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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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讓我給你帶湯臣一品的鑰匙,再給你捎來一些茶葉。加上我剛好要去杭州簽署一份文件,就先在上海停留一天。”在外人面前永遠恬淡安寧的齊東草絲毫不吝嗇笑容,伸手翻了下趙甲第襯衫領(lǐng)口,果然有點臟,真是一個讓人放心不下的家伙啊,她拉起趙甲第的手往酒店內(nèi)走,柔聲道:“我給你帶了套干凈的衣服,你去換上,我?guī)湍惆焉砩线@套洗了。” “不用了吧。” 趙甲第頭疼道,見到一桿標槍一樣杵在酒店鐵門口的墨鏡魁梧男,咧開嘴大笑,喊了聲“芳姐”。 齊東草無可奈何地搖頭微笑,那名武力值恐怖的私人保鏢額頭青筋暴出,除此之外再無特殊狀況。他叫陳世芳,35歲,河北道上赫赫有名的猛人,年輕時闖蕩過大江南北,學過不少把式,江湖上都流傳陳世芳曾經(jīng)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才讓他的八極拳還能在二十五歲以后突飛猛進,趙甲第跟這幾個跟著趙三金做事的好漢大俠關(guān)系都不賴,換做別人敢稱呼陳世芳“芳姐”,不被打斷幾根肋骨才怪。 趙三金身邊能稱上心腹的角色并不多,能偶爾有資格進趙家飯桌上吃飯的更是寥寥無幾,保鏢就兩個,一個是負責給趙三金開車養(yǎng)狗的黃老頭,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家伙,倒是最喜歡看王半斤屁股,總會冒出一句意猶未盡的好生養(yǎng)啊這閨女,他對趙甲第不好不壞,關(guān)系也平平,估計是代溝太大,說不到一塊去。還有一個就是“芳姐”了,趙甲第沒見過黃老頭出手,陳世芳的身手是瞧過的,猛得不像人。 到酒店后并沒有怎么出汗的齊東草還是泡了一個澡,換上一身相對休閑的服飾,棉t恤搭配牛仔褲,那件t恤印有一幅極富藝術(shù)氣息的水墨畫,緊身牛仔褲也將她曲線玲瓏有致地展露出來,踩著一雙特地請老師傅訂做的繡花布鞋,與浦東機場那位辦公室優(yōu)雅女神判若兩人,并不出位的鄰家女裝束,卻依然超凡脫俗,她帶著趙甲第來到裝飾比四季酒店或者金茂凱悅更對口味的酒店房間,陳世芳很自覺地替他們關(guān)上房門,守在隔壁房間。 齊東草踩上地毯后立即脫掉鞋子,這是她的老習慣,與高跟鞋女王王半斤截然不同,她這輩子幾乎沒有穿過高跟鞋,也從不喝酒抽煙,每天準時起床睡覺,格外注重食補,雖然不喜歡化妝,但對美容技巧無比精通,生活作息和規(guī)律健康到讓人抓狂,這才讓她如羊脂玉的肌膚沒有被絲毫破壞,像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被最大程度地愛護和疼惜,安靜等待被某個男人去“褻玩”的那一天,所以齊東草身上幾乎沒有瑕疵,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疤,她就跟完全是水做的女人一樣,能融化任何男人。 “八兩,我已經(jīng)幫你放好熱水了,你進去泡澡吧。”齊東草笑道,像極了相夫教子的小媳婦。 “冬草姐,先讓俺親一下。” 