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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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渥云再三苦勸,任渥星只是不依,反跟弟弟要銀子,“先借我兩萬,一萬也可?!?/br> 任渥云苦笑道“大哥,銀子弟弟有,卻是不敢借給您?!碧蠛突实埏@是惱了任渥星,這當兒出手周濟,讓他拿著銀錢繼續逍遙自在養美妾寵庶子,是明著跟太后皇帝抬杠還是怎么著。任家還有一大家子人呢,大意不得。 最后,任渥星不肯遣散侍妾,任渥云不肯周濟銀錢,兄弟二人不歡而散。 任渥星賭氣回到駙馬府,過了兩天冷清日子。心頭漸漸后悔,“當初若是對福寧好些,恐也不至于此。”又想到自己兩個嫡子,罵道“兩個逆子!不知道親爹受苦么?” 他哪里知道,欣然小姑娘早早的給任磊吹了枕頭風,“咱們要孝順娘,莫拿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去煩她老人家?!薄案赣H若回府見到娘,又有一場氣生。他如何能舍得下那些美妾?娘這些年,對那些美妾還不夠容忍么?” 任磊深覺有理,和任巖兄弟二人通了氣,一致認定:若他不肯舍棄侍妾,便不許他再踏進公主府一步。 任渥星并不知道這些,還在京西駙馬府苦苦支撐,夢想福寧公主念及夫妻情份,放他一馬。 紀姨娘還是那么樂觀:福寧公主撐不了多久了,她很快會召駙馬回府。到時自己便能回去享福。 其余的侍妾卻是沒她這么強悍,受不了荒涼的府邸,受不了衣食無著的苦日子,一個又一個的侍妾,悄悄卷帶隨身細軟逃走。 京西駙馬府,人一天比一天少,府邸一天比一天空曠。 平北侯府。 悠然陪笑親自斟茶遞給老爹,“爹,您喝茶,是云南的普洱,您最愛的?!泵险?、孟正憲已是被狠狠訓了一通,終于輪到自己了。 孟賚橫了女兒一眼,命她坐下說話?!斑@是孕婦待遇?”悠然聽話的坐下,規規矩矩坐好,等著老爹訓話。 “你們知道友愛meimei,這自然是極好的,”孟賚緩緩說道“卻不該瞞著父母,私自行動。往后不可如此!”這幫孩子一個一個翅膀硬了,敢不支會老爹,自作主張了! 悠然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那是,沒下回了,福寧公主家也就這一場事了。真沒下回了。 “還有,”孟賚板起臉,“小孩子家家的,作事也不考慮周全。也不想想,京中諸位公主,往后便要夫妻分離。”這是明著結怨。你們家想懲治人,連累多少公主駙馬。公主當中,夫妻恩愛的也很不少呢,這下子夫妻分離,人家哪能不恨,哪能不怨。 “哪有呀,”悠然給老爹算著賬,“常山長公主第一個上了表章,說皇帝英明,正該如此!她還自告奮勇,不花國庫的款項,要自建駙馬府,如今選址還沒選好呢。這等選好址,建好駙馬府,不得個三年兩年?其余的公主都跟著學,都還沒選好址呢。等過個三兩年,到時皇上最寵愛的長河公主便該擇婿了,到時自有皇帝皇后想法子。您放心吧,牽連不著旁人?!?/br> 真是的,哪家公主是傻的,明知道皇帝和太后是要收拾任渥星,自己跟著作作樣子就行了,不會較勁的。 “鬼丫頭。”孟賚笑罵道。悠然吐吐舌頭,“我這還不都是跟您學的?” 父女二人正說笑間,卻見張并大踏步走了進來,臉色,比窗外的天氣更陰沉。 他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啊,父女二人互相看看,心下都奇怪:發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燎之方揚,寧或滅之?”出自《詩經?小雅?正月》,意即“大火熊熊燒起時,難道有誰能撲滅?” 116 或湛樂飲酒 不會是因為朝政時局吧?朝中自從內閣人選落定后,表面上已十分平靜。武英殿大學士季禹深孚眾望,成為新一任首輔,朝廷上下,對此并無太大的爭議或不滿;集賢殿大學士武瑛成為次輔,也是眾望所歸;孟賀本是內閣中打雜的,至此也升了兩階:工部尚書簡宏和戶部侍郎李深源,資歷比他更淺,剛剛入閣,自然是勢腳的。 原來有幾位熱門人選,最終落選原因各各不同:刑部尚書張釗,據說是為出身所累。他出身魏國公府,而魏國公府原來似是支持吳王,一向不為皇帝所喜;戶部尚書吳仲康,據說皇帝嫌他度量小,心胸狹窄;禮部侍郎孟賚,則因頻頻無故請假,懈怠之心昭著,自然不足當閣臣重任。 張并自然明知岳父是想避嫌:翁婿二人,一為武官之首,一為閣臣,確實太招眼了些。孟賚卻不承認,只打哈哈說:一把年紀了,才不想進內閣看人冷眼、給人打雜去。 內閣是個講資歷的地方。初入內閣的人,誰不要坐幾年冷板凳,看人眼色,臟事、破事、難事、出力不討好的事,自然是初入閣的人做,做得好是應該的,做得不好等著挨訓挨罵;直到比自己資歷再低的人跟著入閣,才算熬出頭了,可以把次序往前升一升。