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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老子是癩蛤蟆在線閱讀 - 第46節

第46節

    袁樹俏臉緋紅,用力點點頭。從認識趙甲第的那一天起,袁樹似乎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圈子,都表現出超出趙甲第預期的適應力,這一點讓當初上個小學都要哭鼻子咬王半斤手臂的趙甲第自嘆不如,趙甲第讓袁樹把線衫脫了,胸口風景很有傲嬌資本的袁樹輕輕搖頭,眸子都能滴出水來,可憐兮兮,楚楚動人,禍水禍水,大抵就是指她這種在17歲就能模糊女孩和女人界線的尤物了,趙甲第瞪了一眼,自己動手,把袁樹的線衫給扒掉,看得周圍不少酒吧動物都想要捶胸頓足,現在的袁樹就是t恤牛仔褲和帆布鞋,不習慣的她貼近趙甲第,想要找一個能躲起來的港灣,右手下意識護住左手手腕,似乎不太希望誰看到她手上的掐絲琺瑯雅典表,發現這個細節的趙甲第忍俊不禁,把她攬入懷中,咬著她耳垂問道:“怎么,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金絲雀?不就一塊表嗎,藏著掖著干什么。”

    袁樹瞪了他一眼,卻還是大大方方環住趙甲第的腰,胸部風光只給這個男人獨自享受,像袁樹這種小學里胸脯規模就比同齡女孩要出彩的孩子,其實很煩惱夏天,因為一到夏天,齷齪垂涎的視線就接踵而來,上課還好點,做cao、食堂排隊,尤其是體育課,別說學生,就是男體育老師也經常盯著她跑神,更有甚者,每到她那一節體育課,就會有很多年輕紈绔翹課來cao場上欣賞“風景”,所以袁樹的貼身內衣永遠是rou色和純白的,絕不可能像蕭筱姐她們那般輕佻放肆,這也是袁樹從小不喜歡運動體質越來越差的根本原因,她并不是死讀書的孩子,不看電視,沒有不良習慣,讀書用功歸用功,但還不至于讓她心神疲憊,只不過是單純想要守住一片不大的凈土,走過高考獨木橋,為自己贏得美滿生活的最重要籌碼。獨占馬尾辮的趙甲第悄悄感受著她胸口的美妙,調侃道:“小樹樹,你胸前藏了啥東西啊,兇器,很兇猛的意思?”

    “我聽不懂!”袁樹大聲道,咬牙切齒。

    馬小跳沒有硬要拉著如膠似漆的趙甲第和馬尾辮喝酒,樂得這兩口子打情罵俏,沒有袁樹在座位上,也有蕭筱這幫美女的發揮余地,否則一大幫女人只顧著興致不高地吃味,提心吊膽身邊男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馬尾辮身上,這就不妥了,最后一個臨時被馬小跳召喚來的浙江死黨笑道:“你們不知道吧,前段時間88保安和幾個浙大學生上演了一場龍爭虎斗,鬧得挺大。”

    馬小跳和身邊兩個在烏鎮一起親眼見識過群毆事件的朋友相視一笑,卻不打擊這個死黨的積極性,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那個叫胡瓊的余杭死黨沒察覺到馬小跳的異樣神情,滔滔不絕道:“火爆,絕對火爆,88六七個東北漢子和六七條江西虎將組成強大13太保,浙大幾位小伙子人數上只有一半不到,但沒想到這幫好孩子學習好,打架也有點本事,從酒吧里頭打到酒吧門口,再被13太保追著打了半條湖濱路,我當時就跟小妞妞邊喝酒邊看戲,后來還追出去看熱鬧,絕對是真打,比咱國足那幫傻叉可要爺們多了,要換作一般人被圍毆打出血肯定要討饒不是,可那幾位浙大的英雄好漢被打歸被打,就沒一個人跟娘們一樣低頭,后來貌似有兩個浙大的傷得不輕,不知道廢了沒,有點可惜的,考上浙大不容易呀。”

