水好地方呀,孤零零17棟別墅占了小半座山,這要在別的地方還不算啥,可在西湖邊上就不一樣嘍,我和小六開車去轉(zhuǎn)悠了幾圈,白墻黑瓦,在一片竹海里頭,肯定符合您口味。要不喝完茶,我?guī)タ纯矗口w甲第搖頭道不急。韓道德很敬業(yè)說道張鶴的資料在您邊上,我給你說點大致情況,這家伙43歲,跟辦事處其他兩個學院派的領(lǐng)導(dǎo)不同,野路子混出名堂的人,杭州本地人,相對來說是跟徐振宏離得最遠的一個,跟徐一樣,都是混子出身,性格嘛,能低頭,給人印象就是油滑,不過手腕肯定還是有的,夜路走了那么多年,還能滋潤,不多,他老婆在杭州大廈當中層領(lǐng)導(dǎo),女兒初中就去英國留學,大學畢業(yè)后在工商銀行工作,還算有出息,大少爺,資料上有張鶴女兒的照片,你看是不是挺水靈的?趙甲第笑罵道你有想法?韓道德嘿嘿道哪能啊,都能做我女兒了,我是覺得您可以考慮考慮,這妞也很有趣,為了爬升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有種很典型的奴性,跟我是同類人。趙甲第苦笑道沒你這么寒磣自己的。小心駕駛的韓道德平淡微笑道這沒啥丟人的。 到了古樸風的和茶館,韓道德在2樓要了個靠窗包廂,張鶴果真很快就到茶館,卻沒敢真打電話讓趙甲第出去接人,而是自己進了茶館詢問,進了包廂,趙甲第正和韓道德嗑瓜子,見到張鶴,兩人立即起身,趙甲第主動伸出手握了一下道張叔,世貿(mào)麗晶房子里的東西都麻煩您了,很用心。光看長相,很難把張鶴跟卑躬屈膝的墻頭草或者混跡黑道十幾年的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一米八的身高,算得上玉樹臨風,很有學者風范,這種男人扮演大學教授的話再合適不過,張鶴見到趙甲第后嫻熟一描,就看了一個大概,點到即止,得到心中想要的東西后,就不再打量,笑容燦爛溫醇,跟趙甲第握手的時候很有力道,笑道不敢不敢,這都是職責所在,這件事可是被我直接列為辦事處7月份頭等大事來辦的,別人說我什么,我都不管。韓道德偷偷翻了個白眼,這王八蛋拍馬屁有點狠的。趙甲第笑了笑,坐下后解釋道不敢去太遠的茶館,怕堵車,聽說杭州上下班高峰期堵起來很厲害,就挑了這家,茶葉是我親自帶來的,請茶館去煮了,聽說張叔以前做過龍井茶生意,應(yīng)該是品茶高手,希望我沒獻丑。張鶴正襟危坐,一身得體光鮮,手上一塊伯爵表,實在是好皮囊,他聽到趙甲第的客套后趕緊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略懂一二而已。 和茶館方面收到趙甲第的茶葉后很鄭重其事,特地讓一位老師傅親自煮茶,茶具規(guī)格也特殊對待,張鶴接過茶后,輕咪了一口,含在嘴里,再喝了一口,感嘆道:“不容易啊,還能嘗到這么地道的普洱,宋聘號普洱本來就不容易喝到醉,這塊茶餅就更稀罕了,具體年份我是普洱外行,不敢猜,但茶肯定是一等一的好茶,小趙,張鶴叔叔真要謝謝你了,不是每個茶客都能喝上這茶的。” 趙甲第笑道:“我是外行,茶葉是我奶奶捎來的,給您喝才算不糟蹋好東西。” 張鶴一臉感慨道:“我在梅家塢認識一些老茶農(nóng),有空一定要拉上你去那邊喝喝龍井茶,雖說不一定比得上這珍貴普洱,但也是張鶴叔叔的心意,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趙甲第輕輕點頭。 張鶴支開和茶館方面的人,親自上陣,他顯然是精于茶道的老手,極有風雅,讓大俗人趙甲第差點都有求教茶道的欲望。