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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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出乎意料 趙甲第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他對這丫頭有印象,上次被司徒堅強騙去一公子哥的別墅k歌,這打扮很非主流的小妞一見面就跟他扮演了一回靦腆良家,當時她把趙甲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個遍,要不是她的妝扮實在讓趙甲第無法接受,加上司徒堅強趕緊發了短信提醒這妞是妖精,趙甲第還真被她的純真表情給糊弄過去。后來綽號小青蟲的她一聽說蔡姨也要參與k歌,立馬掉頭走人,正是這個女孩勾引出了蔡姨的不簡單,讓司徒堅強說起蔡姨一挑三個部隊特種兵的壯舉,迄今為止趙甲第還是不太愿意相信一個娘們的武力值能如此跋扈,哪怕這位娘們是女王蔡姨。 紈绔氣勢十足的小妞似乎忘記了趙甲第這號人,看都沒看一眼,叼起一根煙走進酒吧。趙甲第沒什么挫敗感,只是有點恍惚。 進了酒吧,他們的位置在2樓,斗牛犬酒吧是上海的英國球迷大本營,這段時間又正好世界杯,很難想象今天能在這里一口氣包下將近30個人的位置,司徒堅強幾個一直在門口等著,開蓮花的小妞跟他們是一個圈子的,不過顯然這位千金小姐架子奇大,對同樣在一個圈子里的知了王國不理不睬,只是跟司徒堅強點了頭敷衍了事,然后就踩著木拖發出清脆的噠啦噠啦徑直走入酒吧。趙甲第把三個“狗腿”介紹給室友,司徒堅強和知了兩個都是一口一個馬哥李哥沈哥喊過去,一向自負的王國則相對冷淡一點。 到了2樓,袁樹成為當之無愧的焦點,今天的她換上了氣場最足的一套,高跟鞋,職業裙裝,包裹兩條美腿的誘惑黑絲,手腕是一只掐絲琺瑯的雅典表,職場女神一般。把那些個同班同學給徹底震懾住,說實話,馬小跳李峰幾個習慣了馬尾辮的清純氣質,剛接到的時候也差不多震驚,總算是見識到馬尾辮氣質百變的一面。袁樹很乖巧溫婉地坐在趙甲第身邊,她那可是實打實92的偉大胸圍啊,把那上半身的精致職業西裝給撐得飽滿異常,誰不愿意給這種女上司女領導賣命誰是傻瓜嘛。 30來號人分成4座,在司徒堅強的提議下熟悉的人都要錯開,所以三個團體交融在一起,王國知了這幫人帶來的美眉都是把夜店當第二個家的猛人,調戲起那些個男尖子生還不信手拈來,加上這里自釀的啤酒沒白啤黑啤黃啤分類這么簡單,有一款挺招牌的威麥扎啤據說是定期從德國空運大桶過來的,還有一款剛引進的tkoindiapaleale,不過這都是喝慣了啤酒的老饕們才能嘗出滋味的東西,李峰沈漢這兩頭發情的畜生喝高了后才不管啥風度,只要是酒就往肚子里灌,一邊看著球賽,一邊跟身邊的很快由陌生到熟悉的高水準美眉們眉目傳情。趙甲第趴在欄桿上,喝了不少黑啤的袁樹沒什么反應,陪著他,司徒堅強屁顛屁顛跑過來,遞了根煙,指了指樓下獨自玩飛鏢的大耳環女孩,笑道:“師傅,今天這場地就是她幫忙找的。” 趙甲第好奇問道:“那輛蓮花是她自己的?” 司徒堅強搖頭道:“不是,聽說是她一個在廣東珠海辦廠的姑姑辦的,那車我開過一次,左轉的時候轉彎半徑很大,稍微快一點就跟甩出去一樣,因為排檔在左邊,每次停車啟動我伸手一摸,就摸到車門,他媽的。” 趙甲第笑道:“別跟我扯專業術語,聽不懂。” 司徒堅強嘿嘿笑道:“袁樹聽得懂,師傅,回頭讓她教你。” 