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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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全推了,自然不要。如果是我,娶了悠然為妻,我也只守著她一個,別的美女我也不要。張令嘉瞪著齊氏,想著她永遠不知道的心事。 夫妻二人話不投機,背對背睡下,各自一夜無眠。 齊氏煩悶之下,常帶一雙兒女回娘家。齊泰夫婦自是心疼女兒,常好言好語解勸,其中齊夫人,對張令嘉這東床快婿素來是滿意的,一直想讓女兒女婿重歸于好。不過,當聽到“那丫頭懷孕”的消息時,齊夫人目光不再溫和,變得銳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夜如何其?夜未央” 《詩經?小雅?庭燎》,《庭燎》是寫官員早朝的。“ 已是夜里什么時光?還是半夜不到天亮。” 我至今看到這句詩,還是覺得浪漫。天知道,這詩的本意一點也不浪漫,就是農業社會的中國古代,官員們天不亮就趕去早朝。 今天戴框架眼鏡來上班,“斯文了”“年青了”,瞧瞧,同事們多會說話。 126 於乎小子 “這些齷齪事體,斷斷不可讓悠兒知道。”孟賚反反復復交待了三回。張并每回都是鄭重其事的答應,絲毫不見厭煩。 這個女婿倒是比女兒有耐心多了,孟賚有些滿意,卻又擔心張并和悠然一向無話不說,萬一張并不小心說漏了嘴可如何是好?年輕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怕張并不知輕重,孟賚又交待了兩回。張并笑道“爹您放心吧,她懷著孩子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不能讓她知道。” 傳言寧妃日前產下一名死嬰,也有人說寧妃產下的是一名怪胎,后一種說法大體是有道理的,因為寧妃生產當日,皇帝高高興興進了桐玉宮,一臉怒氣出來,并已下令:寧妃遷居寒玉宮,終身不得復出。 如果只是生下一名死嬰,該是不會這么絕情,所以世人私下推測,生下的應該是怪胎。宮中此刻已是人人自危:皇帝震怒,動輒大發脾氣。已有幾名不長眼的宮妃、內侍,跟著受了牽連,或被貶,或被罰。 悠然正懷著孩子,這樣的消息哪能讓她知道。孕婦只能聽好的、美的,丑惡的事可不能講給她聽。孟賚交待完張并,又交待黃馨,黃馨娥眉輕蹙,嗔道“聽著真嚇人,老爺便不該告訴我。”當然更不能告訴女兒了。 美人如玉,宜喜宜嗔,一顰一笑盡皆動人,她都快做外婆了,還是這般風姿楚楚,孟賚一時間看得癡了。 黃馨被看得臉頰發燙,推他道“老爺快走吧,小宇快要殿試了。”二月份會試已經結束,孟正宇以最后一名的成績入選,把整個孟家都急壞了。按孟正宇這架勢,一定是同進士的料!中同進士最是尷尬,還不如過幾年再考呢。 這次會試整整錄取了一百名士子,孟正宇剛剛好是第一百名。慣例,過了會試也就是進士了,殿試只是重新排列名次而己。可一甲“進士及第”的只有三人,二甲“進士出身”的只有十七人,三甲“同進士出身”的則有八十人。同進士出身的人,出身差了一層,以后的仕途會處處受制。 孟賚是當年的一甲第三人,孟正宣是一甲第二人,到了孟正宇,同進士?孟賚沒法子,只好天天看著小兒子做功課,盼他殿試時候爭氣,好歹能名列二甲。 “好,我回去了。”孟賚低啞的聲音響起,“過些日子,你也回去。”等孟正宇考完,等孟悠然生下孩子,黃馨也該回孟家了。 “我才不回去呢,我要天天看見閨女,看見外孫。”黃馨心里嘀咕,嘴上卻不忍心說,只紅著臉點頭,把孟賚撮弄走了。 悠然則是蠻有興致的在看新出的“毛錦”。一般的花緞只是絲織成華者加以錦繡,而所織之錦大抵以金縷為之,取其光耀而己。這“毛錦”則是以孔雀毛織入緞內,花色更華麗更好看。真有用孔雀毛織成的料子呢?悠然開了眼界。 京城仕女多愛美,這“毛錦”一出來,在京城大受青睞,如今哪名夫人小姐身上,沒有一件兩件毛錦衣衫。紡織業大有可為呀,如果開個織坊,利潤一定有保證!衣、食、住、行都是有利可圖的行業,衣還是排第一位的! 不過,這些悠然也只能想想而己。張并對她很好,差不多的事情都能遷就她,只是開鋪子做生意這種事,堅決不許,認定“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你只管在家里享福”。 悠然便起了壞心眼,晚上孩子又大鬧天宮時,一定要張并唱催眠曲,昧著良心說假話“他愛聽曲”,“不愛聽念書”。張并拿妻子沒辦法,扭捏了半天,終于似唱非唱的蹦出了兩句“乖寶寶,快睡覺”,這慌腔野調的,這難聽的,悠然忙止住他,大晚上的,別把狼招來。 張并長長松口氣,“寶寶,爹繼續念書給你聽。”趴在妻子腹部認認真真背起兵書,這個他熟,背完孫子兵法,又開始背檀公三十六計。悠然含笑聽著,要是胎教真有用,他這么著,該教出個什么樣的孩子? 過了幾日黃蕊來做客,悠然拿出兩匹毛錦送她,“小姨這般顏色,可要好好打扮才成。”直把黃蕊夸得心花怒放。 “jiejie,你這閨女,跟你可是一點不像。”只有姐妹二人對坐閑話時,黃蕊笑著說道。 “是呢,可比我聰明多了。”黃馨提起悠然,笑彎了眼睛,“我家老爺說,一百個我加起來,也及不上阿悠的心眼子多。他說,我就是個笨的。”說到這兒黃馨滿臉飛紅,因為孟賚接下來的一句話情意綿綿,“不過,你再笨我也喜歡。” jiejie她,從小性子就軟弱,逆來順受的,如今可是享了福了,不只閨女有出息,男人也真心對她好。黃蕊微笑想道,像自己,從小要強,如今可是事事都要自己cao心,還要替鐘靈打算。自家姐妹二人,也不知是誰更幸運些。 “說起來,靈兒跟我也不像。”黃蕊有些惆悵,“我從小能干,靈兒卻一點心計沒有,這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女孩似的。” 黃馨“撲哧”一聲笑了,“靈兒沒心計正好呢,小宇喜歡沒心計的!” 提起孟正宇,黃蕊也笑了,“會試都過了,怎么著也是個同進士,知足了!jiejie不瞞你說,侯府的庶出女兒,要是得寵的還好,要是不得寵的,嫁到衣食無著人家的都有。庶出女兒沒地位啊,靈兒能嫁給小宇,我可是放心了。” 姐妹二人閑閑敘了會子話,黃蕊幾回想開口說些什么,都咽了回去。算了,jiejie這心慈手軟的,還是別告訴她了。 一直等到悠然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才知道黃蕊這段時間做了什么:雀兒被齊氏罰跪,只跪了一個時辰,就見了紅,等張令嘉急匆匆趕回家,雀兒已是小產了。 “你做了什么?”悠然只覺背上發涼。黃蕊微笑“這些陰毒手段,你不必懂。”見悠然面有不忍,黃蕊輕輕聲音說道“你沒有經歷過那種屈辱,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仇恨。她姓黃,她是那對男女的孫女,她就該死。” 雀兒,已是小產后郁郁而亡。“這樣不好么?”黃蕊神色鎮靜,沒一點不安,“我心心念念的仇人死了,還給那個一直為難你的武氏,留下死結。” 雀兒之死,讓本已冷淡的張令嘉和齊氏之間,更有了一層隔膜,夫妻間更是如冰凍一般。幼子家宅不寧,武氏的白頭發都多了。以前還有張釗跟她共同進退,如今張釗不回府則己,若回府就到兩個美人處歇息,皇帝賞賜的美人,武氏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干看著。 張釗冷眼看著,武氏一心為幼子、為失寵而發愁,倒沒心思出去惹事了,深覺自己做得對:就該冷著她,不然日子順了,不知她又要折騰什么。 這些都是后話了。此時悠然還什么都不知道,在父母、丈夫的保護下快快活活做大肚子孕婦,“憑什么快樂的時候是兩個人快樂,生孩子的時候卻是我一人受苦?不行,要拉上他!”秉承著這種思想,悠然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琢磨怎么逗弄丈夫,唱催眠曲他不行,太難聽了,給他弄個什么新鮮事情做做? 孟賚這些時日要照看小兒子的功課,很是辛苦。偏偏這時鐘氏催著他“一起去看看欣兒,看看玥姐兒”,孟賚想推到殿試后再去,鐘氏不依,“就去罷,想孩子了。難道老爺不想?”孟賚一來被鐘氏鬧得沒法子,二來也想看欣然和玥姐兒,這日便一起去了福寧長公主府。 寒暄過后,欣然尋個間隙把孟賚拉到一邊,細細說了“……無意中發現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爹爹給拿個主意罷。” 任盈不過是個十四歲的任性小女孩,她能真愛上什么男人了,笑話。“她愛上的是那個男人,還是自己幻想中的那個男人?”跟治水一樣,堵不如疏,任盈要見她心尖上的五表哥,讓她去見好了,只不過,要她見到真實的五表哥。 任盈自從被貼身侍女、侍衛偷偷帶出公主府,見到了和宮女**的五皇子,見到了對著皇帝一副溫厚謙恭、對著下人疾言厲色的五皇子,慢慢知道了原來她的五表哥并不是只對著她一個人吹笛子,并不是只對著一個人含情脈脈,慢慢知道了原來她的五表哥不只有一副面孔,知道得越多,任盈小姑娘想得也越多。她是天真,并不是傻。 并且,任盈還無意中,發現了一樁秘密。 “夢到紅日入懷,生產之日異香滿室經久不散?”孟賚皺眉。這是老把戲了,怎么看似英明的皇帝,會真信這個不成? 寧妃遷居寒玉宮后,五皇子和英敏公主圣寵依舊,難不成真是因為這個緣故?孟賚沉吟半晌,溫和說道“這事,我兒便當是從沒聽說過。你也好,長公主府也好,只當是從沒聽說過。” 欣然應道“是。”又為難道“你女婿,他總想跟皇帝舅舅實話實說。”不只任磊,任盈也想。 孟賚鄭重說道“你家,還是完全不涉政的好。”再親近,牽扯到權力,牽扯到政治,又是另一說。做個超然物外、安享尊榮的長公主多好,何必生出不必要的枝節。 欣然會意,“爹爹說的是。”又道“他常說沒有父親教導,很多事不懂。” 后生小子,懂得什么。別說他了,那個身經百戰的張并,還不是也一樣。孟賚微笑“待小宇殿試完畢,讓他常來陪爹喝酒下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