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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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不由怪笑起來,“哎呀,沒想到謝遠那般心狠手辣,你還能認?果然父女情深?!?/br> “已然存在的事實,認不認也沒什么意義。就好比你們邪教,本身教統便是把虛無縹緲的東西搗鼓得跟真的一樣,且越強的教派,往往連欺騙者本身都信了。剝皮閣下注重殺人的儀式感,不就是因為你想以此獻祭而取得自我的非凡信仰?” 被教化者往往弱者,強者是永遠不會屈服于人的,她這般看透,倒像是一種入骨入心的嘲弄。 這好像激怒了剝皮,所以他的眼神很可怕。 驟然,一彈指動了劍柄,聲音很輕,但剝皮已然回神,險險避開明謹剎那所出的一劍。 七遑劍氣飄過他的衣角,裂帛飛起,他不得不將剛剛收起來的蠱盒扔出,那些蠱蟲飛向明謹,明謹劍氣橫掃如盤,這些細密歹毒的蠱蟲就跟飛雪一樣碎開。 但剝皮已然躲閃出去,拿出笛子吹曲。 明謹感覺到了附近有一些蟲類的靠近,蠱蟲!這人是養蠱高手,也難怪當初的趙小侯爺半點掙扎痕跡都沒有就被對方拿捏虐殺,因為蠱蟲會讓他無聲無息就被控制了。 不過這些蠱蟲并不難對付。 明謹單手控制長劍切碎一些嗡嗡作響的飛蠱,另一手落在腰上,解開懸腰香囊內扣,將里面內囊藥草的氣味散發開來。 密密麻麻的蠱蟲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當即瘋狂潮水般退去。 剝皮也聞到了氣味,“萬生花!” 這是蠱蟲的天敵萬生花的碎粉,珍貴異常,昭國內近乎于無,但她有資本有人脈,讓商隊在塞外跟大荒走商的時候從外面重金買到,有時候研究毒理,也知道兵分雙刃,自然自己做了最好的防護工作。 你看,現在不就用上了! 這女人真難對付。 剝皮的蠱蟲手段一下子無效,“二師兄,你還要看戲多久?師弟我可不是這女人的對手,畢竟天人之體不是開玩笑的?!?/br> 玄衣男子已經動了,劍鋒直指明謹手腕。 他的劍很奇怪,一方面霸道,一方面陰柔,好像兩種極端的劍路融合在一起。 而明謹的劍路居中,中正混元,乃最正道堅毅的劍路,既不畏正,也不懼邪,劍路無疑比他上乘。 但此人內力更雄厚,帶著一股暴虐之氣,明謹初一交手,微微蹙眉,手腕一抖,幻影劍梭,劍鋒上挑,朝著對方的面具去。 鏗! 二師兄格擋,閃身,兩道殘影掠射半空,底下的剝皮伺機輔殺,但那兩人身法速度太快了。 其實三人都屬于劍心通明境界,只是當前他位于中段,那兩人在高段,且不管是內力還是招法,都比他強得多,畢竟他是走蠱術的,若是蠱蟲被克制,實級戰力并不高。 當然,如果換一個劍心通明高段卻沒有謝明謹這般手段的高手來,十有八九是剝皮拿下對方。 人跟人差距太大,但剝皮也想知道謝明謹跟自己這位二師兄到底誰強。 要知道他這位二師兄可是真真切切得到師傅的邪劍真傳,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師兄其實才是被當作表面傀儡的玩物。 這兩位僅次于一葦渡江的高手大戰,不說飛沙走石,也絕對落葉成針,劍氣飄灑剛烈或邪端,所過林木盡數繃斷。 在一番巨響中,二師兄驟捕捉到明謹的劍路破綻,一個凌空抽斬。 刷!那一劍幾乎將她撕裂……殘影撕空。 不好! 二師兄撤劍往臉頰這邊格擋。 面具保住了,但是……不對,這是虛劍!她真正的目標是他的命?。?/br> 就在明謹的劍即將刺入的胸膛的瞬間,他空余的另一只手,袖內短刃往胸口格擋。 第197章 虛實 鏗??! 刃口落在胸膛,血rou跟劍尖也就隔著一層薄薄的刃身,當那沖擊力依舊讓他半空飛腿,落在樹杈上,臂粗的樹杈斷裂,他抓著上方樹枝一個翻空,落地在枝干,捂著被劍氣所傷的胸膛,提劍對著不遠處掠后的明謹。 她退,不是因為無法殺他,而是因為下面的剝皮用弩箭對準了她。 那飛射的毒針剛剛距離她腦袋也就咫尺,不過明謹避開毒針后,她袖口內的機括暗器也射出了梭針。 剝皮悶哼了下,第一時間逼出這枚毒針,但毒素已然入體。 “謝明謹,今日所傷,我會記住的?!?/br> “撤!”二師兄一聲令下,兩人飛速閃入林中。 明謹知道窮寇莫追,畢竟為了避開監察院的耳目,今日她獨身前來,她的人不在附近。 可……她有些不甘心。 站在樹上思慮片刻,王九往回幾個殘影,落地后,她用劍尖挑起那林術的皮囊,仔細瞧了他的腦袋。 廣陵谷擅易容易形,如此手段,不單是用人皮面具可以達成的,定有秘術。 明謹仔細看了下,發現這皮囊的腦袋耳后有奇怪的凹痕,她用手指揉了下凹痕上殘留的印記。 略帶草藥秘味。 “這就是易容秘術?”