趙甲第一個餓虎撲羊,把齊東草按倒在沙發(fā)上,從見到第一面起他就涌起把她像一顆水蜜桃一樣生吞活剝了的炙熱欲望,好不容易熬到大瓦數(shù)的芳姐從視野消失,趙甲第終于露出牲口本色,齊東草像一只楚楚可憐的小雪貂,縮在沙發(fā),趙甲第兩條腿將她夾在中間,雙手撐在她雙肩兩側(cè),趙甲第笑得沒心沒肺,那叫一個歡快,如果是王半斤躺在身下,一定會媚笑著咒罵一句智障兒童歡樂多,齊東草側(cè)過臉,不敢與趙甲第對視,粉嫩兩頰浮現(xiàn)兩抹嬌艷紅色,那可是吹彈可破的皮膚啊,估計能親上一口哪怕折壽十年也愿意的牲口能一抓一大把。 齊東草閉上眼睛,認命地等待趙甲第調(diào)皮犯渾。 等了半分鐘,輕輕睜開眼睛,齊東草發(fā)現(xiàn)那家伙眼神促狹,充滿捉弄意味,她掙扎著就要離開沙發(fā)。 啵。 趙甲第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也許是太用力,以至于沒了那份暗香浮動的輕佻和旖旎。“洗澡去。”知足常樂的趙甲第跳下沙發(fā),溜進浴室,脫光衣服跳進木質(zhì)浴缸,溫度適中的洗澡水濺了一地,他低頭瞧了瞧昂首剛硬的命根子,無比尷尬,不是他不想多跟童養(yǎng)媳jiejie耳鬢廝磨一番,只是她的殺傷力幾乎屬于對任何雄性都是秒殺的變態(tài)范疇,趙甲第根本不敢再調(diào)情下去,生怕一個yuhuo焚身就把冬草jiejie給霸王硬上弓了,到時候趙三金非讓芳姐把他塞進麻袋抓回ts,吊起來打,他估計奶奶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條件護著他,趙甲第誰都可以欺負,唯獨不能欺負冬草姐,否則一定是眾叛親離的下場,這實在是太遭罪了,只能看不能吃,趙甲第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都能練就金剛不壞的境界了。 很久沒有舒服的泡熱水澡,在寢室都是很隨意地沖冷水澡,愜意輕松的趙甲第閉上眼睛,哼著跑調(diào)的小曲,泛起一點困意。 半睡半醒。 當他睜開眼清醒過來,駭然發(fā)現(xiàn)冬草姐正一手特質(zhì)肥皂一手毛巾給他擦拭肩膀,一下子把趙甲第驚得差點蹦出浴缸,身體僵硬,尷尬笑道:“冬草姐,我自己來吧。” “八兩也會害羞?”齊東草半彎腰低著頭,其實她眼睛根本沒敢往浴缸里瞟。 “我是怕萬一沒能抵擋住誘惑,就想要做圈圈叉叉的那種事。到時候我還不得被死命找機會折騰我的趙三金剝皮抽筋。”趙甲第苦笑道,外人嘴里的老佛爺明確宣布過趙家第二條圣旨,等八兩畢業(yè)后立即迎娶齊東草,但這之前兩人不許有實質(zhì)性的肌膚之親。有這道圣旨壓著,趙甲第身體成熟后的歲月里,也就沒敢做過火的勾當,最多是摸摸齊東草的小手或者臉蛋,唯一一次酒后亂性,他曾膽大包天地伸進齊東草外套,隔著內(nèi)衣摸了把她胸部,這黃色至極的一摸讓趙甲第懷念至今,仿佛到今天手上還留有余香。 對于這位十有八九要入洞房的童養(yǎng)媳jiejie,趙甲第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感。 似乎她是他的女人,可趙甲第卻從沒往女朋友媳婦老婆這個方向想過,就像長大后就沒怎么把王半斤當一般jiejie看待。 收斂心神,趙甲第速度用大腿夾緊掩飾下面已經(jīng)一個鯉魚打挺立正稍息的雄壯老二,抬頭望著給他清洗后背的冬草姐,頭腦發(fā)熱,就脫口而出道:“姐,今晚我就不回學校了。” 