    “那應該鬧挺大的,不過88保安的兇殘是出了名的,不奇怪。”馬小跳笑道,說到這里,在烏鎮金蓮酒吧一起玩過的男女都不由自主望向不遠處摟著馬尾辮的趙甲第。103寢室都知道趙甲第只要在學校,基本上每天20圈cao場雷打不動,偶爾在寢室里也會搬兩條椅子做俯臥撐,一口氣一百個,不多不少。李峰和沈漢也試過幾次,可惜沒堅持多久,馬小跳更是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后來趙甲第就輕輕拿了5千和1萬米的雙料金牌回來,眾人都不以為奇,那時候,他們都只是以為趙甲第高中時代進過校體訓隊,在金蓮酒吧發生那一幕,馬小跳事后沒有問,覺得僥幸的可能性不大,但要說趙甲第出身武術世家好像他也太神奇,就干脆大家都默契地藏在心底,反正朋友的強大,就是對自己敵人的毀滅性打擊,何樂不為,誰都會有隱私,只有小心眼的娘們才去刨根問底。

    在88玩了大半個鐘頭,馬小跳又去菲比要了一個座,胡瓊和他的女朋友小妞妞對此舉起雙手雙腳贊同,因為他們最初認識就是在菲比酒吧,不過并不是富二代胡瓊看上了漂亮女服務生小妞妞的橋段,而是當時胡瓊為了體驗生活特地去菲比做服務生,小妞妞是菲比的熟客,家境優渥,一來二去不知怎么回事就跟胡瓊對上眼,讓一幫閨蜜小姐妹跌破眼鏡,胡瓊一開始鐵了心要扮豬吃老虎到底,說自己是家徒四壁的窮人家孩子,兼職打工賺學費,小妞妞不介意這個,每次去菲比就只點胡瓊的單子,直到胡瓊對這個在城市學院讀書的臺州美女考察完畢,這才辭去菲比服務生的工作,正大光明開著z4敞篷來菲比,當時約好小妞妞在菲比門口見面,z4在88和菲比門口樓下一個漂亮甩尾,車上載滿玫瑰花,當時別說小妞妞,幾乎菲比所有員工和客人都尖叫了,菲比的老板更是得意,一直拿這個浪漫故事反駁那些說菲比員工素質不行的毒蛇泡吧族,胡瓊和小妞妞到現在為止都美美滿滿,一直都是夫唱婦隨地一起泡吧唱歌旅游,在圈子里傳為美談,所有胡瓊和小妞妞兩位對菲比當然有不一樣的感情。

    袁樹聽到這段故事后她自己也是一臉幸福,瞥了眼身邊笑容如舊的男人。到了菲比,果然如馬小跳所說,這邊的女孩氣場都要更時尚強大一點,八成都是在家不化妝一個鐘頭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夜店美眉,嘴唇很酒紅,酒紅,還是酒紅,像一只只性感的小貓咪,讓樸素所以清高的袁樹長了很多見識,在菲比,因為胡瓊和小妞妞是菲比紅人的緣故,氣氛比在88還要熱鬧一點,菲比方面只是象征性收下最低消費,額外送了很多酒水,一位年輕經理更是賴著不走,這類頂著經理頭銜的高級“營銷”對馬小跳這批人來說不算入流,而且菲比的營銷大多是88不要或者一些關了門場子出來的散兵游勇,不過人家客氣,馬小跳胡瓊這邊也不好端著架子裝逼,表面上都是把酒言歡觥籌交錯,趙甲第這次沒拉著袁樹趴欄桿,挑了個角落位置,半抱著刻意要掩飾胸口旖旎的馬尾辮,低聲笑道:“看到沒,這就是咱們馬小跳圈子的門檻。”

    “什么意思?”袁樹抬起頭虛心求教,她的小蠻腰被摟著,一向不喜歡被人碰女孩也不例外的馬尾辮也被他肆意玩弄著。

    “自己琢磨,我只給大方向。”趙甲第不負責任道。

    袁樹一臉苦惱。趙甲第不理睬不憐惜。袁樹倔強地仰著腦袋,瞪著趙甲第。

    趙甲第喝完一口酒,跟一喝酒一興奮就要去扭臀擺尾的寢室長聊了下,等李峰按耐不住去風sao,才發現小馬尾辮還瞪著自己,沒有涂抹胭脂的嘴唇,沒有化妝的臉蛋,順著他這個角度,視線可以輕而易舉發現她的領口,以及領口下的春光。三趟酒吧逛下來喝了不少酒的趙甲第一沖動,剛想努力克制住這股不道德不高尚不情cao的沖動,發現馬尾辮已經主動閉上眼睛,微微揚起頭,雙手顫顫抖抖環住他脖子,趙甲第二話不說就狠狠吻下去。

