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往后拼命撐著的身板，根本就抵不過男子的力量。

    “你們這兩個賠錢貨就跟你們那個死鬼娘一樣，不讓人省心，你們二娘才生過弟弟，還沒出月子，你們就敢打涼水給她洗臉，那以后你們還不定怎么誣害你們弟弟呢！”男子嘴里一邊謾罵，一邊拖著兩個女孩往牙行方向走來……

    有那知情的人聲議論道，“這不是貧民區的趙牛嗎？聽說他第一娶的婆娘生了兩閨女沒做好月子，前段時間死了，后來又娶了個半掩門的寡婦，聽說才生了個兒子，這就要把前頭婆娘生的兩閨女賣了啊！”

    “這半掩門里的寡婦，兒子指不定是誰的種呢！”

    人們聲的議論看熱鬧，卻沒有人愿意出聲勸阻。

    “我是按隔壁嬸子的交代給二娘燒了熱水了的，是二娘把熱水放涼了……”那個大些的女孩子哭著解釋道，希望他爹能相信她說的話。

    那個稍一些的女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朝著趙牛手上咬了一口。

    “啊——臭丫頭，你敢咬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這個不孝的畜生。”趙牛說著就手上拎的兩個孩子摔到了地上，舉手就要打。

    “住手！”石破天的反應快了牧子語一步，飛身擒住了趙牛要打孩子的手。

    牧子語喊完隨后趕到，瞪著趙牛道，“你不是要賣閨女嗎？她們兩個多少錢？我買了！”

    牧子語從到大，雖說也聽別人說或者是看新聞說過一些禽獸不如的父母，打孩子，賣孩子的，但那些她都沒有親眼見到過，現在親眼見到遠比在新聞里看到的震撼。

    這是這個從在幸福家庭里長大的牧子語理解不了的場景，這得要多狠得心，才能如此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貧窮，難道真的就能讓人的心變得如此惡毒？為了錢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嗎？

    “你有錢嗎？賣得起——哎呦，哎，大俠我錯了，你們要就拿去，我不要錢了，哎呦，疼，疼——”趙牛質疑牧子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石破天撇著手往后掰去，疼得趙牛連連求饒。

    “二十兩夠了嗎？”牧子語從錢袋里拿出二十兩銀子扔到了趙牛的腳邊。

    不是牧子語侮辱兩姐妹，不多給趙牛錢，實在是這個不到十兩銀子就能買一個大人的年代，這些錢著實不少了。

    “夠了，夠了！”在牧子語示意下石破天放開趙牛的手，趙牛撿起腳邊銀子就要走。

    “等等！”牧子語叫住轉身要走的趙牛。

    趙牛嚇得一個哆嗦，轉過身，把那二十兩銀子往懷里塞了塞，像是生怕牧子語再要回去似的，“您還有什么事嗎？先說好了我是不會再要這兩個臭丫頭了啊！”

    “把她們的賣身契簽了！”牧子語現在和趙牛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這樣子啊，嚇死我了！”趙牛拍了拍胸口的銀子，松了一口氣道。

    牧子語管旁邊的店家借了筆墨，問兩個孩子的名子，居然只叫趙大妞，趙二妞，牧子語寫完賣身契，趙牛在上面按了手印，這兩個孩子就和他完全沒有關系了。

    趙牛頭也不回的走了，大點的女孩抱著點的女孩，哭著說，“meimei咱們以后就沒有家了，嗚嗚~”

    “jiejie，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家，后娘老打我，還不讓我吃飯，說我不干活，還不如死了呢，嗚嗚，jiejie，我不想回去……”點的女孩在趙牛走遠后終于哭了出來，只是那哭聲遠沒有jiejie的洪亮，貓叫似的。

    牧子語扶著姐妹倆到路邊的門廊下的臺階上休息，讓石破天去買一碗粥回來，兩姐妹一看就是好長時間沒吃過飽飯了，先讓她們喝些清粥養養胃。

    牧子語把兩個半碗粘稠的白米粥端到兩個姐妹面前，道，“好孩子，別哭了，以后你們就跟著姨姨吧！”

    “跟著你能吃飽嗎？你會打我嗎？”二妞眼睛的淚花都沒有流盡，看著那半碗白粥吞了吞口水道。

    “謝謝夫人賞賜！”大妞到底是大了，知道她爹收了牧子語的錢，以后她和meimei的生死就掌握在牧子語手里，再加上聽隔壁嬸子家在富人家里做工的jiejie說，大戶人家的規矩，于是領著meimei規規矩矩的給牧子語磕了個頭，接過米粥就在路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對面牙行的伙計看得清楚，知道牧子語是個有錢的主，于是上前道，

    “這位夫人，剛剛是的有眼不識金鑲玉，還請見諒！”

    牧子語本來不想理他的，但是一想這里既然是闌州城最大的牙行，那以后肯定少不得要打交道，于是便對伙計說，“你去給我打盆溫水來。”

    “得勒，您稍等一會兒。”伙計一看牧子語還愿意理自己，就知道肯定還有戲，于是立馬回去，打了盆溫水端了過來，還體貼的在里面放了塊面巾。

    兩個女孩已經喝完了粥，石破天去還碗了。

    二妞有些不舍的看著石破天拿去還的碗道，“jiejie，白米粥真好喝，我剛剛看到碗沿上還沾著粒米沒吃呢！”

    “二妞兒乖，以后想吃多少白米粥都有，來咱們把手和臉先洗一下哈。”牧子語溫柔的說道。

    “jiejie給洗！”二妞吃飽了，靠在jiejie的懷里怯怯的說道。

    “好，讓你jiejie給你洗！”牧子語也不嫌臟，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對著唐晏說道，“唐大叔你看著她們倆，別讓人給欺負了，我去對面看看。”

    牧子語看到拐角有幾個鬼頭鬼腦的人在往這邊張望，估計是她剛剛給趙牛銀子的動作太過豪邁了。

    但她身邊現在有唐晏和石破天兩大高手在，她也不害怕被人惦記。

    于是便對著旁邊的伙計說道，“走吧！”

    “好類！您請！”伙計領著牧子語進了會客區域，因為鄭員外還沒有選完，所以要再等一會兒。

    這里的人口買賣，不需要通過官府，但有一點，必須是雙方自愿買賣的才行，若倒賣被拐人口，一經查證，那罪行可不輕。

    他們家人只需要把被賣掉人口的名字在族譜上劃掉就可以了，因為官府收稅是按田產畝數，不按人口繳稅。

    新村的荒田再有兩年就要繳糧稅了，牧子語想先趁著這兩年把村里的作坊捋直捋順嘍，再專心種糧。

    她一個人肯定干不過來，中心配方的掌握，肯定是請人沒有買人讓人來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