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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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無恥。”劉叔溫咬牙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識過這么自我感覺優越的。 “恩,你單相思很多年的袁樹也罵我流氓。”趙甲第吞云吐霧,抬頭給了個挑釁的笑容。 劉叔溫差點就忍不住要動手打人。 “你認識我姐多久了?” “大概兩三個月。你問袁樹去,她一定比我記得清楚。” “怎么認識的。”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后你姐對我一見鐘情。看來真的有好人有好報。” “放屁!” “你多大了?” “關你屁事。” “你姐不喜歡脂粉氣重的小孩,你長得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也沒用,還不如我老實憨厚來得實在,你一看就像小白臉,我不一樣,一看就有安全感。” “你這是癩蛤蟆吃天鵝rou,你是一坨牛糞!” “牛糞比較能滋潤花朵,這是生物常識。你沒發現現在你姐更漂亮水靈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漂亮女人身邊往往都是我這種憨厚男人,倒是有錢貴婦身邊比較多一些你這類小白臉。” “扯蛋!” “你姐還給我舔蛋呢。” 趙甲第也不是沒火氣的泥菩薩,說了句流氓至極的言語。 忍無可忍的劉叔溫一腳踹過來,卻被趙甲第一只手輕輕松松擋住,一推,劉叔溫一個踉蹌,退出去好幾步。 “劉叔溫!” 剛好買完煙的袁樹見到這一幕,一臉怒容。 “姐,他不是好人。”劉叔溫倉惶哽咽道。 “是不是好人我說了算。”袁樹皺眉道。 趙甲第站起身接過那包紅雙喜,撕開,抽出一根,叼著煙,故意摟著袁樹的小蠻腰,斜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姐臉蛋很好看。” 袁樹臉一紅。 趙甲第繼續摧殘少年的脆弱心靈,道:“等你再過幾年,就知道其實你姐胸部更好看,再過一些年,才懂得其實你姐屁股的曲線最漂亮。” 說到這里,趙甲第拍了一下袁樹包裹嚴實充滿韻味的屁股。 劉叔溫淚流滿面,心如刀割。 又是一場青春敗給世故的狗血悲劇。 袁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安慰劉叔溫,與其糾纏不清,還不如狠下心讓這個孩子徹底死心,劃清距離帶來的傷痛遠沒有距離模糊帶來的傷害來得軟刀子生疼。 “姐,你真喜歡他?”劉叔溫抽泣道。 “喜歡啊。” 袁樹點頭道,“很喜歡。” 劉叔溫眷念地盯著袁樹那張魂牽夢縈的溫暖臉龐,然后仿佛用盡全部力氣地艱難轉頭,看著趙甲第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如果你敢對不起我姐,我一定跟你拼命!” 劉叔溫搖搖晃晃跑掉。 過了巷弄拐角,劉叔溫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嗚嗚咽咽。男人流血不流淚,可對一個十四歲的聰明少年來說,也已經有比流血更悲傷的事情。 “都是馬尾辮惹的禍。”趙甲第靠著老槐樹笑道。 “肯定不一樣。”袁樹望著趙甲第輕聲道。 趙甲第臉色微變,點點頭,說確實不一樣。 隨后趙甲第陪著袁樹在這片即將被拆遷的老城區走了一個鐘頭,袁樹接到裴翠湖電話,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袁樹征詢趙甲第的意見,趙甲第點點頭,示意她答應下來。