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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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趙甲第挺了一下身體。 “不理你。”沐紅鯉把頭埋進松軟枕頭。 “那我們洗鴛鴦去?”趙甲第壞笑道,兩只手都不肯閑著,繼續在媳婦身上孜孜不倦地探索。 “好困,不想動。”沐紅鯉慵懶嬌羞道。 “那我們談談人生理想聊聊國家大事?”趙甲第伸長脖子在她耳畔打趣道。 “不要。”沐紅鯉哼哼道。 “舒服嗎?”趙甲第趁勝追擊。 “痛。”沐紅鯉撅著嘴巴委屈道,眸子里卻充滿幸福和愉悅。 “那我們以后都不做這事了,好不好?”趙甲第唉聲嘆氣道。 沐紅鯉輕輕輕搖了搖埋在枕頭里的腦袋。 “媳婦,跟你說個事兒。”趙甲第突然正經起來。 “你說。” “我喜歡你這里。”趙甲第把玩沐紅鯉的胸脯。 “流氓。”沐紅鯉膩聲道。 “還有這里。”趙甲第身體向前一刺,就滑入了一片溫暖泥濘。 沐紅鯉的秋水眸子春意盎然。她恍然,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梅開二度。 “媳婦。”趙甲第開始辛勤耕耘。 “什么?”沐紅鯉嬌喘。 “你現在的聲音比唱《孩子》還要好聽。”趙甲第也開始喘息,因為這具用一個曼妙姿勢跟他天衣無縫的嬌軀實在太過妖嬈,他恨不得吞進肚子。 沐紅鯉一直在苦苦壓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聽到這句話后,徹底放開。 妖精啊。 趙甲第竟然當場繳械投降。 第59章 最好聽的情話 沐紅鯉和趙甲第到柏悅酒店其實才晚上9點鐘左右,梅開二度后差不多11點,她終究還是沒有同意鴛鴦浴,單獨洗了個澡就躲在被子里,等趙甲第洗浴完畢,她竟然已經沉沉睡去,趙甲第倒是生龍活虎,沒什么倦意,也沒打算再做天打五雷轟的事,幫沐紅鯉蓋好被子,看著那張倦意濃郁的幸福臉蛋,趙甲第涌起不可抑制的心滿意足,穿著浴袍躺在一旁翻看柏悅的酒店介紹和服務菜單,時不時瞥一眼酣睡的女人,對,已經是女人,不再是青澀的女孩。 凌晨左右,仍然沒有睡意的趙甲第上網做了點日常功課,順便查了一些這棟環球金融中心的資料,最后找出一根鉛筆,在白紙中央寫下沐紅鯉三個字,然后在附近寫下秦洋(蘇州市政府秘書長)、朱珍(南京教育系統)、沐青魚(江蘇省準2線紈绔)等相關描述,以前他根本不會做這些手腳,本能排斥所謂的關系網,不過在蔡姨的佘山書房,大黑板上讓人既頭皮發麻又驚心動魄的人脈圖,讓他觸動很大,讓趙甲第收斂了以往的偏執,略做思索,他想學著大虎人楊青帝給三名角色做性格分析,卻無從下筆,只能作罷,一次見面,趙甲第沒有火眼金睛,除了小衙內沐青魚言行無忌城府不深,別說精于養氣的秦洋,就是朱珍,他也不敢說看個通透,不去畫蛇添足,趙甲第將這張紙折好放進西裝口袋,他站在落地窗前,輕輕拉開一些窗簾,確定光線不會驚擾沐紅鯉睡眠后,他環胸而立,視野開闊,眼神有一種不同于往常的堅毅。 ts市那只蹲在井底的癩蛤蟆跳出井后,似乎開始迅速成長了。 沉默許久,趙甲第回到床上鉆進被子,把沐紅鯉扳過身子摟在懷里,睡得很香的妮子似乎很喜歡這個溫暖,下意識鉆了鉆,貼得更緊湊,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仿佛天生就是為了結合而被創造出來,兩人相擁而眠,安靜溫馨。 