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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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密信 “女人?”回神后,他吃了一驚,見對方彎腰撿匣子時目光閃爍,手指微并。 在偷襲跟逃走之中,他轉(zhuǎn)瞬有了決策,刷!小飛刀射出的同時,他轉(zhuǎn)身掠起就要逃走。 但聽到身后鏗得一聲破音,接著后背xue位倏然疼痛,然后他身體發(fā)麻,砰然于半空墜落。 隔空點xue! “你……到底何人?白衣劍雪樓的白衣?” 聽聞白衣劍雪樓武道秘籍無數(shù),每一代出來的白衣者主劍道,但其他武學(xué)造詣也十分超凡。 可惜這人沒回答他,只是在封住刀客經(jīng)脈后,過來也封住他的,手指輕點連下,然后往下腰,伸手過來,帶著些微霍蘭香氣,捏著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塞了一顆藥丸。 大荒人驚恐,想要吐出它,可惜沒能成功,只能讓它咽下。 “既身為大荒王族子弟,身份貴重,以身涉險而來,就該知道真遇了險,是要遭些罪的。” 這位貴族目光頓閃,俊武且?guī)┖酚轮畾獾拿加顒C然,“你知我身份?” 莫非是機密泄露了?還是昭國的那個人反過來算計他們? 不可能啊,除非對方瘋了。 “非要定虛假主仆,自是要保護自己身份,可又全然不怕準(zhǔn)備殺葉利滅口的這位刀客也滅你們的口,說明你的身份非同小可,連他們的主上都不曾對你起殺心。” “要有這般份量,我便是大概猜一下是大荒王族,沒想到你真的是。” 這女人!! 貴族垂下臉:“你怎只我們主仆真正虛實?” 明謹(jǐn)拿出細(xì)如發(fā)絲的丹龍絲捆住兩人,并未第一時間回答,只是差不多結(jié)綁時才看了此人一眼。 “你們翻墻的時候,是他先跳進的,真正的主仆,沒有一個仆人會讓主人先翻墻查看內(nèi)里虛實。” 儼然,她當(dāng)時在附近,且看了分明,但他們卻全然不覺。 貴族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咬咬牙,“你不殺我,無非想從我身上套問什么,或者拿我威脅大荒,實話告訴你,我只是王族內(nèi)一個不起眼的人,大荒是不會為了我……” “冒險爭取了這個差事,說明是有能力手段的,可只是轉(zhuǎn)交物件的差事,為什么非要自己來,是想跟那位在昭國身份了不得的人物談買賣么?” 明謹(jǐn)將晶瑩剔透的丹龍絲漫不經(jīng)心勾繞在指上,深深看他一眼,“即為王族,野心向來只分兩種,一種求生,一種求至尊。” 他面頰抽動了下,死死盯著她。 “你不止是大荒王族,且是當(dāng)下大荒尊王的子嗣,有能力卻又缺乏有力支持,說明不得寵愛,亦無得力母族庇護……你是尊王第三子,王子蚩赦?” “看來是,那你所言非虛,真拿你去跟大荒交易,尊王是不會松口的,你的兄弟們也巴不得你死,名聲恐怕也不好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蚩赦臉色難看得要死。 明謹(jǐn)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寂靜,但此刻多了一點溫和。 “殿下,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要求助的那個人是誰,你們此前有過什么交易,我會派人送你回大荒,你可信?“ 蚩赦并不信,但也平靜下來了,只淡淡道:“我連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憑什么信你?” 他這話剛說出口,卻驟然感覺腹部劇痛。 毒!毒發(fā)了! “你剛剛果然給我下毒了!你……” “大荒王族沒教過為人階下囚時,不要在不能自保時還試探獵人的虛實么?” 明謹(jǐn)有些頭疼,她不明白,怎么自己想查一個仇敵的身份就這么難,總是有障礙,莫非只能從這密信中得知一二? 她想著,便打開了匣子,見到里面有大概十幾封的密信,都有些陳舊了,蓋是許多年前的信箋。 她正要拆開看。 驟然! 咻咻咻!飛鏢飛射下來,明謹(jǐn)眉梢微動,側(cè)身開來,看向前方屋頂竄出的幾個人影。 兩邊,各有三人。 為首者分明是千機跟莊無血。 千機俊美如女子的臉龐上掛著虛偽的笑:“謝二姑娘,奴又有幸見到您了。” 看似尊敬,其實陰陽怪氣。 