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突如其來的重量砸得男人睜開眼,細碎的眸光在夜里閃爍發(fā)亮。 蔣執(zhí)拿起那個長方形的小禮盒,抬眸看見姚搖背對他,在被子里拱成一個團。 下一秒,小小的聲音帶著一股難以掩蓋的嬌羞,在黑夜中如煙火一般綻放—— “蔣執(zhí)。” “祝你生日快樂?!?/br>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躺在一張床上了?。。±夏赣H辛酸淚qwq 第二十八章 蔣執(zhí)倒是沒想到, 他二十五周歲最期盼的生日禮物,是一支鋼筆。 通體漆黑的筆桿,尾部雕刻著專屬于他的英文縮寫, 握筆的質(zhì)感沉穩(wěn)又舒適, 很適合書寫也很實用。 然而就是這么一只看起來中規(guī)中矩的鋼筆,引得韓特助一而再再而三地注視——自家老板已經(jīng)因為它在會議上走神三次了。 男人撐著頭, 垂眸擺弄著鋼筆, 一向涼薄的唇勾著淡淡的弧度。 日光順著明凈寬闊的落地窗灑在他身上,的確是一副百年難見的美男名場面。 正做匯報的是下屬集團的老前輩,見蔣執(zhí)心不在焉的, 以為自己哪里說得不好, 卡殼了好幾次, 到最后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完。 韓特助以為蔣執(zhí)根本沒細聽, 就把匯報的主要內(nèi)容迅速記錄在電腦上, 挪過去給他看, 可蔣執(zhí)只是淡撇一眼,坐直身子, 瞬間恢復(fù)了往日里高冷的模樣。 而后他所說的一切更是讓在場所有人咋舌。 雖然看起來沒有用心聽, 可剛剛的匯報他全都記在腦子里, 并以最快速度做出判斷和應(yīng)對,一字一句滴水不漏, 聽得眾人不由得心服口服。 都說蔣氏集團人丁稀薄,隨著老董事長的病逝更是即將日暮西山,可現(xiàn)在看來, 這位不到三十歲的新董事顯然不會讓蔣氏落入走下坡路的窘境。 事實也的確證明了他的能力。 自打他接管蔣氏,蔣氏每一季度的財報都在穩(wěn)步增長。 等會議結(jié)束,眾人陸續(xù)離開, 韓特助發(fā)現(xiàn)那只鋼筆已經(jīng)卡在他西裝上的口袋上,代替了之前外國合作伙伴為他特殊定制的那一只。 正當他猜測這支鋼筆到底從哪里來時,秘書敲門進來。 這會兒蔣執(zhí)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煙,一身精致筆挺的西裝商務(wù)又莊重,俊臉稍側(cè),眼皮懶散一撩,“什么事兒?!?/br> 秘書畢恭畢敬:“周家公子領(lǐng)著齊家,趙家,寧家的那幾位,帶著禮物來道歉了?!?/br> 齊家、趙家、寧家是素來與蔣氏交好的幾家,但財力和實力遠遠不及蔣氏。不過是因為早年蔣老爺子和這幾家的長輩交好,但也因為蔣老爺子的去世,這幾年漸漸淡薄了許多。 但多年情誼在,表面功夫還是要維護的。 所以這次生日他依舊讓周敬思按照之前的名單宴請,按理說是不會出任何差錯,但變數(shù)就出在姚搖身上。 三個女人一臺戲,蔣執(zhí)也想不到那一伙富家女居然能在和姚搖不熟的情況下明目張膽地搞欺壓。 其中還混著幾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路子,就像那個紅唇女,眼高手低就只知道打架。一想起姚搖因為她腦子磕破成那樣,蔣執(zhí)心底那股怒火就隱隱作祟。 所以到現(xiàn)在,紅唇女還被關(guān)在局.子里。 沒人敢問,也沒人敢救。 而剩下的那幾位大小姐,除了姜一諾,今天也都過來道歉。 目前為止,這已經(jīng)是第二波,但與之不同的是,這一次來的三位可都是打架中的主力軍,那個齊劉海就是寧家的小公主寧桃,也是娛樂圈里的二線女明星。 從小心高氣傲,見不得姚搖這種地位的和自己在同一派對,也因為好友姜一諾話里話外說過討厭她,而去故意針對,卻不料對方是自己碰不得的人。 這樣一鬧,寧家的臉都要被她丟光了,寧老爺子在家里數(shù)落了她一晚,說她不道歉就要封掉她所有的信用卡,給她帶資進組新劇也不用拍了。 寧桃一聽這才開始害怕。 