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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恃寵為后[重生]在線閱讀 - 第20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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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晞無奈地搖了搖首,但慕淮的這招禍水東引,卻也給了她啟發。

    慕淮見那些討厭的太妃終于離了椒房宮,便將身側女人的纖手握在掌心中細細把玩著。

    容晞清楚,慕淮回她這處時,往往是想放松放松,尋些樂子。

    她縱是皇后,也不能總同言官一樣,盡對身為帝王的慕淮講些錚言。

    容晞想起,前朝的許多皇后不受帝王待見的原由也是因著這一點,做正妻肯定會比妾侍為夫主想的更為深遠,但男人卻不一定喜歡女人這樣做。

    厘清了這些道理,容晞知道自己不僅想坐穩正室身份,還想要慕淮的寵愛。

    皇后說到底,也是帝王身側的女人之一,不可一味地擺端莊的架子,也要討帝王歡心。

    或許日后慕淮有了后宮,她不再是獨寵。

    但這幾年,她得努力成為慕淮心里最重要的那個女人。

    思及,容晞沒再多提適才的事,亦沒犯傻到去勸諫慕淮不該那樣對那些太妃。

    慕淮牽著她,去了椒房宮的偏殿。

    二人落座于羅漢床后,慕淮瞧著容晞極美的笑靨,卻覺得她那笑意絲毫都未達眼底。

    上次帶她出宮玩樂時,她的笑意是真切的。

    如今這笑,卻是帶著刻意討好的偽裝。

    自這女人做了皇后之后,便無時不刻都在揣測著他的心思,他越寵縱她,她便越惶恐。

    種種表現,還跟從前一樣,是在把他當主子伺候。

    容晞知道何時該笑,何時該嗔,招招都稱他的心意。

    可慕淮還是覺得,差了些什么。

    轉念一想,容晞還在他身側便好。

    她做了他的發妻,亦平安地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他若再有別的要求,便是矯情。

    這時令,檻窗外的日頭傾瀉在了羅漢床處,偏殿溫暖宜人。

    容晞用纖白如水蔥般的玉指剝著澄黃的蜜橘,不禁讓人想起了那句詩詞——“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

    待容晞將橘瓣遞到男人的唇邊后,慕淮低首吃下了那瓣橘子。

    蜜橘的味道,同他心里的滋味一樣。

    酸酸甜甜的。

    仔細一品,還稍帶著淡淡的澀。

    容晞喂完他橘子后,便笑意溫柔地用絹帕擦著男人的唇角。

    她眉眼精致,專注的模樣很是恬美。

    慕淮不欲讓自己沉浸在心中的那點澀意上,便彎指刮了下小皇后精致挺.翹的鼻頭,溫聲道:“勞皇后隨朕去趟乾元殿,幫朕磨墨。”

    容晞溫馴地應了是。

    去乾元殿的路上,二人并肩各乘一輦。

    容晞從華袖中抽出了塊絹帕,她邊捻著那帕子,邊食指微彎,將其抵在了唇畔。

    適才她心里有了算計,她和翟太后的私仇樁樁件件地擺在眼前。

    翟太后在這世上活一日,插.在她心頭上的那根芒刺就拔.不出來。

    容晞坐于華輦上,瞥了一眼身側矜貴俊美的男人。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予她的。

    她若想籌謀些什么,也自是要借助這個男人的力量。

    可她想讓慕淮幫她做的事,很可能會觸及他身為帝王的底線。

    縱是男人再怎么寵愛她,她若越過這條線,慕淮很有可能會不容她,甚至會動殺心。

    慕淮近日對翟太后的事,也是頗為糾結。

    他也瞥了一旁的容晞一眼,問道:“看朕做甚?又動什么鬼心思了?”

    容晞被戳破了心事,卻細聲細氣地回他:“皇上不看臣妾,又怎知臣妾是在看您?”

    慕淮蹙眉搖了搖首,低沉的嗓音帶著無奈的縱容:“愈發牙尖嘴利。”

    容晞沒再多言,她狀似不經意地又仰首看了看汴京湛藍的天際。

    為了不臟慕淮的手,還要除掉翟太后,她或許真得做回禍水。

    *****

    這日巳時前,慕淮在乾元殿中查驗了從各州郡呈遞上來的防旱成果。

    他東巡時,將防旱的要務給各地的官員都布置了下去,回來后亦命戶部撥了銀子,近日又派工部的官員去各地負責督造。

    但慕淮做事謹慎,還是對那些地方官不大放心,怕他們會昧朝廷的銀兩,想著過陣子還要再派些僉都御史到各郡縣去監察一番。

    卻見格柵漏窗外,天色已然不早。

    便覺該回椒房宮,陪著小皇后入睡了。

    慕淮憐惜容晞身體嬌弱,雖說興致總是旺盛,但卻會有意的拘著自己,并不敢總是太放肆。

    今夜他便準備單單純純地陪著女人入睡。

    汴京入冬后,容晞的手腳總是冷冰冰的,他每夜都會替女人焐著。

    政務暫磬,慕淮至了椒房宮后,卻發現那女人今夜竟是沒在殿門口親自迎他。

    按說宮人一早便會提前告訴她,他會何時至此。

    慕淮心中覺得奇怪,卻也沒過多詢問旁的宮人,想著可能是女人身子疲倦,便先于他睡下了。

    他輕聲慢步地走近寢殿后,卻發現容晞非但沒睡,衣著打扮還格外怪異。

    只見那靡顏膩理的嬌小美人雖穿著素白的寢衣,卻又外罩了件雪狐坎肩,并未如平日一般,披散著長發,反倒是梳了個雙環髻,發上也纏了些毛絨絨的飾物。

    瞧著倒像只小狐貍精。

    慕淮搞不清這女人又在同他玩什么花樣,便沉眉斥道:“穿成這樣,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