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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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抬起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蔣談樂紅著眼睛,眼眶濕潤,抬起頭,一點都不退縮。 趙甲第卻是輕輕揉著她臉頰,苦笑道:“我們都有病。” 蔣談樂破涕為笑。 趙甲第柔聲道:“傻b,以后別給別人cao了,我會吃醋的。” 蔣談樂從他手上搶過半截煙,抽了一口,很老道嫻熟,道:“你算哪根蔥,管得著?” 趙甲第使勁揉了揉臉,點頭道:“我cao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要是愿意被人cao,我是管不著,但我能向你保證,會當晚就打斷那個男人的三條腿。” “又吹牛,跟20連勝一樣,誰信啊。”蔣談樂不屑道,但眼中,卻有一股軟弱和溫暖。 “如果我沒猜錯,今天在弈城跟我對局的那個家伙是李世石。”趙甲第平淡道,“你覺得現實生活中,有幾個男人有李世石在棋壇的地位?” 蔣談樂錯愕,隨即賭氣道:“那我今晚就去跟他上床。” 趙甲第忍不住又想扇她耳光。 蔣談樂伸出一只手,握住趙甲第的命根子,媚笑道:“嚇唬你的,老娘會為你守身如玉的,你難道沒瞧出我是性冷淡嗎?今天愿意被你騎,純粹是老娘實在不想再當老處女了。” 趙甲第撓撓頭道:“那咋沒有落紅這玩意?” 蔣談樂差點扭斷趙甲第的小雞雞,帶著哭腔道:“趙甲第,你他媽的狼心狗肺!” 趙甲第把她摟在懷里,輕聲道:“逗你玩呢,看你還敢不敢嚇唬人。” 蔣談樂依偎在他懷里,把煙還給趙甲第,閉上眼睛道:“其實我知道你除了對你女朋友,對其她女人,都是在很陰險很本能地下棋,是在布局,當不得真,但我樂意,誰讓我是不要臉的賤貨。” 趙甲第抽著煙,沒有承認沒有否認。 第103章 看星星 (8號第二章。1萬1千字了。) 好的紀實小說往往看似荒誕,其實遠比余大師“我的眼中飽含淚水”此類感慨類雄文要來得深刻,趙甲第下床的時候還覺得這人生真他娘跌宕,簡直比小說還有藝術性,怪不得黃華這資深小白臉會要泡文青美眉替他寫傳記。一個隱藏了十多年陰戾怨氣的神經病和一個嘴上說膩煩了老處女其實也有本辛酸史的瘋子,根本就是一拍即合,不過下了床,蔣談樂就立即恢復知性優雅的一面,完全不像跟趙甲第有染的女人,典型的雙重人格,叫外賣吃晚飯的時候神情自若,只是漫不經心問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女朋友嗎,趙甲第笑笑道,現在不好回答,等我結婚,你就知道答案了,蔣談樂一只手托著腮幫一只手搗鼓著飯碗,盯著趙甲第問你的意思是說等你一旦結婚,我這種貨色就會出局。 趙甲第沒有解釋什么,蔣談樂只是很好奇道我想知道你的家庭情況,趙甲第瞥了她一眼,繼續沉默,蔣談樂不依不饒打趣道莫非比我家還不堪,真是可憐的趙甲第,本來以為我夠悲劇的了,沒想到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來,干一杯。蔣談樂端起了酒杯,她一直是個生活很精致的女人,精致到連閨蜜們都覺得有點畸形的地步,潔癖,簡潔,素雅,拒絕一切污穢,從咖啡豆到紅酒,蔣談樂都力求最好,可正是這樣一個完美主義者,卻在男女關系上表現出駭人的一面,趙甲第沒有去碰那杯蔣談樂給他倒的紅酒,沒那個雅致,一直憎惡趙三金附庸風雅的調調,再者確實有點擔心這娘們在酒里下了砒霜安眠藥什么的,天曉得會不會她惱羞成怒來一個同歸于盡,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美女英語老師,當然,身體是很再熟悉不過。 