也許是同性相斥的緣故,張鶴跟徐振宏不對路,韓道德也一直對他不算順眼,加上韓道德有意內(nèi)斂,以司機自居,都是趙甲第在和張鶴熱絡(luò),張鶴見氣氛融洽,如釋重負,見縫插針問道:“小趙,來杭州是旅游還是怎么?” 張鶴這個層面自然沒資格知道趙甲第來杭州是為了去中金cicc應(yīng)聘。趙甲第沒想隱瞞,畢竟金海辦事處和中金營業(yè)部都在歐美中心,再江水不犯河水也有可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天,就直接道:“來中金實習的,剛通過面試。” 張鶴愕然,神情隨即恢復(fù)自然,笑道:“中金是相當不錯的投行。” 喝了一個半鐘頭,張鶴聊了很多杭州風土人情,然后張鶴很識趣地主動離開,趙甲第親自送到門口,看著那輛寶馬7離開。回到茶樓,趙甲第重新翻閱那份有關(guān)張鶴的資料,韓道德笑道:“大少爺,至于這么給這個家伙面子嗎?” 趙甲第看著資料問道:“怎么說?” 韓道德輕聲道:“本來按照常理,給他一個幫您接風洗塵的機會就是天大面子,您今天還主動請他來茶館喝茶,茶葉還是老佛爺給的,這小子倒順桿子爬了,一口一個小趙,我看他走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趙甲第合上資料,抬頭道:“你挑明了說。” 韓道德猶豫了一下道:“大少爺,那我可就直說了,很多像張鶴這個位置上爬的角色,你就得端著架子擺著譜,要不然他們反而不知道輕重。” 趙甲第笑道:“那么早下猛藥,效果肯定有,不過很多東西就瞧不見了。” 韓道德習慣性傴僂著腰,抽著煙笑道:“您心中有數(shù),我就不多嘴了。” 趙甲第無奈道:“我估摸著我聽到你說您的時候,跟張鶴聽到我說您的時候,一樣不自在。” 韓道德哈哈笑道:“他肯定更不自在。” 趙甲第收起資料,起身道:“兩個家伙也該回來了,說好了一起去菜市場,要不你喊上小六晚上一起吃?” 韓道德小心翼翼道:“行?” 趙甲第笑著把資料砸在這“老男人”腦袋上,道:“德性!” 韓道德摸了摸腦袋,一臉雀躍,買單完畢跑下樓去發(fā)動車子。 無巧不成書,在一家位于叫古蕩地方的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菜的時候,趙甲第趙硯哥張許褚三個碰見了魏pp和她的一個浙大同學,趙甲第心情不錯,總覺得跟這位清秀女孩在一起,奇跡緣分之類的東西就一點不值錢,得知魏pp同學租在古蕩小區(qū),晚上要兩人自個兒買菜燒菜,趙甲第就主動邀請了,魏pp一直不是拘謹小家子氣的女孩,她同學估摸著瞅趙甲第不像惡人,也同意一起搭伙,于是討價還價的事情就交給魏pp同學,熱火朝天,充滿技巧,讓負責拎菜的趙甲第受益匪淺,感嘆處處是學問,魏pp同學叫邱荷,雖然長得小家碧玉,可非常自來熟,性格豪爽,大大咧咧,買完車,一起坐韓道德的a8回去,一見到車,邱荷就嚷道趙甲第不錯啊,還有司機接送。趙硯哥對這妞的沒世面表示很鄙視,狂翻白眼,趙甲第解釋道不是司機,是朋友,“上了年紀”的韓道德開車,趙甲第坐副駕駛席,趙硯哥張許褚和魏pp邱荷四個擠在后排,a8本就寬敞,兩女孩體型清瘦,趙硯哥和張許褚也占不了多少位置,所以不擠,邱荷到了世貿(mào)麗晶,果然又開始一驚一乍,追著趙甲第問東問西,比如這房子多少價位,首付得多少,你家該不會是煤老板吧,等等,讓趙甲第后悔帶上這位jiejie一起回來,魏pp一路笑而不語,最后實在受不了邱荷的呱噪,給趙甲第解圍說了句公道話:“邱荷,你爸是煤老板,別以為所有人都是煤老板行不行。” 進了房子,邱荷左看右瞧聳聳肩道:“我爸那算什么煤老板,05年才傻乎乎殺進山西,結(jié)果錯過了躺著賺錢的時代不說,還血本無歸,現(xiàn)在還欠著銀行一屁股債,要不我至于去跟人合租古蕩那里的房子嗎,我容易嘛我?