    她的嘴唇溫涼。

    但沖破兩瓣誘人嘴唇的束縛,里頭的風情卻是別有洞天。

    感覺只有兩個字,溫潤。

    袁樹的回應很青澀敏感,那是一個天生尤物本能的欲拒還迎,趙甲第一開始很蠻橫,像是僅僅想要在她的處女領地上打下征服的烙印即可,但馬尾辮順從乖巧的溫柔和無師自通的細微動作,讓趙甲第改變初衷,享受這份先是素雅微涼隨后春意盎然的溫存,然后深陷其中,他以一個很純粹的征服者身份闖入她的世界,但貌似在這一刻,馬尾辮輕輕一個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四兩撥千斤,就將傾斜的天平拉回去一些,趙甲第手上的動作出賣了他的理智,他輕輕轉身,背對著所有人,一只手按上袁樹的胸口,輕輕揉捏,第二次被輕薄這個私密位置的袁樹微微掙扎,更多是象征性,并沒有實質抗拒的意思,臉皮嬌薄的她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卻這是在嘈雜的酒吧,可能有無數雙眼睛在試圖偷窺她和他的激情畫面。袁樹死死摟緊趙甲第脖子,發育好到讓女人嫉妒讓男人驚艷的胸部下意識壓向趙甲第胸膛,本意也許是不讓他的手肆意妄為,可效果卻是適得其反,趙甲第那只愈發用力的手更加清晰感受到一位處女小心翼翼保護了17年的純天然大胸是何等醉人,因為青春,所以手感上絕沒有一絲的頹敗感,即使持續被蹂躪,卻倔強地保持完美胸型,趙甲第和袁樹就這樣不眠不休不知疲倦地互相索取和迎合,馬小跳一幫人大開眼界,雖說只能隱約看到趙甲第同學的背影和馬尾辮的兩條并攏美腿,但還是覺得這對相貌確實不太登對但氣質其實協調的情侶太可惡太不把附近幼小心靈當回事,馬小跳哈哈一笑,說咱們喝酒喝酒,踢了一哥們一腳,再看咱們心靈就要被摧殘至渣了,看你妹啊,喝酒,蕭筱幾個女孩都是如釋重負,心頭大石頭終于落下,袁樹這個大膽舉動無疑很能扼殺周邊男人蠢蠢欲動暗中發芽的苗頭,在馬小跳的帶頭下,一幫人重新喝酒打屁,堅決不打擾趙甲第和馬尾辮兩人的恩愛甜蜜,免得自取其辱。

    袁樹差點窒息,終于和趙甲第分開,小臉通紅,那雙靈氣四溢的秋水眸子朦朦朧朧,欲語還休,輕輕喘息,天生媚骨。

    趙甲第大口喘氣,眼睛通紅,說實話,他現在連顧不上臉皮帶著馬尾辮去開房的心思都難以阻擋。

    袁樹還是摟著趙甲第的脖子,火燙臉頰輕輕貼著他的臉頰。

    馬小跳見這對不顧旁人死活的“狗男女”終于肯歇口氣,大聲調笑道甲第要不我們先放你離開去凱越,過一個鐘頭后再去保俶路上的vogue跟我們匯合,寢室長大手一揮很有領導風范地說批準了,今天狀態不錯的沈大元帥也幸災樂禍說附議現在103寢室一致通過,甲第你走吧,滾越遠越好。袁樹不敢見人,趙甲第臉皮厚的優勢凸顯出來,鎮定說不急不急,真要回酒店一個鐘頭也不一定夠,還是陪著你們玩差不多再說。胡瓊跟馬小跳起初的死黨差不多,一開始對趙甲第能降伏馬尾辮很是不解,幾瓶酒喝下來,起碼覺得這哥們人不錯,酒品好,說話做事比馬小跳其余兩個室友要更符合他們這個圈子的口味,也調侃趙甲第說一個鐘頭還不夠,不會是吹牛吧,咱可不服氣,要不一起回凱越,咱們這幫人就拿著手機在門外給你計時?蕭筱姐幾位女孩一聽這個更是瞎起哄,把袁樹羞得無地自容,趙甲第替她解圍道那就算了,你們這么兇殘折騰會影響狀態的。

    氣氛熱烈。那位在菲比算中層的營銷經理主動找個機會跟趙甲第互換了號碼。

    離開菲比前往杭州當下最紅的vogue酒吧,菲比老板今天沒在酒吧,不過不知怎么聽到胡瓊和馬小跳在他的場子,特地讓人開著他專門買來替喝酒后大顧客代駕的豪車送馬小跳一伙去保俶路2號的vogue,很給面子。