蔣談樂對趙甲第一下床就翻臉不認人的冷漠非但不惱火,貌似反而很中意,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受虐傾向嫌疑,繼續挑釁趙甲第,嘗了一口綿醇紅酒,慢悠悠道看你前面的表情就知道是個被傷過的孩子,要不然心理也不可能這么畸形,竟然敢對我有不軌企圖,還付諸行動地步步為營,仔細想一下,討厭我,或者說像我的女人,又不肯上英語課,高考英語拿零分,不惜毀掉別人眼里最大的轉折點,讓我猜猜看,你初戀是英語課代表,還是你后媽是英語老師。趙甲第冷聲道蔣談樂你說夠了沒有,以你的家教難道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蔣談樂挑了下漂亮的眉頭,這好像是趙甲第第一次喊她名字,是憤怒的征兆嗎,蔣談樂怡然不懼,很沒有教養地笑嘻嘻道我有什么家教,都說言傳身教,結果你看看我爸媽私生活上的德性,像是教書育人的園丁嗎,哦,忘了告訴你,我媽就是我爸的學生,我媽meimei也就是我爸小姨子或者說我的阿姨也一樣,家教修養什么的,我裝起來可以很淑女很端莊,可骨子里,真沒有這些聽上去就很神圣崇高的東西。既然都是師生戀,我覺得咱們這對狗男女算純潔的了。趙甲第只顧風卷云涌解決飯菜,故意冷落蔣談樂表現出來的陰暗面,蔣談樂似乎最受不了他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態度,把酒杯用力放在已經把榧木棋盤移走的茶幾上,罵道趙甲第你tmd別跟我裝成熟,你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下半身動物。趙甲第叼了根煙道,有沒有長齊,你會不知道,別睜眼說瞎話。還有,別他媽他媽的,你一個把小半個學校男生弄得魂不守舍的漂亮老師,說這些臟話口頭禪,也不覺得別扭?終于得到回應的蔣談樂心滿意足,她并不餓,沒有怎么動筷子,望著趙甲第嫵媚兮兮笑道怎么,還是希望我擺出端莊賢淑的一面,是不是這樣你才有見不得人的征服欲和成就感?趙甲第翻了個白眼道,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一個怨婦,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同類,就非得拉著我一起陪葬。蔣談樂打了個響指,微笑道真聰明,不愧是在弈城連輸三盤都顯得悲壯氣勢的國士無雙。趙甲第眼神一黯,蔣談樂見到他這神情,可能是良心發現,破天荒沒有繼續挖苦下去。 趙甲第晚上要去給司徒堅強做家教,蔣談樂親自開車送他到小區門口,說會等他回去,趙甲第沒當回事,只是對這個八成是人格分裂的女人說你要等就等。 進了房子,還是扎朝天辮的蘿莉小果兒開的門,趙甲第在胡璃這些死黨眼中是學習好圍棋牛掰打架兇猛的存在,但卻有很多小遺憾,除了在曹妃甸海邊拿著救生圈撲騰很久還是不識水性,再就是小時候暈車留下的后遺癥,導致現在還對考駕照視作洪水猛獸,而沒有孩子緣更是他的軟肋,就像眼前小蘿莉,好歹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但一直對趙甲第不冷不熱,最多就是打賞給他一個天真無邪的禮貌笑臉,在趙家村,趙硯哥那一代的屁孩,對趙甲第也一直敬而遠之,趙甲第對此深表無奈,想到郭青牛說針對少婦下手就要拿她們的孩子做突破口感到遺憾,感慨這輩子估摸著是沒有蟈蟈那般婦女之友的風采了。 