齊東草俏臉一紅,欲言又止。 趙甲第就自動當冬草姐默認了。 第35章 冷笑話 (今日第一章。紅票如此給力,更新必須跟上!) 趙甲第小時候長得白眉清目秀,相當?shù)拇郊t齒白,趙家老佛爺熱衷85版《紅樓夢》那會兒總說小八兩去演賈寶玉都可以,然后再讓齊東草和半斤去演林黛玉和薛寶釵,不過那時候半斤的確是大家閨秀,卻沒有一點金枝玉葉的覺悟,天天欺負趙甲第,哪有半點薛寶釵的溫柔嫻淑,不是在把小八兩壓在床上打屁股,就是扒褲子彈雞雞,可以想象那種慘絕人寰的場景。慶幸的是齊東草沒有女大十八變,一直符合老佛爺?shù)膶徝烙^,越來越水靈,不幸的就是趙八兩同志卻很不爭氣地十足江河日下,總被王半斤打擊成吃老本走下坡路愈發(fā)長殘了,在成長過程中,就像虎子羨慕的那樣,趙甲第兒童時代的“夜生活”不是在王半斤齊東草的床上就是在去她們小床的路上,那會兒趙甲第懦弱膽小,加上小小年紀就“喪盡天良”的王半斤最喜歡拉著他看恐怖片,她最熱愛僵尸片,還學僵尸蹦跳,搞到最后總是趙甲第哭哭啼啼,然后那時候王半斤就陰謀得逞地瞇著眼睛一臉小狐媚地溫柔說,八兩啊,我有桃木劍和符咒,僵尸怕我,晚上你只要跟我睡,就可以辟邪。趙甲第那會兒多傻的一屁孩,就跟樹熊一樣吊在王半斤身上。 事實的真相是王半斤自己跟趙甲第一樣憎惡恐怖片,所以趙甲第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勾當。更奇怪的是齊東草從小就對恐怖片無愛也無懼,唯獨怕刮風下雨打雷,每到梅雨季節(jié),趙甲第就幾乎天天被老佛爺派遣到齊東草房間睡地鋪,不過齊東草往往會在半夜讓他鉆被子,小八兩沒什么壞心眼,最多就是抱一抱童養(yǎng)媳,小時候他最喜歡捏齊東草軟軟嫩嫩的耳垂,最越軌的動作也就僅限于此,現(xiàn)在回想,趙甲第都想扇自己大嘴巴,簡直是畜生不如! “姐,晚上有啥活動?”趙甲第問道。如果是王半斤,他可以直接拉著她去恒隆,去,然后去上海最紙醉金迷的夜場,甚至去買一袋子衣服都可以開銷不超過四位數(shù)的七浦路淘東西,沒心沒肺的王半斤都會玩得很瘋癲盡興, “徐振宏想讓我參加一個開在黃浦江一艘游輪上的慈善晚宴,沒答應。” “小徐同志志向遠大啊。”趙甲第笑道,一語雙關(guān)。 齊東草沒展開這個話題,顯然不想牽扯太多有關(guān)徐振宏的事情。徐振宏曾經(jīng)是趙三金的司機,一做就做了7年,任勞任怨,心甘情愿當一頭老黃牛,眼睛毒,耳朵靈,嘴巴緊,從一個愣頭青帥小伙迅速成長為一位氣質(zhì)六分神似趙三金的成熟男人,7年中趙三金三次暗示要他進集團中層鍛煉,他都死活不肯,繼續(xù)安心做他沒出息的司機,幾次趙家給他介紹家世姿色都不錯的女孩,都黃了,3年前“良心不安”的趙三金將這名考察期長達7年的心腹硬塞進集團一家子公司,空降上海,這家伙的商業(yè)風格幾乎就是趙三金的翻版,額外傳聞跟浙江一些手腳極不干凈的灰色人物稱兄道弟。 趙三金早先進行最艱難原始資本積累的階段也干過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那時候的趙三金還沒被稱作將兔死狗烹做絕的趙太祖,倒是被稱作趙閻王,他手上沒什么案底,也沒什么把柄落在誰手里,可一個需要心腹保鏢陳世芳用身體去扛子彈還不止一次的主,能干凈到哪里去?