    唯獨保俶路的這家酒吧,馬小跳是早早訂下位置,因為身為江浙準2線富二代的他,完全沒把握在12點鐘臨時趕場還能找到上佳位置,他在爵色88菲比有這個自信,不代表在vogue有,等到了保俶塔下的杭州頂尖酒吧,趙甲第一看停在外面的車,就知道為什么馬小跳要鄭重其事預訂位置,停著的車最差也是奧迪a6這個級數,保時捷卡宴之流都不算個啥,一輛賓利和一輛黃色蘭博基尼停在顯眼位置,看牌照,應該是溫州和臺州的車,估計要是開輛奔馳寶馬的入門款在這里確實不是啥有顏面的事情。因為花了大錢訂位置,進了vogue后,有高挑的漂亮美眉帶路,李峰和沈漢這兩個土包子也察覺到這間酒吧的不同尋常,入座后,馬小跳要了兩瓶紅酒,趙甲第依舊聽不懂,不過保守估計一萬塊大洋肯定拿不下兩瓶酒,再要了瓶和威士忌和伏特加,加上啤酒,這么混著喝,酒量再好的漢子也扛不住,看來馬小跳說不醉不歸絕不是玩笑。在鄰近位置,有兩批社會氣息要比他們濃重很多的顧客,都是大叔搭配時尚美女的調調,左手邊玩得很熱烈的是五六個中年男人,人手一個姿色只比蕭筱遜色稍許的小美女,都打扮得像是放浪富家千金,估計美瞳假睫毛指甲油這些裝備都很齊全,清一色黑絲長腿,很惹眼很熱辣,至于右手邊,則低調許多,三個大叔,陪酒的女人不多,就三個,其中兩個年輕女孩走劍走偏鋒的清純甜美路線,剩下一個成熟美婦,氣場就要勝出馬小跳身邊的蕭筱很多,冷艷而妖媚,打量男人的眼神很居高臨下,應該不是一般夜店歡場上的女性。

    三批人男女互相觀察,但相安無事。

    趙甲第因為在菲比做出過天怨人怒的勾當,被合伙灌了很多混搭起來的酒,在這里可不許玩俗氣的飲料沖兌,全是純的,袁樹有意要擋酒,那幫牲口哪里肯,于是趙甲第很久就去洗手間吐了一次。

    因為吐得比較厲害,時間有點久,等他洗了把臉接過服務生的濕毛巾隨手擦了下,有點暈乎地走向位置,就看到讓他猛生戾氣的一幕。

    第94章 跋扈

    (兩章已將近11000字。第三章繼續在凌晨5點后上傳!)

    普通男人玩酒吧可能玩了好幾年就平平靜靜安安穩穩,既沒有拔刀相助讓落難美女一見傾心的機會,也不太可能昏了頭就要去做英雄救美橋段里調戲良家的反面角色,而中等姿色的女孩子,也大多不會出狀況,偶爾有酒吧雄性生物故作姿態的邀請,拒絕他們后也不會有跌宕的波折,但今天在vogue橫空出世的馬尾辮不一樣,她濯清漣而不妖,像一朵青蓮花,亭亭玉立,出塵超俗,最關鍵的是她身邊的護花使者怎么看都不像有資本在vogue砸錢的公子哥,對于在夜場鍛煉出火眼金睛的大叔來說,一看就知道馬尾辮是很少來酒吧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光顧的女孩,所以當袁樹從位置上站起來,想要去尋找趙甲第,隔壁位置就有人在同伴不懷好意的慫恿唆使下搖晃著肥壯身軀,尾隨袁樹。

    當時vogue正在爆棚的點上,馬小跳正在給李峰和沈漢說杭州第一dj也就是vogue臺柱朱剛的事跡,馬小跳是行家,一般泡吧孩子恐怕連teo和breakbeat舞曲的區別都不太懂,他卻能拿朱剛殺手锏progressivedance說得頭頭是道,蕭筱這幫在上海被他們釣上的外地美眉聽得一驚一乍,都沒有人留意到一個大叔跟在袁樹身后,瞇著本來就小的眼睛,一張醉醺醺的流油臉龐,視線中充滿粗野的欲望,袁樹起身后一只手刻意擋在胸口,她一直很注意去避開不安分試圖揩油的咸豬手,左右前后都會留心,當轉頭看到一頭肥豬一樣的中年男人伸出手想要拍她的屁股,立即后退兩步,躲開這次明目張膽的偷襲,胖子失手,被看穿意圖,卻并不慌張,繼續擺著一副我是款爺我喝醉了的作嘔模樣,這家伙一路尾隨,肥豬自認是花場老手,被他拱上床的環肥燕瘦各色美女絕對上三位數,卻是破天荒第一次光看著一個女人嚴嚴實實包裹在牛仔褲里臀部就魂不守舍,有種這妞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女兒也要強橫推倒的野蠻念頭,起先坐在位置上只是驚鴻一瞥,現在近距離看到馬尾辮轉頭的臉蛋,更是讓他吃了足足一噸春藥一般,只求一親芳澤,管她是誰她的男人是誰,體重起碼有兩百斤的男人加速步伐,就要摟馬尾辮。