司徒堅強現在是一節課都不落下,用心程度堪比任何一位尖子生,甚至偶爾在學校上晚自習晚了就干脆在學校寢室睡覺,徹頭徹尾成了浪子回頭的典范,讓一群死黨對他突如其來的改邪歸正感到痛心,漸漸打消了喊他抽煙打架喝酒飆車的念頭,關系難免不比從前,不過司徒堅強一點都不可惜,給人感覺是他整個人瞬間就長大起來,趙甲第按部就班給他鞏固高三課程,其實這個時候大體已經學完高三課程,只不過司徒堅強畢竟底子差起步晚,趙甲第還是努力給他打好基礎,跟馬尾辮是截然不同的兩套補課方式,兩個鐘頭的關鍵點講解,還有一個鐘頭的快速解題訓練,半個鐘頭數學,半個鐘頭某項理科,一張試卷不管難度如何,趙甲第都會讓司徒堅強力求在半個鐘頭內做最多的題目,一開始家教的時候司徒堅強很不適應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蠻橫方式,不過咬牙熬過起初的渾渾噩噩,等基礎扎實起來,對趙甲第的解題技巧掌握嫻熟后,就越來越喜歡這種閃電戰,趙甲第一開始就攤開講明要打好速度戰,就要有題海戰做到吐的覺悟,司徒堅強沒打退堂鼓,愈戰愈勇,于是形成一個良性循環,成績在老師眼中就是扶搖直上,近期模擬考中穩步上升,雖然離尖子生還有一段距離,但所有任課老師都發現了他的巨大潛力,這對一直頭疼司徒堅強游手好閑的班主任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劑,格外關照幾位老師對司徒堅強重點對待,而且身為班長的袁樹也會偶爾為他解答疑惑,司徒堅強沒理由不在期末考試中拿個大紅包。 家教完畢,已經將近晚上11點,蔡姨還是沒有回來。司徒堅強開著窗跟趙甲第一起抽煙,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戒煙,只有這種時候才會適當給自己放松一下,他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兩歲卻似乎足足年長一輩的偶像人物,笑道:“師傅,現在袁樹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怎么說呢,以前咱們馬尾辮班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誰都知道嬌艷欲滴,但現在就是開始綻放了。你是不知道她下樓做cao的時候多少牲口流口水,眼睛全直了,而且她好像晚上還會去cao場跑步,那時候cao場真是人山人海。” “你幫我看著點。”趙甲第笑了笑,不以為意。 “這個自然,誰不長眼我抽誰,知了戚皓這兩個現在對我馬屁的緊,我都不需要親自出手,他們讀書是廢渣,但拾掇人賊勤快,上者勞人下者勞力,師傅你的話真他娘是金玉良言。我那些語文老師和政治老師算了白瞎了。”司徒堅強一臉得意和崇拜。 “你覺得袁樹有沒有機會拿高考狀元?”趙甲第問道。 “真不好說,畢竟我們西南位育就算在區里也只是四五名的樣子,完全不能跟上中、華師大二中和復旦附屬這些市第一檔高中比較,不過我想袁樹明年高考只要發揮穩定,全市前十名是可以保證的,我們班主任說袁樹的任務是保十爭五。”司徒堅強略微為難道。 趙甲第點點頭,大致心中有數。門外傳來聲響,趙甲第知道是蔡姨回來,讓司徒堅強繼續復習,他走出房間,想要跟這位女王氣質無可匹敵的女人告別一聲就離開,沒想到蔡姨示意他坐下,蔡姨慢慢煮茶,手法優美,一道道程序充滿出塵的美感,她并不急于跟趙甲第談事,趙甲第也耐著性子,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一直不介意姿態低一點再低一點,也許是蔣談樂道破天機,趙甲第有意無意都會在棋盤外步步為營,絕非表面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散淡風格,蔡姨終于開口道:“小強給了你五十萬炒股?” 