在他最困苦坎坷也是最莽撞激進的歲月,王半斤的老娘無疑替趙三金提供了一把巨大庇護傘,她家在北京的影響力雖然四代人一代不如一代,算是差不多日薄西山了,可那時候有野心敢拼搏的趙三金出現(xiàn)得恰到好處,趙三金的崛起給王家?guī)聿恍〉膶嶋H收益,所以后來趙三金飛黃騰達后拍屁股走人,王家并沒有怎么為難,當然肯定也有怕趙三金哪根筋搭錯了玩魚死網(wǎng)破最終讓家族傷筋動骨的顧慮,一個家族大了,沒有實權(quán)了,隨著老一輩梟雄躺進棺材,尤其欠缺一個能拍板的主心骨人物,往往也就沒了銳氣。 總之,趙三金就這么有驚無險地掘到第一桶金,然后就再沒有誰能擋住這頭獨狼的前進步伐了,近十幾年,趙三金韜光養(yǎng)晦許多,也許是年紀大了,不再動不動就拍桌子瞪眼睛,甚至敢在談判桌上對中石油的大佬破口大罵,可以說徐振宏也是抓住了一個寶貴的機會,因為和趙三金一起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心腹大將都被清洗出局,王厚德這批中期進入金海的巨頭似乎在趙三金看來都欠缺一股草莽氣息,書卷氣太濃,反而是徐振宏這小子腦袋靈光,也敢玩狠的,就留他在身邊悉心培養(yǎng),七年后終于出師,把他扔進老狐貍老人精扎堆的上海,也不插手,冷眼旁觀,沒料到這小子僅用了三年時間就憑借舍得一身剮把皇帝拉下馬的魄力,加上一連串不太道德的手段,把上海大半個公司給吃了下來,趙三金這才確定放養(yǎng)成功,真正將實權(quán)交到他手上,與在蘇滬浙一帶根深蒂固的老何相互“照應”著。 “冬草,你覺得徐振宏這家伙咋樣?”趙甲第看似漫不經(jīng)心道,金海有很多成精的老家伙,更有大量的少壯派金領(lǐng),風流倜儻,偶爾幾次在齊東草身后見到電視會議的經(jīng)過,那些個氣質(zhì)不俗的單身貴族胸有成竹地指點江山,他心里總有點解不開的疙瘩,更別提徐振宏這類精英中的精英,誰都看得出來這些鳳凰男比一般金領(lǐng)還要稀缺,都是窮人孩子熬過來的猛人,神經(jīng)堅韌到一個境界,心智城府也是不俗,趙甲第總覺得挺懸乎,影視尤其是三流言情小說里那種漂亮女主拋棄青梅竹馬愛上鳳凰男的橋段實在太泛濫了,他擔心有一天齊東草就被哪頭不長眼的畜生給拐跑嘍。 “不咋樣啊。”齊東草輕聲道,陪趙甲第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她安靜翻閱一份資料,很難想象她這樣一個七竅玲瓏的女人最信奉的座右銘竟是“勤能補拙,笨鳥先飛”。 “沒覺得他特帥特聰明?”趙甲第躺下去,把頭枕在齊東草大腿上,睜大眼睛。 “沒注意他樣子。至于聰不聰明,路遙知馬力,現(xiàn)在他那些成績不能說明什么,商場上一時風生水起然后一蹶不振的‘聰明’人太多了。”齊東草不以為然道。 “他要是聽到你這些話,尤其是第一句,肯定要欲哭無淚。”趙甲第幸災樂禍道,心情那叫一個舒暢。那家伙在趙家尤其是冬草面前做戲足足七年,加上后來3年辛苦打拼成績斐然,竟然還沒能讓冬草記清模樣,這也太黑色幽默了,大大的冷笑話。 “我跟他又不熟,讓他哭死好了。”齊東草放下資料,彎腰幫趙甲第揉眉頭,那張雅致臉龐溫柔似水。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才這么說的。”趙甲第笑道,眨了眨眼睛。 “八兩,你知道我從不撒謊。”齊東草柔聲道。 “那晚上想不想一起滾大床,我們好像很多年沒有在床上玩捉迷藏了?