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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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調皮的笑笑,指著嫣然離去的方向,“我騙她的。要不她不肯走呀。” 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嫣然便滿足了,很快離去;比跟她費口舌省事多了。 莫利“撲哧”一聲笑了,“真真的姑娘興致越發好了。” 嫣然這樣的姐妹,遠不如水冰心、張憇這樣的好朋友。水冰心、張憇上門時,都是只有關切,只有nongnong的友情,深深的祝福。她們兩個,一個曾對張并有意,一個曾希望悠然嫁給張令嘉,但此時她們只會一心為悠然高興,期盼悠然能幸福。 就連欣然這素日嬌縱的嫡幼女,也是客氣又親熱的送上幅西洋項鏈,“知道五jiejie喜歡舶來品,特意給五jiejie留的。”連欣然都比嫣然會做人了。 婚期一天天臨近。 鐘氏將一個小冊子交給悠然,含笑道“自己看看吧。”便走了。留下悠然瞅著小冊子上的春宮圖發呆:還是官宦人家呢,這圖也太粗糙了吧?也不弄副精致好看的。 季筠和鐘煒一個推一個,漲紅著臉進來,吞吞吐吐道“阿悠,要不嫂子們來給你講講吧。”只給這么一副圖,阿悠小孩子家家的若是看不懂,新婚之夜鬧了笑話,可不好。 “我有個表妹,新婚夜看見男人的……身體,嚇昏過去了。”季筠汗都快下來了,困難的說道。 季筠和鐘煒一個比一個局促緊張,悠然倒是氣定神閑,“嫂子們那兒有沒有精致些的畫?若有就拿過來吧,這副太粗糙了,一點兒不細膩。”什么都看不清楚呀。 季筠和鐘煒望望悠然,再望望悠然,一起落荒而逃。 過了一會兒鐘煒通紅著一張臉,悄悄過來,塞給悠然一副圖,“沒人的時候偷偷看看。”再想說點別的,卻是實在難以啟齒,憋了半天,蹦出一句“阿悠別怕,做女人都有這么一天的。” 說完就捂著臉跑了。 季筠也是不放心,專門從娘家請了個嬤嬤過來,“這嬤嬤是在宮里服侍過的”,經驗很多?“讓她好好跟meimei說說。” 悠然眼睛發亮。這下好了,將來有什么,都可以往這嬤嬤身上推! 細細聽嬤嬤講完,禮數周到的將人送走,悠然松了口氣。 什么大事呀,一個個緊張的。“會有些疼,不過別怕,沒有女人會因為這個抱怨的。” 二月初七晚上,悠然左邊是孟賚,右邊是黃馨,依偎在爹娘懷中,悠然半天半天不愿起來。黃馨哭濕了手中的帕子,孟賚聲音沙嗓說道“悠兒,成了親便是大人了,事事皆需留心。”悠然含淚點頭。孟老爹突然發狠道“若是那小子敢欺負你,你便回家告訴爹,爹去教訓他!” 孟老爹這憤恨的情緒一直延續到次日。次日看見穿著大紅喜服跪在他磕頭面前的張并,孟老爹還是板著臉。 不明內情的人看在眼中,還以為張并是搶婚。 悠然一大早就被拉了起來,先是沐浴更衣,然后全福夫人孟夫人給畫了nongnong的新娘妝,悠然任憑身邊的人隨意折騰,只偷偷問過莫陶一句“能去廚房弄點吃不的?” 莫陶跑到廚房,廚娘喜滋滋的叫“莫陶姑娘,我正煮著壽面呢。今兒是五姑娘的好日子,還是五姑娘的生辰,老爺早吩咐了要讓五姑娘吃了壽面。” 莫陶興沖沖端了壽面回來,孟夫人卻笑道“這熱騰騰的面吃了要出汗的,妝都花了。” “是我家姑娘的生辰呢。”莫陶嘟囔道。總不能讓姑娘餓肚子吧。 孟夫人只讓悠然喝了幾口蓮子粥,取個好兆頭,悠然望著熱氣騰騰的壽面流口水,到底還是命人挑了幾根面過來吃了。 “迎親的隊伍到了!” “嘻嘻,外面正為難新郎官呢。” “五姑爺好厲害,這么快進來了,在前廳拜見老爺呢。” 悠然只覺屋里開始忙亂起來,自己被一再審視妝容后,蓋上了大紅蓋頭。 得,這之后就做木偶吧。 悠然被孟夫人引著到了前廳,和張并一起向孟賚、鐘氏夫婦叩頭拜別。耳邊聽到孟賚和鐘氏分別說了駢四驪六一番訓誡的話,孟賚的聲音很是溫文爾雅,波瀾不驚,只是到了張并、悠然將要起身時,孟賚沖動握住悠然的手,哽咽道“女兒,你以后,定要好好的。” 