趙甲第點頭道:“是的。” 她瞥了眼趙甲第,笑容玩味,“你還保證半年后翻一番?” 趙甲第撓撓頭,還是點頭。 蔡姨遞給他一杯茶,龍井茶,可惜沒有杭州老市井鐘愛的虎跑泉水,至于龍井,當然不會是現在泛濫成災的浙江龍井,而是從老茶農手里購得的獅子峰龍井,笑道:“好大的口氣。” 趙甲第猶豫了一下,問道:“蔡姨敢不敢也交給我50萬?” 蔡姨神情古怪,優雅喝了一口茶,道:“激將法對我沒用。” 趙甲第干脆利落道:“那就算了。” 蔡姨微笑道:“你缺錢?” 趙甲第狠狠點頭,誠實道:“很缺。” 早就識破小秘密的蔡姨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手腕戴表的位置,道:“你可不像缺錢的人。” 趙甲第苦笑,沒有解釋什么,言多必失,尤其是跟這樣大智近妖的女人。蔡姨跟杭州vogue的女老板方姐不一樣,再者他現在也沒有光頭郭青牛撐腰,兩者氣場孰高孰低顯而易見。 蔡姨等趙甲第抬手喝茶的時候,問道:“你敢要多少?” 是敢,而不是問趙甲第想要多少。 趙甲第握著茶杯,懸在空中,在醞釀,難道直截了當說女王阿姨你要不給我一兩個億吧,萬一被掃地出門怎么辦。蔡姨遠比蔣談樂要來得更有份量,更值得如履薄冰地去放長線釣大魚。 蔡姨安靜等待。 趙甲第一番復雜思量,試探性輕聲道:“一千萬。” 蔡姨神色平靜如水,笑道:“要不再加一個零?” 趙甲第頓時一口茶噴出來,濺到蔡姨身上些許,蔡姨勃然變色,氣勢逼人,卻隨即被趙甲第一句話逗樂,“蔡姨,得,您啊既然一點不把錢當錢,干脆加兩個零算了。” 蔡姨放下茶杯,掏出絲巾,輕輕擦拭,道:“等你幫小強賺到第一桶金,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一千萬。” 趙甲第問道:“當真?” 蔡姨卻是回答都不屑。 自討沒趣的趙甲第喝完一杯茶,就自動起身告辭,蔡姨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趙甲第出了小區,看到蔣談樂的那輛奔馳slk果然還停在原來位置,嘆了口氣,走過去見到這娘們竟然睡著了,敲了敲車窗,見沒反應,趙甲第就準備閃人,剛走出沒兩步,就聽到刺耳車笛聲,趙甲第每走出去一步她就按一下,無奈的趙甲第只好折返坐進車子,蔣談樂說學校都關門了你還回去,趙甲第說要不然你讓我睡天橋底下去啊,蔣談樂媚笑道怕什么,睡jiejie家,蔣老師晚上在大床上給你說英語。趙甲第又忍不住罵了一聲賤貨,可蔣談樂那張哪怕在同窗數年的閨蜜面前也保持很好的精致面具一旦撕開,貌似就完全沒有良家女人的廉恥可言,笑得花枝招展,嬌聲道你個小王八蛋不就喜歡蔣老師的不要臉嘛,趙甲第你別瞧不起我,沒資格,我還他媽瞧不起你這種連女老師也敢上的畜生呢。趙甲第狠狠拍了一下蔣談樂的大腿,怒道別他媽他媽的,信不信我抽你。蔣談樂一百八十度轉彎,傾斜著身子小鳥依人說了一個好字。趙甲第徹底沒轍,抽煙,蔣談樂說給我一根,趙甲第丟給她一根,蔣談樂一看,笑道抽中華煙還要去做家教,該不會是一肚子壞水吧。趙甲第頭疼道蔣談樂你別唧唧哇哇,等下我讓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蔣談樂笑了,說沒聽說過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的嗎,趙甲第盯著她道我就納悶了,蔣談樂你是不是真有神經病啊,怎么說話比誰都流氓,要不我先陪你去看心理醫生。