不許說謊。”趙甲第賊笑道。 齊東草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那動人模樣,太他娘沉魚落雁了。 趙甲第趕緊閉上眼睛,默念《靜心咒》,生怕一個把持不住就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來。 第36章 那一年,這一年 (第二更!) “晚飯去哪里吃?”趙甲第有點餓了,秀色可餐固然不錯,但趙甲第更想要飽暖思yin欲。對吃東西,跟王半斤他們在一起可以瞎來,路邊大排檔有rou有燒烤有幾箱啤酒就能很歡樂,冬草姐肯定不行,一方面是她有潔癖,再者她注重養(yǎng)生,趙甲第提議要吃幾塊錢的快餐或者燒烤她也會去,可對她的身體影響太大,趙甲第沒必要拿這個來證明冬草姐對他的百依百順。 “長寧路上那家譚氏官府菜?”齊冬草輕聲道。 “就金碧輝煌整得跟皇宮一樣,金燦燦晃眼的那家?還龍椅,打死我也不去,也就趙三金這種sao包才喜歡譚氏官府,聽說每次去上海都要去砸錢,又是佛跳墻又是魚翅的,也不怕?lián)嗡馈!壁w甲第翻白眼道。 “就知道你不喜歡,那由我來帶路?”齊冬草笑道。 “恩,小點的私房菜就可以了,隨你的胃口,反正我什么都吃。”趙甲第隨意道,他這點很遂趙家老佛爺?shù)目谖叮驗橹挥兴苷\心實意地吃著她包的東北餃子還說好吃,而趙家其他成員像趙三金從來是象征性吃幾個,王半斤直接吃一半吐一半光吃皮不吃餡,齊冬草好點,能咽下,不動聲色,但要她昧著良心說好吃也難,就更別提趙硯哥那兔崽子,見到奶奶的餃子就哭喪著臉,恨不得拔腿跑路。可見趙甲第的嘴巴并不刁鉆,容易養(yǎng)活。 “喊上陳叔,一起去徽州福邸。”齊冬草笑道,放下資料就要去換衣服,給餐廳方面打了個語氣比較公事化的電話。 “別換了,這身你穿著舒服我看著更舒服,你換上職場上的那套,我怕自卑。”趙甲第實話實說,齊冬草其實也就比他大兩歲半,就已經(jīng)在憑借實打?qū)嵉某煽冊诮鸷<瘓F贏得上至元老下至基層員工的認同,最主要是前途無量,當真稱得上前程似錦。不像他,那點小理想和小野心都還在遠方扮著鬼臉,八字沒一撇。 “行。”齊冬草依然不意外地順從了,一件簡簡單單印有江南古鎮(zhèn)風情的水墨畫t恤,牛仔褲,繡花鞋,價值連城的傳家寶翡翠鐲子,就這么跟著剛換上她買衣服的趙甲第出門。 雄健魁梧的“芳姐”也摘掉墨鏡,跟在這對趙家繼承人的身后,沒有拉開太遠的距離。 一路上偶爾碰到一些有錢住進首席公館的金領(lǐng)人士,都對齊冬草驚為天人,繼而瞧向齊冬草身邊的趙甲第的眼神有些詭異,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城府和心智都沒那么簡單膚淺,不可能光想著什么鮮花插牛糞了,琢磨著八成是哪位低調(diào)的年輕公子哥,對陳世芳的存在也有一些玩味和忌憚。進了賓利,趙甲第笑問道:“芳姐,蟈蟈咋不來上海?” “趙總讓青牛去福建的福鼎辦點事情。”陳世芳沉聲道,安穩(wěn)開車,對于芳姐這個狗屁昵稱,他不認命也沒辦法,自動忽略。 “蟈蟈就是勞碌命,天天不是給趙三金堵槍眼就是背黑鍋,要么就是借刀殺人,要不我給他找個大學妹,咋樣?”