在袁樹坐進裴翠湖那輛阿斯頓馬丁的時候,趙甲第已經來到蔡姨所在小區給司徒堅強補課。裴翠湖先帶著袁樹去了一家地下室私人酒窖,位于東郊一棟大別墅地下,將近800平米的面積,這棟巴洛克風格超級豪宅別墅被主人設置成一座私人會所,因為裴翠湖的大駕光臨,別墅和酒窖的主人特地從市區趕過來當導游,因為袁樹是生面孔,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特地多說了一些東西,也許是馬尾辮氣質太沒煙火氣的緣故,男人話匣子一打開就剎不住,說他在北京還有個酒窖,在波爾多一個叫圣達美莉安的葡萄酒產地還專門購買了個小酒莊,酒窖和地上的私人會所一樣堆砌了琳瑯滿目的古董收藏,與一般小酒窖不同,除了基本的恒溫控制和普通燈光,這個私人酒窖還有很多射燈,中年男人介紹說這地方的從設計規劃到藏酒陳列和后期保養都由頂尖專業公司cao辦。 裴翠湖笑著說這個酒窖算上一萬多瓶酒比別墅還要貴,男人語調淡淡,神情卻得意說其實沒花多少銀子,袁樹偷偷咂舌,裴翠湖整個下午都在教袁樹怎樣專業品嘗紅酒,教她如何認識一瓶酒,講述酒標的故事,晚上就在私人會所吃西餐,牛排,鵝肝,松露,魚子醬,都是袁樹從未接觸過的新鮮玩意,趙甲第一直對袁樹的適應能力自嘆不如,裴翠湖也一樣,在湖州胭脂虎看來,這個馬尾辮女孩天生就是一條變色龍,可以迅速適應周圍環境,這是一種難得的天賦。 趙甲第在給司徒堅強授課的時候接到蔣談樂一個電話,說晚上她要參加一個大型宴會,問他有沒有興趣,趙甲第當然回絕,蔣談樂也沒有勉強,掛掉電話。蔣談樂興許是趙甲第這輩子見到的第一個人格分裂如此嚴重還能雙重性格和睦共處切換自然的女人,一半優雅一半瘋癲,比胡璃楊萍萍這些小公主要深刻得多,她說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買房,等35歲就什么都可以不用cao心,安心做個快快樂樂的收租婆,然后想去哪玩就去哪瘋,自駕游青海西藏內蒙古,乘飛機坐頭等艙飛班霍夫大街飛羅迪歐大道飛香榭麗舍大道飛牛津街,或者坐跨洋郵輪,最不濟也是伊麗莎白二世或者曼陀羅之路啥的。 這七八年股市讓她賺了兩輛奔馳和三套公寓,她對趙甲第說在沒買房之前最喜歡看易憲容和時寒冰這些人的文章,可買了房后就成了最堅定的看多看漲派,恨不得天天看任志強的博客,并不斷友情提醒身邊朋友中國20年內最好的投資一定是房地產,趙甲第本來想罵她鬼迷心竅,后來聯想到自己奶奶那才是祖師婆婆級別的買房大師,就打消了念頭,趙家老佛爺經常在家里念叨小八兩啊奶奶幫你大江南北買了這么多房子,就圖一個以后躺進棺材了還能躺著賺錢,讓你沒有后顧之憂,不怕坐吃山空。 趙甲第覺得要是蔣談樂要是能進趙家大門,說不定眼光挑剔的奶奶會比較滿意,同一類女人,比較有共同語言,奶奶要是跟王半斤說這些,王半斤十有八九會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很不耐煩,不過琢趙甲第磨著蔣談樂這賤貨太喜怒無常,不好伺候,跟童溫婉賢惠的養媳jiejie比起來差太遠了,就打消了把她介紹給奶奶的念頭。想到他買來的兩塊黑板其中一塊被蔣談樂霸占,寫了一些類似“減肥減肥再減肥”“與秋膘打一場漂亮的持久戰”的口號,趙甲第就忍不住發笑,這娘們太極品了。 “師傅,你笑啥?好yin蕩,想女人了?”司徒堅強納悶道。 “想蔡姨了。”趙甲第不知死活道。 “佩服。”司徒堅強頭皮發麻。 趙甲第突然問道:“小強,你姨有沒有追求者?” 司徒堅強怪叫一聲,嚷嚷道:“師傅,你不廢話嘛。” 趙甲第啃著蘋果,問:“茫茫多?” 司徒堅強壓低嗓音道:“根據我觀察和聽我爸透露,不多,一只手就數的過來,不過都是一等一的鉆石王老五。” 趙甲第笑道:“那你說說看,我得知己知彼。” 司徒堅強眼神古怪道:“師傅,你真對蔡姨有想法?” 趙甲第咬了一大口蘋果,含糊不清道:“有,不過你姨看不上我。” 