早上沐紅鯉率先醒來,發現兩人雙腿交纏,而最顯著的刺激無疑是趙甲第那條規模總算不太出格的雄壯,她沒有動作,只是靜悄悄凝視近在咫尺的臉龐,沒有沐青魚身邊一些死黨的陰柔脂粉氣,也不至過于粗糙陽剛,沐紅鯉輕輕伸出一條纖柔胳膊,手指撫摸他的眉毛,其實那晚在香格里拉大床上聽說了他的“喜劇”后,她就越來越喜歡發掘趙甲第身上的每一個細節,而且越來越陶醉其中,就像一個尋寶游戲,她會觀察這個男人偶爾憨憨傻傻時候的溫和眼神,會打量他促狹起來作弄她時瞇起眼睛的弧度,會記住他思考一個數學難題的中指敲打動作,會格外鐘情他專注思考時緊緊抿起的嘴角,這都是專屬于她的小寶藏,她慶幸他沒有一張乍一眼看去就英氣凜然的優勢臉蛋,因為那樣可能就有太多的鶯鶯燕燕跟她爭搶,沐紅鯉點了點趙甲第很挺卻不算鷹鉤的好看鼻子,她低聲笑道:“我的眼光就是好嘛,其余的女孩都是近視,幸好幸好。” 趙甲第還在睡覺,呼吸平穩,他并不是絡腮胡,就算幾天沒刮也不會出現密密麻麻的胡渣,不過昨晚當他把頭埋在沐紅鯉胸脯里,她還是能感受到那股刺刺的異樣酥癢,不疼不痛,相反很舒服,就像他此時兩腿間的勃大,無時無刻不在彰顯和提醒他的雄性特征,沐紅鯉伸出兩根手指,摩挲他的嘴唇,它們很薄,并不厚實,也許是他五官里唯一能算陰柔的部位,小時候多半是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沐紅鯉觸覺略微溫涼,留連忘返,她聽說這樣的男人生性涼薄,忍不住噘了噘嘴,沐紅鯉一本正經道:“以后不管你對別人怎么樣,可不許對自己媳婦薄情寡義。” 趙甲第依然沒有動靜,凌晨五點,往常這個點上差不多要醒過來,然后是一個犀利的鯉魚打挺蹦達起床。估計是昨晚鉆被子摟著羊脂暖玉的沐紅鯉,強忍不對睡夢中的媳婦下手天人交戰耗費了太多精力,要知道初嘗禁果就來梅開二度非但沒讓趙甲第一蹶不振,反而愈戰愈勇,大有“媳婦與俺再戰五百回合”的沖動,為了克制這股要遭雷劈的不純潔欲望,趙甲第忍了,一忍再忍,好不容易才上半身降伏了下半身,不太甘心地睡去。 沐紅鯉見他還是沒反應,就大膽了些,手掌貼在他臉上,輕柔道:“老公,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然后結婚領證生,我要給你生孩子,最好是雙胞胎,漂亮的女兒帥氣的兒子,然后一家人一起去旅游,從小就把他們培養成小驢友,好不好啊?” “好。”趙甲第睜開眼睛笑道。 沐紅鯉嚇了一跳,身體往后一縮,卻被大手立即拉回去,她連閨蜜都不曾一睹廬山真面目的胸部經過昨晚某人的目測、調戲、愛撫、揉捏和吮吸等一系列好不含糊決無水分的實踐后,鑒定為一對頂尖的寶貝玩物,趙甲第雖然不是花叢老手,更沒有吃過什么良家啊野花啊少婦什么的,但沒吃過豬rou好歹通過無數部經典愛情動作片的熏陶也算看過很多漂亮的豬跑了,以前黃華紀念床戰片觀賞數量破千后很是感慨道哥們咱現在別說是看母豬跑,他媽的連母豬倒立后空翻都見識過了,那一年,立志要做小白臉里的有志青年的黃華才15歲,隨后沒幾天,他就叼著牙簽邁著風sao的步伐出現在趙甲第他們的夜宵攤子上,說咱現在是豬rou都吃過了,老楊手槍一批禽獸流著口水紅著眼睛問滋味咋樣啊有沒有降龍伏虎一百零八式都用上啊,當時坐下后黃華斜了一眼灌了瓶啤酒,紅著臉說他媽的那位婦女同志太如狼似虎了,她剛使出觀音坐蓮,我就繳械了,然后黃華故作鎮定說男人第一個都這樣,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內趙甲第都生怕自己第一次也這么不爺們,所幸事實證明他比黃華要牛掰好幾個境界。