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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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文藝片皇后 早上5點多齊青瓷就在生物鐘驅使下清醒過來,確定身上衣物完好無損后她笑了笑,默念幾遍“我是第一”后起床,因為家境緣故,她的幼兒園小學和初中一直就讀于ts最頂尖的學校,競爭也激烈,她也一直在爭第一,到后來哪怕高考完畢按照水準發揮地拿到交大入學通知書,暑假里她也按照慣性地去預習大學課程,早起后都會先在綠化面積大到讓開發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小區里跑上兩圈,打開燈,發現竟然只有酣睡的宋雅女,睡衣也凌亂不堪,一條白嫩大腿架在上鋪圍欄上。 齊青瓷趕緊下床幫她蓋好被單,拿上幾樣洗漱用具,打開門后看到異常驕傲的男生雙手抱胸小睡,而讓她更在意的男生則“閱讀”那份不堪入目的德語雜志,只不過他只是在對口型,并不出聲,齊青瓷對德語只知道一些皮毛,所以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濫竽充數,她禮貌問道:“你們剛起床還是沒有睡覺?” “馬上要到大城市了,太激動,根本睡不著。”趙甲第這次沒有掩飾他有一本黃色雜志的事實,也許是因為再過兩個鐘頭就要分開,已經沒有那個激情去遮掩,畢竟以齊青瓷這類女孩的氣質和姿色,除非瞎了眼,才會對趙甲第一見鐘情。 齊青瓷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套近乎,就去洗臉刷牙,回到車廂后,宋雅女被她的動靜吵醒,睡眼惺忪道:“他們沒對你做什么吧?” 齊青瓷坐在上鋪,拉開窗簾,看了下時間,恰好是5點半,望著一身黑色絲綢睡衣的閨蜜,笑道:“真要做什么,他們也第一個朝你下手,拜托你下次乘車的時候換一身不要這么性感的睡衣。” “jiejie從不刻意隱藏自己的美麗。” 宋雅女做了一個撩人姿勢,翻白眼道,“如果不是那個冤大頭吃錯了藥,自作主張幫我們買好車票,我才不會坐火車跑上海,從ts到上海,十個多鐘頭啊,我進火車站的時候見到那人山人海,那一刻就真覺得自己瘋了,幸好有你陪我一起遭罪。” “喊他們進來吧,最起碼讓他們在床上躺一會兒,你用了什么法子讓他們心甘情愿在外面硬扛一個晚上?”齊青瓷好奇道。 “天機不可泄露。” 宋雅女神秘兮兮道,穿好衣服,打開車門,笑容燦爛道:“早上好。” 門被宋雅女打開后,麻雀第一個走回去,很不客氣地倒頭就睡,豹子則一臉失落地望著兩位穿著整齊地美女,蹲在地上逗狗玩,趙甲第回到床鋪后也先去洗臉刷牙,最后坐在下鋪笑道:“宋雅女,我還是把錢給你吧,我有零錢的。” 宋雅女樂了,趴在床上探出腦袋望向一臉誠懇的趙甲第,“就不怕jiejie說你俗氣?” 趙甲第呃了一下,靦腆傻笑。 既然宋雅女不肯為幾十塊錢糾纏,一向不喜歡欠人人情的趙甲第也不愿意讓人覺得自己精明過頭,就從雜志撕下一片,掏出一支圓珠筆,寫上自己的手機號碼,以一種類似遞交國書的嚴肅態度遞給莫名其妙的宋雅女,后者疑惑道:“聯系方式?你直接報給我,然后我存在手機上不就完事了?” 趙甲第愣了一下,解釋道:“這樣顯得心誠一些。” 宋雅女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張不倫不類的“名片”,勉強塞進她那只用了有些年數的gucci經典款錢包。 齊青瓷輕輕偷笑,這家伙認真起來也太一絲不茍了,看來這家伙對韓鯤那樣的家伙一點都不怵,倒是對閨蜜這樣的美女沒什么免疫力。