以前吧,好歹能勉強算有房有車的中產(chǎn)階層,現(xiàn)在連小康都沒啦。” 趙甲第汗顏,這位jiejie太直爽了。 韓道德很固執(zhí),見有女人參與,就死活不愿意上樓大煞風景,趙甲第知道這種事情拗不過他,就懶得堅持。 第167章 實習 魏pp和邱荷的廚藝都沒能出人意料,中規(guī)中矩,不咸不淡,就跟她們相貌差不多,張許褚做了份紅燒rou,辣油油的,口味估計不咋地,只剩下辣了,趙硯哥搞了一道清炒白菜,勉強能吃,到最后反而是趙甲第做的兩道菜有模有樣,色香味全占了,所幸這次邱荷沒有大驚小怪,餐桌上她還是揪著趙甲第底細使勁刨根問底,魏pp就只好忙著擋駕,最后連張許褚都看不下去,更別提一貫藏不住臉色的趙硯哥,要不是趙甲第一直和顏悅色應(yīng)付著,趙硯哥早拍桌子瞪眼睛罵娘,一頓飯硝煙四起,不知道該說神經(jīng)大條還是人生觀價值觀頑固的邱荷在談笑間差點把趙甲第一伙給灰飛煙滅了。 吃完飯,魏pp主動要求閃人,邱荷很不客氣要坐a8回去,趙甲第本來就這個意思,當然沒藏著掖著,就讓韓道德送兩女孩回去,邱荷走之前沒忘跟趙甲第要手機號碼,qq問了趙甲第沒給,msn倒是沒問,魏pp上車后發(fā)了一條抱歉短信,趙甲第回復(fù)沒事。 魏pp和邱荷一走,趙硯哥躺在沙發(fā)上咬牙切齒道哥,這邱荷也忒不知道人情世故了吧,怎么跟傻妞一樣。張許褚收拾完碗筷,廚房走出來,坐在一旁看一本自己掏錢買的《新編常用中藥手冊》,輕輕道我覺得她是裝的。趙硯哥納悶道她腦袋被驢踢了?就算對我哥一見鐘情了,也不需要用這種霸王硬上弓來耍花癡吧?張許褚撇撇嘴道那就不知道了。趙甲第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邱荷的情商應(yīng)該沒有低到要玩劍走偏鋒扮不諳世事的地步,她的眼神總是很閃爍,與魏pp的恬淡不同,趙甲第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擅長偽裝的美眉,之所以邀請她們來世貿(mào)麗晶,只是想通過她來推敲緣分妹魏pp,一個人的朋友圈很能體現(xiàn)那人的價值觀。 趙甲第盤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聯(lián)播,不禁想起跟蔡姨最后一次見面時她說起有關(guān)裴洛神的忠告,喃喃道女人的世界復(fù)雜,而且不太精彩。耳朵尖的趙硯哥好奇問道啥意思?趙甲第沒好氣道跟你說了也不懂。趙硯哥嘿嘿笑道哥,這你就小看咱了,咱可是小小年紀就達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種情圣境界的人物,對女人已經(jīng)了解到不能再了解。從幼兒園至今,戰(zhàn)績是可怕的未嘗一敗啊。趙甲第點頭道嗯,未嘗一敗的處男。趙硯哥立馬泄氣,縮在沙發(fā)角落玩psp游戲,《大蛇無雙》,張許褚跟他的確不太尿得到一個壺里去,繼續(xù)聚精會神研究中藥知識,養(yǎng)成了跟八兩叔一樣看書必動筆的好習慣。 “哥,啥時候正式上班?”趙硯哥百無聊賴問道,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換了無數(shù)個姿勢。跟張除了翻書圈畫便紋絲不動的許褚形成鮮明對比。 “后天,到時候還得先培訓幾天。”趙甲第盯著電視屏幕道,這意味著明天還能空閑一天。