    袁樹對這種男人連摔耳光的念頭都沒有,覺得臟了手,而且他小山一樣的身型也讓袁樹惡心的同時有點畏懼,只想逃開,找到趙甲第。就在200斤男人餓虎撲羊馬尾辮即將被碰上的關鍵時刻,一腿踹過來,沒刻意找角度,直接就是踹在了這頭肥豬的襠部,力道大小,看這200斤男人連踉蹌都沒有直接轟然倒下的架勢就可見一斑,袁樹轉頭,是趙甲第那張因為酗酒而略顯蒼白的猙獰臉龐,再無所畏懼,哪怕這是比金蓮酒吧更魚龍混雜的vogue,是更多有錢人扎堆的陌生地盤,她的手被趙甲第緊緊握住,袁樹朝他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沒事,地上一張臉從紅轉白的中年胖子抬頭罵道干你娘,不等他繼續吐出臟話,趙甲第又是一腳踹在他嘴巴上,這下不出血才怪,下手出腳之狠毒,讓很多原本持中立態度的旁觀者都觸目驚心,這下子馬小跳和胖子的同伴都注意到不對勁,不給他們起身離開位置涌過來的機會,趙甲第一把扯住胖子的頭發,硬生生拖拽著一位破兩百斤的肥豬,不顧胖子的鬼哭狼嚎,走到那桌胖子朋友酒桌前,一把丟下,徑直問道:“怎么說?”

    vogue酒吧高素質保安聞風而動,準備上前調解,卻在坐在馬小跳右邊位置上的冷艷美婦打了一個電話后,就被負責人示意按兵不動。

    馬小跳見識過趙甲第這廝不可理喻的“護犢子”,以及他一出手就絕不留情的手段,并不驚奇,就是剛玩一起的胡瓊和小妞妞瞠目結舌。馬小跳鎮靜地跟三個浙江本地的死黨吩咐道準備喊人,越多越好。

    那幫胖子的狐朋狗友面面相覷,盡量都擠出憤怒威嚴的神情,但一時間竟沒有誰敢搭趙甲第的那句簡潔明了卻異常跋扈的問話。

    像一條眼鏡蛇的冷艷熟婦不急不緩打了第二個電話,朝身邊穩若泰山一臉有趣的男人嫣然一笑說咱們繼續看熱鬧,這種事在vogue可不常見,那脾氣不好的小家伙十有八九是外地人。男人點頭笑道這是你的地盤,我不插手。

    胖子像頭被綁上桌面的待宰肥豬,捂著鮮血直流的嘴巴一臉痛苦依依呀呀,哪有一開始想要占袁樹便宜的暴發戶氣派。他那幫酒rou朋友終于有人肯出頭兩肋插刀,一個體型相對魁梧的中年人霍然起身,陰狠道:“怎么,想玩?在這里,還是出去?”

    趙甲第冷笑道:“隨便啊,打電話喊白道上的壓陣也可以,喊黑道上的兄弟,我都一一奉陪。我看還是出去吧,那邊空,放得開手腳玩。”

    不等他們回話,趙甲第便率先牽著袁樹走向vogue大門,這架勢,還真是要死磕硬抗,把那幫人給徹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家伙是真有恃無恐還是不知死活?出來混,不管哪個道上哪個圈子,在很多人看來都有講究的準則和規矩,他們這幫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叔顯然很久沒碰上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雖說胖子的行為一開始是有點不地道,可大家都在酒吧這種烏煙瘴氣不干不凈的地方玩,漂亮美眉就得有被男人看被蒼蠅叮的覺悟不是,你小子倒好,上來就是兩腳,當眾把人掀翻不說,還tmd拎著人來問怎么著,這不是搞笑嗎,他們都一起跟著走出酒吧,就如趙甲第所說,黑白兩道上能派得上用場說得上話的關系都喊了一下,這才心里有底地去看走在最前頭無法無天的年輕男人。可讓他們更吃不準的是趙甲第出去前朝馬小跳搖了搖頭,馬小跳這幫家伙還真就老神在在不跟出去湊熱鬧,把一群中年大叔給震驚得本來有底的心思又給懸起來,敢情這家伙是真一點都不把他們這一大幫子放眼里,全當軟柿子可以任意踩?