蔣談樂哈哈大笑說沒用,我心理學比一般心理醫生還厲害,只有我給他們講課的份。趙甲第抽著悶煙,覺得當年胡璃和楊萍萍也算鬧騰了,比起眼前這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蔣談樂嘴角冷笑道怎么怕了,敢不敢陪我去酒吧然后上床,不敢現在就滾下車,少在我面前裝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我都想吐。趙甲第也冷笑道好啊,去了酒吧,我們喝點酒盡興,然后去洗手間翻云覆雨去。 蔣談樂一點不廢話,開車直接來到恒隆大廈的m2,地下車庫停好車,乘坐電梯到了酒吧,直接要了瓶菜單上最貴的紅酒,然后她說去趟洗手間,結果等買單的時候,趙甲第發現這娘們竟然很不仗義地沒了蹤影,幸虧他卡里有點余額,心想就當破財消災,很出奇地沒有丁點兒生氣。半個鐘頭后,趙甲第差不多喝掉半瓶酒,準備離開酒吧,發現蔣談樂站在他身后,一臉沒心沒肺幸災樂禍,眼神卻很復雜。趙甲第嘲諷道怎么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到家睡覺了。蔣談樂平靜道我先到車上捧腹大笑了幾分鐘,然后有點愧疚,怕你因為付不起錢被保安打斷手腳丟出酒吧,就上來準備給你收尸。趙甲第盯著她瞧了半分鐘,說道別愧疚了,你要愧疚我豈不是羞愧至死了,喝不喝,不喝我們就走,要喝,你繼續點酒,埋不起單大不了咱們喝霸王酒,蔣談樂笑道喝啊,我還等你到洗手間臨幸我呢。趙甲第斜眼看了她一下,說你可以別這么作賤自己嗎。蔣談樂坐下來,猛灌了一杯,不吭聲。 她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里倒,半瓶酒很快空蕩蕩,她又要了一瓶,不過這次是她刷卡付錢,刷完卡就把卡砸向趙甲第,醉醺醺道說這是包養你的,趙甲第,搞清楚,是我上了你,不是你上了我。 蔣談樂雖然有喝紅酒的習慣,但酒量其實很差,和趙甲第喝掉第二瓶后就不省人事,卻愣是強忍著不吐,固執得讓趙甲第都感到匪夷所思。 攙扶著她走到停車場,結果一吹風,她就掙脫開趙甲第,跑到角落嘔吐,吐出苦水,趙甲第想過去給她拍拍后背,她喊道趙甲第你給我死遠點。最后他們是打車回到那個公寓,可見蔣談樂還沒瘋到拿兩條性命開玩笑,一進公寓,蔣談樂就想扮演蕩婦的角色,要行魚水之歡,但是趙甲第冷冷一句“我不想你吐我嘴巴里”把她打回原形,她跑去洗手間繼續吐,趙甲第蹲在洗手間門口抽煙,蔣談樂吐完了就坐在地上,挪了挪,靠著門,跟趙甲第面對面。趙甲第輕聲道是不是喝醉了才能清醒,你這么報復你爸媽有意義嗎。蔣談樂伸出手,趙甲第把煙遞過去,她抽了一口,說道你懂個屁,別tmd跟我扯大道理,我聽了二十多年,一聽就惡心,小心吐你一身。趙甲第自嘲道我跟你剛好相反,從小就沒誰愿意跟我講大道理,倒是跟你很像的那個娘們派人綁架我后,兩個綁匪動刀子前叨咕了大半夜的大道理給我聽,現在想想看還真tmd有點懷念。蔣談樂把煙遞還給他,冷笑道你又吹牛,你能換一個正常點的借口安慰人嗎,還綁架,你怎么不說是你干掉了綁匪,趙甲第點頭道是啊,就是我捅死了那兩個家伙,因為他們最后說我姐長得水靈,要給她開苞,我開他媽b的。蔣談樂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問道,你真的被綁架過,而且還是你后媽指使的?