他有個樹立明確目標后就停不下來的好習慣,王半斤美其名曰目標導(dǎo)向型強迫癥,需要發(fā)揚光大,還沾沾自喜說這跟她是一脈相承的。趙硯哥納悶道還需要培訓,太埋汰哥你這種人才了,還不如去我們自家辦事處,直接坐領(lǐng)導(dǎo)辦公室。反正都在一棟樓,坐哪里不是坐,我估摸著那個啥中金都不一定有前臺小姐呢,咱們金海的前臺那可是出了名的漂亮。 趙甲第對這位兄弟的胡言亂語早就免疫,當做耳邊風,玩膩歪了《大蛇無雙》的趙硯哥來勁了,繼續(xù)自顧自嘰嘰歪歪道哥,不是我說你,你在自家公司里實習多好,還能跟冬草姐組成夫妻檔,多牛掰,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嘛。我可聽我媽說集團里垂涎冬草姐的癩蛤蟆一抓一大把,那個啥,王叔的崽子,叫春風什么的,我一看見他就煩躁,太他媽陰險了,總喜歡笑得跟做鴨的哥們差不多,感覺你吐他一臉唾沫他都能繼續(xù)裝斯文,哥,上次他來咱家你是沒見到,喊咱們奶奶那叫一個勤快,跟他親奶奶一樣,錯,是比他親奶奶還親。他也就是一整天都呆在宅子里沒出去,要不然我非喊人把他裝麻袋丟河里去。張許褚一本正經(jīng)反駁道那叫城府好不好。趙硯哥呸道我城府他一臉,整一個斯文敗類。天曉得這玩意禍害了多少白菜。趙甲第自嘲道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趙硯哥嚴肅道哥,這事不急真不行,我無比肯定以及萬分相信冬草姐不會正眼瞧他一下,可這群癩蛤蟆多瞧冬草姐一下我都不舒服,你趕緊把冬草姐娶回家,別讓她工作了,反正不缺她賺的錢。一板一眼的新聞聯(lián)播終于結(jié)束,趙甲第關(guān)掉電視,笑道咋的,你覺得應(yīng)該把冬草姐當金絲雀養(yǎng)著?趙硯哥使勁搖頭道當然不是這么說,我覺得吧,冬草姐不管做商場強人還是家庭主婦,都樂意的,你們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有她全心全意照顧你,我也安心。張許褚難道點頭認可趙硯哥的意見。 趙甲第也開始認真考慮趙硯哥的建議,緩緩道:“這事得看冬草姐自己的意思,大概半個月后她會抽空來杭州玩一天,到時候我跟她談?wù)劇2还苓@么說,兩三年肯定會把她娶回來當媳婦。” 趙硯哥歡呼雀躍道:“到時候就得喊嫂子了。” 趙甲第起身準備去書房看資料,張許褚很自覺地尾隨其后,趙硯哥還趴在沙發(fā)上玩psp,被趙甲第一巴掌扇在腦殼上命令道做功課去。如果是在趙家宅子,趙硯哥一定會跟母親黃芳菲討價還價,拖字訣打遍天下無敵手,但跟八兩哥呆一個書房是很難得的機會,他丟掉psp屁顛屁顛去書房老老實實對付暑假作業(yè),他的學習成績很平庸,不上不下,中游水準,趙家這一代論讀書好壞,自然是趙甲第當之無愧的第一,王半斤平時成績不顯眼,但小學畢業(yè)初中畢業(yè)和高中考取帝國理工都爆發(fā)出讓人刮目相看的實力,一次比一次出彩,就跟業(yè)余棋手莫名其妙就把頂尖職業(yè)國手斬于馬下一般,齊東草初中畢業(yè)就輟學,9年義務(wù)教育階段算優(yōu)秀,但不拔尖,跟王半斤孰優(yōu)孰劣還真不好說,但墊底的肯定毫無懸念的趙硯哥同志,雖說張許褚目前成績比較落后,但誰都清楚這只是小八百的基礎(chǔ)太差的緣故,最多一個學年就能夠迎頭趕上。趙家村都說趙太祖小時候讀書一點都不靈光,這也難怪外人都覺得一身土匪氣的趙硯哥更有資格繼承趙太祖的草莽衣缽。 第二天趙甲第帶著兩屁孩繼續(xù)逛西湖,還特意劃了船,可惜船娘沒想象中那般江南佳人,但很熱情。