明謹瞧了一眼血腥滿滿的皮囊,也聽到林中野獸嗅味而來的動靜,用劍翻了下那衣物,從里面找到一塊令牌。 廣陵谷的令牌? 倒是跟以前探子追查到的廣陵谷門人令牌不太一樣,圖紋不一樣。 因是上層管理者的令牌所以不一樣? 指腹撫摸過這塊令牌的材質。 薄,鐵制,但淬煉工藝非同尋常,古老,且十分精致。 明謹微挑眉,腳下一點,她掠起。 一個時辰后,在都城外的江岸碼頭,她見到了拓澤。 “按這個圖樣去查,從煉血門跟焦城軍械坊之事看來,廣陵谷這樣的邪教魁首目的并不止武林,應當插手了軍械冶煉之事,且最近己年大荒進攻越發頻繁,所用軍械樣式與我昭國十分相似,大荒礦場遠不如昭國,兵器不如,這才被我昭國壓制數百年,如今逆襲,必有內賊相助……除圭甲山跟焦城軍械坊外,去查查昭國還有哪個地區鐵匠人員流動最多,尤其是懂這種古制鎏刻工藝的匠人,秘密尋訪,不可暴露。” 拓澤應下,收了明謹拓印下來的圖樣,卻見馬上的明謹似乎并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因為沒有讓下屬安排行程。 “主上是要入城了嗎?”他見她一直看著都城的方向。 明謹回神,道:“都城不比外面,高手云集,耳目眾多,現在的我進去,許多人都會有動作。” 想了下,她寫下一封密信交給他,“安排明黛身邊的人把這封信給她?!?/br> 她給了拓澤一個深刻的眼神,拓澤會意。 —————— 單日,都城謝宅三房明黛的院子一個丫鬟得到了一封密信,但她沒有交給明黛,而是交給了一個外門小廝,這個小廝借著采買之事外出,卻通過市場一個小販將這封密信送出。 前后時間一個時辰都不到,這封密信就到了一個人手里。 此時,這個人正在都城中有名的才子聚集地風雅頌樓。 樓中屋內,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用特殊秘法拆開這封世家慣用的封口密信,拿出里面的信箋后,看了一會,他笑了。 “還真是愛妹心切啊,竟這般詳細謹慎,那莊幃八輩子都快被這謝明謹挖透了吧?!?/br> 邊上的心腹低頭道:“此事極隱秘,我們反間安插進謝明謹人馬中的丫鬟匆匆送來,還需主上您吩咐,以決定是否要將這封信交給那謝明黛?!?/br> “當然送啊,但要給她另一封信?!?/br> 而后,這個人竟用幾乎一模一樣的筆跡抄錄了另一封密信,只是這封密信的內容改了下——告訴謝明黛,她已確定那個莊幃沒有問題,讓她放下心來。 密信原路返回,但他們都不知道遠處一棟樓閣有人看著。 戴著面具的明謹倚靠著欄桿,看著那傳信的人離開,倒也不急著去攔,只是瞥了一眼那樓閣。 “蘇慎之?!彼偷鸵痪?。 而后,這封密信果然回到了明黛手中,此時已入夜。 明黛當著這個丫鬟的面拆開了密信,看完,神色微松,“他果然沒問題,此事辛苦你了,下去領賞吧?!?/br> “奴是主上派來相助三姑娘的,不敢說辛苦?!?/br> “她有她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規矩,沒事,你去吧?!?/br> “謝三姑娘?!?/br> 這個丫鬟走后,明黛挑眉,邊上的另一個貼身丫鬟將另一封密信拿出。 “她說還不確定莊幃虛實,但讓我依舊保持警惕,控制跟他的交往,尤其是不可私自接觸,這個幕后的人卻讓我確定他沒問題,是不是意味著莊幃真的有問題?他們是有勾連的?!?/br> 固然她真切喜歡莊幃,可明黛更信任明謹,明謹沒給確定回復前,她誰也不信。 尤其是那次舟上明謹那般慎重,加上后來她回都城后明容得知大概后也再次提醒她,明黛怎么敢憑著一股子情愛行動。 這就是謝家姑娘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 永遠對自家人保持高度的信任。 外面的都是邪門歪道。 “主上命令還沒來,當前這封密信三姑娘可當沒看到過,不必在意,這次試探,不過是想確認那個姓蘇的確已在留意三姑娘您的事,萬萬得謹慎。” 明謹真正派到明黛身邊的人不僅武功高強,經驗豐富,且機敏謹慎非常,明黛接觸過一二就感覺到了。 不得不說,從小做少宗培養的人,有一方面還是極相似家主的——她的大伯能一手打造絕對忠誠的暗衛,他的女兒也能一手打造自己強大的私兵。 可能謝家嫡脈自小就有這樣的本事。 這樣的謝家怎么會出問題呢?一般來說,只要他們自己內部不出問題,謝家就不會有事。 明黛既驕傲又感慨,但還是將兩封信都燒毀。 還沒燒完。 明謹的另一封傳信送來了。 明黛打開一看,驚訝了。 因為上面說——蘇慎之已知這個丫鬟被看穿,故意發如此密信,不過不必揣摩他信里的意思,莊幃是什么虛實,她自己會判斷,依舊照之前行事,但有一點,得控制跟蘇家人的接觸。 明黛燒了信,看向窗外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