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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來了,那焦郎不是要來嗎?真是冤家路窄啊。” 皇榜上“招兵”兩個字深深打動了小天,他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就必須走從軍這條路。于是小天頭腦一熱,沒有多想,就跑到招兵處報了名。一報名,招兵的軍官要他拿出里甲的證明,小天哪有這個,只好怏怏而走,想不到當兵也這么難,要這個東西。他并不知道,只有“飛龍兵”要這個,主要是為了防止敵國的間諜混進軍中,像城防軍招兵就多多益善,不問來由和出身。 小天漫無邊際地逛到了一條僻靜的街道,街頭有家小酒館,于是小天走進去,要了一壺酒悶飲。 就在這時,一匹紅棗馬從飯店門口揚塵而過,馬上端坐著一位打扮十分氣派的士族小妞,一晃而過后,飯店內有無聊的食客開始議論剛才放馬而過的這位小妞。 小天無意中一聽,不由喜上眉梢。原來,打馬而過的這個小妞,正是本城太守梁才的唯一千金小姐梁玉瓊,也正是黑盔衛統領“笛中劍”焦郎正在猛烈追求的對象。 “嘿嘿,只要是女人,就逃不出我王天的手掌心。”小天計上心來。他不但要利用這個女人混進黑盔衛,而且還要利用她除掉焦郎。 小天耐心地邊喝酒邊等她遛馬回來,天快黑時,梁玉瓊打馬從這家酒店門口經過,小天的手指一抬,一道指勁暗彈而出,正彈在馬的前腿上,紅棗馬受驚而倒,梁玉瓊措手不及,從馬背上跌了下來,眼看她就要跌在地上,一道身形一閃,正好摟住下跌的梁玉瓊,她倒沒事,跌在這人厚重的身軀上,而這個奮勇向前,英雄救美人的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醒人事。 當這個人睜開眼睛時,就看見自己睡在一張彌漫了女性香味的繡錦牙床上,一個眼睛紅腫的女孩,偎坐在自己旁邊,正在著急地坐立不安,及見這人睜開眼,才舒了口氣。 這人問道:“這是哪?小姐你是誰?” “這里是蘭州城的太守府,小女子叫梁玉瓊。恩人你是誰?家住哪?”梁玉瓊柔聲道。 “小的叫王天,家在西寧城,這次是來應征當兵的。” 兩人就聊開了,越聊越投機,梁玉瓊自小生活在深閨里,那受得了眼前這個英俊非凡,氣宇軒昂,天賦異稟的少年的言語吐談,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特別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奇異男性氣味,使她深深入迷欲醉,她的臉上越來越紅,氣息愈來愈重,再也禁受不住面前男人的誘惑,一下子歪進了他的身上。 小天故做矜重地把她推開,正色道:“梁小姐,你出身高貴,而小天出生平寒,你小天今日一見,乃是有緣,而從今往后,當視若陌路才是正理。告辭了。” 小天掙扎著就要起床。 梁玉瓊那里肯放,按住小天,淚眼婆娑地不讓他起身。就在這時,打門外進來一個老者,年級在五旬上下,錦袍團花,一身富貴之氣,梁玉瓊見了道:“爹爹。” 來的人正是蘭州城太守梁才,梁才其實已來了很久,只是見女兒和這個人聊得起勁,不忍打斷女兒的談興,再一個也想聽聽這個年輕人的吐談,結果一聽之下,大吃一驚,這少年太出色了,不由生了吸納之心。及聽到這人要走,便走了進來。 “年輕人,老夫蘭州城太守梁才,多謝你對我女兒的救命之恩。” “太守,不要這么說,這是小的應該做的。”小天掙扎著要翻身行禮。 “不要多禮。”梁太守急忙按住他,不讓他行禮,心里暗贊他有禮貌,比那個趾高氣揚的焦郎懂禮貌多了。這是個好苗子,要是能夠把他留在城衛軍里才好。 “你叫什么?家住何方?”他是明知故問。 “他叫王天,家在西寧城。”梁玉瓊搶著回答道:“是來當兵的。 “這么遠啊,當兵好,亂世當兵才有出息。”梁太守試問道:“你是要參加黑盔衛還是城衛軍?”其實他心里有數,人家不遠千里來投軍,不是投“黑盔衛” 還投誰?要是投城衛軍,在西寧不就行了?! “當然是黑盔衛,誠如太守所言,亂世當兵,唯有參加要去打血仗的部隊,才有希望爬出前程。”小天毫不掩飾地說。 梁才嘆了口氣,承認他說得對。 