趙甲第笑了笑,掐滅煙頭,繼續點燃一根,一臉平靜道我用屁股猜出來的,相信我那個老子心里也透亮,不過我事后沒說,他也就當沒發生過,攤上這么個老子,我沒跟你這樣神經病,已經算很牛叉了,你那點破事還算個事嗎,別以為比我多吃幾年飯就有多心酸坎坷了,也不嫌丟人,等我到你這個年紀,光是我身上那點故事,就能讓一大把的妞以身相許了,所以我可得好好活著,光是為了那個長得跟你像一個模子出來的娘們,我也得活蹦亂跳一百年不是。 蔣談樂笑了,很開心很燦爛的那種。 趙甲第笑道你現在心理平衡了? 蔣談樂靠著門,似乎不想抽煙更不想喝酒了,重新變成那個為人師表的美女老師。 趙甲第罵罵咧咧你丫就一沒良心沒道德的賤貨。 蔣談樂捂嘴嬌笑,伸出抽掉趙甲第嘴上的香煙,丟進馬桶,一臉婉約淑女,輕聲道19歲的小屁孩就別裝深沉了,走,去大床上陪27歲的老師看星星去。 床上哪能看到星星,這座城市都看不到的。 第104章 城府 (3章17000字,昨天欠下的也補上。) 本來趙甲第以為蔣談樂所謂的看星星就是兩人浪里白條滾大床,什么你來我往大戰五百回合之類的少兒不宜畫面,可事實上卻是她的的確確拉著他看了大半夜的天花板,趙甲第喝酒一向是越喝越清醒,擱在蔣談樂身上一半是一半不是,說她清醒是因為不再像不喝酒時候那樣故作堅決不立貞節牌坊的婊子,但說她清醒,她又像小女生一樣絮絮叨叨了漫長的成長史,從她初中某天偶然撞見父親和小姨的不道德戀情,再到察覺母親的報復出軌,接著到夫妻兩人在長輩和后輩面前的相敬如賓恩恩愛愛,再到父母和小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時的談笑風生,她甚至連故意撿筷子去看父親和小姨是不是在桌子底下調情的惡俗細節都沒有遺漏,聽得趙甲第一根接著一根抽煙,她也溫順乖巧,換了一只茶杯當煙灰缸,趙甲第懶得去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至于可憐人可恨人之類的更是沒想法,真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確是一路貨,誰都別tmd裝清高了,趙甲第也想通,人家蔣談樂從少女忍到女人忍了十多年把第一次給出去后都沒要死要活,自己一個爺們傷春悲秋個屁。 蔣談樂果然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娘們,說睡就睡,直接把趙甲第晾在一旁,趙甲第輕輕把茶杯放在床頭柜上,看到她熟睡后整個人就蜷縮在一起,兩腿彎曲,雙手抵在胸口,趙甲第愣了一下,關掉燈,躺在她身邊,她說著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夢話,睡眠質量顯然很差很差,差到了極點,趙甲第很懷疑她戴著面具生活這么多年甚至要走上講臺授課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蔣談樂雖然一直保持那個需要溫暖的睡姿,但一直沒有靠向趙甲第,縮在床沿,一動不動,趙甲第不是沒想過把她摟在懷里,但她會自己滾掉,就是滾,以一種很嬌憨卻很辛酸的姿勢從他懷里滾出去,繼續蜷縮在床沿的一畝三分地,紋絲不動。趙甲第直到凌晨4點鐘才勉強睡去,等他起床已經是早上8點鐘,睜開眼,穿戴整齊比平時還要典雅端莊幾分的蔣談樂趴在沙發上玩電腦游戲,翹著穿長棉襪的腳丫,小屁股很有曲線美。 蔣談樂一見趙甲第起身,很輕松就瞥見他基本上每個男人都會撐起的褲襠,罵道臭流氓,被打亂生物鐘的趙甲第反罵道女流氓說誰呢,蔣談樂跟昨天那個不喝酒很蕩婦很神經質喝了酒就更加無法無天的女人判若兩人,淺淺道下面幫你溫著白米粥,我就不伺候你了。