趕快要周敬思帶著她來一起道歉。 周敬思就在這時給蔣執(zhí)發(fā)了條信息,說是幾個人正在樓下,那三個女的清一色的如喪考妣,他尷尬得快吐了,讓他救救自己。 蔣執(zhí)沒搭理他,轉(zhuǎn)頭傳話給秘書,“告訴周敬思,帶人來我這里道歉沒用?!?/br> 男人聲線壓低,眼底一片冷意,“原不原諒的,得看當事人同不同意。” 于是,就因為這一句話,姚搖轉(zhuǎn)眼就成了可以判定這幾位大小姐生死的“當事人”,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昨天手臂被劃傷的楚瀟瀟和遠在工作室的莫子嫣。 莫子嫣這會兒在忙,沒時間過來,就讓楚瀟瀟拍視頻給自己看。 姚搖本想制止的,但想到好姐妹也因為自己挨了不少打,心里過意不去,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周敬思上門來的時候,楚瀟瀟已經(jīng)準備好了隱藏攝像機。 老太太坐在沙發(fā)正中間,姚搖和楚瀟瀟一左一右,對面坐著把頭壓得極低的三個女人,周敬思在一旁當和事老。 原本他沒覺得場面會這么修羅,畢竟蔣執(zhí)也沒說蔣老太會在啊,誰知……正好他媽撞槍口。 平時那么神出鬼沒一人,此刻面色冷傲又高貴地坐在那兒,還真不愧早年北城名媛之首。 好在是周敬思和老太太關(guān)系不錯,也算能說上幾句話,要不現(xiàn)在那三位早被老太太給趕出去。寧桃現(xiàn)在也才知道,這姚搖在蔣家到底是個什么地位。 要是換做古代,估計就是那種家中老太太跟主母都非常得意的準兒媳婦,將來呢,也是這個家的新女主人吧。 想到昨天被她們冷嘲熱諷又打了幾下的女人很可能是未來蔣氏集團的女主人,另外兩個女的就嚇得上下牙直磕打。 她們家的地位可遠不及寧桃和姜一諾。 要是不好好道歉,真就等著嗝兒屁。 也沒跟寧桃商量,兩個人對視一眼,開始哭著跟姚搖和楚瀟瀟道歉。 搞得寧桃一臉:我靠這都行? 楚瀟瀟翹著二郎腿,看起來是低頭看美甲,實際上特意把胳膊劃傷那塊露出來給她們看,周敬思在一旁翹著腿,揉眉心,唇角忍不住跟著往上翹。 這丫頭古靈精怪的,還挺有意思。 雖然昨晚上他拉架的時候被她糊了幾個巴掌,但他沒放在心上,就是納悶兒蔣執(zhí)那么貴公子一人,怎么有個這么莽的遠房meimei。 偏偏這丫頭還跟姚搖一樣,極得老太太寵。 對比起淡定的楚瀟瀟和見過各式各樣奇葩場面的周敬思,姚搖稍顯局促。沒想到這種八點檔家庭倫理劇里常演的一幕真的會在自己眼前出現(xiàn),她就覺得跟他媽夢一樣。 事實上,從她今早一睜眼,看見蔣執(zhí)在臥室光著上半身穿襯衫開始,她就覺得極不真切。 就連當年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候,她都沒有見過蔣執(zhí)光著上半身的模樣,又怎么可能想到六年前,自己能躺在他的床上,欣賞這副美男穿衣圖呢? 話說回來,蔣執(zhí)的身材是真好。 原本以為他這么多年不練體育,身材會漸漸平下去,卻沒想到這胸肌腹肌,甚至若隱若現(xiàn)的人魚線,一個不少。 全都頂呱呱,妙妙妙! 就連后背都白皙又結(jié)實。寬肩窄腰,肌rou線條流暢又完美,搞得她甚至想偷拍下來給莫子嫣一起分享。 腦子里被蔣執(zhí)性.感.惹.火的上半身占據(jù),以至于那兩人道完歉,蔣老太轉(zhuǎn)過頭問她的態(tài)度,她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 這一刻,視線全部落在她身上,姚搖看向那兩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的,雙頰“騰”地一熱。 兩個女人可憐巴巴地望著她,滿臉寫著“jiejie求放過”。 其實昨晚因為蔣執(zhí)的一系列“cao作”,打架的具體情節(jié)她都有些記不清了,也只記得那幾個主力軍,對于她們兩個,她還真沒啥印象。 轉(zhuǎn)過頭,她看了楚瀟瀟一眼,楚瀟瀟對上她的目光,聳了聳肩,那意思挺明確的,就是這兩個不重要。 姚搖也點了點頭。 