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常來啊? 常來跑步。影山言簡意賅地說著,看了我一眼,你很冷嗎? 呃我總不能說這條路太黑了,讓我有點發怵吧,有點,剛出了汗。 噢。影山推著我的后背,走快一點,吃了東西就好了。 沒等到商販聚集的地方,先碰上了一家開在路燈下的屋臺,前一批客人剛剛離開,老板正在收起前桌的碗筷。 這家店相當破敗,上半截是半遮半蓋的活動窗戶,不見的一塊用紙糊起,比起攤販,更像是失去信眾的破廟一般。 在這樣衰敗的底色下,店的上方頂著一圈小燈,下面掛著數量相當豐富的菜品。 不想往前去了。我背上滲出的冷汗被風吹干了,揪住影山的衣角,就在這里吧。 影山自是一貫地完全不挑,我們并肩坐進了這間小店,店家撣了下并沒有灰塵的桌面,招呼我們點菜。 不管有多少菜品,只要看到那個的話就不需要其他選擇了。 咖喱烏冬! 我和影山同時說了出來:喂別學我! 就連店家也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這可是我這里的招牌!可那塊加粗的招牌明明是章魚丸子啊,我在心里腹誹,看到影山認真地對老板點了點頭。 等待上菜前的時間可以聊聊天吧?我抱著被風吹得冷颼颼的胳膊,練習碰到什么麻煩了嗎? 噢,是啊。影山皺眉,鼓起腮幫子像是頂了頂那塊青紫的肌rou,冷著一張臉說,是日向那個呆子打的。 現在還是完全不嘴下留情啊,而且你們倆明明是互毆吧! 發生了什么事呢? 影山在排球上面的表達能力是他寫作文時的數倍,輕易和我說明了日向想要嘗試控制快攻的球路,而不是被動地打影山托過去的球這回事。 就為這點事啊,這兩個單細胞。 來!你們的面! 我掰開筷子,遞給影山。 影山愣愣地接過,老板驚詫地看著我們的動作,這位小哥的手受傷了嗎? 沒有哦。我搖搖頭,這位是我們的國王大人,他的手指掌握著比賽的勝負,特別珍貴所以要好好保護才行。 是這樣啊!老板看起來并沒有聽懂,似乎是天生的爽朗讓他哈哈大笑起來。 哎,真沒意思呢,你都不知道配合一下。用手肘推了推影山,見他干舉著筷子瞪著我,我沉下聲音說,只想要其他人聽從你的話,不是專橫的國王嗎? 影山發現我不是單純地想要調侃他,神情嚴肅起來。 如果你要走上追求極致的路。我雙手合十,說了句我開動了,吹著面說:就要像日向一樣往前走哦你呆著做什么,不吃嗎? 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是我對影山說你要勇往直前。 今天早上,也有人說了一樣的話是我中學時的前輩。影山也攪動起碗里的面條,呼呼吹著,口齒不清地說,我已經決定試試配合日向了。 可靠的前輩呀,真幸運。我垂下眼簾,小聲呢喃。 夜風吹著屋臺頂上的小燈搖晃起來,等下要讓影山陪我走一段嗎?我想。 第11章 鬧騰 影山沒有聽到我的話,那句獨白就這樣消散了。 謝謝你。呼嚕吃下最后一口面的影山突然說。 謝什么呢?多虧你自己。雖然我吃得比影山慢許多,但我們還是同時吃飽了,我放下筷子,合掌說:是我該謝謝款待。 已經吃完了嗎?影山沒有回答我的話,看著剩下的烏冬面,以前有人對我說,吃得很少就會容易覺得冷。 饒了我吧。我揉了揉肚子,因為面很好吃,所以我還比平時多吃了一些,都已經要消化不良了。 噢,回去吧。 說著連宵夜時間都還不到呢,影山付了賬,我們走出這家店。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怕黑這件事無法對他開口,硬著頭皮指指去影山家方向的另一條路:你不走那邊的大路,走原路返回嗎? 是啊。影山點點頭。往常也是這樣。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 我悄悄松了口氣,我們又回到了那條沒有路燈的小路上,月光透過單薄的云層,被樹影揉碎成光斑。 但凡有一盞路燈,這里也不會顯得那么陰森。 這段路年久失修,兩座橋和一些路段正在修繕,沒辦法穿到河對岸去。 我跟著影山往前走,雖然眼睛適應了完全的黑暗,能分辨出究竟還要走多久,依舊覺得格外漫長。 能忍得住心慌,也沒辦法壓抑因為恐懼涌出的大量冷汗,我就連手心也濡濕一片。 影山 走在我前面兩步的影山放慢腳步,偏過頭看我一眼,嗯? 呃你以前見過這家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