袁樹臉一紅,她沒有學著趙甲第那樣趴在欄桿上,只是站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因為以她的身材和目前的穿著,實在不適合擺出這個姿勢。她的駕照是在去年暑假考出來的,每次被裴翠湖拉著逛街或者去私人酒窖什么的,都是她開車,戰戰兢兢,但還是掛擦到好幾次,那輛邁巴赫也算命途多舛,估計保險公司都要哭了,這種車本來就不被車保青睞,加上袁樹這位新手三天兩頭出狀況,保險公司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現在袁樹的車技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脫離馬路殺手的菜鳥行列。 酒吧2樓,不知道多少雄性牲口羨慕眼紅趙甲第那只正被馬尾辮胸脯觸碰著的幸運手臂。 在趙甲第趴欄桿看一樓女妖怪小青蟲在角落玩飛鏢的時候,來了一條短信,是一個沒想到的人,問能談談嗎。趙甲第回復說當然。那人說來找他,他知道對方有著并不輸給自己的執拗,就不再堅持,把斗牛犬酒吧的地址發過去,趙甲第一直是頭習慣觀察蛛絲馬跡細節的牲口,對他自己來說不算啥出奇本事,無非是在別的男人上下半身注意力全放在搜尋女人臉蛋身段的時候,稍微擠出一點時間來應付最糟糕境地,發生火災槍戰的概率再低,總歸不是零。發地址的時候提醒對方不要急,他今晚沒事,凌晨前都呆在酒吧。對方回復說一個鐘頭后到。 “有朋友要來?”馬尾辮輕聲問道。 趙甲第點點頭,似乎想笑,沒能笑出來,但又不愿意板起臉裝嚴肅,總之有點故作輕松的牽強,這種古怪神態落在了馬尾辮眼中,袁樹覺得很詭異,印象中,他敢在嘉善西塘小鎮上挑翻地頭蛇,接著在杭州酒吧又大鬧一番,可那會兒趙甲第的臉色說不上輕蔑啊鄙夷什么的,但都還算輕松淡定,偶爾猙獰,也不會讓馬尾辮忐忑不安。趙甲第也察覺到馬尾辮的沉默打量,不想再一而再再而三犯類似的錯誤,揉了揉臉解釋道是我追求過的一個女孩,在美國留學,回國了要見一面,有點小尷尬。一身職場佳麗成熟ol裝的馬尾辮甜甜微笑,俏皮問道漂亮嗎。趙甲第捏了捏她臉頰,笑道很漂亮,都讓我一見鐘情了,能不漂亮嘛。袁樹俯身輕輕靠著他小聲道需要我回避嗎?趙甲第搖搖頭嘆息道不需要。 馬尾辮笑容燦爛。趙甲第突然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平靜道以前我很幼稚,覺得可以隱藏你一輩子,只要不讓你跟她和她們見面,只要給你一個不錯的前程,就能心安理得,后來才知道,都是狗屎,我這種理科生就是cao蛋,以為什么都在掌握之中,都可以理性化,然后量化,回想一下兩次戀愛,都挺失敗的,寒磣得沒邊。我的初戀是個馬尾辮,估計你早就猜出來,放心,你不像她,你更不會是她的替代品,我再牲口,也不至于這么下作。聽到這些,你可以有怨氣,但別奢望離開我,我不會放手的,甚至我可以說,哪怕你以后有了喜歡的男人,我就是用繩子捆也要把你捆在身邊。 說完這話,趙甲第瞅了一眼馬尾辮,情理之外,意料之外的,她非但沒有委屈,反而一臉如夏花秋葉絢爛的真誠笑容。趙甲第呢喃道果然你是不一樣的。 袁樹握住他的手,放在馬尾辮上,解開馬尾辮,一頭青絲散落肩頭,愈發女神,博覽群書(僅限于yy和情色小說)的寢室長李峰曾經點評過這位打心眼疼愛的小樹meimei,一語中的:異界小說里男主角要么是廢柴零屬性,要么是萬中無一的全屬性,俺的小樹妹子就是全屬性女人,氣質百變哇。現在的馬尾辮在趙甲第和裴翠湖的調教下,外加與蔡姨接觸過,馬尾辮有意無意向女王靠攏,松開馬尾辮的袁樹,高跟鞋,美腿,黑絲,驕傲的胸部,雜糅嫵媚和冷艷的臉孔,散發巨大的氣場。 