趙甲第不是胸控,對女人胸部大小沒有苛刻要求,不求能夠夾圓珠筆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不過沐紅鯉胸部這對相對苗條身材異樣傲嬌的尤物確實誘人,大,卻還能保持滾圓堅挺的胸-型,想象一下吧,一位成績出色、家教森嚴、氣質冷純的清高女孩,卻包裹了一對不顯山不露水的兇器,何等無敵? 趙甲第其實早就醒了,如果不是沐紅鯉太忘我投入,早就能感覺到他那玩意兒的蠢蠢欲動了。 他第一時間使出床第秘技龍抓手,牢固住一只大-乳鴿,心神立馬搖曳起來,心猿意馬啊。 “不要。”沐紅鯉央求道,楚楚動人,讓人憐惜。 “媳婦,不會亂來的,一定老老實實,過兩天等你身體復原后再做那事,現在就是過過手癮,要不然我會崩潰的,不能怪趙甲第同志毅力不夠堅定,只能怪敵人的美人計太兇猛啊。”趙甲第呵呵笑道,手上動作不斷,媳婦身上的香味沁人心脾不說,握在手中一只手無法完全掌握的嫩rou更是銷魂。 沐紅鯉身體輕輕顫抖,默默承受這份嬌羞的溫存。 “怪不得史書上有前赴后繼的‘從此君王不早朝’,溫柔鄉英雄冢,我也一點都不想起床。”趙甲第由衷感慨道。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你的流氓本質,我上當了!”沐紅鯉一只手軟弱無力地在趙甲第臉上擰了一把。 “要反悔?”趙甲第威脅道,手上微微用力。 沐紅鯉本就是很敏感的體質,哪里能抵抗這種褻瀆,精美小臉馬上就一臉緋紅春色,都能滴出水來。 “來,喊聲老公聽聽。”趙甲第嘿嘿慫恿道,他最喜歡勾引懷里的清純大美女了,她那嗓音,絕對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主播都要動人天籟。 沐紅鯉只能用沉默反抗。 “媳婦,我要坦白。”趙甲第突然正經起來。 “說。”沐紅鯉有點納悶。 “不敢說,怕你生氣。”趙甲第一臉為難。 “不說就不怕我生氣啦?”沐紅鯉睜大眸子狠狠瞪了一眼。 “真說了?”趙甲第在她耳畔輕聲道。 “嗯。” “媳婦,我最喜歡你的叫-床了,我語文不咋的,似乎有個說法怎么說來著,繞梁三日余音不絕?”趙甲第壞壞道。 “大流氓!”沐紅鯉漲紅了臉嗔怒。 一腳把趙甲第踹下大床。 母老虎不發威你真當媳婦是小病貓了? 真正確定下親密到不能再親密關系的兩人嬉嬉笑笑打打鬧鬧,賴床一直到9點多,說不完的情話,都快把趙甲第肚子里的貨都給掏空,沐紅鯉多正經良家的一個閨女啊,一直被動防御,有時實在扛不住他的厚臉皮才一陣不淑女也不野蠻的拳打腳踢,就當給皮厚rou糙的趙甲第搔癢了,起床后兩個人一起在盥洗室洗漱,沐紅鯉已經很自覺地承擔媳婦的義務,幫他擠牙膏,見他拿毛巾胡亂擦臉就想應付了事,又給他仔仔細細抹了一遍,見趙甲第聽話得很,她就暖洋洋充滿滿心窩的恩愛甜蜜,在酒店用完早餐,趙甲第問她今天沒課嗎,沐紅鯉笑道逃了唄,趙甲第說要不請個假,沐紅鯉俏皮道不,這是我從上幼兒園起第一次逃課。趙甲第哭笑不得問下午還有課嗎,沐紅鯉點點頭說也不去了然后問趙甲第你呢,趙甲第說下午倒是有專業課不過既然媳婦逃了那我當然也要講義氣,沒想到沐紅鯉背著手墊著腳站在落地窗前說要不我下午陪你一起上課吧,趙甲第想了想沒有拒絕,心中一笑,難道是媳婦急著要去他學校給美眉們白菜們示威啦? 