趙甲第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就下樓去吃早餐,吃完了準備返回學校,跟這個美女老師相處太耗費心神,他怕自己會英年早逝,昨天還說要胡蹦亂跳到一百歲的。蔣談樂趴在2樓欄桿上,說你晚上過來一趟,我有個朋友想見你。趙甲第不客氣道不見。蔣談樂笑瞇瞇道行啊,明天去學校上英語課的時候我就問你們班同學,喂,我的小老公怎么不來上課啊。趙甲第目瞪口呆,抬頭望著陰陽怪氣的美女,罵道賤貨算你狠,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蔣談樂一臉大無畏和躍躍欲試,說好啊,我朋友恰好是位美女,可惜就是胸部小點,不過你要有本事,晚上咱們就一龍二鳳。 趙甲第連罵她是賤貨的精氣神都沒有,打開門,準備去上海書城或者博庫書城淘點書,以前他對非專業書籍一直興趣缺缺敬謝不敏,現在準備向楊青帝學習,由專業精深向駁雜博覽轉變,直覺敏銳的蔣談樂問道你不是去學校,趙甲第停下腳步點點頭,蔣談樂立即道去哪里我陪你,趙甲第說書店,蔣談樂拿著車鑰匙小跑下樓,開車載著趙甲第來到一家臨近的大型書城,蔣談樂并不挑書,也不幫忙拿書,只是空手跟著趙甲第東逛西逛,趙甲第一口氣買了《新編常用中藥》《伯里曼人體結構繪圖教學》《木鑒》《藝術概論》等二十多本書,亂七八糟,看得蔣談樂眼花繚亂,忍不住問道這么多書你看得完,趙甲第淡淡說最多三天一本,他捧著書走向收銀臺,突然折回去,蔣談樂驚訝問你還要買,趙甲第沒理睬,又挑了四本,卻全部是一個種類,圍棋,《官子譜》、《只此一手》、《秀行死活題杰作選》和一本《當湖十局細解》,蔣談樂納悶道你還需要這些書,趙甲第沒好氣道給你買的,蔣談樂愣了一下,很開心地去搶著付錢,卻被趙甲第毫不猶豫拒絕,結果她一路上都沒給趙甲第好臉色看,直到她挑了個幽雅地方吃午飯,還是對趙甲第不理不睬,女人記仇不可理喻,趙甲第吃飯的時候自顧自說道:“像你這種學了十幾年棋還是菜鳥一枚的笨蛋,就先老老實實從死活題做起,翻爛兩三本基礎書,做一兩萬道死活題,差不多就能有弈城2段的水準了。我其實對棋譜棋書不了解,都是隨手買的,反正估計你現在都看不懂。” 蔣談樂優雅微笑,卻是殺氣騰騰。 趙甲第不以為然繼續道:“弈城論壇上好像也有推薦相關書籍,你自己多留心,不過提醒一點,很多書上都有紕漏,等你能獨力琢磨出來,就算可以出師。本來照道理說80年代末開始學棋的人都走過背定式的彎路,不過你年齡倒是符合,但路都沒怎么走,自然沒有什么彎路不彎路的。下圍棋,沒必要鉆牛角尖向職業棋手靠攏,但像你這么漫不經心的下法,就是再下三十年還是一點裨益都沒有。這本《官子譜》我看了下,覺得還行,本來還想幫你買本《天龍圖》,不過沒有找到,前者是考校直線思維,有點仰之彌堅的味道,后者是啟發你的發散性思維,幾條活路匯成一道死活題,等你兩本書都研究透徹,估計就有弈城穩坐7段8段釣魚臺的實力。一般來說一局棋大概250手左右,除了常見的定式布局和小官子最后的幾十手,也就是說有200手棋需要講究效率,這意味著不管是職業棋手還是業余玩家,都需要在這200次落子中一點一滴積累優勢,來決定最終的勝負手。這就是為什么像你這種冥頑不化的棋手對局了上千盤甚至是上萬盤都沒有進步的根本原因,以娛樂心對待圍棋,就不要奢望積攢寸功。不多說了,知道你最憎惡聽大道理。對了,那本《當湖十局細解》是我買給自己的,當做紀念吧。” 蔣談樂有種不祥的預感,問道:“我怎么聽著你想在安排后事?” 趙甲第吃著飯菜,平靜道:“我不會再下圍棋了。” 蔣談樂怔怔出神,足足發呆了一分鐘,緊咬著嘴唇,問道:“為什么?” 趙甲第繼續解決溫飽問題,道:“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下了。” 