她依偎著他,笑道:“我當然是不一樣的,我不會矜持,不會撒嬌,不會蠻橫,因為我知道哪天自己要是庸俗了,就一無所有了。” 趙甲第無奈道:“花癡。” 袁樹瞇起眼睛可愛微笑道:“我愿意,我喜歡。” 趙甲第笑容詭譎地說了句袁樹沒能聽懂的話:“說不定將來某一天,你能跟她和她三足鼎立的。” 接下來趙甲第便沉默不語了,只顧喝酒,比以往跟黃華楊萍萍這幫死黨蹲夜宵攤還生猛。趴在欄桿上,觀察著什么。 袁樹依然是站著,不愿意暴露絲毫多余的曲線給周圍男人。悄悄順著他的視線,袁樹看到了那位打扮很90后的女孩,夸張的小煙熏妝,特立獨行的木制小涼拖,戴著超大號的單枚耳環,在一樓角落獨自玩飛鏢,桌球附近的四五個男女同樣在打量這個能讓紈绔馬小跳自慚形穢的年輕女孩,玩桌球的是兩個英國人,40來歲的標準大叔級,各自帶著女人,估摸著是某類土生土長的上海白領,妝容精致,尋常口袋里沒什么鈔票的外省男人,光是看到她們的眼神和高跟鞋,就自動退避三舍,她們在給兩英國佬鼓掌叫好。 小白臉黃華因為家族外貿生意的緣故,跟不少臺灣同胞打過交道,曾經對趙甲第這批人說這批有錢來大陸玩的臺灣男人,最樂意做的事除了大肆撈錢,就輪到包養幾個青春靚麗的拜金女,其中以包養北京和上海女白領最有成就感,狩獵的地點當然以酒吧最為頻繁,其次星巴克哈根達斯之類的小資場所也不少見,很難想象混黑的手槍最大的興趣愛好是畫漫畫,理想是反攻日本,而黃華的志向稍稍低級趣味一些,活捉臺灣美眉去。可惜現在看來,在東北走趙三金那條老路血路的老楊是沒這個精力了,而即將做父親的黃華更是沒那個雄心壯志,沒辦法,昔日的國寶級小白臉都在翻《西爾斯懷孕百科》。 袁樹一點都以為趙甲第會喜歡上他在關注的飛鏢女孩,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明明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反感的類型,他仍舊一直在看她玩飛鏢。他的眼神很干凈,帶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絕非裴翠湖jiejie所謂的中年男人式侵略性,跟那位被京翰投資和通銀私募高層暗地里稱為胭脂虎的jiejie所說的截然不同,趙甲第顯然并沒有征服那個同齡美眉的男性欲望。袁樹愈發好奇,樓下女孩玩飛鏢很嫻熟,手法漂亮,賞心悅目,袁樹相信那是一個清湯掛面會更好看的女孩,唯一讓袁樹擔憂的是女孩身后兩個英國男人盯著她竊竊私語,笑容不善,果然,其中一個男人拿著啤酒朝她走過去,挽住她肩膀,試圖打著幌子揩油,結果大叔尖叫一聲,袁樹大吃一驚,那男人搭著女孩肩膀的手背上被插了一支飛鏢,鮮血淋漓,一個女孩敢單獨廝混酒吧已經算膽量不俗,可敢拿飛鏢二話不說扎人的,一扎就扎一個手心通透的,恐怕這位耳環美眉是前無古人了。 袁樹下意識瞥了眼身邊的趙甲第,他的神情讓袁樹心一跳。 他一臉幾乎是想殺人的神色,雙眼通紅。 以趙甲第的性格,絕不會對陌生人落井下石,也懶得錦上添花,但要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同樣不太可能。可趙甲第接下來的動作,有點驚世駭俗。 雙臂按在欄桿上,一提,雙腳一躍而上,像深山野林里一頭靈巧的猿猴。 一蹬。 整個人便直接從2樓跳下去了。 轟砸在一張酒桌上。 他的身體展現出超乎尋常的柔韌性,酒桌一震,他身體先是微微蹲屈,然后猛然間舒展開來,借勢向前一躍,落地后幾個縱步就到達目的地,像極了武校小說里所謂的“兔起鶻落”。 可惜,按照常理發展的英雄救美那一幕并沒有上演,趙甲第剛到達女孩身前,被扎了一鏢的倒霉蛋和剩余三個同伴就被幾名陌生壯漢掏出一份證件,很“客氣”地“挾持”出去。 