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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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其實是不合規矩的。為庶女婚事作主的,只能是鐘元和王夫人,哪有姨娘相看女婿的道理。這些年來,鐘元很是寵愛蕊姨娘,但也只是寵愛而已,若讓他為蕊姨娘做逾矩之事,蕊姨娘卻是沒這個自信。 鐘元沉吟片刻,“好,到時你便偷偷相看吧。卻是不可聲張。” 蕊姨娘放下心來,使出漸身解數來取悅鐘元,二人十分歡愉。 母親不在了,jiejie不在了,只有女兒一個親人,不為她打算,為誰打算?蕊姨娘在鐘元懷中嬌笑,心中想的念的卻只是鐘靈。 作者有話要說:“無思百憂,不出于?”出自《詩經?小雅?無將大車》,?(jion?):通"耿",心緒不寧,心事重重。不出于?,猶言不能擺脫煩躁不安的心境。“無思百憂,不出于?”就是“不要去尋思種種憂愁,想著它便會難以自拔心神不寧。” 煩惱有時真是自找的,其實你若不想它,它便不存在。 煩惱也是閑出來的。有一陣子我很閑,對著另一位也很閑的朋友朗誦《包法利夫人》中的這一段話“過慣了平靜的日子,她反倒喜歡多事之秋。如果沒有好事發生,有壞事發生也行啊;如果壞事不能發生在別人身上,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行啊。”然后兩人相視大笑。 73如彼泉流 頂發高梳,髻鬟緊致,翠玉水滴耳環溫潤可愛,更有鬢角挑出的長長兩縷發絲逶迤而下,獨具風情,叫人覺得如有風至,必隨風舞;若遇香熏,可隨香浮。 五官精致無可挑剔,膚色玉矅,身姿窈窕,米白銀紋花宮緞褙子,淺橘色十二幅長裙,優雅淑靜,美得就像夢境一般。 孟悠然這旁支庶女,竟如此出色,比自己這嫡支嫡女也不差什么。孟泰然心中頗為失望,又很有些不平。 此時孟家偏廳內,主位坐的是悠然、欣然兩姐妹,客位坐的是三位泰安孟氏嫡支嫡女:孟泰然、孟陶然、孟默然。 孟泰然是泰安孟氏嫡支嫡長女,又已許嫁江陵郡王,將來便是郡王妃,一向自視甚高,今日到旁支遠族的孟賚家做客本是趾高氣揚來的,誰知到了之后,見到孟賚家兩個尚未出嫁的女兒,悠然美麗,欣然嬌貴,且兩人都是不卑不亢,彬彬有禮,自己這未來郡王妃在她倆面前,想擺譜都擺不出來。 不由得有些氣悶。 悠然和欣然笑吟吟的做著主人,待客禮數周到;同時也冷眼把這來訪的三姐妹看了個清楚。 孟泰然是長姐,最是端莊,正紅色妝花緞褙子滿繡折枝花卉,玉色百褶裙,飛仙髻上簪著玉色珠釵,紅色芙蓉花與衣服遙相呼應,很是富貴清雅,頗合她孟家嫡長女、未來郡王妃的身份。 孟陶然生得小巧精致,梳著倭墮髻,將頭頂處的頭發全梳于頭的一側,連綿而下,顯得神韻越發清楚了;青蓮色蜀錦緞繡折枝梅花上衣,色調明亮,更顯活潑可愛。 孟默然年紀最小,面色卻最嚴肅,顯是性子孤介,穿著打扮也與眾不同,裁剪簡單的藕荷粉色偏身褙子上一枝玉蘭挺聳而上,清高出塵。 老大端莊,老二純真,老三清高,這姐妹三個,倒也有趣。悠然心中暗樂。 初次見面,大家不過是說些太太平平的客氣話,這般你來我往了半天,孟陶然終是性情活潑,忍不住炫耀道“我家大jiejie好福氣,將來是郡王妃呢。” 孟泰然紅了臉,啐道“偏你知道!”卻是止不住的心中得意。嫁入皇室,是多大的榮耀。 孟默然露出厭惡的表情,這有什么好炫耀的,真是淺薄無聊! 悠然和欣然都附合道“果真是好福氣。”欣然更是起了爭競之心,哼,你們嫡支又怎么了,一定比我們旁支強么?爹爹常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任是誰都該發奮圖強,力求上進,我們這旁支今時今日,也不比嫡支差什么! “要說有福氣,孟家女兒都是有福氣的。像我五jiejie,將來是平北侯夫人呢。前些時日平北侯府來下聘禮,金玉首飾、皮毛衣料無數,花茶、果物、團圓餅、羊酒、南北干貨若干,堆了滿滿一院子,還有很多御賜物件兒,光彩照人呢。過后我家太太直清點了兩三天功夫才點完,直到今兒還頭疼呢。”欣然笑道。 孟泰然臉色微滯。她也是受了聘禮的,皇室聘禮有固定規格,可不能由著人添減,不過是定金、囍餅、飾物、祭品之類,跟平北侯府的確是不能比。 孟陶然興奮的臉微微發紅,“是啊是啊,我雖是才回京城的,也聽說了。都說平北侯府豪富,果然名不虛傳。你們說,平北侯府送來這么豐厚的聘禮,是不是很看重悠然jiejie啊?” “那是自然。”