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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虞耐心盡失,他嗓音森冷,道:“所以你們到底有沒有這些茶葉?如果沒有的話,就別在這處同我磨嘴皮子了。” 慕淮趁拓跋虞不查,同嚴(yán)居胥飛快地交匯了下視線。 嚴(yán)居胥會意后,終于對拓跋虞道出了真實的意圖:“應(yīng)是能為世子尋來這五百斤的雀舌茶的。只是,要想尋來這五百斤的雀舌茶,定會費極了銀兩和人力。所以…這茶馬互市的比價,也自是要改一下。” 拓跋虞倏地恍然大悟。 原來在這處等著他呢。 慕淮和嚴(yán)居胥這一君一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他輪番地左右夾擊。 繞了那么大一圈,原來是要借此將茶葉提價! 可事到如今,縱是他識出了這兩個人的詭譎心思,卻也只能認(rèn)命。 拓跋虞攥住了拳頭,問向嚴(yán)居胥:“要變多少?” 嚴(yán)居胥亦看向了稍帶著怒容的少年,平靜答:“每二十斤雀舌,換一匹上馬。” 聽罷,慕淮的唇角向上扯了一下。 拓跋虞淺棕的瞳孔卻仿佛要噴焰。 他嗓音微變,伸手指向了嚴(yán)居胥,冷聲迫問道:“你們瘋了嗎?二十斤雀舌換一匹上馬,還不如直接說是要搶!” 嚴(yán)居胥微微抬眉,只飛快地眨了眨雙目,并沒有再回拓跋虞的話。 慕淮這時氣定神閑道:“反正今日你鶻國已經(jīng)交了一半的馬,我大齊應(yīng)給你們的一半茶葉,也都如數(shù)奉上。至于剩下的馬你想用什么比價換,便都由你了。若想要那五百斤雀舌茶,便要拿這個比價來換。” 拓跋虞的謀士見拓跋虞乘了下風(fēng),忙走到眾人身前,待恭敬地對慕淮揖了一禮后,他道:“既然世子難下決策,此事不如留到去汴京時再議,同齊國殿下繼續(xù)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世子,您覺得如何?” 拓跋虞掀眸看了慕淮一眼,終是憤憤攥拳,恨恨地咬著牙,不發(fā)一言地甩袖離去。 那謀士又連忙替他向慕淮認(rèn)罪道:“殿下恕罪,世子年紀(jì)還小,不太懂大齊的禮儀。” 慕淮眸色深黯地看著拓跋虞漸遠(yuǎn)的背影,沉聲回道:“無妨。” 卻在心中盤算著,待那狼崽子入汴京城后,他用什么法子弄死他比較好。 ****** 時逢仲夏之夜,東宮殿內(nèi),熏爐正焚著松沉悠遠(yuǎn)的龍涎香。 影木檻窗外,月華如瀑般傾瀉于青石板地,檐上脊獸形態(tài)各異且都怒目注視著遠(yuǎn)方。 霎時有清淺夜風(fēng)拂過,疏橫葳蕤的枝葉上下款擺,擊合出颯颯之音。 雪膚花貌的孕美人端坐在鏡臺前,長發(fā)濃密烏黑,明明未施任何粉黛,卻端的是面若芙蕖,仙姿昳貌的絕色。 容晞閉目凝神,想著明日慕淮即將在紫瑞殿設(shè)宴招待鶻國的皇戚,容暉定是也要來參宴的,可她身子漸大,慕淮已經(jīng)不許她再參宴了。 自容家落魄后,弟弟沒過多久便與她失散了。 這么些年了,她只在幾月前見到了他,但二人也就相處了不到半個時辰,慕淮便提著刀趕來,將弟弟趕走,亦將她帶回了宮中。 思及,容晞微微垂眸。 她真的好想再見見阿暉吶。 待他回了鶻國后,日后她若再想見他,怕是更沒有機會了。 慕淮昨日去了秦州,今日申時回汴京后,只陪著她在東宮用了些晚食,便又去政事堂批折子去了。 丹香用篦子為容晞梳著如綢緞一樣的烏發(fā),見她神色寥落,不禁關(guān)切地問道:“主子是身子不舒服嗎?” 容晞緩而搖首,回道:“沒有。” 她想,自己總得再向慕淮爭取一下見容暉的機會,不然她日后定然要后悔。 因著她還有兩個月便要臨盆,太醫(yī)叮囑,這時所有的房.事都要戒掉,不可再行。 那如今她便不能再用那種法子蠱惑慕淮,讓他答應(yīng)她。 容晞有些惆悵,正想得出神時,卻不知男人已然歸宮。 丹香這時已經(jīng)退下了。 慕淮趁那嬌弱的女人不備,將她小心地攔腰抱了起來,闊步往華貴的四柱床處走。 容晞被男人熟悉且清淺的氣息纏裹,身子登時便軟了,像小貓似地蜷在了男人的懷中。 慕淮見此失笑。 真是愈發(fā)黏人了。 他剛要詢問今日她肚里那塊rou有沒有鬧她,那女人便嬌滴滴地在他懷里哼唧了起來,似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那纖細(xì)的腿兒也在他懷里亂蹬了起來。 慕淮心中微慌,邊快步往床處走去,邊低聲問懷中的女人:“怎么了?哪處難受?” 容晞掀眸,眼眶微紅地看著男人,小聲道:“妾身…妾身的小腿抽筋了。” 慕淮抱著小孕婦坐在床側(cè)后,問她:“哪條腿?” 容晞嬌糯糯地指著右腿,回道:“…這,這只。” 說罷,便因著腿上的劇烈不適,在男人的身上胡亂地扭著身子。 慕淮蹙眉,嗓音低醇地命道:“你別亂動,孤幫你揉揉。” 明明慕淮這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沒半分曖.昧,可容晞聽到這話,小臉卻霎時漲得通紅。 她這幾月,身前的那二軟玉變大了許多,亦總?cè)菀酌?痛。 有時會疼得她喘不過氣來,前陣子那男人詢問她緣由時,她紅臉對他說出了實情。 容晞尤記得慕淮聽后,那英俊的臉上透著的笑意帶著足足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