司徒堅強豎起大拇指,贊了一聲純爺們真漢子,悄聲道:“我知道多點的是一個杭州男人,四十出頭,好像就是所謂的紅色子弟,省政府還是省委的副秘書長,不確定是正廳還是副廳級,反正聽我爸說在江浙一帶特牛掰,做人做事都很有一手,在省里和京里都有靠山,朝中有人好做官嘛,那家伙口碑不錯,不過前兩年死了老婆,這不就對蔡姨有了想法,這一年來沒少變著法兒跑上海來勾搭我姨,一開始吃了閉門羹,后來就曲線救國,跟我爸這幫和蔡姨走得近的家伙套近乎,蔡槍這家伙就陷進去了,給那男人鞍前馬后的,每次來上海衣食住行都是他包辦的,你也知道蔡槍走的是秘書路線,剛好能跟那家伙拜師學藝,估計以后小蔡叔會去浙江發展,給那男人做手下。” 趙甲第自言自語道:“很強勁的敵人啊。” 司徒堅強也老氣橫秋道:“不怕,只要我姨不動心,那家伙花再多力氣心思也白搭。你就有機會。” 門鈴響起,小果兒跑出去,又飛快跑進來,對著電腦屏幕繼續玩俄羅斯方塊。這很反常,蔡姨從不會按門鈴,向來自帶鑰匙,司徒堅強跑出去一看,樂了,是蔡槍,也就是蔡姨的親弟弟,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打了聲招呼后司徒堅強回到書房后報告消息說有點不對勁,小蔡叔這家伙以往從不主動登門,而且看臉色比較凝重,八成有大事。趙甲第猶豫了一下去客廳,小果兒也跟著出去,學著蔡姨給他們煮了一壺太湖碧螺春,得了蔡姨五六分真傳精髓的小蘿莉頗有高人風范,煮茶流程的一舉一動充滿美感,讓趙甲第大開眼界,蔡槍也靜下心來,小果兒分別遞給他們一杯茶,湯色碧綠清澈,清香撲鼻,當得雀舌碧螺春幾個字,蔡槍喝了口茶,笑問道:“果兒,知道姨什么時候回來嗎?” 小蘿莉搖搖頭。 “甲第,會不會下棋,象棋圍棋都行。”蔡槍似乎今天打定主意要等下去。 “會。”趙甲第點點頭,在他的名單上,蔡槍也是值得結交的重點人物。 小蘿莉跑去翻箱倒柜。 讓蔡槍和趙甲第啼笑皆非的是小蘿莉搗鼓了半天竟然端來一副飛行棋,鄭重其事放在茶幾上,然后托著腮幫觀戰,兩個大人只好按照她的意思下飛行棋。 半個鐘頭后,蔡槍守株待兔成功,蔡姨回到小區房子。 見到即便是親弟弟也被視作這棟房子不速之客的蔡槍,蔡姨皺了下眉頭,冷聲道:“你要當幾次說客才罷休?” 已經跟趙甲第下了兩盤棋的蔡槍想休戰,趙甲第也準備識趣地起身離開,可小蘿莉一臉不滿,瞪著趙甲第,蔡槍只好繼續下著棋,對蔡姨苦笑道:“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蔡姨坐下后,接過小果兒雙手遞給她的茶,面無表情道:“怎么,蘇杭已經正式將你視作心腹,準備拉進浙江省政府秘書處。” 蔡槍尷尬道:“什么都瞞不過姐。” 蔡姨嘴角勾起一個冷漠弧度,“有你這么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真是福氣。” 蔡槍沉默不語。 氣氛異常沉重。 蔡槍終于打破沉默,嗓音有點沙啞,“楊策也來上海了。” 蔡姨隱隱作怒。 趙甲第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神態,對“楊策”很好奇。 蔡姨鄙夷道:“都是白眼狼,一路貨。蔡槍,你去跟蘇杭直接說清楚,晚上我自個去參加宴會。” 蔡槍紅著眼睛道:“姐,既然楊策都來了,那他肯定也會出現,蘇秘書長再不濟也比他好,有蘇秘書長在你身邊,我才能放心。” “出去。”蔡姨冷冷道。 “姐!”蔡槍雙眼通紅,交織苦苦壓抑的憤怒和不甘。 蔡姨停下喝茶的動作,盯著蔡槍。 蔡槍最終還是妥協退讓,緩緩起身,頹然離開房間。 小蘿莉代替蔡槍和趙甲第下飛行棋。 蔡姨毫無征兆問道:“趙甲第,怕不怕死。” 趙甲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很誠實道:“當然怕。” 蔡姨不再廢話,沉靜喝茶。 趙甲第輕聲笑道:“怕死歸怕死,但黃浦江都跳了,不在乎多一次。” 