欣然笑吟吟說道。同父所出的親姐妹,平日里好也罷歹也罷,當著外人,親姐妹就是親姐妹。 悠然此時采用最省力氣的應對辦法:裝害羞,低頭不說話。什么事都省去了。 孟默然輕蔑的咪起了眼睛,方才說地位,這會子說財物,越說越俗! 偏廳里是賓主五位姑娘在說話,正屋里,是賓主兩位中年貴婦:鐘氏,和江蘇布政使孟賀的妻子孟夫人。 泰安孟氏這一任家主是嫡支嫡派的孟賀,江蘇布政使,這次任滿回京,傳言即將入閣拜相。 孟賚這一支和嫡支出了五服,早已不親近了,只是孟賀外放多年,甫一回京,正要聯絡同年同僚諸色人等,拉攏一切能拉攏的力量,孟賚這位同宗同族的禮部侍郎,他自然不會放過,回京沒幾日便和孟賚在禮部“偶遇”,接下來自然要頻頻相聚,畢竟都是孟家人,同宗同祖。 這次,便是孟賀的夫人應邀帶著三個女兒來做客。廝見寒暄畢,孟夫人笑道“我跟弟妹許久不見了,正好說說體己話。”鐘氏也笑,“正是。正要尋嫂子說話呢。”又沖幾位姑娘說道“我們說話,沒的倒拘著了你們。你們自去玩耍、說話吧,五丫頭、六丫頭好生陪著。”悠然、欣然聽了,自然聽命,陪著孟泰然、孟陶然、孟默然三姐妹去了偏廳待茶。 孟夫人看著女兒們出去了,回頭對鐘氏笑道“還沒有恭喜弟妹呢。前日平北侯府下聘禮,很是隆重啊。” 鐘氏笑道“京城風俗,婆家送的聘禮有多少,娘家就要再陪送多少,嫁妝要比聘禮多一倍呢。這聘禮一送了來,好懸沒把我嚇死:這般豐厚的聘禮,要賠出一倍的嫁妝去,不得把家底兒掏空了呀?真真是嫁不起姑娘了!” 鐘氏這話說得風趣,孟夫人撐不住笑了,“聽聽這話說的!你家還陪送不起姑娘了?” “可不是嘛。”鐘氏也笑了出來。 二人說笑了一會兒。孟夫人心中直犯酸。自家是嫡支嫡派,何等尊貴;在泰安老家,孟賚這樣的旁支只能依附著嫡支過日子,有和嫡支不親近的,日子過得和普通老百姓也差不太多。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不起眼兒的旁支中,竟出了孟賚這位探花郎,又娶了侯府嫡女,如今日子過得真是有聲有色,絲毫不遜于嫡支。 孟賚自己是禮部侍郎,三品文官,指不定哪天就能入閣,至少也會是一部尚書;兩個嫡子,一個是傳臚出身,現在翰林院任侍講,為太子講經,很受器重;一個是宮中侍衛,機靈圓融,甚得上司賞識,和他哥哥一樣前途無量;女兒們一個個也嫁得很好,不是嫁入侯府,就是嫁入尚書府。唉,時也運也命也,孟賚注定是要飛黃騰達的。 眼前這位孟賚的妻子,雖性情有些天真,到底是出身豪門,交際應酬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孟夫人輕笑道“離開京城這些年,人竟是土了,回來看見什么都覺得大開眼界。像平北侯這般人物,年紀輕輕做到二品大員,又是自己開府無拘無束,京中多少人家想嫁女兒給他,他卻偏偏認準了咱孟家女兒。孟家女兒要十八歲后才出閣,他便愿意等。真也是個癡心男子。也虧得他圣眷正隆,聽說圣上親自開口,阿賚才答應讓五侄女十八歲生辰那日出嫁?咱孟家女兒可真是金貴。” 鐘氏本是對這頭親事不滿意,但也只是不滿意而已,若說讓她使出什么招數去破壞,她是不會的。如今親事已定,葛首輔夫婦做的大媒,圣上親自開口定的婚期,已是不可能再改,既然如此,鐘氏也索性大方起來,也不怎么在意了,在意也沒用不是。 鐘氏笑道“誰說不是呢。按說孟家只有嫡女是要十八歲生辰過后方可出閣,庶女是不管的。只是我家老爺定留到十八歲才肯嫁女兒,把姑爺急的什么似的,我都看不過去了。”孟賚固執起來真讓人拿他沒辦法,提到要嫁悠然就咬牙切齒的,婚期恨不得一推再推,這次是皇帝親自開口,才勉強定了日子,卻終歸還是滿了十八周歲。 “這樣出嫁,可真是矜持貴重。”孟夫人頗有些羨慕。睢人家嫁女兒這架子拿的。 “是呢,誰說不是。”鐘氏滿臉笑容。自從悠然的親事落定,眾人紛紛說起孟家連庶女都這樣矜持,嫡女豈不是更貴重?這陣子過府來探消息的各路貴婦,可是一撥接一撥,更有不少看著欣然很是滿意的。 “你急什么?京城貴女十八、二十才成親的多了去了,欣兒年紀不大,不必著急。”太夫人的話給了鐘氏定心丸。 看這形勢,真可以抓起一把來揀揀!鐘氏笑咪咪考慮欣然的將來。 “若說我這大丫頭,是讓人沒話講,從小就懂事,長大后許給了江陵郡王,前程必是好的。只兩個小的費神些。”孟夫人閑閑說道。 “可不是么,我家也是小的最費神。”鐘氏完全同意。就是老閨女最讓人cao心呀。 “明親王,弟妹可聽說過?”孟夫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