女孩歪著腦袋,盯著趙甲第,緩緩吐出一句:“你神經病啊?” 第151章 再見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趙甲第同志沒有動怒,只是望著眼前小刺猬一般的性格女孩,輕聲笑問道你挺厲害的,說帶走就帶走,何況還有兩位國際友人。圈子里綽號小青蟲的女孩陰陽怪氣道是不是賊像錦衣衛呀。趙甲第點點頭。小青蟲揚起手中剩余的一枚飛鏢,笑瞇瞇道給你3秒鐘消失,否則你身上就要多出一個窟窿,而且還得去蹲局子啦,怕不怕。 趙甲第搖頭道不怕。小青蟲習慣性歪了歪腦袋,一臉很純真無邪的表情,當然,知根知底的都知道那只是她的眾多偽裝種類之一,伸出一根異常纖細蒼白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彈著下垂的精美耳環,她緩緩道我知道你心思,肚子里正衡量揣測我家底厚度,嘴上說我厲害,其實是認為我父母爺爺外公啊之類的誰誰很厲害吧,咋的,蔡姨的小白臉,想曲線救國,多線cao作,吃膩歪了熟女jiejie,跟我這種青蘋果玩一腿? 趙甲第還是搖頭,道沒你想那么復雜。小青蟲瞇起眼睛,像一頭危險的小母豹,冷冷道那你還不滾,3,2,1。趙甲第抽出一根煙,低下頭剛想點上,當數到2的時候,猛然抬頭,左手靈巧一探,手指夾著一枚來勢洶洶的飛鏢,兩米距離,接鏢,超水平發揮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還是女孩欠缺足夠的臂力腕力,她有著一般業余玩家拍馬不及的技巧,可比起趙三金身邊的3號保鏢魏鋒,就顯得過于小巫見大巫。在觀音村支教的一年里,他每天要花將近3個鐘頭跑將近20公里山路,山倒是不高,但羊腸小道上的翻山越嶺,太講究體力和平衡感,在長跑途中,他身上會帶一袋子石子,隨意認準目標,邊跑邊丟,后來張許褚悶不吭聲跟著他一起跋山涉水,趙甲第就讓小八百丟石子,他接,所以在學校里,沒有孩子愿意跟趙老師玩丟沙包的游戲,因為從來就沒人贏過。趙甲第從來沒有看輕過國術,趙家宅子里有仿佛天下無敵的黃鳳圖老爺子坐鎮,如一座巍峨大山一般,老人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打樁磨礪告訴趙甲第一個真相,練武一途,是逆水行舟,是滴水穿石,是要艱苦一輩子的活,那些個在二三流武術學校耍把式幾年就自視高手的年輕人,上了擂臺也不過是貽笑大方的花拳繡腿。玩了一手漂亮接鏢的趙甲第還是一臉不正常的平靜,看著足夠稱呼為心狠手辣的女孩,她顯然沒預料到這家伙可以安然無恙,咬著嘴唇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跟前面那白癡一樣悲劇了。趙甲第伸出手,她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似乎想掩飾自己暴露出來的怯弱,卻找不到合適的方法,一臉懊惱,怒氣沖沖,將自己的失誤轉嫁到眼前的趙八兩頭上,果真不是一個好說話容易相處的孩子,趙甲第不以為然,只是輕輕將鏢拋給她,轉身離開。 那妮子貌似在天人交戰,猶豫是不是應該把手中的飛鏢一股腦丟向他的后背。最終,她還是沒有偷襲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丟掉飛鏢,繼續踩著小涼拖噠啦噠啦離開酒吧。趙甲第回了2樓,司徒堅強戚皓知了三位狗腿小巨頭立即興匆匆跑過來,恨不得端茶送水敲腿揉肩,戚皓原先不是司徒堅強這個圈子的角色,只是佩服趙哥的勾搭手段,還有驚訝那小美女的囂張跋扈,最熟悉小青蟲底細的還是層次差距最小的司徒堅強,他小聲道師傅這妞可帶刺了,不好惹的。 