孟賚并不是個功利心很強的人,悠然相信他說的是真心話,也真心不想讓他卷入政治中心的旋渦中去。 “做個不大不小的官,悠閑自在過日子多好?!彼@樣漫不經心的跟張并說道。張并一直心存歉疚,認為全是為了自己,岳父才不得入閣。要知道對于文官來說,最大的榮耀就是成為閣臣。 張并卻是認定了岳父在默默成全自己,見妻子說得這般輕描淡寫,顯見是在寬慰自己,真是用心良苦!感動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朝中無事,也沒說要打仗,他陰沉著臉,是為什么呀?悠然看了眼老爹,見老爹也是不解,便也不多想了,只含笑迎上去“夫君回來了?!币桓睖厝豳t惠的樣子。 也不多問話。只備了一席酒,讓老爹和張并翁婿二人一起吃飯喝酒說話談心。悠然自己則乖巧的陪著黃馨吃晚飯,把黃馨樂得,多喝了半碗湯,多吃了半碗飯。 飯后母女二人到花園走了幾步,說了一會兒家常閑話,黃馨方依依不舍的回了攬翠軒。 她真是很容易滿足,自己不過是多陪她吃一餐飯,她臉上就多了不少歡笑。悠然望著黃馨的背影,撫摸自己的肚子,心里酸酸的。一時間,本是金融業精英,遇事只講利益,只算數字的悠然,也文藝起來;原來信奉的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今感概的是“人的嘴唇所能發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親,最美好的呼喚,就是mama”。 深夜,張并溜到悠然床上時,已是神清氣爽?!皼]事了?”悠然問。張并親親妻子的臉蛋,“沒事了?!?/br> 老爹這么管用呢。悠然心中驚嘆,耳邊聽得張并滿足的說“有這樣的爹爹,真好?!庇迫贿甑囊宦曅α顺鰜恚澳氵@會兒這副模樣,哪像個橫刀立馬的將軍,簡直是個撒嬌的小男孩?!笨刹皇牵嫦駛€孩子。 張并笑道“像個小男孩怎么了?省得你有了孩子便不要我。”頭拱在妻子懷中,真的撒起嬌。自從悠然懷孕,張并既有將為人父的喜悅,又總感覺妻子不像之前那么在意自己;他是唯恐將來孩子生下來,自己更沒地位。 兩人你哄我我哄你的,膩味了半天,張并撒夠了嬌,才慢慢跟妻子講了今天發生的事。 魏國公、國公夫人都病了。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年紀大了,誰不是百病從生。精神不好,又不像之前那樣有權勢,門前冷清,老兩口心里不痛快,就鬧子孫,鬧兒媳婦、孫媳婦。除了在魏國公府折騰,還把張銘找去,吩咐“把你兒子閨女都帶回來,侍疾。”三個都要回。 張銘作難呀。他不錯是孝順父母,聽父母的話??伤齻€子女,沒一個他能當家的:張并他命令指揮不動;張意張念被困在宮里,見都不能輕易見,更別提帶出宮了。 被逼得無奈,張銘只好尋到張并,“你祖父祖母身子不好,要你回府侍疾?!睆埐㈩D時沉下臉來。后來就算張銘也心存愧疚,說了兩句就急急走了,張并還是心底郁憤。 張并幼時在魏國公府的日子,實在不堪。原因就在于魏國公和國公夫人。要說誰家祖父祖母不疼孫子的?偏魏國公一意認為程濛jian詐,程家的種不好,不配作張家的孩子;國公夫人跟著丈夫瞎起哄,也說“程家,最是下流下作的,他家的外孫,咱們不稀罕。” 魏國公府當家的就是魏國公和國公夫人,他二人是這樣的態度,下人哪會待張并好?即使是張銘留了董嬤嬤照看,即使是張錦百般回護,幼時的張并還是在魏國公府受了不少□:被張慈欺負過,被下人怠慢過,被張鏡放狗咬過。 有這樣的前情,讓張并去“侍疾”,傻子才肯??商斐v究孝道,誰都知道魏國公確實是張并的親祖父,如果這事情傳出去,說親祖父病了,親口吩咐張并“侍疾”張并卻不肯,終歸不是什么好事。 不認回張家,可以借口是魏國公講親口吩咐過,命張并自立門戶,可以借口是程濛和張銘有婚約,不能讓皇室公主做繼室;這回,情況不一樣。 “你就為這個不高興啊?”悠然躺在丈夫懷中,打著呵欠問。 “你困了?”張并忙道“困就睡吧。我不吵你了?!庇迫粨u搖頭,“不太困,我想聽?!?/br> “我便是想不通,小時候既然不要我,大了為何不肯放過我?!睆埐ζ拮影l起牢sao,“還好意思要好我去侍疾。”放著一屋子的兒子、孫子、孫女,要他這個爹不親娘不愛的人過去,是何用意?存心不讓人過清靜日子。 張并說著說著,只覺周遭十分安靜。低頭看看,不覺失笑:悠然早已在他懷中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睡相真可愛。張并輕輕親親妻子的小臉,閉上眼睛,也踏踏實實的入睡了。岳父說的有道理,如此這般即可。犯不上為這些事、這些人生氣。 誰知堪堪過了兩天,張銘又忙忙的尋到張并,“兒子,救救你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