齊青瓷自認為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錯,經過一場鬧劇后,她覺得這個趙甲第還不錯,準確來說就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看似純良其實有心機但起碼在底線之上的偽宅男,她心底有點期待這位八兩兄能夠與死黨發生點什么,畢竟宋雅女這種“過盡千帆皆不是”的女孩子看似放浪,其實還是需要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依靠,至于這個男人是否出眾,就是其次了。 說到底,齊青瓷還是看中了趙甲第的安全性,間接說明趙甲第在陌生女性心目中是多么一位沒有存在感的升斗小民。接下來宋雅女跳到齊青瓷床鋪上說悄悄話,趙甲第麻雀和豹子三個人則三顆腦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趙甲第小心翼翼拉出任何一個小商品市場上花一兩百塊錢就能買到的行李箱,摸索一下,掏出一疊錢,大概在兩千塊左右,交給一臉不解的豹子,趙甲第想了想,又抽回一部分,只留下四五張,輕聲道:“這五百塊是我和麻雀加在一起的閑錢,都給你,怕你等下溜出火車站后餓死街頭,之所以不把另外那些給你,是怕你手癢,一不小心就全拿去詐金花了。” “叔,不用,我在上海有哥們有路子,就等著我熟了后帶叔和麻雀吃香喝辣,哪有拿你們錢的道理。”豹子撓撓頭道。 “你那幫狗屎哥們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渣啊,前年我們跨校揍人那次,五個人被對方整個籃球隊和田徑隊五六十號人圍困在cao場上,混戰了大半個鐘頭,你那幫朋友連個影子都沒出現,平時酒桌上打屁的時候倒是讓人覺得個個是叱咤北方的黑道大佬,草,狐朋狗友就是說你們啊。”趙甲第對那起事件記憶猶新,倒不是說糾結于后援背叛導致被圍毆長達半個小時,他們這個人數始終不超過兩位數的小團體做多了以少挑多最后被挑翻的壯烈事跡,而是豹子這些沒半點道義可言的酒rou朋友實在讓他蛋疼得厲害,所以趙甲第耐心講解道:“退一步說,不管你朋友能不能幫上忙,第一次到別人地盤拜山頭,頭一次見面總得兜里有包像樣的煙吧,你真打算給幾毛錢一根的中南海?” “那又咋了,愛抽不抽,哥給他們那是給他們面子。”豹子嘴硬道。 “煞筆,現在你手里這煙是給兄弟抽的,給你那幫渣滓朋友抽的,還得顧及面子。”趙甲第罵道。 豹子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明白沒。 趙甲第抽完一根煙,緩緩道:“以前在ts,大家都知根知底,所以能認識一批靠譜的兄弟,以后在上海,你多幾個心眼,越是大城市就越多漂著的人,沒根的貨色,做起狠事壞事來都特別順暢,這就跟我們在曹妃甸以外的中學讀書就能特別跋扈是一個道理。” 比公孔雀還要漂亮的麻雀直截了當道:“煞筆,叔的意思就是讓你別在上海對人掏心掏肺,得精明一點,多占便宜少吃虧。” “這個沒問題,不混出人模狗樣打死我都不回ts。”豹子信誓旦旦道。 “把錢收好,沒錢了就去我那邊,或者麻雀學校,大不了就跟我們一起吃食堂,還有幾百號美眉給你看,不丟人。”趙甲第笑道。 豹子使勁點頭,將那幾張錢放進貼身口袋。 在上海,就是五千萬五個億往黃浦江打水漂,也未必能折騰出聲響,這就是共和國驕子城市的特有驕傲,迎接趙甲第他們的,是一座遠比ts廣闊和復雜的新天地。 ———————— 趙甲第并沒有和齊青瓷她們一同下車,豹子已經帶著土狗來福繼續與乘警們大戰三百回合,以他的敏捷身手想必脫困并不艱難,這種家伙是能夠一個扎猛子下江或者鉆池塘逮出大草魚的瘋子,趙甲第和麻雀走出車站后,先買了一張上海地圖,趙甲第讓麻雀去買早餐的時候就開始研究繁密地圖,力求花最少的錢最少的時間到達楊浦大學城,趙甲第的數學一直不錯,確切說是很變態的那種,所以在麻雀拎著茶葉蛋走到他眼前的時候,他已經搞定最佳路線。 啃完茶葉蛋準備動身的時候,諾基亞鈴聲響起,趙甲第掏出人生中唯一一只破手機,是一個陌生電話,接起后,聽了幾句話后就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 掛掉電話一分鐘后,鈴聲再度響起,趙甲第拿起手機平靜道:“放心吧,我會幫你跟趙鑫解釋。” “叔,何方神圣?”麻雀笑問道。 “趙三金那家伙安排的司機,一尊大菩薩,我可供不起,而且人家據說一直對我這種人不感冒,我就不拿熱臉去惹人厭了。”趙甲第自嘲道。 “還是自力更生好。不過叔你還是給小爺爺發條短信說明下情況,省得老人家擔心。”麻雀點頭笑道,八兩叔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怕麻煩,絕不給自己找膈應。不過他更了解那位爺爺的脾性,最愛麻煩,是無聊就找點樂子或者捅點婁子的神仙級牛人。 “出發。”趙甲第站起身后,帶著回頭率比他高出無數倍的小弟走出火車站。 齊青瓷這批人因為有韓鯤“罩”著,所以并不需要理睬出租車或者校車公交,直接有在上海的ts公子哥專車接送,一輛奧迪兩輛寶馬比鄰停在停車場,不過這對于ts哪怕是老百姓來說實在算不得什么,要知道ts是一個街道上每隔百米必見豪車的奇特城市,ts的富裕和爆發特質一直被外地人津津樂道,所以齊青瓷一伙人上車后并沒有大驚小怪,讓他們感到詫異的是不遠處的一輛紅色奧迪r8,懂車的都知道四個輪子的家伙要想紅得很正點,很難,法拉利的大紅色能算一種經典,而那輛r8也算一個,這還不是關鍵,最致命的是里面坐著一個沒有化妝的女人。 在當今社會,敢不化妝就出門的女人,要么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那類,要么就是沒錢去折騰臉或者懶得出奇的女人,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才是真正當得“天生麗質”四個字,而更少的就是這小撮人中不化妝比化妝還要漂亮的奇葩了。 齊青瓷和宋雅女這批人就幸運又悲劇地遇上了這么一位大美女。 不化妝,不戴墨鏡,大概二十七八歲,穿著絕不可能撞衫的冷僻服飾,卻不晦澀,清淡端莊,與她的容貌氣質十分熨帖,就那么安靜祥和十分清爽地坐在r8車內,而且還是駕駛席。 “青瓷,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人很眼熟?”宋雅女和齊青瓷比較有特權,兩個人挑了輛奧迪坐后排,韓鯤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席,一個在上海混著的ts富二代青年親自開車。宋雅女一直在觀察對面r8內的美女,一直在尋求瑕疵,可惜最終結果是無可挑剔,富有不沾半點暴發戶或者金絲雀氣息,端莊寧靜卻不給人自負的感覺,于是宋雅女心服口服地承認她的確是一位能讓同性絕望的公敵。 “有點。”齊青瓷點頭道。 “是不是很像我們ts曹妃甸區走出去的陳皇妃?我們在這邊等你們的時候就發現了,她來得比我們稍晚一點,開車技術沒得說,倒車那叫一個順溜,估計有些車齡了。”那位ts富二代笑道。 “果然很像啊。娛樂圈沒什么好角色,陳皇妃是極少數讓我能接受的演員,而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小丑。”