蔣老太見兩人松口,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那副凜若冰霜與她平時歡脫又平易近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既然你們知錯,我兩塊心頭rou都覺得算了,我也不打算計較,但以后類似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在我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相信你們的長輩也都知道我北城秦素麗的手段。” 老太太話音一落,兩個女人狂點頭。 到頭來只剩下寧桃一個人傻逼。 她無助地看向周敬思,周敬思給她一個口型,“道歉啊。” 寧桃抽抽著鼻子,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一次姚搖沒走神,調(diào)整了個姿勢,死盯著她,畢竟昨晚就是她帶著紅唇女挑頭,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寧桃說的話有多難聽。 場面就這么安靜了好幾秒,在所有人逼視的目光下,寧桃“哇”一聲哭出來—— “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不應(yīng)該用‘一晚上才十萬’這種詞侮辱姚小姐,更不應(yīng)該覺得自己在娛樂圈的地位比姚小姐高,就搞欺壓,也不應(yīng)該因為姜一諾覺得討厭,就跟風(fēng)去對姚小姐挑釁,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希望姚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嗚嗚嗚嗚,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在你眼前出現(xiàn),如果再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從我這兒流出去,我就拍一部戲撲一部戲,長胖二十斤,手頭沒有錢花……” 這一次的道歉堪稱聲淚俱下感人肺腑,聽得姚搖覺得如果再不制止,就真的把人逼到絕路上。 她也沒那么小心眼兒,在蔣老太、楚瀟瀟以及周敬思三人的注視下,出聲阻止,“行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 寧桃哭聲戛然而止,感激涕零地看著她,“你真的原諒我了啊?!?/br> 姚搖尷尬得腳指頭摳三室一廳,緊點頭,“我原諒你了。” 寧桃頓時大喘一口氣。 就這樣,三人道完歉又把貴重的保養(yǎng)品留在蔣家,在大門口等著周敬思。 周敬思扶著蔣老太寒暄了兩句,而后被姚搖和楚瀟瀟送到門口。周敬思換好鞋,笑著打趣姚搖,“哎,你家男人,可真是兇狠,就我跟他這關(guān)系,親口求他,他都鐵面無私讓我把人送到你這邊?!?/br> 聽到“你家男人”,姚搖瞬間一哽,眼神里晃過一絲害羞。 什么她家男人。 兩個人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楚瀟瀟冷哼著睇了周敬思一眼,“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幾個玩意兒不是你請的?” 對待這個小丫頭,周敬思是真沒什么招數(shù),男人瞇起桃花眼笑了笑,“那meimei以后過生日,請誰不請誰都聽你的。” 姚搖忍不住一笑。 這人精居然敢占楚瀟瀟便宜。 果不其然,楚瀟瀟咬碎棒棒糖,抬腿就給他一腳,“誰是你meimei,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過生日才不想看到你。” 說完,這丫頭不給任何人面子,轉(zhuǎn)頭就走。 那背影看起來還氣呼呼的。 姚搖知道楚瀟瀟的性子,雖然她平時也比較沖,但不會像今天這樣,忍不住看了眼周敬思,“你昨晚上把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