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我朋友。”方臨其實沒打算多問,偏偏孟金宇還要此地無銀地多解釋一句。 “……哦。”方臨木然點頭,“你跟朋友感情真不錯。” 孟金宇這次不瞪他了,也沒發脾氣,接了那個電話以后心情好了很多,驕傲道:“那是。” 眼看時間不早,方臨也打算回去了:“那你吃著,我走了。” “哎!”孟金宇見他站起來,又下意識想把他叫住。 方臨看著他:“您還有什么吩咐?” 孟金宇哼了一聲:“謝謝你哦。” “為人民服務。”他隨便回了一句。 孟金宇把剩下的小龍蝦又塞回方臨手里:“好吃的。下回我也買。” 說話語氣活像小學為了一個溜溜球攀比的孩子。 “哦,”方臨不置可否點點頭,“對了。” “怎么?” “雖然沒什么意義,但我好歹還是說一句,”方臨語氣很隨意,“我可沒搶你角色。” “這個啊,”沒想到孟金宇對這個話題并不回避,“我知道。” “不然我才不會叫住你。” 方臨挑眉:“那我還得謝謝您。” “走了。” 方臨去找自行車騎回去,在騎上車的時候,看見不遠處的孟金宇又小心翼翼把手機拿出來,撥通了一個電話,又露出十幾分鐘前那種甜蜜的神色。 ……不太理解。 這人背后不是一個大老板嗎,怎么整得……跟談戀愛似的。 方臨決定尋求一下幫助。 回到自己這邊的片場,藍佩柔剛下戲,方臨就走過去,先隨便聊了幾句,見對方又要掏出手機來看。 他瞅準機會,問道:“對了佩柔姐,你一般看的都是哪種?” 對方并不介意聊這個話題:“很多呀,我看很多年了,什么都看過。怎么?” “沒沒沒,我就是好奇……”方臨神色自然,“我幫我朋友問問,就是他最近突然對那種……那種感興趣。” “哪種?” “就是那種,那種……什么霸道總裁和小情人的……那種……” 方臨發誓他就是因為孟金宇的態度,開始好奇這種里面都寫的啥,沒別的意思。 “哦!”倒是藍佩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個呀!我有!” 方臨眨眨眼。 “哎,你那個朋友怎么現在還看這些,都是我讀書的時候看的了,你等我找找啊,等下我回酒店發你。”藍佩柔急著卸妝,一邊走一邊對他說,“放心,管夠!” “啊?”方臨不知道問一個怎么就要找這么久了,“……哦。” 結果十五分鐘后,方臨坐在酒店,打開qq,開始瘋狂接收文件。 有些還能收到,有些好像還因為違規停止傳輸。 ……足足有一整個g。 內容琳瑯滿目,他剛打開文件包,看到一串標題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總裁的麻辣秘書》 《總裁的雙面情人》 《總裁小秘偷心絕招》 《黑豹柔情:總裁情人掌心寵》 《首席總裁的逃妻》 《當上總裁少奶奶》 《暴君總裁的狂烈烙印》 《總裁vs辣情婦》 《總裁vs俏女傭》 《總裁vs鮮秘書》 《釣上酷酷總裁》 ? ?? ??? 方臨一瞬間有點不太認識這兩個字,并對世界產生微妙的懷疑。 偏偏好巧不巧,自己手機響了。 他看著來電,又看看那些文章標題。 半個多月不聯系的總裁找上門來。 ……哇哦。 方臨虔誠地用一根手指按下了接通。 想著今天孟金宇的語氣,和現在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忽然覺得自己對總裁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夠尊敬。 “喂?” 段長珂聲音低沉,好像在走路:“在忙?” 方臨捏著嗓子:“嗯,在吃飯呢。你吃了沒有呀?” “……吃過了。” 方臨:“我在吃小龍蝦。” 段長珂大概覺得奇怪:“嗯。不用跟我匯報吃了什么。” 方臨:“好呀好呀。” 段長珂難得有一陣詭異的沉默:“……方臨。你想要什么東西可以直說。” “嗯嗯嗯。” “………………” 第23章 段長珂那邊半天沒了聲音, 方臨心說原來自家金主不吃這個套路,正好他也就從孟金宇那里短暫地偷師了這一些,不奏效就算了, 就聽見電話里對方吸了口氣:“……方臨。” 他沒反應過來,一下子沒剎住車:“嗯嗯在呢。” “嘟——” 電話掛斷了。 方臨心頭大驚! 不是吧不至于吧也不過就是說話稍微惡心了一點怎么就直接不理人了? 他開始思索, 自己是不是過于大膽了。 但他的原意其實也不過是想找到一種更契合的相處模式啊。 他一這么想著心里就有點亂,開始為自己皮的那一下準備反思。 不過很快, 段長珂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這次方臨清清嗓子,決定道個歉,段長珂卻還沒等他說話就開了口。 “我剛讓人查了一下, ”他的語氣里有難得的疑惑,“副卡這些天都沒動過。你弄丟了?” 這次輪到方臨瞠目結舌:“我沒有……” 他右手手指還落在鼠標上, 由于捉摸不透和手足無措,無意識地隨便點開了一本古早。 相當露骨的情節和令人不停起雞皮疙瘩的描寫,配合著段長珂的聲音, 一起轟入方臨的腦海。 【該死的!他是中邪了嗎!他拿起百年珍藏的xo酒倒了一杯,簡單的動作也有絕對的壓迫力:昨晚都是你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我!不!這兩片唇是包裹著糖衣的毒藥!他低聲吼道——】 “劇組出了什么事?” 這種感覺實在又尬又新奇, 方臨頭皮發麻,渾身一激靈:“沒事,沒事。” 【見鬼!總裁眼中的陰鷙驟然重了三分,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不認賬!他伸出有力的大手,無情地捏住了她的脖頸——】 “那是心情不好?” “也,也不是……” 方臨“啪”的一聲把文本關上,那些可怕的段落終于不會跳到他眼里了。 他險些咬到自己舌頭, 但好歹語氣正常了。 于是他聽見段長珂笑了一聲,問:“難道有人欺負你了?” 沒了那些花里胡哨的辭藻,段長珂的聲音聽上去意外的干凈, 甚至消減了幾分往日的疏離。 方臨一怔,才抿唇說:“沒有。” “嗯。”段長珂也不再問,“反正缺什么直接說就行。” “……好。” “對了,打給你是跟你說一聲,我過兩天要出差,”段長珂說,“市區的公寓你想住就直接去,不用知會我,估計我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