趙甲第先給袁樹一個無需擔心的眼神,繼續趴欄桿,等著八卦黨精英人士司徒堅強科普一下內幕,司徒堅強沒有讓他失望,比婦女還婦女地竹筒倒豆子道她叫李青湖,不過高一的時候改成了李青斛,據說是她自己要求的,下半年讀高三,咱上海的第三女子中學,是里頭的大姐大,一籮筐的光輝事跡,聽說搞了個樂隊,名字倒是詩情畫意,桃花,可搗鼓的音樂卻是重金屬,在杭州西湖音樂節上出過風頭,她收集了無數的zippo打火機,以及同樣無數的典藏版模型。玩跑酷,是資深驢友,跑西藏青海就跟玩一樣。最近那支桃花被她解散了,重組了一支街舞團隊,還是那幫子清一色的女子三中美女,仿假面天團jabbawockeez的,叫blackwidow,黑寡婦,牛b吧,倍兒帶勁,我看過一個某哥們偷拍下來的演練視頻,確實有點意思,這些成員都是她很早就相中的手下,個個人前淑女人后妖精的,在三中都是風云人物,我估摸著這些公主千金們的父母都挺郁悶的,本來是想送三中培養貴族淑女的,結果愣是被一小妞禍害成狐貍精。 趙甲第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興趣,看了下手表,說坐下來說。司徒堅強灌了一口黑啤,繼續爆八卦道這李青斛是半個北京人,外公是南京軍區前五把手的老頭子,爺爺是公安部的,不知道有沒有退下來,師傅你上次見過那開保時捷的笑面虎,他爺爺也是公安系統的大佬,好像是政治部還是督察局的2把手,記不清了,雖說才副省級,在京城里不顯眼,可扛不住人家鐵打的實權啊,但笑面虎見到小青蟲一樣得夾起尾巴,不知道是不是那笑面虎給我下眼藥,喝了點酒裝醉,跟我透露小青蟲的一個叔叔死于一場火災,天津,在她叔叔自個兒工廠里,一把大火就燒死了一個人,傻子都知道不簡單,結果兩年多過去了,還是沒能查出個結果,這臉打得太狠了。 袁樹就跟聽天書一樣。趙甲第開始有點理解李青斛的作風。老一輩公安系統混出名堂的拔尖一群,誰沒一抓一大把的仇家。司徒堅強笑道也不知道這消息的真假,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每個接觸小青蟲的家伙,肯定都會被小青蟲背后的某些人盯上,查清楚祖宗八代,就像我們每次出去耍,小青蟲肯定要接好幾個電話,都是家里人打來的,所以她難免有點不可理喻的神經質,其實這女孩人很不錯,講義氣,不認識的人覺得這妞太他媽擺譜,架子忒大,其實熟了后就完全不一樣,一年到頭的一身非主流打扮,但最愛吃的竟然是麻辣燙,十來塊錢一大碗,隔三岔五就要去吃上一次。開跑車和坐公交車對她來說沒啥兩樣。笑面虎跟她是兩類人,表面看著跟誰都能嘻嘻哈哈,活雷鋒一樣,要有多平易近人就有多平易近人,玩個夜場就能跟做酒吧營銷的人互換電話號碼,還tmd真的會常聯系,這種人太陰了,還是跟小青蟲處起來舒服,不喜歡你就會不待見,好臉色都不打賞一個,對脾氣了,可以交心。哈哈,她有個超經典的女王式三段笑,可惜她今天應該心情不佳,你們沒機會欣賞。有個段子比較有意思,在一家spa館,某個據說家里光悍馬就有十來輛的富二代千金難伺候,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就扇了服務員兩巴掌,恰巧被小青蟲撞見,二話不說扇了那傲嬌婆娘十來個巴掌,事后那山西女人還被老爸拉著去給小青蟲道歉,當然,這個段子的真實性有待商榷,反正小青蟲自己從來不理睬這些,不承認不否認。 趙甲第喝了口酒,馬尾辮笑問道小強,你爸怎么樂意把你丟我們學校。 