逛完西湖還讓出租車司機拉著跑了一圈梅家塢那一帶,風景不錯,可惜那塊地方根本沒機會蓋房子,有再多鈔票都不行,老佛爺名下的西湖青龍山莊便是掛著會所名號,06年限墅令一出,雖說上有對策下有政策,大量改變稱呼的準別墅一樣絡(luò)繹涌出,不過不管有沒有限墅令,在西湖核心風景區(qū)邊上弄獨棟別墅都是奢望。童養(yǎng)媳jiejie不愛購物,對奢侈品一直報以不支持不反對的中立態(tài)度,加上對養(yǎng)生尤為挑剔,趙甲第想來想去就只能先把西湖逛熟絡(luò)了,最起碼在梅家塢茶樓喝喝茶,否則總不能冬草姐來杭州了,兩人就窩在青龍山上大眼瞪小眼。 終于去中金報到實習,簽了一些相關(guān)手續(xù),領(lǐng)了工作證,為期兩天的工作培訓相對簡單,沒什么艱深的東西,對趙甲第都是如此,對實習工作早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魏pp和光華男更是駕輕就熟,光華男是個懂得進退的職場人才,該鋒芒畢露的時候一點不含糊,該卑躬屈膝的時候一樣不遺余力,連魏pp都自嘆不如。光華男比趙甲第還要不高不帥不壯,外型上沒有殺傷力,但氣場還是很足的,叫宋明建,一眼就是讀書生猛的貨色,鼻梁上架著一副度數(shù)800 的老派黑框眼鏡,一身略顯土氣的黑西裝 白襯衫 黑皮鞋,看簡歷貌似大四的時候參加過光華特有的美國manlo學院交流項目,除此之外,實習過中信證券、寶潔公司等一系列重量級知名機構(gòu),能做事,拍馬屁也不落后,人才中的俊彥,俊彥中的精英,前途必然坦蕩的架勢,很快就贏得營業(yè)部2號boss林鵬的青睞,加上學長學弟的那層關(guān)系,宋明建沒理由不是最快站穩(wěn)腳跟的那個新人。 魏pp也不錯,沒特別殷勤的脾性,但勝在穩(wěn)重大氣,加上mm在金融部門算名副其實的一枝花,在部門里很受歡迎,相對來說趙甲第成了最平庸的一位,除去培訓,頭一周的實習工作也沒給他一鳴驚人的機會,大多是一些校對文件翻譯資料和接電話的普通工作,偶爾做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ppt,他所在的那一塊再往上升一兩個級數(shù)的位置,同樣不需要牽扯太多涉及金融工程和隨機過程的東西,更多是一些會計事務(wù),趙甲第預(yù)期的工作最好是設(shè)計開發(fā)一些大任務(wù)下的小程序,要不跟數(shù)模和金融工具相關(guān)的也行,可惜趙甲第的部門和新人位置決定了他暫時只能是勞碌命,附加值低到可憐。唯一的彌補就是趙甲第能夠第一時間接觸到《要聞轉(zhuǎn)摘》和《個人觀點交流》,再就是去內(nèi)部網(wǎng)頁看一些視頻,前者內(nèi)容不多,趙甲第也不是靠這類信息賺錢,只是學習投行研究人員的思考問題角度,趙甲第在有意識地培養(yǎng)思維廣度,至于后者,趙甲第估算了一下消化進度,差不多一個半月就能解決,恰到好處。 第一周結(jié)束,消失很久的李枝錦終于冒泡,在qq上猛彈視頻窗口,趙甲第罵了一句你坑爹啊。 東莞妹發(fā)了個微笑表情回復(fù):咋了? ts莊稼漢:你自個兒摸摸良心。 東莞妹:hoho~鍍金嘛,只要是中金就行。再說了,中金的投資銀行部和研究部也沒意思的,新人去哪里都一樣。 ts莊稼漢:你妹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總比我現(xiàn)在端茶送水好吧? 東莞妹:接下來一定會精彩,我保證。 ts莊稼漢:你保證有屁用,你還保證我面試只是過過場,結(jié)果你的那個朋友不太地道啊,一口氣丟了5道題目,我問過同事,這哥們純粹找茬,就連摩根士丹利都不帶這么兇殘的。