    惹起禍端的兩百斤男人弓著身體走在最后頭,本就龐大的啤酒肚更加壯觀,他也想趾高氣昂走出酒吧,奈何褲襠挨了一腳,疼得差點讓他以為命根子都報廢掉,一身肥rou顫顫巍巍,臉上血跡用紙巾馬虎擦拭干凈。

    走出前些年在江浙一帶江湖地位如日中天的金碧輝煌衍生出來的vogue,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吊尾巴的肥豬被一個光頭男人“攙扶著”。

    趙甲第果然找了個空地,轉身面朝渾然不覺臃腫正主已經被人勾肩搭背的那幫大叔,笑了笑,道:“是等你們打電話通知的重量級人物來了再開打,還是現在就開始?”

    “打啊,怎么不打。打完再送你進局子,到時候繼續招呼人在局子里玩你。”做出頭鳥的魁梧男人冷笑道,走上前,裝模作樣卷起名牌西裝的袖子。

    “真他媽講義氣。”

    趙甲第在壯碩中年人卷袖口的時候就是一記高鞭腿,這句感慨是事后再說的,而那位看上去抗擊打能力很強的男人已經側飛出去老遠,掙扎了一下,愣是沒能起身。

    一幫好歹見識些世面和風波的大叔眼皮直跳。

    cao,他們見過心狠手辣的,還真沒見過這么不講規矩不按道理出牌的瘋子。

    袁樹站在趙甲第身后不遠處,遺世獨立一般。

    再沒有誰挺身而出做出頭鳥,因為怕被眼前這條虎將給秒殺了。

    就在他們臉色難堪不知所措的時刻,身后肥豬發出一聲殺豬般嚎叫,眾人這才察覺到不對勁,轉頭一看,目瞪口呆,胖子大腹便便的啤酒肚上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一個笑容燦爛的紅黑紋身光頭男手指飛快旋轉匕首,眼花繚亂,很好看,卻絕不花哨。

    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光頭另一只看上去并不粗壯的手臂“溫柔”掐住胖子的脖子,任憑200斤的男人扭曲掙扎,他竟然紋絲不動,下盤穩得跟扎下根一樣,光頭還是一張迷死女人不償命的笑臉,在大庭廣眾下捅了別人一刀就跟酒桌上跟人握了下手希拉平常,最讓人毛骨悚然的當然還是胖子腹部的血跡斑斑,光頭嬉皮笑臉對胖子道:“可愛小胖墩,別動了,本來不死的,你這一瞎蹦跳,說不定沒等到救護車就真掛了。”

    袁樹瞪大眼睛,不知道這個陌生光頭是何方神圣。

    趙甲第笑罵一聲:“蟈蟈我cao你妹,誰讓你動刀子的。”

    光頭一臉委屈道:“難道讓我掏槍不成。”

    手指嫻熟玩著匕首,光頭做了個撒嬌嫵媚的表情,嬌滴滴道:“小八兩,你好壞的。”

    被卡住脖子不敢動彈的肥豬差點昏死過去,呼吸已經不順暢,面無人色。

    大叔們心里直打鼓,跟胖子一樣不敢動彈。尋常男人有錢了一般并不意味著在危及自身rou體安全的時候還能保持淡定,這種大將風度,只適合那些道上混過一些年月并且能夠殺出一條血路的狠人,要么就是一些熱氣方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而這些中年人,顯然不劃入這兩類人范疇,如果是馬小跳這批關鍵時刻不缺義氣的年輕紈绔,假如見到趙甲第被人捅了一刀肯定要破釜沉舟,只為爭一口氣,但大叔不同,他們有點錢有點地位,有妻兒有家庭,有這樣那樣的顧忌,成熟能帶來城府,也一樣能帶來不可避免的意志消沉和血性淪喪。何況,眼前光頭一看就絕不是五講四美的繡花草包,而是真正在道上殺人都未必眨眼的亡命之徒。