悠然用力點頭,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張并俯身叩頭,鄭重道“岳父大人放心,我們,定會好好的。” 由孟正宣背著上了轎子,悠然松了口氣。可以歇歇了。在平衡的八抬大轎中歇了半個時辰,接下來到了平北侯府,一片暄囂喜慶聲中昏昏沉沉由人引著拜了堂,終于送入洞房了。 可以安靜會兒了吧。悠然期待著。這一整日的功夫,真是累壞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維鵲有巢,維鳩盈之”出自《詩經?召南?鵲巢》,接下來的兩句是“之子于歸,百兩成之” ,《鵲巢》寫女子出嫁時的熱鬧場面。“喜鵲筑成巢,鳲鳩住滿它。這人要出嫁,車隊成全她。” 維,發語詞。鵲,喜鵲。有巢,比興男子已造家室。鳩,布谷鳥,自己不筑巢,居鵲筑的巢。盈,滿,此指陪嫁的人多。成,迎送成禮,此指結婚禮成。 81 鮮我覯爾 坐在喜床上,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悠然雖是低頭做嬌羞狀,卻有種終于又重見天日的感覺,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眼前一片光亮。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著自己,凝視著自己,隨后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 悠然心跳加快,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張并含著笑意的眼眸,“對不住,洞房冷清了些。”張并輕聲說。本該是熱熱鬧鬧的洞房才是。 悠然由衷的微笑,低聲說“我喜歡。”真的,要那么多本家做什么,這么安安靜靜的多好。這份寧靜和安謐,比什么都難得。 二人含笑對視間,喜娘抿著嘴笑笑,將無數花生紅棗撒了過來,悠然輕“咦”了一聲,打在身上有一點點痛呢,張并一手把她攬在懷里,一手將撒來的吉祥果物接了滿手,順手撒在床上。喜娘樂了,更是大把大把的撒了過來。 屋子里的丫頭,有平北侯府的,有悠然帶過來的,都捂著嘴笑。更有大膽的互相使眼色,“看看,侯爺多知道護媳婦。連個花生紅棗打到身上都心疼。” 莫陶傻笑著在一旁看,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姑娘是個看得開的,卻有一個秋天,對著發黃掉落的樹葉發感概“真心對一個人,就是哪怕一片樹葉落到他身上,也會心痛啊。”當時莫陶只想翻白眼,覺得姑娘犯酸,今日看看,是真有這樣的事么,是真有這樣的情么。 喜娘興致上來了,果物越撒越快,張并伸臂相接也越來越快,煞是好看,一屋子丫頭侍女先是抿嘴笑,后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歡快,直把悠然笑得伏在張并懷中不肯抬頭。 喜娘笑吟吟道“侯爺好身手!”不折騰果物了,改折騰生餃子。端著盤生餃子湊過來,喂到悠然嘴邊,悠然輕輕咬了一小口,輕輕回答喜娘,“生。” 淺藍近白底官窯酒杯上刻著只白色大雁,寓意夫妻情義忠貞不渝,兩只酒杯由一條紅繩系著,“喝了合巹酒,從此后合二為一,甘苦與共”,喜娘的吉祥話語間,張并和悠然紅著臉互相湊近,飲盡杯中酒。 “新郎官該出去待客了。”圓圓臉、長相頗為喜慶的喜娘,性情爽利,這會兒笑嘻嘻的轟人,“外面一大群來客呢,侯爺可要好好招呼呢。” 張并好脾氣的笑笑,道“我這便出去。”在悠然耳邊低聲說“累么?你先睡會兒,我興許要晚些回。”外面一幫人嗷嗷叫著要灌酒,不把這幫人喝趴下是回不來的。 悠然點點頭,張并被喜娘拉著,依依不舍的出去,臨出門交待喜娘什么,喜娘面有遲疑,“這,不合規矩。”張并淡淡道“這是我的家,我就是規矩。”喜娘何等有眼色,忙道“那是自然。”張并笑笑,到前廳待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