11點多退了房間,出酒店的時候沐紅鯉輕聲道以后我們住便宜點的酒店好不好,青年旅館之類的就很不錯啊經濟實惠也挺干凈。趙甲第笑著點了點頭。回到楊浦他那所有一個彪悍老校長還有一位漂亮英語老師的大學,趙甲第覺得以后會忘了這所學校的教學樓、宿舍、cao場和一眾老師,卻絕不會忘老校長在開學典禮上言簡意賅的一番真心話。中午在他們學校的破爛食堂吃飯,趙甲第在上海外國語蹭了沐紅鯉無數段飯,終于有機會反請一餐,作為沐紅鯉的護花使者,趙甲第表示毫無鴨梨,去食堂路上無數不善意的視線,他非但沒有無視,反而很牛氣地半摟著媳婦那部盈一握的桃李小蠻腰,時不時光天化日之下刻意用猥瑣卑鄙無恥下流傷天害理慘絕人寰的視線“臨幸”一下沐紅鯉的胸部,那姿態再明顯不過,老子是癩蛤蟆咋了,就要拱一棵最水靈的白菜給你們瞧瞧,小伙子們年少多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頂個屁用,依然敵不過老子的厚顏無恥先下手為強。 沐紅鯉多聰明靈犀的一孩子啊,很配合趙甲第的不要臉,做足了小媳婦姿態,溫順賢惠得令人抓狂。 下午上專業課的時候自然又是一片片瞎了眼式的錯愕視線。 連那中年教授上起課來都格外精神,眼神經常飄向新鮮面孔的大美女沐紅鯉。 李峰和沈漢知道底細,自然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下課后沐紅鯉跟著趙甲第進了宿舍,那宿管跟103寢室關系很好,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馬小跳經常給他發中華煙,李峰和沈漢也都是馬屁精,沒事就在宿管辦公的地方一起抽著煙稱兄道弟,所以宿管哥也就樂得給103一點特權。103寢室的干凈清爽出乎沐紅鯉的意料,讓原本想要幫忙打掃的她毫無用武之地,李峰和沈漢很識趣地找各自女朋友談情說愛,把寢室留給孤男寡女。 “比很多女生宿舍都要好,簡直能算一塵不染,是誰的功勞?”沐紅鯉坐在趙甲第的椅子上笑問道,她打量著自己男人的書桌,簡單,樸素,沒有什么多余的物品。 “寢室長李峰,他的愛好就是當一個管家婆,重度潔癖患者,寢室里要是有一雙臟襪子比殺了他還難受。媳婦,要喝茶嗎?”趙甲第坐在一邊的沈漢椅子上。 “不用。”沐紅鯉托著腮幫微笑道。 趙甲第隨手拿了一本書,安靜閱讀。 沐紅鯉手機鈴聲響起,臉色微微一變,她朝趙甲第做了個手勢,接起電話,平靜道:“媽,什么事情?” 電話那頭是一個充滿成熟氣息的女性聲音:“你今天沒有上課?” 沐紅鯉朝趙甲第做了個俏皮鬼臉,語調不變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我打電話去你寢室了,室友說你晚上起就不在。” 沐紅鯉皺了皺眉頭。 氣氛有點凝滯,雙方沉默了半分鐘,沐紅鯉母親說道:“讓他接電話。” 沐紅鯉愣了一下,不悅道:“媽!” “讓趙甲第接電話。”那頭的女人干脆道,她的嗓音不同于沐紅鯉的清冷美妙,有點微微沙啞,卻并不損害她聲音的整體悅耳性,相反增添了一絲性感和雌性,能讓趙甲第光是聽聲音就推斷出她的驕傲性格,不得不說沐紅鯉母親的準女王風范,也許達不到蔡姨那個級數,但絕不是一般男人有福消受。 趙甲第伸手去拿手機,沐紅鯉搖了搖頭,一臉堅定,趙甲第繼續伸著手,比她還要頑固,沐紅鯉只能把手機交給他,趙甲第沉穩道:“阿姨,我是趙甲第,你說,我聽著。” “離開沐紅鯉。”她的聲音依然好聽,卻多了冰冷氣息。說話更是一點都不肯拖泥帶水,似乎惜字如金。 “理由。”趙甲第苦笑道。 “不需要。” 