宋雅女訝異道,ts曹妃甸是一個石油等資源充沛的區域,所以盛產資源性富人群體,不過大概五年前冒出一個文藝片御用演員陳皇妃,與一切緋聞絕緣,所以很小眾,因為她只參演一些藝術性極強的冷門影片,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大約只有七八部,加上她從不接受報紙雜志采訪,據說連中央臺的影視同期聲等欄目都被她拒絕,所以知道她的人并不多,但一旦接觸過她的影片,就極少有能抵擋她奇異魅力的人,因此在她的長長一大串鐵桿粉絲中,不乏各個領域年過半百的巨大成功人士,宋雅女是ts人,所以也知道陳皇妃這朵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花。 “我們沒敢上去問,怕萬一不是就糗大了。”富二代笑道,啟動車子,顯得有些遺憾。 他這輛奧迪和后面的兩部寶馬離開停車場,r8還是紋絲不動。 連續被同一個人掛掉兩個電話,能讓一切御姐控男人發瘋的女人拿著手機,不惱不怒,笑了笑后收起手機,車內在放槍與玫瑰樂隊的《don'tcry》,膾炙人口幾近泛濫的地步,可一張精良正版碟通過頂尖車載音響播放出來的音效,絕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 她就是陳皇妃,從曹妃甸走出去的演員,她也一直以演員自居,一個演員該做事情之外的任何應酬,她都不會理睬,她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甚至不能給簽約公司帶來實質性收益的角色,除了給公司帶來一些糾紛,就只剩下一些所謂的口碑了,如果不是那個老板足夠寬容,陳皇妃絕沒有今天的成就,畢竟不是每個老板都肯為手下員工不惜與京津圈子內的一些無聊富人大打出手,所以陳皇妃即便不喜老板一些過激的商業手段,也不否認他是一個有魄力也有手腕的商人,陳皇妃喜歡感恩,這才堅持到今天,甚至哪怕那個喜歡帶金項鏈的ts暴發戶老板讓她親自來火車站接送太子爺,她也破例答應了。 唯一讓陳皇妃詫異的也許就是那位趙家太子爺的拒絕了。 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庸俗伎倆嗎? 如果是,那只能說明演技不錯,陳皇妃撇了撇嘴,如果不是,那說明怪胎遍地的趙家終于出現了一個正常一點的家伙,到現在她還清晰記得趙家那個一見面就罵“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老奶奶,以及一個一見到她就喊著jiejie我要喝奶的小鬼,而該死的是那個小鬼當時已經讀初中!如果陳皇妃沒有記錯,那個小鬼就是趙甲第的弟弟,趙硯歌,很古典的名字,可惜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色情狂。 啟動她自己購買的r8,直接返回浙江東陽的橫店影視城,她在那里還有工作,足以見得姓趙的老板確實在她心目中還是很有份量的終極boss,駛入滬杭高速后,她猶豫片刻后還是決定給老板回復一個電話,歉意道:“董事長,您兒子沒有同意我送他去大學城。”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笑聲豪邁,“預料到了,不愿意就算了,兔崽子,這么好的艷福白白給揮霍了,后悔死他。” 陳皇妃很干脆地掛掉電話。 她知道這個老板一直有興趣把她介紹給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趙氏企業太子趙甲第,不過她一直很排斥,她也知道這個一直看不透的老板家底深厚,資產雄厚到連她都無法估量的地步,但陳皇妃的價值觀里錢是一種最佳狀態是點到即止的東西,太多了就成負擔,再者她根本沒信心去跟一幫怪胎角色打一輩子交道。 