趙甲第玩笑道,蟈蟈是郭青牛的綽號,趙三金他們這些金海實業(yè)都是小郭小郭喊著,趙甲第就干脆喊蟈蟈了,諧音嘛,王半斤更過分,一見面就直接嚷“妞妞”,不過長一張娃娃臉的郭青牛不僅相貌跟虎背熊腰的陳世芳截然相反,性格也一樣兩個極端,超級樂天派,按理說他一個牛叉烘烘的金牌打手,加上還跟陳世芳不一樣,趙三金給他不少灰色業(yè)務,名片上也是經(jīng)理級別的家伙,一年下來本該賺不少鈔票,可就是存不住,那種口袋里有一塊錢也要忍不住花出去的猛人,見著人見人怕的趙佛爺也是左一口奶奶右一口奶奶,在趙家呆著的時候不是跟趙甲第看a片就是陪黃老頭下棋,游手好閑得很,趙硯哥小時候就喜歡騎在他脖子上指揮他跑來跑去,然后就很不厚道地撒泡尿,蟈蟈也不生氣,這種家伙竟然是能跟陳世芳玩單挑的好漢,到今天都讓趙甲第覺得不可思議。 “不用,聽趙總說他前段時間在橫店影視城一個公司里養(yǎng)著的小明星身上一口氣砸了兩百多萬,兩人還沒分,估計這趟福鼎跑下來的收入還得一分不剩。”陳世芳笑道,提起并肩作戰(zhàn)很多年的郭青牛,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上也有些笑意。 “草,怪不得我來上海上大學前找他要紅包,他嬉皮笑臉說先欠著,敢情是這個齷齪原因。”趙甲第罵道。 陳世芳聚精會神開車,對于趙甲第,他素來很有好感,以前大年三十跟郭青牛一起和孤苦伶仃的黃大爺一起喝酒,無意間聊起趙家這一代,最不喜歡夸人的老頭子喝著酒說了句,虎父無犬子。 徽州福邸聽上去氣派,其實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弄里,左拐右轉(zhuǎn),就跟繞迷宮一樣,如果不是齊冬草記憶力好,時刻提醒陳世芳,肯定迷路,牌子很小,徽州福邸四個字也沒氣派,等進去后趙甲第才驚覺這地方的別有洞天,古典幽靜,小橋流水,飯桌擺在一座亭子里,這不像餐廳的餐廳似乎對齊冬草口味很熟悉,很快就一樣一樣把菜端上來,最簡單的山藥也能做得口齒留香,陳世芳就跟他們一起吃了,因為他知道趙甲第這小家伙的脾氣,這點比趙總還犟。 陳世芳在跟著趙閻王打天下前就在江湖上闖蕩著,跟趙閻王后更見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跟趙甲第年紀差不多或者稍大一些的年輕人城府深厚的不少,尤其是官家子弟,紅三甚至紅四代,為人處事滴水不漏,就是見著他一個做保鏢的也能殷勤遞煙拼酒,一些個ts附近的富二代們也有差不多風格的青年俊彥,不過總覺得少了點東西,至于那些只懂砸錢或者扯父輩旗幟狐假虎威的紈绔,就跟趙甲第差更多了,所以跟這孩子一起吃飯,陳世芳不別扭,很自然,再者他一直把齊冬草當半個閨女看待,很是疼惜,要不然換做別人,他也不會離開趙三金身邊來到上海。 “芳姐,我奶奶身體還好吧。”趙甲第問道。 “好著呢,老人家總說要等著抱曾孫,四代同堂。”陳世芳咬了一口紅燒rou,香,的確香,跟尋常師傅做出來就是不一樣,天壤之別。 “多吃點紫薯飯,我特地讓徽州福邸給你做的。”齊冬草又給趙甲第盛了一碗米飯。 一頓飯吃得溫馨愜意,趙甲第心想有錢有勢就是不一樣,離開的時候白白胖胖的老板跟齊冬草要了個趙甲第的電話號碼,再就沒有多話。 “這地方是一個女人辦的,不對外開放,只招待熟人。”走出徽州福邸,齊冬草解釋道。 “那一定是巾幗英雄。”趙甲第打趣道。 “聽爸說,是條竹葉青。”齊冬草上車后輕聲道。 “沒明白,這里頭還有故事?”趙甲第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內(nèi)幕,以前陪爸來這里吃過兩次,都沒見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娘。”