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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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說話要算話!”任盈神色認真,“盈盈要舅舅一個承諾,承諾今后不能熬夜超過亥末時分。” 皇帝本是陪太后玩笑湊趣,跟外甥女兒逗樂的,至此神情復雜起來,嘆道“盈盈真是長大了!”小孩子家家的,也知道關心舅舅了。 任盈拉著皇帝的手,“舅舅平旦即起,若子時尚不入睡,身體怎能吃得消?我不管政事如何繁忙,總之舅舅答應我了,以后便不能再熬夜!” 太后和福寧長公主都紅了眼眶。太后顫顫巍巍道“你不許我們提及政事,我們便不提;身子是你自己的,可要當心!”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十分傷感。皇帝只唯唯稱“是”。任磊笑道“怎么盈盈突然提起這個,倒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她要求個又俊俏又聽話的小女婿呢。” 任盈跺腳,“哥哥!”拉著福寧長公主不依,“娘聽聽,哥哥這是說的什么話。”急紅了臉。 皇帝、太后、福寧長公主,一個接一個罵了任磊,“不許欺負meimei。”任磊嬉皮笑臉聽了,“偏欺負她!誰讓她先欺負我閨女的。” 任盈對剛出生的玥姐兒很好奇,看來看去的還不夠,趁沒人時偷偷捏玥姐兒的小臉,被恰好進來的任磊好生斥責了一番,“孩子是給你玩的?” 昭陽殿里,暖意融融。任磊、任盈圍著太后說說笑笑,皇帝和福寧坐在旁邊含笑看著。皇帝見福寧眉目舒展,顯見得任渥星不在身邊她也無所謂,終于放下了心。 任渥星在京西駙馬府十分凄慘,妾侍或死或散,兩個庶子被任渥云接到趙國公府,薄薄分了產業出去過活,從此成為不顯眼兒的趙國公府旁支。任渥星自己如今已有了溫飽,也有兩個粗笨丫頭服侍。終其一生,任渥星也就這么著了。 任渥星這個結果其實皇帝是很不解氣的。這個不長眼的任渥星,幾十年來讓福寧受了多少委屈!可他是任巖任磊的親爹,再怎么著,也只能讓他衣食無憂,也只能讓他平安終老。 二月二十,青川長公主病逝宮中。她已經纏綿病榻半年多,她的死訊,對于眾人是意料之中的事。皇帝聞訊沉默片刻,隨即平平板板的吩咐“依長公主禮下葬。張意張念病弱,不必奔喪。” 沒有丈夫,沒有子女,沒有兄弟姐妹相送,青川長公主下葬時,十分凄涼。 被囚禁的吳王發了瘋,“我meimei,她好端端的怎會死!她定是被人害死的!”吳王曾經離那個寶座只有一步之遙,奪嫡失敗,他母親死了,妻子自盡,子孫被貶為庶人,流落民間;如今,連他唯一的meimei,也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吳王發了瘋?皇帝咪起眼睛。那個曾令他太子地位不穩、曾令他夜不安睡的異母弟弟,終于瘋了? 皇帝按捺不住,擺齊儀仗去了西安門,囚禁吳王的地方。吳王先是楞了很久,繼而跪伏在皇帝腳下,哭泣起來。 皇帝冷冷注視伏在自己腳下的吳王,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吳王哭泣過后,突然發了瘋,他跳起來,伸腳將皇帝絆倒,侍衛們猝不及防,還真讓他得逞了。等到侍衛上前將吳王制住,皇帝才被從地上扶起來。 皇帝大怒,命人將吳王鎖起來,關在馬廄中,每日像喂馬一樣喂吳王,“他根本連畜生都不如!” 吳王在馬廄中哀號,“都是先帝害了我!若不是先帝過份寵愛,我此刻該消消停停做個富貴藩王!” 這哀號聲真的傳入皇帝耳中了。可皇帝不為所動,任憑多少言官趁機上書“殷鑒不遠”“勿使兄弟相殘”,也并沒有令五皇子就藩的意思。 皇后深夜獨坐鳳儀殿中,難道,這樣都不能打動皇帝?前車之鑒一點用沒有? 吳王在馬廄中沒熬過多少時候,一個春寒料峭的夜晚,哀號了一夜,死了。皇帝命“以庶人禮下葬。”葬在先帝陵寢側。“你不是最寵愛他么,那便讓他永遠陪著你。”皇帝注視先帝牌位,眼神中除了冷酷,還是冷酷。 平北侯府。 悠然肚子越來越大,脾氣越來越不好。“都怪你!”常常嗔怪張并。不是他,自己能受這個罪?