不過途中收到的一條信息讓她會心一笑,“我已經到校,無須擔心。謝謝你。” 她今天心情本來很糟糕,此刻卻突然明亮許多,天人交戰一番,決定還是把這個號碼保存下來,加上趙甲第三個字。在她的手機里,從來只保存有寥寥數個號碼,父母親人加上屈指可數的死黨,再無其他。 第4章 二世祖弟弟 在齊青瓷踏入上海交大沒多久,趙甲第和麻雀也差不多時間分別走進一所上海二三流大學和上海第一學府復旦大學,先前在火車上跟宋雅女閑聊,也提起過有關高考成績,趙甲第中規中矩的570分在同樣是理科生的齊青瓷651分和麻雀669分面前就顯得無比寒磣,就連只肯花一半心思在學習上的宋雅女也有文科609分的高水準,所以當時齊青瓷很善解人意地一筆帶過,并沒有深入展開這個話題,生怕刺痛了趙甲第其實很堅韌的神經,當時麻雀想要解釋什么,被趙甲第一個瞪眼給強行咽回肚子,最后這方面兩顆白菜只含糊知道趙甲第是一個英語很蹩腳拖了點后腿的二本選手。 到了那所只能在上海稱得上中線水平的地方性野雞大學,金融經濟性質,很不出意外的印象平平,趙甲第對此倒沒什么反感,畢竟自己母校再爛再不入流頂多就是自嘲一番,怎么也輪不到外人來挖苦諷刺,他的護短在熟人看來是出了名的不可理喻。 踏入校門后給大牌司機發了條禮節性短信,這有關家教問題,距離感最清晰的趙甲第對待陌生人一向很禮貌。他之所以不打算跟那位大牌人物發生點交集,是因為有傳聞她是無良大叔趙三金的首席小蜜,不管真假,趙甲第都對此沒有胃口,再者最疼他的奶奶念叨了一輩子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老人家最大的樂趣就是苦口婆心勸村子的90后少男少女們千萬別追星,那是給祖輩丟臉,所以老太太成了趙家村90后集體心目中公認的老巫婆。 趙家村聽上去很破落寒酸,其實不然,它是曹妃甸甚至是ts數一數二的現代化村莊,就土地規模和人口數量而言已經完全等同于鄉鎮,所以趙甲第還是很早就通過電腦接觸過大量床上文藝片的。 辦完并不繁瑣的入學手續,幾位負責相關工作的學姐也都毫不出彩,趙甲第的宿舍樓離教學樓大概有十分鐘路程,一路上也沒有看到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清純美眉或者熟女jiejie,估摸著好語氣都在旅途上給齊青瓷和宋雅女給一股腦揮霍一空了,趙甲第悲涼感慨道:“果然這是一個科學嚴謹的世界,處處嚴守能量守恒定律。” 趙甲第是一個生存能力媲美手中諾基亞手機的小強,一方面遺傳老趙家的優良傳統,老太太總說三金也就是趙甲第他老爹的太爺爺是叱咤綠林的山東大響馬,搶了兩位壓寨夫人,一個是清朝鑲黃旗的格格,一位是貌美如花的蘇州千金,所以后代基因出眾,趙甲第對此一直持有嚴重懷疑態度。 另一方面當然歸功于在趙甲第面前永遠沒有父親風范的趙三金,這個除了賺錢買金條其余所有事情都懶散渾噩的家伙很早就把趙甲第丟出曹妃甸,大概把八九歲的兒子扔在ts偏遠區域學校,開始寄宿生活,一直到高中,被外地人打過罵過白眼過,趙甲第也打過踹過外加拿刀砍過,后來隨著麻雀和豹子等死黨近衛軍的加入,他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打群架也是勝多輸少,趙甲第就這樣懷著一肚子怨氣地茁壯成長。 唯一好處就是至少趙甲第沒有染上像弟弟趙硯歌那樣一身的公子哥氣焰,那小王八蛋在趙家村號稱頭號公害,長大了絕對是能橫行跋扈欺男霸女的畜生,剛上幼兒園那會兒那龜兒子就開始籌備將漂亮的幼兒園老師連同班上小蘿莉一同劃入他后宮了,每天上學不忘sao包地從別人小區院子里采摘幾朵月季花,穿著小西裝、梳著上海灘三十年代很流行的發型,一本正經地送給哭笑不得的女老師,對于這個同父異母的敗類弟弟,趙甲第唯一的評價就是趁早打死在家里別放出去禍害好人了。 