李枝錦,你不會跟他有恩怨,拿我當炮灰給他出氣吧? 東莞妹發(fā)了個很腦殘的委屈魔法表情:啥問題,你給我說說看。 ts莊稼漢:不提了,就當我上了趟賊船,以后你別來煩我,實習結(jié)束,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東莞妹:別呀,你要真不樂意,我?guī)湍銚Q到中信去,面試都省了,部門還隨你挑。咱倆的交情,你舍得說斷就斷呀,姐太心寒了。 ts莊稼漢:別姐啊姐啊,大媽大嬸大娘吧你? 東莞妹:好吧,你說啥我就是啥,你只要出氣就行。 ts莊稼漢:哈哈,說實話,其實中金還算不錯,剛都是逗你玩的,大媽。 東莞妹:…… ts莊稼漢:好了,難得跟你開個玩笑,到此為此。林鵬不錯,比較照顧,還破例給了我一些他那個級別的閱讀權(quán)限。 東莞妹發(fā)了個哭喪臉的非主流表情:下次別嚇唬我了,上了年紀的女人,經(jīng)不起折騰。 ts莊稼漢:對了,一直想問你個私人問題。 東莞妹:問吧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ts莊稼漢:你孩子多大了? 東莞妹李枝錦直接離線,接下來整個暑假都沒理睬過趙甲第。 第168章 大菩薩駕到 (6月1號,1000紅票一章更新。上限一日20更。過期作廢。近期一日一更。) 趙甲第在中金杭州分部的實習生活并無波瀾,他加上魏培培,志氣牛叉男,魏pp才貌雙全,情商智商都上佳,好評如潮,那位眼鏡兄光華男則異常勤懇,一副恨不得到各位領(lǐng)導(dǎo)家里去干苦力包攬臟活累活的給力架勢,一時間,不帥不壯沒氣場的趙甲第成了最不顯眼的新手,其實僅就面試而言,趙甲第可謂給了中金半個下馬威,奈何現(xiàn)在三名新手數(shù)他最沒用武之地,趙甲第也不急,每天耐心打雜,沒事就借用林鵬的閱讀權(quán)限去瀏覽資料,一般而言,好的投行,都有獨門獨路的網(wǎng)頁,這就跟武俠小說中大門派都有各自鎮(zhèn)門秘籍一個道理。部門里林鵬重新恢復(fù)那個殺手林面孔,臺面上對趙甲第沒有絲毫照應(yīng),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帶著小校友光華男,悉心栽培,倒是那位參與過面試考核趙甲第的人力資源高層,一身正裝總掩蓋不住胸部壯觀風景的少婦,偶爾遇見了復(fù)印文件的趙甲第,會停下腳步,閑聊幾句,不過趙甲第沒那本事讓少婦倒貼過來獻殷勤,她多半還是居高臨下指點后輩的架勢,趙甲第也愿意表現(xiàn)出一名乖乖后生該有的誠惶誠恐。出乎意料,林鵬到了杭州執(zhí)掌大權(quán)后,除了起初不顧行業(yè)規(guī)則大幅調(diào)低vip額度后,并無后續(xù)的殺伐果斷,一時間,杭城投資領(lǐng)域頂多算暗流涌動,冷眼旁觀居多,沒了劍拔弩張風聲鶴唳,這讓準備端板凳看好戲的趙甲第有點失望,本來還指望能見識點高層職場上的云詭波譎。 馬小跳這孽畜太不客氣了,差不多把世貿(mào)麗晶當成了他自家地盤,自從知道趙甲第燒得一手不俗家常菜后,沒事就爬過來蹭飯,所幸還有點良心,知道把菜給包了,還一口氣搗鼓了一箱中華過來,跟趙硯哥兩個菜b一起用筆記本玩魔獸世界,跟團瞎混,一起抽煙打屁,一起破口大罵,狼狽為jian了,趙硯哥極有游戲天賦,馬小跳卻是個沒耐心沒技術(shù)的主,到后來成了趙硯哥被拖后腿,還連累得一起被團長訓斥,這對活寶不是冤家不聚頭。