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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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在于渚,或潛在淵”出自《詩經?小雅?鶴鳴》,《鶴鳴》是一首招隱詩,抒發招致人才為國所用的主張,這首詩中最著名的一句是大家都熟悉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渚,水中小塊陸地,此處當指水灘,淺水。淵,深水。“魚在于渚,或潛在淵”的字面意思就是魚兒或者嬉戲在淺水灘,或者潛游在深水中,《毛傳》認為“良魚在淵,小魚在渚。” 越到結尾,越難寫。這簡簡單單的幾千字,我費了好大勁。今天有位前輩安慰我說,都是這樣的,都是結尾難。好吧,聽了這話,我心里平衡多了。 最后沖刺了,加油! 133 終逾絕險上 魯王世孫口中雖答應,心中卻想:祖父真是老了,心腸這么軟,顧慮這么多,總說什么對文官要拉攏,要懷柔,其實真到了要舉事之時,滿城文武官員,但凡有不從的,只能一刀殺了。 “打天下,靠的是武力,坐天下,靠的是人心。”那也要先把天下打下來,再收拾人心。說一千道一萬,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加緊打造兵器,籠絡武士,至于這些武士是匪還是盜,無關緊要。只要能用,能打,便是好的。 魯王世孫俊美面龐上浮現出譏誚的笑容,朝廷以為削去藩王府的護衛,奪了藩王府的官屬,藩王便是刀俎上的魚rou,任人宰割了?殊不知,宮中有人起了貪念,朝中有人只知道收受賄賂,天下更有無數苦無用武之地的英雄豪杰,等著有慧眼的人去募集。 想到宮中之人,宮中之事,魯王世孫微微皺眉。這五皇子,自幼在宮中嬌生慣養的,也不知能不能成事。還有靜妃,自她的族姐寧妃被貶到冷宮后,靜妃也有些失寵,不知她還能隨時見到皇帝否? 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靜妃答應合作的條件居然是要“無論用何種方法,令孟賚舉家離京返鄉。”聽起來真是沒頭沒腦的,害得自己還要犧牲色相,“偶遇”孟家大姑娘。 魯王世孫回到自己的書房,即有一僧一道迎上來行禮,免不了又吹噓一番“殿下龍礀鳳表”“有天子之相”等套話,魯王世孫明知這二人是胡扯,卻含笑聽著。“龍礀鳳表”“天子之相”,這話他愛聽。 要么,孤注一擲,登上那個最高的位子,睥睨天下;要么,忍氣吞聲,在這親王府中一輩子做個高級囚徒。這還用選么?自然是要搏一搏。 一僧一道吹捧完,又慷慨激昂的宣稱“定為殿下多多招攬江湖奇人異士,助殿下成就大業”,這話魯王世孫更愛聽了,人才不嫌多,快快招攬去!“仰仗兩位了。”客客氣氣送走僧人和道人,魯王世孫沖著里廂微笑道“出來罷。” “還真是瞞不過你!”伴隨著咯咯的嬌笑聲,一位活潑俏麗的少婦笑吟吟從里廂快步走了出來,她一身水紅宮緞衫裙,鮮艷明媚,正是魯王世孫的夫人,馬夫人。 依舊例,親王府所有子孫,凡到了結婚年齡后,都要上呈宗人府,由宗人府在家世清白的低級官員和平民中,挑選合適的女子為夫人、王妃,馬氏便是一位鄉下儒生的女兒。 只是,天下人都不知道,貴州副總兵馬厚梁,跟他的大帥阮大猷一樣,怕老婆,馬厚梁是真怕老婆,以至于有了私生女兒不敢領回家,而是寄養在同姓好友家中。這馬氏,名為鄉下儒生之女,實則是武將之女。 馬夫人快快活活的走出來,快快活活的詢問“你那心尖上的孟姑娘,怎樣了?聽說不大好呢,家中出事了。可憐,失了生母。” 泰安如今都傳遍了,孟家到底是書香門弟,百年世家,先是孟家二房出了位殉祖母的孝女,接著是孟家大房出了位殉婆母的節婦。“顧氏夫人不愧是樂安顧氏的女兒!禮出大家啊。”泰安人民剛剛感概完孟家三姑奶奶,又感概起孟家大太太。泰安孟氏,樂安顧氏,為泰安人民這陣子茶余飯后,添了不少談資。 約是東窗事發了罷,魯王世孫并不以為意,顧氏的生死,他何嘗會放在心上,那本來就是一枚廢棄的棋子。自從孟老太太死后,顧氏已全無用處。孟家即便是知道了什么,也只能怪自家門戶不嚴謹,可怪不著旁人。像魯王世孫這般高貴的男子,向來潔身自好,是不會親自做惡事的。 到是孟蔚然,不知怎樣了?想起清麗出塵、溫柔順從的孟家蔚然,魯王世孫略有些失神。雖說也是個沒腦子的女子,一個溫柔的眼神,一個“次妃”的名號便把她哄住了,可蔚然她,到底對自己是真心的。 “要是舍不得,趕緊想法子撈出來。”馬夫人笑容滿面。魯王世孫深知她秉性嫉妒,是個不容人的,只輕笑道“哪里顧得上這個。大事要緊。” “怎么還不起事啊。”馬夫人問起造反大業,好像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天朝人民見面問“您吃了嗎?”一樣自然、隨意。 