蔡姨笑了笑,神情詭異,道:“好,晚上你準備跳第二次黃浦江。” 第110章 傾國傾城 按照蔡姨的吩咐,司徒堅強打電話跟父親要了一個名額,然后開著那輛很久沒有臨幸的邁騰轎車駛出小區,趙甲第本以為是要坐蔡姨的瑪莎拉蒂去參加宴會,沒料到蔡姨說等下有人來接送,讓趙甲第在客廳等著,她去主臥幫小果兒挑選衣服,折騰了差不多大半個鐘頭,出來的時候小蘿莉已經解開那兩根標志性的朝天辮,乍一看氣質與以往截然不同,多了份小嫵媚。觀察久了,趙甲第就發現名字很生僻晦澀的小女孩很有趣,9歲的真實年齡,臉蛋卻是鄰家有女初長成的韻味,但氣質依然純澈,趙甲第沒來由就想起女王和馬尾辮,蔡姨,袁樹,陳慶之,還真有點一脈相承的意思。 小果兒穿著一身公主裝,小版的舞鞋式小羊皮靴,見到趙甲第也不害羞靦腆,蔡姨看著趙甲第笑問我家的小果兒漂亮嗎,趙甲第趕緊說不愧是蔡姨的女兒,以后一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小蘿莉笑得大眼睛瞇成一條縫,小臉光彩奪目,蔡姨對這記馬屁感到很滿意,瞥了眼趙甲第,說小果兒收拾妥當,接下來就輪到你了,趙甲第有點慌張,說難道我還要咋的。蔡姨平靜道難不成你就這身打扮去參加晚會,那你還不如直接在臉上背上各貼一張我是窮光蛋和我是小白臉,你是去砸場子還是怎么。趙甲第還在天人交戰,蔡姨笑了,說難道這比跳黃浦江還難受,趙甲第一本正經說是的。 三個人走出房間,蔡姨牽著小蘿莉,趙甲第有自知之明,沒有什么孩子緣,就不去熱臉貼冷屁股,出乎意料的是小蘿莉破天荒主動伸出小手,遞給趙甲第,趙八兩同學確實有些受寵若驚,握著柔若無骨的小手,貨真價實是個美人胚子的小蘿莉皮膚很好,不過趙甲第還沒牲口到有對小蘿莉出手的雜念,作為一名有道德有理想有素質的宅男,蘿莉控最大的成就感還在于慢慢養成的過程中,再者,趙甲第一直對蘿莉控興趣不大,倒是趙硯哥,一直叫囂著嚷著要弄一對姐妹花蘿莉耍耍,畜生啊。 蔡姨神情古怪道你不是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嗎,照道理說這種事情沒少經歷過才對,趙甲第笑了笑,似乎是認為在蔡姨面前沒什么好藏著掖著,就誠實說我們那邊是小旮旯小城市,比不得上海這種國際大都市,再說了我家那位養家糊口的暴發戶至今脖子里還掛著條金燦燦的金項鏈,他要是單獨出門,還以為是大街地攤上十塊錢就能買半米的假貨,你能指望這種暴發戶有啥思想境界和優雅風度,而且他總說跟這20年里發家致富的年輕一代有錢人有代溝,尿不到一壺去,也不喜歡參加一般性質的宴會什么的。蔡姨輕聲問道你跟你爸不對路。趙甲第頓了一下,平淡笑道湊合,起碼沒打過架,吵架次數也不多,反正在我們那邊年年拿五好家庭。 聽到“五好家庭”這個老掉牙的名詞,小蘿莉撲哧一笑。蔡姨不再就這個話題展開,點到即止。來接送的是一輛奧迪a8,司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五十來歲,下了車候著,蔡姨叫他忠叔,趙甲第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相貌氣質普普通通,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站姿很有軍人風格。 小蘿莉見到忠叔,露出個燦爛笑臉,明顯比見到趙甲第的時候要真誠可愛一些,這讓好不容易牽一回小手的趙甲第立即有一股挫敗感,蔡姨和小果兒坐在后排,趙甲第坐副駕駛席,看路線,應該是開往東郊別墅,就是趙甲第上次跳江后跟著蔡姨一起住了一晚的超級豪宅,趙甲第有自知之明,卻不妄自菲薄,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很自信,既然路上蔡姨并不搭理他,他就樂得自己把行駛路線記在腦子里,也許這就是理科生和文科生不同的地方,文科生記憶地址都喜歡尋找顯眼的地標性建筑物,而理科生則喜歡具體到記每條街的路名,快到東郊別墅的時候,蔡姨問道記得怎么樣了,趙甲第轉頭笑道差不多了,小果兒眨巴著水靈葡萄眸子,一臉詢問地望向蔡姨,蔡姨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說給他紙筆,要是吹牛,就趕他下車好不好。