    光頭越是跟年輕男人無所顧忌地打情罵俏,他們就越膽戰心驚。

    “郭青牛,你給老娘滾蛋,別讓老娘再看到你這個光頭!”在vogue里打了兩個電話的性感熟女怒罵道,身后跟著兩位練家子東北保鏢,怒氣沖沖,冷艷的臉蛋愈發動人。

    “不嘛。”光頭繼續令人發指地撒嬌,可手上的匕首卻依舊旋轉,扭過頭笑嘻嘻望著在vogue地位很特殊的女人。

    趙甲第這才第一次正式打量這位初看就不簡單的女人,

    “你上次已經鬧得差點讓老娘的酒吧關門,還想鬧?真當老娘是你媽啊?!”女人是真生氣了,甚至有點不符合身份的口不擇言。

    她身后兩名保鏢都有點納悶,這位難得來場子發號施令的黑寡婦素來對誰都是不冷不熱,不溫不火,怎么聽著跟這個下手的確有點犀利的光頭關系不淺?女人沒空去理會身后手下的手下什么心思,她只是惱火這個死光頭的沒輕沒重,上次劉欣劉大公子的女人就是在vogue被郭青牛勾搭上,鬧出近年杭州罕見的大風大雨,差點讓一手栽培打點才走勢良好的vogue毀于一旦,劉大少爺雖說最后在她男人百般討好下打消對vogue的忌恨,但她知道這輩子是別指望劉欣踏足vogue,vogue是不指望劉公子能砸下多少錢,可一個場子,尤其是長三角的場子,總需要能拉攏到一些個玩世不恭又能量巨大的臺梁柱來“關照”,結果被這個死光頭一折騰,本來對vogue頗有好感的劉欣急轉直下,在一開始甚至揚言要拿這個場子開刀,讓她里外部是人。女人本來對這種小打小鬧不感興趣,可當她無意間看到一個再眼熟不過的光頭走向倒霉胖子,她就一陣頭疼,這才放下架子跟了出來,否則以她今日在杭州的顯赫地位,根本懶得也不屑出面。

    “咋的,來你場子,是給你男人面子好不好。”光頭嘿嘿笑道。

    大叔們靜觀其變,再愚蠢也知道這個變態光頭不是尋常貨色,他們不認識身后出手干脆的年輕人,不認識這個出手更加歹毒的笑呵呵光頭,但他們都認識vogue的幕后女老板,黑寡婦方菲,他們也算vogue的老顧客,但連喊一聲方姐的資格都未必有。稱呼她黑寡婦,不是說她死了男人,相反,她的男人很彪悍,極其彪悍,彪悍到能算浙江一帶手腕通天的梟雄人物,但一般有錢人,根本夠不到她或者她男人的圈子,只是聽說過這對夫妻的駭人的牛掰的事跡,06年金碧輝煌不那么如最初稱第二沒哪個場子敢稱第一的時候,據說有個北方大少在金碧輝煌無理取鬧,調戲方姐,直接被打殘了丟出去,事后不管真相如何曲折,場子砸進去多少錢息事寧人,起碼金碧輝煌連一天停業休整都沒有,這就足夠嚇人。

    “滾,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女人罵道,瞪著光頭男,自認給這家伙一個足夠的臺階下。

    “8用。”真名郭青牛綽號蟈蟈的光頭嘿嘿笑道,見趙甲第還陰沉著臉,停下旋轉的匕首,做了件連方姐都崩潰的事情,朝胖子肚皮上又是一刀,閃電刺入閃電拔出。

    兩名在vogue王牌打手的保鏢也是一陣心寒。

    他們是眼光獨到的行家,清楚這手法,可絕不亂七八糟捅人。

    “郭青牛!”這下方姐是真的動了真火。

    大叔們臉色煞白,這下是真被這個光頭給折騰怕了。

    “差不多了。”

    趙甲第輕聲道,語氣不重。

    郭青牛哦了一聲,松開半死不活的胖子。

    “小菲菲,別生氣,屁大的事。”光頭笑道,收起匕首,卻不再是擠眉弄眼,笑聲也有點陰森森,聽在有心人耳朵里尤其滲人。

    方姐愕然,欲言又止,破天荒氣勢驟降,轉頭對那幫下意識擠在一起如臨大敵的中年顧客盡量語氣平靜問道先送你們朋友去醫院,要是覺得今天這事放下不,事后找我,怎么樣?那幫人小雞啄米般點頭,方姐就讓兩個保鏢把胖子送上車,她知道這兩刀沒看上去那么簡單,要是讓胖子同伴瞎折騰,指不定就真的沒送醫院就完蛋,一切妥當后,就只剩下趙甲第和馬尾辮,蟈蟈和她。方姐死死盯著不太一樣的郭青牛,然后望向趙甲第,勉強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是方姐照顧不周,見諒個。”

