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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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你不知他當初是怎么是威逼爹的。”孟賚大怒之下脫口而出。這口氣憋太久了,都說這女婿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恭敬,他恭敬什么呀。 “怎么,威逼爹的?”孟正宣舌頭打結,詫異莫名。張并不管戰場上如何驍勇,朝堂上可是溫恭謙沖,不是張揚跋扈的人啊。 話已出口,收不回來。孟賚只好把話說明“當年,他托你許伯伯來說過兩回,我沒應他。倒不為別的,你五meimei那時還小,才十二歲的小姑娘,急什么?及笄之后再議親也不遲。誰知他竟托了爹的座師來說媒。” 想到葛首輔當年板著臉駢四驪六的一通說教,好似不同意嫁女他孟賚就是國家民族的罪人,邊境戰敗的禍首,孟賚氣往上涌。 提及“如今只是先悄悄定親,不對外聲張。若他戰場有死傷,或回朝有不利,就當沒這回事。”葛首輔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看看人家,為你家想的這樣周到!再看看你,征虜大軍出發在即,你只顧兒女私情!不顧大義! 如此這般,能不答應么?孟賚每每回想起,就覺得自己是被威逼的,就覺得一股邪火冒上心頭。 孟正宣似懂非懂。托了座師來說媒,那是不好推拒。這便算是威逼么? 雖然似懂非懂,孟正宣回房后還是寫了封信命人即刻送出。于是,葛首輔還沒笑完,平北侯張并就上門拜望了。 葛首輔和張并兩個人在書房密談,談了什么,無人知曉。 只知道,張并出了葛府,就去了孟府求見老泰山,又和老泰山密談許久。 “你怎么……?”張并出了孟賚書房,正好遇到悠然,悠然看張并滿頭滿臉汗水,連衣衫也濕透了,大是詫異。 “沒事。”張并流著汗說道。 悠然聲音清沏甜美,聽在耳中如一汪清泉流過心頭,舒服無比,“還說沒事,流這么多汗。”將手中的帕子遞了過去,“呶,擦擦汗。” 悠然穿著紫衣紫裙,更襯得皮膚雪白,整個人晶瑩耀眼,張并心頭一熱,不敢多看,低頭去看手中的帕子,帕子是淺淺的綠色,很是清雅。 “五姑娘,老爺讓您進去。”小廝硬著頭皮過來,陪笑說道。老爺耳朵也太尖了,五姑娘還沒進院子呢,這就聽見了。 悠然答應了,轉頭低聲對張并說“要擦汗呀,小心吹了冷風著涼。”說完也不等張并答話,跟著小廝進了書房。 著涼?張并笑著搖頭。自己哪里是這么嬌弱的人了,這傻孩子。想到悠然語氣中的關切,心怦怦跳了起來。 莫利無言的望著他。您滿臉汗,手上拿著帕子,您倒是伸手擦汗啊。把帕子折好放到袖子里干嘛,有什么用。 孟老爹今天狠狠出了胸中惡氣,大是爽快,又從窗戶中望到張并默默站了半天,一個人走了,更是開懷,自顧自笑吟吟的提起筆畫了一幅仕女圖。 “真丑。”悠然瞥了一眼,心中暗暗評價道。也不說出來,繼續看話本。 “乖女兒,看看爹這幅畫怎樣。”孟老爹雖然知道自己這寶貝閨女對書法畫法一竅不通,還是喜滋滋的叫她一同看畫。 “太瘦了,我喜歡豐滿一點的。”悠然這句話差點兒沒把孟老爹氣樂了。 “仕女圖就講究瘦骨清象,氣度高古,懂不懂?”孟賚斥道。這般纖麗淑婉,輕盈修長的仕女被嫌棄不夠豐滿,豈有此理。 “不懂。”悠然老老實實點頭承認,“就知道看著順不順眼。”就好像前輩子看汽車一樣,什么都不懂,唯一能評價的就是這車長得怎么樣,好不好看。 “不學無術。”孟賚大為頭疼,這孩子出了門,要說是書香門弟的姑娘,誰信? 唉,好在她要嫁給武將,又不是嫁給文官。 “朝堂上吵架吵得很兇?”悠然轉移話題。孟賚嘆道“條編法尤其吵得厲害。” 如今互市倒不是什么大事了,以前反對的人不過是因為“貴華夏,賤夷狄”,如今韃靼人姿態放得很低,韃靼可汗“已具駱駝、馬牛、白牛、白馬各九頭,色皆純白,及金銀鍋各一口,入貢天朝皇帝。”韃靼可汗更是上表“吾終欲請入貢稱外臣,朝請,請甌脫、耕具及犁鏤、種子,因歸耕,以冀旦暮愉快。請自今外塞稱臣,受漢皇帝賜無窮!”互市是勢在必行了,倭寇有阮大猷在,也定能肅清,最有爭議的就是條編法了。 “條編法要是實行了,老百姓日子就好過多了。”中國老百姓一向要求不高,讓他有地種,有飯吃,哪怕只能吃個半飽,他都不會造反。條編法是由人頭稅向土地稅轉化,老百姓的負擔就輕了。 天底下的土地在誰手里?皇室藩王,王公大臣,富商豪強,老百姓手里的土地才多少。按地畝收稅,公平多了。 “真要互市了?邊貿利很大的。”悠然眼睛亮晶晶。 孟賚瞪了她一眼,“清貴女孩兒家,總想著利啊利的。別打邊貿的主意了,安心在家呆著。” 悠然嘴上答應,心中卻覺可惜。跟錢又沒仇,利潤這么大為什么不做。 回房后便忍不住寫了幾行字,交給莫利。 回信很快來了“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言下之意,什么邊貿了,海運了,你都不必管。 大男子主義啊。悠然哀嘆。 次日的信很有些浪漫,“在花叢中建了一個房子,房頂全是西洋玻璃,明年夏天能躺在床上看星星。” 想想就很美,悠然笑彎了眼睛。 接下來的信全說的是悠然愛聽的“水池子很大,放上溫水,想游多久都成。”“山林很大,你想種什么咱們便種什么。” 他很是體貼呢。悠然躺在被窩里看這樣的信,睡著了都還在笑。 “這么說,張并現在是春風得意了?”魏國公府,世子夫人林氏冷冷說道。 對面的武氏波瀾不驚,“可不是,父親一番功夫,算是白費了。” 林氏心中鄙夷,我是因為阿慈跟張并不睦,才想給他使絆子,你不過是想嫁個娘家侄女給他,居然也跟著起哄,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 武氏也是心中鄙夷,我不過是勸魏國公莫讓阿并娶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你卻想讓魏國公食言!讓魏國公府丟臉!有個沒出息的兒子,看把你累的。 兩人心中各自看不起對方,卻是面上不顯,依舊溫潤謙和的說著話,很是和睦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出自《詩經?小雅?小旻》,翻譯過來就是“議論紛紛滿庭中,指出弊病有誰敢!” 第一次看到這句詩的時候,驚嘆啊,幾千年前,古人就把這無數的會議概括出來了!一個個都在大發議論,真正針砭時憋的,有幾個呀。 76如川之方至 “六弟妹這些時日倒真是忙累壞了,平北侯府原是福親王府,地方大,房舍多,要歸置清楚,可是要花番功夫。”武氏抬起一雙柔荑,溫柔注視自己纖細的手指,閑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