小蘿莉飛快掏出紙筆,她有隨身攜帶鉛筆和圖紙的習慣,因為在鋼琴芭蕾舞古箏眾多“興趣愛好”中,只有繪畫是她發自肺腑喜歡的,據司徒堅強說小果兒最喜歡去郊外寫生,或者在南京路上架著畫板免費給陌生人畫頭像,趙甲第接過紙筆后就就飛快給出一副簡易手繪地圖,一絲不茍的街道路名,大大小小將近四十個標志性建筑,加在一起只花了五六分鐘,遞給蔡姨,蔡姨瞄了一眼,再遞給小果兒,蘿莉神采奕奕,如獲至寶,蔡姨貌似是行家,光看圖紙上的橫豎線條就一葉知秋,大致清楚趙甲第的功底,略微好奇問道趙甲第你學過繪畫,趙甲第點點頭,沒有自吹自擂,他是野路子,沒有什么正統訓練,再說他學畫畫的最終目的也很見不得光,只是為了有一個盡量冠冕堂皇的借口讓童養媳jiejie做他的人體模特,也確實沒什么值得炫耀的東西。 進了別墅,蘿莉跑到客廳沙發上去,趴著打量趙甲第那張隨手涂鴉的成果,蔡姨帶著趙甲第來到二樓衣帽間,幫他挑選了一套,從衣服褲子到皮鞋皮帶,再到西裝袖扣等等細節,趙甲第就跟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差不多,任蔡姨擺布,不過作為好歹是進過一次大觀園的劉姥姥,趙甲第苦笑道蔡姨至于嗎,不就吃頓飯,吃飽喝足拍拍屁股閃人。 蔡姨沒有理睬趙甲第的抱怨,依舊幫趙甲第挑三揀四,力求最完美的搭配,趙甲第按照她的要求站立不動展開雙臂,苦笑道蔡姨今晚真有可能跳黃浦江啊,蔡姨笑著點點頭要不這樣我帶你去干什么,天底下哪有光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她幫趙甲第從頭到尾搞定,將東西放在一起,說給你十分鐘,我要看效果然后她就走出去,把門關上,只覺得是羊入虎口的趙甲第只好迅速脫掉身上衣服,換上去,也許真應了那句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照著鏡子,趙甲第覺得自己有那么點英俊瀟灑天下無敵的意思,十分鐘后,蔡姨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眼睛一亮,然后有點恍惚,趙甲第轉身樂呵呵傻乎乎看著蔡姨,有點不知所措,他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成語,騎虎難下,繼而偷著樂,騎虎難下,“騎”,多精髓的一個字眼,再望向蔡姨就多了一種意味,只不過當他看到蔡姨極少流露出來的那一抹恍惚,剎那間,靈光一閃,體會到蛛絲馬跡背后的可能性,趙甲第就再也笑不出來,涌上來的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趙甲第輕聲問道,像嗎? 蔡姨流露出一個不太正常的笑臉,沒有了以往的清淡倨傲,沒有了女王的盛氣凌人,卻沒有開口。趙甲第心一點一點沉下去,蔡姨突然笑了,眼神溫暖道你可沒他出彩,談不上像不像。她明顯猶豫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別拿自己跟他比,沒意義。趙甲第苦笑道蔡姨你這意思是說我這輩子都趕不上楊青帝了,讓我早死心早超生?蔡姨微笑道你還有什么賊心不成,說出來聽聽,我看能不能大發慈悲一回遂了你心愿。趙甲第活膩了才跟此刻笑臉暗藏玄機的蔡姨掏心窩,趕緊搖頭說沒賊心,賊膽也沒,最多就是惦念著蔡姨你兜里的支票,想啥時候能到我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