    “沒事,是我胡來,給方姐添麻煩了,方姐您忙您的,我跟蟈蟈說點事。”趙甲第微笑道,人畜無害得讓方姐一陣眼花,她心想這小伙子到底是啥人物啊,值得眼高于頂的郭青牛為了這點事就如此大打出手。

    她踩著高跟鞋一肚子疑惑走回vogue,給自家男人打了個電話,目前在廣州一帶跑生意的男人在電話那頭意思很明確,語氣很重,說天大的事也要壓下來,那個年輕人絕對不能怠慢。

    趙甲第丟給還是一臉啥沒發生天下太平的郭青牛一根煙,瞇起眼睛道:“蟈蟈,你跟我說實話,在烏鎮,你到底是要照看陳皇妃,還是我。”

    “你。”

    郭青牛也收斂玩笑神情,接過煙,停頓一下,補充了一句,“是大老板的意思。”

    趙甲第臉色陰晴不定。

    郭青牛神情嚴肅,心中忍不住感慨,好小子,真長大了,不愧是大老板的種,有那么點不怒自威的味道。

    “得,等我回上海,你就忙你的去。”趙甲第突然笑道。

    郭青牛本以為是暴風雨要來臨,沒想到輕描淡寫一句,愣了一下,一開始將信將疑,隨即想通,哈哈大笑,終于敢叼起煙,如釋重負道:“好嘞。”

    趙甲第牽著袁樹走向vogue,平靜道:“以后不管是在什么場子,都別怕,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人,我都會像今天這樣做。哪怕我不自量力,被人打成殘廢,也別慌,我一定會再站起來。”

    馬尾辮點點頭,一臉莫大的幸福和堅定。

    第95章 青春

    (三章15000字!)

    回到酒吧位置,趙甲第老調重彈,說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光芒萬丈的警察叔叔們從天而降,拯救市井小百姓的他和袁樹于水深火熱之中,袁樹嘴上附和煞有其事,做著跟烏鎮李青瓷如出一轍的事情,其實趙甲第說得很輕巧,馬小跳依然是很厚道地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胡瓊和小妞妞再熟悉不過杭州場子上的陰暗面,自然不信這起風波會重重提起后能夠輕飄飄落下,所以趙甲第笑著讓馬小跳別勞煩杭州五好青年來酒吧助威的時候,一見到馬小跳真發短信照做,胡瓊就輕輕扯了下馬小跳,問真沒事,小心等下咱們被一鍋端,馬小跳搖搖頭說沒事,眼神卻是瞥向趙甲第和袁樹身后的英俊男人,郭青牛,這剛捅了別人兩刀的猛人已經重新戴上辦事時塞在屁股兜里的廉價鴨舌帽,至于那把擦干凈的兇器則早就貼身放好,不過相信一旦還有狀態,這鳥人肯定能夠第一時間給不長眼的家伙天大“驚喜”,可能還是那把玩得比學生玩圓珠筆還嫻熟的特質匕首,甚至會是一把沒裝消音器的54,54的確不漂亮不華麗,但7點62毫米口徑的危險“玩具”一槍真打在身上,可是會直接爆炸開花的。

    不過跟趙甲第呆在一起,這個被vogue女老板罵做死光頭的英俊男人一點都瞧不出是心狠手辣的主,一臉嘻嘻哈哈,眼睛在蕭筱姐身上直轉悠,不過確定還沒達到勾搭上床的水準線后,就堅決放棄,再不看一眼,至于馬小跳死黨們的女伴,對于他來說都是沒長熟的小桃子,完全不對胃口,他很自來熟地落座后跟人玩骰子拼酒,手法牛叉得跟職業賭徒一樣,把李峰和沈漢兩個雛看得兩眼崇拜五體投地,屁顛跟自稱蟈蟈的郭青牛拜師學藝。趙甲第最欣賞蟈蟈這一點,天生的樂天派,表面上跟誰都不擺大譜端架子,但真鉆牛角尖起來,對不起,咱爹媽死得早無親無故的還沒媳婦,跟你很熟啊?該捅你就捅你,要捅你兩刀絕不只捅一刀,就像剛才這家場子的女boss兩次給蟈蟈臺階下,可他還是照樣不鳥她,趙甲第一點懷疑成熟冷美人如果倒向肥豬那一邊,蟈蟈會連她一起六親不認地一并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