司徒堅強嘿嘿笑道我自己選的,沒辦法,上中復旦附中師大二附中這類太憋屈了,本來我爸的意思是去耀中國際,可我一死對頭在那里稱王稱霸,我去了單槍匹馬的,沒好日過的。至于西外外國語,那里頭喜歡我的女孩子太多,眼不見為凈,要不我去了準沒安寧。西南位育有啥不好,我看風水最好了,班長你看你都是市狀元了,我也破天荒離復旦錄取線沒差多少,花點錢就繼續做你的校友,最關鍵的是認識了師傅,打死打殘我也要讀西南位育。 趙甲第笑罵道不拍馬屁你會死啊。 還有15分鐘,趙甲第起身道我出去接個人,你們繼續。 在酒吧門口等了足足半個鐘頭,終于等到一輛出租車,以及從車上走下來的女人。 “沒想到那么堵車,你等了很久吧?”她輕聲道。依然氣質清亮,嗓音天籟。站在不遠處,煢煢孑立一般。 這是一條注定要在家族安排下跳過龍門的紅鯉魚。 她有她的驕傲和堅持。 “還好。其實我也才剛出酒吧。”趙甲第搖頭道。憨憨的,一如那一天在浦東機場等了11個鐘頭。 “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一點都不會說謊?”沐紅鯉微笑道。 “知道一點。”趙甲第點頭道。 “不請我喝酒?”沐紅鯉眨了眨眼睛。 “沒問題。不過最好點到為止。”趙甲第撓撓頭,轉身帶路。 走在他身后的沐紅鯉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爛醉如泥,能自己回去。” 趙甲第苦笑。 上了2樓,馬尾辮換了一桌位置,遙遙遠遠坐在角落,神情自然地與馬小跳幾個人玩骰子。善于察言觀色的司徒堅強早早騰空出僻靜位置,桌上擺滿了各色啤酒。兩人面對面坐下。 “考完沒有?”沐紅鯉問道,望著趙甲第。 “沒,大一下半學期和大二上半學期欠下學分的都要補考出來,明天馬小跳他們只考一門,我有3門。”趙甲第頭疼道。 “應該的,你完全沒必要在大學浪費一年時間。”沐紅鯉柔聲道。 “也不能說是浪費。”趙甲第笑道,喝了口酒。 “支教生活很苦吧?”沐紅鯉喝酒很慢,但一直不斷,相同頻率地一口一口,很快就喝空一瓶。 “不說這個。”趙甲第微笑道,“說說你吧,習不習慣美國那邊的飲食。學習緊不緊張。” 沐紅鯉停頓了一下,打開第二瓶酒,硬生生浮現出一個燦爛笑容,道:“還好,沒胖起來,也沒瘦下去。依然是92斤,一斤沒增加,一斤沒減少。學習挺緊張,進哈佛不難,但想出類拔萃挺難,總之很充實。” 趙甲第輕輕笑道:“你的韌性和后勁很足,不管在哪里都會冒尖的。” 沐紅鯉笑道:“這是表揚嗎?” 趙甲第點頭道:“是實話,你也說過,我不太會說謊。” 沐紅鯉低下頭,靠著椅子,拿著酒瓶,問道:“你有沒有話要說。” 趙甲第沒有絲毫猶豫,道:“你媽和舅舅舅媽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如果有波折,請幫我道個歉。” 沐紅鯉抬頭,搖了搖那張醉紅的清麗臉蛋,道:“沒有必要。” 趙甲第嘆息一聲。 沐紅鯉問道:“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你是金海實業創始人的兒子,連我媽他們都不告訴?” 趙甲第凝視著眼前的她,平靜道:“那個時候,我以為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才是兩個家族的事情。” 沐紅鯉盯著他,問道:“打一個電話很難嗎?” 趙甲第搖頭,但又點頭。“想再聽一個喜劇故事嗎?” 沐紅鯉沒有說話。 趙甲第緩緩道:“有個孩子,他有兩個奶奶,有三個媽,五個女人都各自深愛著外人看來很對不起她們的男人。