蔣談樂眼神黯淡道:“是因為我嗎?” 趙甲第抬頭,搖搖頭道:“你只是很小的原因,你就忽略不計好了,反正你內心足夠強大,肯定不缺彪悍的自我暗示,完全沒理由自責。” 她眼神渙散,像一朵沒有生氣的紙花,喃喃道:“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喜新厭舊,可你就不能多演幾天戲嗎,非要這么迫不及待。” 趙甲第皺眉道:“你在瞎想什么,我不下圍棋關你屁事,別上綱上線。” 蔣談樂突然紅著眼睛喊道:“趙甲第,你就是輸不起,就是想玩了我就拍拍屁股閃人。” 趙甲第耐心道:“蔣老師,蔣談樂,不要胡攪蠻纏好嗎?我再解釋一遍,這跟輸棋沒關系,跟你更沒有太大關系。” 蔣談樂紅著眼睛,冷著臉道:“好啊,晚上我就去酒吧找鴨子去,看你是打斷人家三條腿快,還是我換鴨子來得快。趙甲第,這跟你也沒有半毛錢關系!” 趙甲第瞇著眼睛盯著一臉認真的蔣談樂,冷笑道:“去啊,記得找精壯點的鴨子,最好一找找倆,省得蔣大小姐不盡興。” 蔣談樂把一杯檸檬茶潑在趙甲第臉上。 趙甲第拿起餐巾擦干凈,徑直走出餐廳。失魂落魄的蔣談樂呆坐在餐廳位置上,付賬后,心神憔悴的她慢慢走回那輛奔馳,卻看到趙甲第就蹲在車輪旁抽煙,蔣談樂空洞的雙目立即光彩四射,卻故意板著臉,踢了擋在車門前的男人一腳,說你誰啊死遠點。趙甲第緩緩起身,坐上副駕駛席后,不理會蔣談樂的鄙夷眼神,閉目養神,蔣談樂冷笑道怎么還坐我的車,要是沒錢打車jiejie給你,趙甲第睜開眼睛說道我書還在你車上,蔣談樂心一下子空落落,掏干凈一般,大聲罵道趙甲第你不滾老娘殺了你。趙甲第好整以暇道蔣老師你又不淑女了,該不會是想鴨子想瘋了吧。蔣談樂似乎被趙甲第并不常見的尖酸刻薄給弄崩潰,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這個男人,卻被他一把抓住,扯進懷里,蔣談樂剛想不顧風度地潑婦罵街,就被他一口吻住,一只手緊緊環住她因為練瑜伽一直很纖細彈性的小蠻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腦勺,趙甲第猛然停下動作,嘴角沾血,蔣談樂咬破趙甲第舌頭后大快人心笑道你真當我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發廊妹了,趙甲第沒有說話,繼續吻住這個刁蠻驕橫的美女老師嘴巴,這一次,蔣談樂沒有抗拒,相反很激烈地回應,當趙甲第一只手野蠻地伸進她衣服,占領她昨天才被男人侵犯過的高聳領地,蔣談樂發瘋一般撕扯著趙甲第的皮帶,似乎想要在馬路旁車內上演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宮戲,趙甲第沒這么狂野,一把按住她的手,通紅著眼睛道回你公寓。蔣談樂輕輕嗯了一聲,理了理衣服,一路飛馳回家,就在趙甲第準備提槍上陣的關鍵時刻,蔣談樂卻鉆進洗手間,反鎖,躲在里面哈哈大笑,來了手慘絕人寰的過河拆橋,她躲在里頭得意道趙甲第啊趙甲第,看我不憋死你。 結果蔣談樂在洗手間把一本言情小說重溫了一遍,還是沒有聽到趙甲第的動靜,等她小心翼翼打開門,發現一樓沒人,跑上二樓,才看到這個王八蛋坐在沙發上用她的筆記本上網,蔣談樂以一個優雅老師俯視學生的自信姿態不懷好意問道:“你沒事吧?” 趙甲第沒理她,對著電腦聚精會神。 “你還會炒股?”蔣談樂狐疑道,坐在他身旁。 “這比我會下圍棋還要奇怪嗎?”趙甲第頭也不抬道。 “一看就不像資深玩家啊。”蔣談樂不屑一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