沐紅鯉要搶電話,趙甲第沒讓她得逞,繼續道:“辦不到。” 他一樣干脆利落。 對方啪一下掛掉電話。 沐紅鯉紅著眼睛,有委屈,也有感動。委屈是替趙甲第打抱不平,感動是因為趙甲第的直白,“辦不到”三個字,是她聽過最好的情話。 第60章 日記 按照趙甲第以前的執拗脾氣,根本不會去在乎別人的家庭背景,不畏懼不垂涎,說他是無知者無畏也好,不撞南墻不回頭也罷,反正他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好孩子好學生大概無法理解一個背井離鄉的小屁孩怎么敢在床底弄西瓜刀,更不太能理解一個成績其實不俗單科無敵的家伙怎么會打架起來比痞子還要無賴,記得小八兩在jiejie王半斤送他上學離開沒多久,班上有個很跳的家伙見他踩了雙嶄新旅游鞋,就喊上一批本地學生要把小八兩的鞋子踩黑,嬉皮笑臉說那是規矩,小八兩那會兒已經不是一路哭到異地上學的小八兩,張牙舞爪,把一群廢柴給掀翻,當然自己也是鼻青臉腫。然后梁子結下了,于是他的書本總是隔幾頁就要被撕掉一頁,橡皮圓規鉛筆總是無故失蹤,小八兩一開始沒動靜,有一天等那個為首的同學落單上廁所,堵在里面揍了整整十分鐘,事情鬧大后班主任按照流程走就打電話給他父母,金海實業一位秘書接的電話,給趙三金傳話撂了一句沒空,把老師給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因為被打的學生父母在當地有些背景,小八兩接下來的日子怎能不昏天暗地,別奢望所有園丁都有春蠶到死絲方盡的高尚情cao,總有被柴米油鹽壓榨成市儈小民的人,那個班主任天天給小八兩穿小鞋。 趙甲第小學畢業第一天,就帶著麻雀cao著藏了很久的西瓜刀沖進那人家里,瓶瓶罐罐全部砸了個稀巴爛,12歲的趙甲第那一年155公分,扇那家伙巴掌的時候都得跳起來,將近一米八的成年漢子,對著兩個帶刀的孩子,臉被打腫還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麻雀離開的時候將一把刀砍在桌子上說,報警,殺你全家,事后那人還是屁都沒放一個。于是很小趙甲第就知道趙三金這個混蛋靠不住,遠在加拿大的mama幫不上,吃了虧得自己找回場子,沒人會幫他,沒人會給他擦屁股,用拳頭不行,那就用西瓜刀,所以尋常痞子混混都不敢玩的西瓜刀,在小八兩和麻雀豹子這三個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小犢子眼里,就是另一個靠得住的死黨,以趙甲第為領袖三人抱團熬過初中,才跟黃華那批人不打不相識,是趙甲第教會了他們怎么玩單挑,是豹子教會了他們怎么才叫耍流氓,后來趙甲第還教會了楊萍萍怎么朝人腦袋上拍磚頭,教會了小資女胡璃怎么潑婦罵街,沒有一件件足夠荒唐的壯舉,他們之間斷然不能培養出深刻的友誼,到了新根據地上海,趙甲第終于趴在小媳婦沐紅鯉身上變成了爺們,別指望他這種有三個媽家族關系烏煙瘴氣的牲口會有多純情,僅剩的純良也都被高中時代的那個馬尾辮校花給揮霍一空了。現在,趙甲第認識了高高在上的女王蔡姨,包養了更水靈更漂亮的馬尾辮,拿到手了楊青帝那本象征精神財富的日記,他覺得自己必須作出某些改變,必須適應新的環境,上海不比ts,這里的水更深,深不見底,這里的人更多,好人壞人,美人丑人,窮人富人,密密麻麻扎堆在一起,不再是幾塊板磚幾把西瓜刀就能擺平一切,他是真喜歡沐紅鯉,真喜歡這個肯把第一次親嘴第一次zuoai太多第一次獻給他的女孩,所以他必須不再像高中時代那樣自以為是地簡單認為喜歡一個人全心全意用盡所有力氣就喜歡一個人就夠了,他還得承擔和審視更多的東西,不管愿不愿意。