所以這個孩子從小就以為一個男人可以喜歡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女人,這個孩子的爺爺是個頑固老頭,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個更偏執的中年人,他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親生母親即使受了那么多傷痛,依然珍藏著結婚證書,嘴上說是要給她兒子屬于他的財產,但那個孩子知道,她其實只是愛著那個陳世美而已,就這么簡單,無藥可解的。所以那個孩子又錯誤地以為,世界上像母親的女孩子,都可以像母親一樣可以等待,可以吃苦,可以委屈。這個孩子,曾經很膽小,很女孩子氣,喜歡哭,從小就被父親丟到一個陌生地方,被外地人欺負了得自己打回來,生病了得悶在被窩里熬過去,他有一個半斤八兩的jiejie,異父異母,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但就是她把一身冷汗的他從被窩里拎出來,背去醫院,路上跌倒了,磕出血來,第一時間是問背上的弟弟疼不疼,再大些,很戲劇性地被綁架了,jiejie對那兩個禽獸不如的綁匪說,只要你們放了我弟弟,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包括zuoai,我是處女。那個時候,孩子又錯誤地以為世界上像jiejie的女孩子,都可以堅強,可以偉大。長大后,這個孩子有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初戀,一開始覺得太蕩氣回腸痛徹心扉了,可惜沒過兩年,就明白其實當初覺得連疼痛都很神圣的事情,非但不純潔,反而會骯臟,世俗,不那么干凈,后來這個孩子很狗屎運地憑借自己找到了另一個女孩,與他的父親無關,家族無關,但他還是不懂事,還是不安分,在犯錯,可憐的是那些錯在那會兒的他看來是罪不至死的錯,覺得只要自己加倍努力了,拼搏了,幸福就唾手可得,她就會心滿意足。可孩子不知道,有種女孩,與自己一樣執拗,是不會妥協的,會玉石俱焚的,所以這個孩子窩在一個不知名小山村一整年后,就知道了故事的結局。孩子很幼稚,經常犯錯,還偏執,而那個女孩雖然有點驕傲,但優秀,出色,清澈,于是他最后還是堅持把那捧鮮花放下,而不是丟掉,因為他相信,她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善意謊言,她不是第一個馬尾辮,她永遠都是那個第一次見到的唱那首《孩子》的善良孩子。” 趙甲第講完后,輕聲道:“還是不好笑,是不是?確實,哪來那么多傻乎乎的女孩女人啊,畢竟善良不等于可以堅持。” 沐紅鯉起身道:“我先走了。” 趙甲第說我送你,她拒絕了。 趙甲第卻堅持送出酒吧,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 坐在出租車后排,女孩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緊緊握住自己手腕,手掌下,隱藏著什么。 趙甲第站在原地,細瞇起眼睛,看不透,隱約有了趙太祖的風范。 似乎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忘了,這曾是一個少年時代便弄死兩個成年人并且摳出他們眼珠子的“孩子”。 人生不能如初見。 再見。 12號休息一天 如題。 ps1:有坎坷,起伏,迂回。但無悲劇,大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