梁玉瓊失望地低下了頭。梁才想了想,女兒看樣子對這少年有意思,雖然現在是亂世,沒有平常那么講究門當戶對,但總歸士族與庶族還是地位太過懸殊,還是把他送進黑盔衛中,不要在自己的城衛軍中給他們創造機會了。 有梁太守的一句話,王天順順利利地進了黑盔衛。 小天突然不見了,嚇壞了黃勁眾鏢頭,一連在蘭州城里了幾天,毫無影跡,最后失望而返。 秦國的軍隊分為三種,一種是各城池的守備軍,叫城衛軍,由各城池自己招備,人數沒有限制,只要養得起,但是一旦朝廷需要,由兵部發出征調令,各州總督府統一率領,編入戰時,戰事完畢,各自解散歸城。一種叫神策軍,也稱御林軍,是皇帝的貼身保衛,主要部署在京城一帶,兵力超過十萬,隨帝皇御駕親征。一種就是國家的正規軍,苻堅將其叫做“飛龍兵”,平常部署在各州的重要城池,一旦戰事需要,就由朝廷派出統帥統一指揮,征調開拔。 秦國的“飛龍兵”有十六衛,號稱“飛龍十六衛”,秦國江山就是由他們打下來的。 每衛的人數不一,大的衛大概有五萬人,小的衛就只有近萬人。每一衛中除了大統領,還有一至二名副統領,一般的衛由將軍擔任,大一點的衛則由大將軍或校尉擔任統領。衛下轄鎮、府,團、隊、火。 每鎮五千至一萬人,由郎將級軍官統領;每府一至二千人,由都尉級軍官統領;三百人為團,由小校級軍官統領;五十人為隊,隊有隊正;十人為火,火有火長。 秦朝的爵位分成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異姓不能封公,異姓中最高的爵位為侯,次為伯、子、男爵,每一等又分成三級,共有十五個級別。其中都尉級軍官以上才能得到男爵的爵位,成為軍中精英。 苻氏皇朝為了怕權臣坐大,采用了分權制。將軍有因訓練兵勇朝夕相處而形成的個人勢力,他可以任命自己部隊包括都尉以下的任何軍銜,但沒有統領打仗之權,而統領之職只是臨時統帥,隨時可以更換,并且可以指揮諸多的將軍。秦軍的軍中命脈是三尉,太尉為三公之一,掌握朝廷軍務,校尉多為持節大將軍,掌控一蕃之地,都尉為軍中最小級別的高級軍官,真正掌握軍隊的基礎。 大統領有率兵打仗之權,卻無任命任何軍銜之職,只有向兵部申請配備副手的權力。 平常,聽命于駐扎地的總督,又受兵部節制,當兵部與總督的命令相抵制時,需聽命于兵部。打仗時受臨時統帥命令,又受兵部節制,當兩者有抵觸時,須聽皇帝的玉批。 焦郎因是姚萇的弟子,又是氐人,被苻堅破格封為黑盔衛的大統領,宣威將軍,從四品,爵位一等伯。黑盔衛因其駐扎地的地理位置并不顯得重要,因而其麾下兵力不足萬人,只有兩鎮兵力。 蘭州城的太守梁才,原來是黑盔衛的統領,三等侯,后改任蘭州城太守,太守又稱為城主。其手下的城衛軍足足達到萬人,其軍力和焦郎不相上下。 小天因是梁太守打的招呼,一去便當上了新兵火長,有了自己的九個兵。 小天到了自己的營帳,一個營帳是一火,小天在內共十人就住在這一個帳篷里,今后將在一起同甘共苦。小天剛進營,還未和手下的兄弟們熟悉,就接到了開拔的命令。 原來西域各國趁秦國準備南征,無力西顧之際,紛紛揭竿而起,不向秦國納貢了。 呂光大怒,親率“飛龍十六衛”中另一支駐守姑臧城的黑騎衛與黑盔衛及涼州各城城衛軍十萬人向樓蘭、焉耆、龜茲等國進兵。 ***黑盔衛做為先鋒,經過近三個月的時間,順著絲綢之路,越過庫魯塔克沙漠,繞過了羅布泊,一路無任何抵擋,直奔到樓蘭國的都城樓蘭城,把樓蘭國團團圍住。 樓蘭城即樓蘭國,樓蘭國即樓蘭城,整個樓蘭國的公民就住在樓蘭城內。 焦郎認為樓蘭國已指日可待,便下令全軍攻城,活捉樓蘭女王。 小天帶著手下九名兄弟擔任的是尖刀隊的角色,也就是個送死的角色,小天可不想稀里糊涂送死,他還有雄心大志。他熟讀北宮稱心書庫里的奇書,對略有涉獵,從現在的情況分析,他們先遣部隊一路順順當當,無軍抵抗,輕松地到了樓蘭城下,這不是一個好跡象,很有可能會中了敵人的埋伏。 小天在攻城開始前,找到了他的上司隊正,隊正姓樊名剛,是個老兵油子,人長得很威猛,平生最自負的是自己的一張國字臉,很有女人緣,最喜歡泡妞了,小天在行軍的這段時間,和他混得很熟。小天道:“樊隊正,你想不想活命泡妞啊?!” “你這小子,說什么鳥語,老子就是想活命泡妞才當兵吃糧的,誰不想保住自己的四兩小命,怎么,怕了?”