魯王世孫搖頭笑笑,婦人女子,想法真是好笑。“還要等幾處兵馬;再者,京中尚無消息。”總要等兵馬齊了,京中亂了,才好趁機起事,混水摸魚。 馬夫人略有些失望,“還要等啊。”又撅起小嘴,“我剛生下為便有術士斷言,說我是大富大貴之命呢。”將來只能做個親王王妃,那算什么大富大貴,當然要入主中宮才算。 馬夫人頗有悻悻之色,追問“京中不是約好的?怎么還沒動靜啊。我爹爹都已經上了表章了。”按說,馬厚梁的奏折一上,皇帝多疑起了疑心,五皇子就該鼓動朝中重臣,趁勢舀下這幾名左都督;良將一旦下馬,以后就好行事了。 “夫人爀急,快了。”魯王世孫篤定說道。朝中不甘寂寞的人不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算算時日,該發動了。 魯王世孫的預感很準,朝中此時,確實是變亂已生。 平北侯府。 莫利匆匆進了府,直接進了正房。“夫人,聽說侯爺昨夜未回?”悠然捧著大肚子,點點頭,“對。”沒有一點征兆的,自從上了朝,再沒見他的人影,再沒任何消息傳回來。 又嗔怪莫利“你還是新婚,這么跑來了,伏五不得怪我啊。”伏五這可憐孩子,等啊等啊,終于等到莫利把少女親兵訓練出來,上個月終于成親了。 這當兒還有心情開玩笑,從小都是這么……莫利忍下氣,沒法跟她計較,她從小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舉重若輕的樣子,那時她有親爹護著,或是有丈夫護著,這會子親爹在泰安,丈夫不知所蹤,她還這樣! 看見莫陶形色有些慌張的進來,莫利心中火更大了,這沒出息的,慌張個什么勁兒,夫人已是快生了,驚著了可如何是好。“夫人,宮里來人了!二十名內侍,一個一個都……”兇巴巴的。莫陶定定心神,報給了悠然。 “二十名內侍?”悠然和舒嬤嬤、杭嬤嬤對視幾眼,心中各各奇怪。宮中派到大臣家中傳口諭的內侍,一名足矣。如今一下子來了二十名,想做什么? “您坐,您請喝茶。這茶好,新茶,雨前兒。”管事一臉殷勤、忙前忙后的張羅,讓這些內侍們本想發火的,又壓下了。這平北侯夫人,好大的架子,敢把宮里來的的人這么涼著,可她究竟也躲不過,總要出來接旨的,且安坐廳中等罷。 一陣香風傳來,只聽環佩叮噹之聲,十數個麗妝美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夫人,走了進來。 這平北侯夫人,正如傳言所說,生得果真是國色天香,可惜,庶女出身,有畏縮之色,不夠大氣。為首的吳內侍心中暗暗想著,嘴上不客氣的說道“宮中傳召,平北侯夫人,請罷。” 那挺著大肚子的夫人眼神閃了一下,求助般的看向身邊的嬤嬤。杭嬤嬤微微一笑,站了出來,落落大方的施禮,問道“請問內侍監,是哪所宮中傳召?”這皇宮,可是大了去了。 “宮中便是宮中,還問哪所宮中?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吳內侍眼中,有了殺氣。 杭嬤嬤依舊儀態端方,吳內侍的殺氣騰騰,她似是沒有看見一般,“我也在宮中服侍了三十余年,卻沒聽說過,傳召大臣妻子,可以連宮室都不言明的。” 許是她的氣度把人給鎮住了,吳內侍一時語塞,問道“你是?”。杭嬤嬤矜持笑道“我服侍過太后娘娘,前后有三十六年。”吳內侍身邊一位中等身材、黑胖面孔的內侍等的著急,叫道“多問什么?咱們是奉了靜妃娘娘之命,來召侯夫人的。” 他滿以為這話一出口,便萬事大吉。誰知杭嬤嬤微微皺眉,“靜妃娘娘?這卻不可。” 黑胖面孔內侍大怒,厲聲喝道“靜妃娘娘不能傳召侯夫人?”他這一聲喝,中氣充足,震得人耳朵發麻,顯見得功夫高深。 那挺著大肚子的夫人,臉上露出害怕神色,她身邊有位盛裝麗服的女子,跟她長得頗有些相像,握住她的手,輕輕安慰。 “后妃雖母儀天下,然不可俾預政事。至于嬪嬙之屬,不過備職事,侍巾櫛。恩寵或過,則驕恣犯分,上下失序。”杭嬤嬤優美的聲音回響在廳中,“皇后之尊,止得治宮中嬪婦之事,即宮門之外,毫發事不得預焉。” 她說的是什么?黑胖面孔內侍聽不懂,轉頭看向吳內侍,他是頭兒。吳內侍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這服侍過太后娘娘的嬤嬤,倒不似太后一樣好說話,是個強硬的! “這是太祖皇帝諭示,內侍以為,太祖皇帝的諭令,可須遵守?”杭嬤嬤溫文相問。 吳內侍冷冷看著她,半晌沒說話。黑胖面孔內侍急道“還等什么?”只見吳內侍眉毛挑起,爆喝一聲,“膽敢抗旨!”手中匕首一揚,射向侯夫人的大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終逾絕險,曾是不意”出自《詩經?小雅?正月》,意即“這樣終能渡艱險,莫將此事等閑看。” 真是很費勁。 今天還有一更,今天把悠然的風波寫完,明天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