趙甲第每次回到家那就是一陣陣煙霧繚繞啊,可憐小八百只能躲陽臺去看書,趙甲第一到杭州,就分別給兩個孩子列出一張書單,趙硯哥勉強對付著,張許褚則一點不打折,總習慣超額完成,馬小跳每次在烏煙瘴氣中良心發(fā)現(xiàn),都要感慨一句這妮子將來肯定生猛,然后繼續(xù)和鴿子一起廝殺。期間魏pp單獨來過小窩幾次,吃過飯,看過電視,但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都是打掃過房間后就撤退,識大體知進退,絕非她好友邱荷那般不知好歹,一開始趙甲第還真擔心這位賢淑良德的閨女上綱上線了,會惹得兩人糾纏不清,后來見她如此,就松了口氣,照道理說,魏培培一切都好,甚至是給老楊家那種大宅門第做兒媳,也無可挑剔,但趙甲第現(xiàn)階段,實在分不出心,他心中所想,最多的是如何去腳踏實地實現(xiàn)那個初具雛形的計劃。 今晚齊東草打來一個電話,趙甲第當時在洗澡,是正和馬小跳玩游戲的趙硯哥接的,前些年,因為有黃芳菲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混世魔王趙硯哥哪怕心中對這位jiejie如何尊敬欽佩,都不敢套近乎,說來也怪,單論氣場,顯然是根正苗紅卻吊兒郎當?shù)牡湫图t四代王半斤比齊東草略勝一籌,但趙硯哥卻能跟王半斤嘻嘻哈哈,對上看似溫婉的齊東草,可絲毫不敢造次,這兩年與八兩哥親近后,兩人關(guān)系才升溫不少。兩人在電話里東拉西扯了一些,多半是齊東草在詢問杭州的生活起居如何,趙硯哥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后不知道怎么說到魏培培來打掃房間的事情,齊東草在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鐘,說后天來杭州。然后電話就掛了。這可比原先預(yù)定要提前好幾條時間,趙硯哥愣了一下,然后就拿著手機癲狂跑出書房,去浴室外頭猛敲房門,跟趙甲第嚷嚷嫂子大后天來杭州,哥,這都是我的功勞哇,嫂子吃魏pp的醋啦。趙甲第擦干身體,穿上一條四角短褲,走出浴室,他外形并無太多出彩,但脫去衣服,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趙甲第體魄的強健,與健身房練出的肌rou型截然相反,并無夸張的腹肌,只是沒有一絲贅rou,爆炸力可不小,在觀音村那一年時間,天天爬山長跑,愈發(fā)內(nèi)斂。接過手機,讓趙硯哥滾蛋,小屁孩也不泄氣,繼續(xù)回書房跟馬小跳奮戰(zhàn)。 叔,小嬸嬸要來杭州了? 張許褚瞪大烏黑眼睛問道。他習慣稱呼齊東草為小嬸嬸。趙家這邊,小八百是人見人愛的小家伙,齊東草尤為明顯,可能同為年幼進入趙家大宅的緣故,她對張許褚格外心疼,一些細節(jié),都是她在打理,即便小八百進了學校,她也愿意抽出時間隔三岔五打個電話,生怕孩子被人欺負。趙甲第笑著點點頭,說可不是,到時候讓你小嬸嬸下廚,有口福了。張許褚人小鬼大,樂呵呵問道叔,啥時候跟小嬸嬸一起生個小弟弟唄。趙甲第哈哈大笑,摸了摸他腦袋,道我沒意見,可這事得兩個人才行,你有膽量,等你小嬸嬸來杭州了,你就這么問她。張許褚吐了吐舌頭道這不敢,小嬸嬸啥都好,就是一害羞,脾氣可就不好了。趙甲第心情不錯,坐在沙發(fā)上,張許褚自然而然接過毛巾,給他擦頭,趙甲第習慣頭發(fā)自然干,張許褚到了趙家后,所有事情,都照著趙甲第的行為,一板一眼,沒有沾染半點紈绔氣,依舊睡小木板床,洗冷水澡,每次見到趙硯哥那打理梳籠得一絲不茍的腦袋,都嗤之以鼻,說了兩個字,娘們,害得趙硯哥大怒,為此還專門跟母親抗爭過,揚言男子漢就要不修邊幅,要邋遢,要一頭皮屑才帥氣,可惜抗爭的結(jié)果很凄涼,被扣了一個月的零花錢,趙硯哥見機不妙,加上學校幾位紅顏知己都抱怨不已,只能悻悻然作罷,重新恢復(fù)那個英倫風小公子哥的精致風范。 