隊正樊剛一聽破口大罵。 “隊正,如果想活命,待會攻城一開始,咱們就開溜。” “呸!你想害老子殺頭啊?!” “不是,小的估計,只要部隊開始攻城,敵人定會從我們前后左右包抄過來,到時就跑不了了,如果我們先溜一下,那時大家只顧逃命,誰還管我們?” “你說敵人會包圍我們?不可能的。”樊剛不相信。 “隊正,你就聽我的沒錯,早溜一步,逃走的機會就多些。”小天急切地道。 “那我去跟我的兄弟說說。”樊剛將信將疑,他是個老兵油子,對保命是看得重要的,看到小天焦急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便趕緊去找他的大哥商量。他的大哥就是小天的本團小校樊強,他聽了樊剛的話也是將信將疑,但還是做了逃命的準備。 果然,小天的話應驗了,當焦郎命令部隊向樓蘭城發起總攻,部隊剛沖出營盤,向城墻猛攻之時,從四面八方沖出了無數的鐵騎,號角聲遍傳大地,蹄聲轟天而起,潮水般的敵兵,人人彎弓搭箭,持盾舞刀,合圍推進。 “是獪胡王的重甲鐵騎,天哪,快撤。”焦郎大驚失色。西域各國中以獪胡國最桀傲不訓,國力最強,特別是它的騎兵的戰力與“飛龍兵”中重騎兵的戰力差不多,是支能征善戰的勁旅。 身陷重圍的黑盔衛將士不得不為了生存而拚力廝殺,尋求活命的機會。西域聯軍的突襲將在人數上本來就處于劣勢的“飛龍兵”一下子打得四零八落,面對著號稱天下無敵的獪胡鐵騎,戰場很快就變成了屠宰場。 雖然身為帝國的軍官,無論是長得五大三粗、足足高出小天兩個腦袋的樊強,還是整天想著泡妞的樊剛,都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家伙,所以兩人不約而同的放棄了對皇帝的效忠,聽從了小天的建議。 一開戰,就由樊剛和樊強在前面開路,一把鋼刀、一桿長槍左砍右劈之中,一馬當先從右側殺出一條血路,而小天留在了最后,看似簡單的每一劍,都伴隨著一個西域士兵倒下。三百人猶如一條雙頭蛇在敵陣中自由來去,很快繞到了西域大軍后方的一處樹林中。西域大軍只顧著向前沖殺,根本沒有注意這小股部隊。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只見有大約三百多人的一隊樓蘭騎兵正緊緊的追擊著三名秦朝的軍官朝這片樹林而來。小天心頭一緊,要知道眼前雖然脫離了戰場,但西域大軍就在附近,看來必須將這批追兵全部殲滅,不留一個活口,否則引來敵人大軍就糟糕了。于是對樊氏兄弟耳語了一陣。 不久,這批追兵沖進了樹林。不過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箭雨,緊接著樊剛率眾殺出,只一個照面就解決了一大半。剩余的騎兵正準備逃跑時,卻被小天和樊強等堵住了去路,一盞茶的功夫,就把這些家伙全解決了。 被救的三名高級軍官,一人名宇文肱,鮮卑人,游擊將軍,是黑盔衛的副統領,一人名叫魏良,是鎮軍統領護中郎將,另外一人名叫伍余仁,是府軍統領果敢都尉。三人脫險后,便商議著今后的出路,現在他們并未脫出危險,西域軍隨時會來這片樹林中的,不知該如何度過這幾天西域軍的。 小天對他們三人擺脫了死亡的危險,就翻臉不認人,不把他們等人放在眼里,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看到他們三人的狼狽相和不知所措的樣子,心中有氣,便插嘴道:“你們放心,他們要來的不過幾百人,他們的大隊人馬不會在樓蘭城下逗留多久,這里不適宜打大的殲滅戰,他們一定會到羅布泊一帶依水設防。” 三人聞言愕了一下,暗道:這小兵卒的口氣到挺大,比他們三人還顯得胸有成竹,他是誰啊? 樊剛急忙介紹說小天是蘭州城梁太守介紹來的,三人才對小天另眼相看,暗自認為小天定是出身高門士族,否則那有這般見識。于是接受了小天的設想和建議。 一幫人在這兒呆了幾天,從戰場上收集了不少裝備,也聚攏了一些散兵游勇。 當派出的探子回來報告,黑盔衛大敗,呂光已經接到消息,正率大隊人馬急馳而來,雙方正在羅布泊一帶大戰。宇文肱三人不由得對小天暗自嘆服,暗暗默認了小天的作戰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