想曹cao曹cao就到,趙甲第在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接到活寶弟弟電話,趙甲第懶得接,鈴聲就陰魂不散,一直到趙甲第走到3樓宿舍門口,趙甲第才煩躁地接通電話,那頭不識時務的家伙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道:“哥,我剛通過一哥們在ts一中給你物色到一位準嫂子,絕對漂亮,36d,屁股也大,父親那關肯定能過啊,家境也不錯,奶奶不總嚷著門當戶對嘛,這下肯定也沒問題,哥,要不我把她打包送到上海,對了,哥你讀的是啥jiba大學啊,我怎么上網都找不到地址。” “說完了?”趙甲第平靜問道。 “啊?哥對這個妞不感興趣?那好,哥你放心,我幫你盯著她,保準她給你守身如玉,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敢碰她,我廢了他三條腿。” 那頭的渣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繼續雀躍道,“那咱換個話題,哥,我已經一統趙家村周邊幾個據點了,現在那邊的混子見到咱趙家村的那幫自己人都得繞著走,因為我放出話說,哥你從河北白溝那邊搞到手幾條硬貨,子彈那是一箱一箱往家里搬的,結果平時囂張到無法無天的家伙全部慫了,哥,這是不是就是孫子還是老子說的那個啥,不戰而屈人之兵?咱真他媽有文化,這都懂!草,那為啥語文我老是不及格,沒王法啊,遲早我要把教我們語文的教導處老徐的女兒給弄翻。哥咋不說話啊,呃,那我再換個,哥,《戰神3》沒你指導我根本沒辦法通關啊,老子想讓奎爺叉死赫拉那大婊子啊……” 趙甲第干脆把手機放進口袋,也不掛掉電話,就讓那個跟屁蟲盡情吐苦水。趙家也許并不算龐大,但挺復雜,各種關系也極為微妙,趙甲第雖說一直都不像處于趙家核心位置,但終究他頭上頂著趙三金大兒子的頭銜,表面上論成績輪光彩,當然無法媲美在英國帝國理工愜意生活的趙家大小姐,論寵幸,外人看來自然也是小公子,也就是這個大肆sao擾趙甲第的兔崽子勝出無數籌,可趙家老太太是極有發言權的角色,她只要一天沒躺進棺材,趙家眾多蠢蠢欲動的偏支和依附在趙家大樹上的吸血蟲就沒誰敢對趙甲第明著不給好臉色,再者,趙家也就只有暴怒下的趙甲第敢跳腳罵趙三金不是個東西,這一點哪怕是趙硯歌也是萬萬做不出的駭人舉止。 寢室內就一個人,看來趙甲第是第二個到達,那家伙正忙著打掃寢室,他的床鋪和書桌也都整整齊齊,一塵不染,就跟潔癖差不多,趙甲第一陣頭疼,看來以后臟襪子積攢一臉盆的美好時光是一去不復還了,那家伙長相跟趙甲第差不多,普普通通,跟帥哥型男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也不寒磣別人的視線,就是比趙甲第矮一點,也還算白白凈凈,戴了副半框眼鏡,地道的南方人,他見到趙甲第后停下手中工作,熱情道:“我叫李峰,上海人,你是?” “趙甲第,河北ts人。”趙甲第笑道,原本聽說上海人都喜歡把外地人當鄉下人,看來也不盡然,起碼這位李峰室友的熱情不像公關性質,趙甲第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畢竟他在高中時代就開始每個假期都在趙氏企業一家子公司基層打雜,接觸過社會層面的一部分,加上家庭耳濡目染和整個中學時代的浪蕩廝混,對人性的認知成熟與否不好說,起碼不幼稚。 “很有意思的名字,很好,我們從現在起就是上下鋪了。”李峰樂呵呵道,“那你放行李,我先把衛生間清理干凈,就快大功告成了,我剛到這里就跟豬圈差不多,上屆的學長實在太沒素質。” 趙甲第行李并不多,除了在學校領到的草席和被子,全身家當就只有一只塞進口袋的落伍手機,一只裝有三套衣物、兩雙帆布鞋外加一雙涼拖的廉價行李箱,行李箱內的大頭是七八本被翻爛了的德語書籍,大塊頭,分量不輕,唯一值錢的就是一臺ibm的筆記本電腦,跟那只掉進茅坑拎出來都能曬一曬就安然無恙的頑強手機一個德性,他的老舊ibm電腦不花哨,但實在,一些專業功能即便到現在還一樣流暢,這一點跟他蘋果發燒友的弟弟又是另一個極端。 “李峰,宿舍樓附近有超市嗎?”趙甲第打算下樓去買點鍋碗瓢盆,內褲什么的也都隨便找點便宜貨應付一下。 “有啊,下樓往右拐筆直走,那邊有一片微型商業街,什么都有賣,就是太坑人,宰豬比誰都狠,最好還是自己帶。”李峰從衛生間探出腦袋,一臉忿忿,看來他現在還在為忘了帶牙膏只得去黑心超市被痛宰一頓的失策而自責,顯然他已經自動將睡他上鋪的趙甲第劃入戰友行列,“我還是陪你一起下去,好幫你砍價,省得做冤大頭。” “你忙好了,我可能還得隨便逛逛。”趙甲第笑道,對于自來熟份子他一直抱有先天性警惕,當然,這位李峰確實是位好同志,不過他實在忍受不了為了幾毛錢幾塊錢與人討價還價以至于面紅耳赤,他一直是個很習慣被精明人占小便宜的家伙,只要心里有數就行,被蒙一點錢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不能蒙在鼓里,生意場上,退一小步,進幾大步,是很普通入門的手腕,具體拿捏,趙甲第一直在冷眼旁觀,也始終在孜孜不倦地琢磨和鉆研。 李峰也就重新收拾將會陪他度過四年時光的新戰場,趙甲第放好幾樣東西后就下樓去找超市,走出宿舍樓掏出手機,發現趙硯歌那家伙還在自顧自扯蛋,不過這位才剛上初二的標準二世祖已經扯到他的人生藍圖,無非就是一些要跟他的八兩哥一起并肩作戰打下一片大大的江湖,趙甲第終于忍不住笑罵道:“小雞,你媽要是知道你跟我打電話套近乎,你就別指望這個月有零花錢了。就這樣吧,你嘴巴也休息下,去喝杯茶,然后老老實實玩你的《戰神》,或者跟你的腦殘女友們去煲電話粥,你不總嚷著她們哭著喊著要求你開苞嗎,我沒時間跟你談理想。” 本來趙硯歌綽號“鴿子”,趙甲第就喊他小雞,也算形象生動。 兔崽子停頓半天,估計也確實說累了,實在沒多余的唾沫可以使喚,最后用孩子氣的無限傷感輕聲問道,“哥,上海可比我們ts熱多了,我聽說大學宿舍都沒空調的,要不我偷偷給你郵寄過去一臺?” 趙甲第嘆息一聲,他其實是幾乎看著趙硯歌一點一點長大的,但一個冰冷事實是從趙硯歌誕生第一天起,那個聰明卻野心的女人就自然而然將他視作心腹大患,而趙甲第在她第一次以女主人身份踏入趙家起就視她為敵人,這十多年,就那么互相不對眼地走過來,于是談不上什么城府的趙硯歌就成了夾在中間的犧牲品,趙甲第到現在都還是對他不冷不熱,對他遠不如對那個瘋癲jiejie親近,這就是所謂的“株連”了,不過沒心沒肺的小趙紈绔似乎一直不在乎,一直粘著趙甲第,鞍前馬后的,讓他老娘氣得不輕,為此小敗家子沒少挨罵。 趙甲第輕聲道:“別添亂了,該干嘛干嘛去。我不管你在外頭怎么闖禍,回家對趙三金和奶奶都孝順一點,奶奶嘮叨是多,但你別嫌煩,每次她牢sao都老老實實聽完,都是為你好。對不起外人無所謂的,也沒誰奢望你能做個好人,但你要是敢對不起老趙家,我見你一次抽你一次,聽到沒。” 小崽子嗯了一聲,異常溫順道:“哥,我聽你的。那我先去下載幾部經典h漫,回頭qq上傳你郵箱啊,千萬記得接收。” 趙甲第掛掉電話,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