齊冬草笑道。 回了首席公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鐘,趙甲第在地上做俯臥撐,齊冬草在臺燈下看資料,床就一張,就算有兩張三張,趙甲第也一樣要和她睡一張,已經(jīng)很多年沒一起躺床上聊天說話了。記憶中,打雷下雨的時候,冬草姐就縮在被窩里,趙甲第小時候膽子也小,其實也怕得屁滾尿流,不過見冬草姐那模樣,他也就壯著膽裝好漢,兩個孩子摟著互相取暖一般一起躲在厚厚的棉被底下,說著心里話,最后一次躲被窩,那一年,趙甲第7歲,齊冬草9歲。 齊東草的作息時間一般是早上6點鐘起床,如果夏天就午睡40分鐘,晚上10點睡覺,按照她的習慣,夏天最講究“溫補”,一般獨處情況下她都不會開空調(diào),尤其喝溫水,冷飲和辛辣食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毒藥,早晚兩次泡澡雷打不動。到了10點鐘,趙甲第關(guān)掉電視跳上床,齊東草也換上棉質(zhì)睡衣,躺在趙甲第身邊,蓋上被子,不敢動彈。 “冬草姐,你有理想嗎?”趙甲第沒有猴急地要跟齊東草溫存調(diào)情,而是一本正經(jīng)問了個很大的問題。 “有啊。”齊東草很快就放松下來。 “讓我猜猜看,是要做金海集團的首席運營官?”趙甲第瞎猜。 “不是。”齊東草輕輕搖頭。 “自己創(chuàng)建一個商業(yè)帝國,做商場的武則天?”趙甲第繼續(xù)猜測,側(cè)身望著他的冬草姐。因為從小齊東草就很好學,對經(jīng)濟金融這一塊特別敏感,跟不求上進的王半斤形成鮮明對比,事實上王半斤考進帝國理工也是跟商業(yè)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yè),齊東草卻是很早就被趙三金安排坐在董事局會議的角落上旁聽。 “那只能算目標,不是理想哦。”齊東草笑道,也側(cè)過身,在黑暗中凝視著仿佛一夜之間就突然長大了的小八兩。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趙甲第為難道。 “不告訴你,這是我的秘密。”齊東草溫柔笑道。 “連我也不告訴?”趙甲第張牙舞爪。 “不告訴。”齊東草點頭道。 趙甲第撓她癢,撓她的胳肢窩和小蠻腰,齊東草倔強笑嚷著就不告訴,兩個人嬉笑打鬧糾纏在一起,重溫當年的稚嫩時光。 “那八兩的理想是什么?”齊東草投降了,窩在趙甲第溫暖懷里,安靜得像只小貓咪。 “我啊,遠大的很。”趙甲第嘿嘿笑道,“打倒趙三金。” “說正經(jīng)的。”齊東草輕輕柔柔捶了一下趙甲第胸口。 “看情況吧,畢業(yè)后想自己做資本運作,總之逃不開金融這一塊,以前想做私募,現(xiàn)在想想還是算了,怕趙三金心臟吃不消,自己也沒那個人脈和閱歷。估摸著多半還得寄人籬下,給趙三金打工,要是到時候趙三金開竅了,我就給他搞上市,弄個首富當當,反正他現(xiàn)在掙的錢都算干凈,不怕曝光。如果王半斤真想自己做私人的奢侈品牌,我就給她打雜好了,反正她有個好家庭,不怕燒錢,我順便看著她,讓她別瘋玩。”趙甲第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