到了書房,馬小跳和趙硯哥一手一臺筆記本,一嘴一根煙,好逍遙好銷魂,兩人罵罵咧咧。 趙甲第一巴掌拍在趙硯哥腦袋上,笑罵道:“別帶壞馬小跳。” 沒心沒肺的馬小跳點頭道:“就是,跟鴿子處久了,道德底線就越來越低。連帶我現(xiàn)在看那些胸部小于34c的娘們都不當做女人了。” 趙硯哥怒目相向馬小跳,斜叼著中華煙,罵娘道:“死丫馬小跳,不帶你這么過河拆橋的,剛才還說咱倆是江南兩大才子,要一起馳騁花場。” 馬小跳置若罔聞,安心游戲。 趙甲第也不管他們的無良,只是提醒道:“一天最多五根煙,多一根就趕你回ts,沒得商量。” 馬小跳笑道:“甲第,這個你放心,我數(shù)著呢,鴿子上廁所我都盯著,我可不愿意這位戰(zhàn)友出師未捷身先死,說好了要帶他領(lǐng)略杭州姑娘的水靈的,舍不得這么快被你趕回去。” 趙硯哥扛起筆記本,道:“馬小跳,轉(zhuǎn)移陣地,去你那。” 馬小跳也識趣,知道趙甲第每天有雷打不動的閱讀時間,沒好意思蹲茅坑不拉屎,端著筆記本跟趙硯哥一起去主臥繼續(xù)鏖戰(zhàn)。現(xiàn)在主臥那邊已經(jīng)劃為馬小跳屬地,這家伙對鳩占鵲巢的勾當從來都臉不紅心不跳,也就攤上趙甲第這么好說話的主,否則換上個小家子氣的,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有疙瘩。這也是馬小跳愿意跟趙甲第掏心窩的根由,見多了他那一線水準紈绔之間的不陰不陽,早膩歪了,終于抓到朵奇葩,只是男人之間的友情,珍惜與否,不是嘴上的事情,也不是柴米油鹽的計較,馬小跳不跟趙甲第在小事上客客氣氣,另一個角度而言,本身就是把趙甲第當做了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以馬小跳的精明世故,即便是跟小草那樣結(jié)交多年的死黨,也不愿意這般無所顧忌,例如那次西塘行,該付多少錢,他絕不會少一毛錢付給地頭蛇小草。 趙甲第近期去了一趟書店,買了幾本類似《國史十六講》的書籍,書房里還有兩套劍橋歷史系列,一套中國史,一套外國史,加起來得有將近三十本,這些是金海杭州辦事處負責人張鶴的無心之舉,原本算作充門面,讓書房好看些,不至于那么單調(diào),張鶴如何都想不到這個無心插柳之舉,遠比砸重金將近130萬大洋精心裝修房間更合趙甲第的胃口。文學,文藝,文青,這些調(diào)調(diào),早前一直被趙甲第排斥,所以別說強項,簡直是短板,現(xiàn)在才開始惡補,權(quán)且當做亡羊補牢了。現(xiàn)在書房里除了劍橋系列和《國史十六講》以及幾本暢銷的官場職場小說,當然還有一些老本行,最近趙甲第就在啃一本《連續(xù)動力系統(tǒng)和離散動力系統(tǒng)》,還有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一位老教授寫的兩本數(shù)模專著,一本研究電力市場的輸電阻塞管理問題,一本則比較偏門,涉及煤矸石堆積問題,這些都是童養(yǎng)媳jiejie按照他要求淘來的寶貝。 一塊小黑板上寫滿了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公式,另一塊則記錄了一些官場職位,生僻詞匯和精彩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