不過他還在摸索,摸著石頭過河,循序漸進的道理他懂,畢竟不錯的腦袋瓜就擱在他肩膀上,他在送沐紅鯉回學校的時候問了一些問題,原本不想因為家庭因素給趙甲第造成心理負擔的沐紅鯉老實說了,她爺爺和父親都是外交官,級別不算高,一個正廳一個副廳,她母親也就是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的女人也是政府官員,正處級,再多她也沒有說,趙甲第不笨,聯系體制內的秦洋和朱珍,沐紅鯉背后的兩個家庭除非北京否則隨便放在哪個省份都足夠分量,不是一個19歲地方性2流大學學生可以叫板的兩艘巡洋艦,即使不是巨大航母,已經足夠驚人,為軍事迷趙甲第對軍艦再熟悉不過,兩艘重巡洋艦的炮火一起傾瀉起來,那場景就跟煙花一樣,絢爛是絢爛,可作為目標,絕不快樂,更不輕松。 沐紅鯉被騎著二手自行車的趙甲第護送到宿舍樓下,她一臉溫柔說道甲第不許擔心,趙甲第笑了笑說我這人賊膽包天最不怕大人物了尤其是丈母娘,隨后沐紅鯉說她能處理好家里的事情,趙甲第說傻媳婦這種事解鈴還得系鈴人啊我怎么舍得讓你孤軍奮戰,沐紅鯉撅著嘴巴說我不愿意你跟我談戀愛都提心吊膽,站在樓下格外礙眼的趙甲第正大光明抱著不曾為誰溫柔的沐紅鯉說道我跟我的手機一樣都是打不死的小強一遇上高手就能小宇宙爆發丈母娘來殺人滅口了我也能扛得住,沐紅鯉笑罵一聲壞蛋,趙甲第拍了一下她屁股故作惡人狀道我就惡人了速度開房去,沐紅鯉紅著臉輕聲道過兩天今天不行的,還是那一身煞筆裝備沒來得及換的趙甲第笑嘻嘻道媳婦來親一口我非讓那群眼紅的護花使者眼饞死不可,沐紅鯉狠狠親了一口就逃進宿舍,趙甲第邁著很欠抽的豪邁步伐揚長而去,沐紅鯉到了寢室撲到床鋪,迫不及待給趙甲第打了個電話,正騎著車子在上外校園玩漂移的趙甲第叼著煙,一只手掌握方向,一只手拿著小強手機樂呵呵跟媳婦聊著天,直到手機沒電為止。 沐紅鯉躺在床上,在欣賞手機里的圖片,都是她偷拍的,主角當然是還在路上風馳電掣鬼哭狼嚎的的趙甲第同學。 “紅鯉,你竟然逃課了?”一位室友豎起耳朵聽完沐紅鯉跟趙甲第的電話后震驚問道,她雖然跟這位上外俄語系當之無愧的系花談不上朋友,但沐紅鯉這樣各種條件優秀到讓男人垂涎三尺讓女人自慚形穢偏僻還與世無爭的女人,她還是很榮幸能跟沐紅鯉在一個寢室生活,起碼沐紅鯉漂亮歸漂亮,但從不做狐貍精,身為女性的室友,她當然更討厭那些稍有姿色就搖屁股晃胸脯玩拆散游戲的賤貨,當然,沐紅鯉生冷的性子,她也一樣敬謝不敏,習慣敬而遠之。所以她才對能征服沐紅鯉的家伙格外欽佩,不能否認,那位在俄語口語課上寫了滿滿一黑板俄語的外校人士雖然相貌環節不能打高分,但夠個性,還是比較討喜的。 “是啊,不過我打算下不為例。”沐紅鯉笑道,正在觀看一張趙甲第騎自行車的背影,這個背影讓她想起那個烈日炎炎下,他背了她又轉身而去的那個汗流浹背卻默默不語的背影。對于一個深陷愛情城堡的女人來說,她看上的那個男人,肯定多半是無可挑剔的。 “沐大美女,什么時候讓他請我們寢室吃頓飯啊,不過我們這關,堅決不放行。”另外一個室友打趣道。 “沒問題。”沐紅鯉笑道,她現在就想全世界都來見證她的幸福。 “小沐,張教授昨天找過你,好像是想讓你幫忙翻譯一本學術名著,他說等你有時間就給他回個電話。”剩下一名室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