而莊無血就直接多了,“謝明謹(jǐn),把東西給我。” 明謹(jǐn)目光掃過兩人,略驚訝,“若你們要跟我談身份,可論尊卑,沒什么資格讓我交出東西吧。但你們也知我自己反而不樂意。可若你們要跟我談武功,如今,你們兩人……不對,是六人,打得過我?” 千機跟莊無血:“……” 你說得還真特別有道理! 要知道言辭之爭,其實跟自身實力又莫大關(guān)系,真正的不敗之地是——你說不過我,偏偏還不敢動手,因為打不過,怎么樣,氣死了吧。 從前明謹(jǐn)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千金,自然忌憚監(jiān)察院的人馬,畢竟但凡她落單,總是要吃大虧的。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手上的三尺青鋒還沒入鞘,劍上帶血,可劍光凜凜逼人得很。 她的手里可掛過一葦渡江林宗主的命呢。 千機垂眸,某些尊敬倒是真心實意了幾分,“謝姑娘天資超絕,偏偏還聰明絕頂,連監(jiān)察院他們這等專察之人,來了此地多日都沒能抓捕到這敵國之人,您到了還沒一天就成了,如此利害,自是奴這等卑賤之人不敢比較的。” 莊無血忽然被拉出來吊打踐踏,面色不愉,嘲諷道:“閹人果然擅吹捧之事。” 千機不動神色,不覺惱意,反而優(yōu)柔道:“是啊,也只有我們這等閹人才有接觸到王族諸貴人主子的機會,能真心贊美他們的尊貴,實在是太榮幸了。” 監(jiān)察院三人被惡心得不行,可也不敢說那些主子不值得尊敬吹捧,莊無血挑眉,冷笑道:“可這位謝二姑娘并非王族貴人呢,她……” 還沒說完,他們都瞧見明謹(jǐn)勾著丹龍絲就要牽著人走了。 顯然,她是極不耐煩跟他們口舌掰扯的。 兩人變了臉色,不得不出手。 “且慢!” 六個人齊齊出手時,蚩赦目光閃爍,他巴不得看這些昭國人兩敗俱傷,那時候他才有逃走的機會。 是以…… 十個呼吸后,他面無表情看著地上通通被傷了手腕無法再動手的千機六人。 再看向劍上淌血的明謹(jǐn),一人一劍,風(fēng)華凜然。 謝明謹(jǐn),她就是謝明謹(jǐn)? 第192章 謝 —————————— 明謹(jǐn)擊潰了千機等人,也不怕朝廷報復(fù),左右那位君王為了讓后族秦家跟新貴翎妃母族記恨集火謝家,就時而露出對她的覬覦,這是政治常態(tài),但政治格局不會因為這點小波瀾而改變。 恢弘建筑筑于壘土,巨舟之腐始于螻蟻。 若有開始,必有過程,然后才是結(jié)局。 所以她也不在乎在遠離都城的焦城打殘這兩方勢力。 “謝二姑娘,你如此違背朝廷跟君王意志,不怕被降罪嗎?”千機抹去嘴角的血,笑問。 “此前君上說以我安危為重,讓朝廷門庭庇護于我,轉(zhuǎn)頭你們兩人先對我出了手,還提朝廷跟君上……朝廷在前,看來給你們下令的人在你們眼里比君上還重要。” 千機面色變了變,低頭從善如流,“是奴所言不當(dāng),謝二姑娘指教得對。” 莊無血就不期待這些閹人能硬起來,于是道:“保護謝二姑娘安危自然在我等職責(zé)之內(nèi),但這跟謝二姑娘把這等涉及國家機密的物件跟人交給我們不沖突,還請謝二姑娘體諒一二。” 當(dāng)年還可以來硬的,現(xiàn)在不應(yīng)了,莊無血只能從明面放低身段,其實暗暗威脅。 “我不體諒,回去你們老實匯報就是了。” 明謹(jǐn)正說著就要走,忽然,她面色微變。 因為巷子那一端有人,如容她此前隱在黑暗中,此刻,他也隱在黑暗中。 但畢二帶人走了出來,朝明謹(jǐn)行禮后,抬手,暗衛(wèi)抓著拓澤出現(xiàn)了。 明謹(jǐn)看了,都不用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開口,她就懂了。 沉默片刻,她將手里的丹龍絲跟匣子扔了過去。 千機跟莊無血錯愕。 蚩赦更是難以置信。 這就給了?一個下屬而已啊! 畢二截住,也讓人放開了拓澤。 拓澤面色大變,“主上!” “過來。”明謹(jǐn)笑了笑,喚他過來。 拓澤眼眶微紅,但還是快步提劍走到明謹(jǐn)身邊。 明謹(jǐn)沒再看巷子,轉(zhuǎn)了身。 “如果真覺得一個人不妥,要么斬草除根,要么將對方死死拿捏手中,一味顧忌道義跟禮數(shù),終受所累。” 黑暗中的那個人開了口。 明謹(jǐn)皺眉,沒轉(zhuǎn)身,只微偏側(cè)臉,說:“就好像你對母親做的那樣?” 他不說話了,明謹(jǐn)也就管自己走了。 兩人并未照面,如四年前不言而定的。 此生不復(fù)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