生孩子真要命啊。 張并由著悠然發脾氣,還鼓勵她“莫忍著,打我罵我都使得。”最后連孟老爹都看不過眼了,苦口婆心勸女兒“不可恃寵生驕!” 孟老爹是個愛cao心的父親。孩子若過得不好,他cao心;孩子若過得好了,他還cao心。像嫣然,為沒孩子的事愁眉苦臉的,老爹便常常跟盧老尚書喝個酒談談心,施加壓力;像安然,西寧侯府順順當當分了家,李澤一家三口搬到嶄新的帶花園五進院子,家事全由安然做主,老爹猶自怕安然不定哪天再犯糊涂,巴巴的把杜姨娘送了過去,“看著安兒,她雖有主見,到底年紀小。” 為了這事,還跟鐘氏又生了一場氣。杜姨娘從來是小心小意服侍鐘氏,鐘氏不愿杜姨娘走,執意要留下她“習慣她服侍了”。 孟老爹先是好言好語,后來發了脾氣“你是能見到自己親生子女的,怎么不想想別人?她只生了一個女兒!” 鐘氏也委屈,“我怎么能見著自己親生子女了?悅兒有多少年沒見面了!”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事孟老爹更惱火。訂下都家親事時節,他正在廣州。雖親眼見過都鵬,到底對都家所知不多。“你還有臉說?長興侯夫人的真面目你若能看出來,悅兒還用不用吃虧?” 鐘氏更委屈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回回見面她都是高貴端莊的,我哪知道她是什么肚腸。” 孟老爹耐心用盡,冷冷吩咐“安兒年紀小,自己當家難免有想不到的地方,總之我是放心不下女兒,讓她生母跟過去照看著。太太若缺人手使,我這便送十個八個仆婦給你。”不容鐘氏再說,直接命人送了杜姨娘走。 “安兒是日子太順了,你也是恃寵生驕!”孟老爹頭疼,“對丈夫要謙恭有禮!悠兒,你怎么也沒分寸了。” 悠然很想長篇大論的跟老爹講講道理,跟他講講男人是有必要多讓著妻子的,因為女性擔負著一個重任,那就是生育。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爹爹說的是,我以后改,我一定改。”跟老人講什么理,年紀大了,讓他少cao些心吧。 以后再對張并發脾氣,就只挑別人看不見的時候,果然世界清凈了,沒人來跟自己啰嗦了。只剩下丈夫跟自己嘮嘮叼叼,“你沒有不舒服?真的沒有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張并看妻子捧著大肚子確是辛苦,想了好些天,終于下了決心,“咱們不生十個了,也不生八個。” “只生一子一女?”悠然眼睛發亮。 張并遲疑,心里嘀咕著,一子一女是不是少點?至少要兩子兩女罷。嘴上卻不敢說,含含糊糊的吱唔兩聲,吱唔過去了。 鳳儀殿中,皇后暗暗發怒,這樣也不行,難不成眼睜睜看著五皇子久留京中,勢力一天天坐大,成為太子的威脅? 郭嬤嬤站在她身邊,說著一件事,“寧妃要說也到日子了,卻遲遲不見發動。” 皇后心中一動,五皇子出生時,好似也是懷胎足足十月才生產,生下來便十分康健活潑,長大后更是聰明過人。莫不是說,寧妃懷的這個孩子,也是個好的?若她再生個健康的皇子,豈不是更囂張? 皇帝一向最看重子嗣。在這上頭動手腳,一個不小心,就是死路一條。皇后思量良久,也下不了決心。 桐玉宮。“同樣的把戲,玩一回足夠了,不能玩第二回!”靜妃捧著肚子,冷冷勸道。 寧妃笑吟吟,不以為意。靜妃有些惱怒,這沒腦子的族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宮中活到今天的! “包括皇上在內,大家都以為我跟你翻了臉,跟寧家翻了臉,”靜妃耐下性子,跟寧妃講著,“連皇后也不防著我。大家對五皇子不就藩這事,都不滿意呢,可不只是皇后一人。jiejie你要真想保住五皇子,就做個省心的妃子,一點事別惹。千萬莫拿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文章。” 寧妃橫了她一眼,“偏你話多!好了,知道了。”等靜妃走后,寧妃沖她的背影呸了一口,“你才入宮幾天,就想教訓起我來了?不知天高地厚!” 這樣好的計策,為什么只能用一回?傻子。寧妃捧著大肚子,洋洋自得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