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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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孟賚實話實說,“聽大伯的意思,來之前他們是打算留在京中。” 孟賚臉色有些凝重,“其實爹也想讓你大伯留在京中,只是如今這形勢,實難設(shè)法?!?/br> 這還真是兄弟,想法真一致。 悠然建議“政績不好怎么升遷啊,咱家根基尚淺,又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家。不如大伯再做三年縣令,爹給尋個有能為的師爺,幫著把山縣治理好是正經(jīng)?!鄙娇h這窮缺,倒是不會有人來搶,這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實缺,誰抽著誰倒霉。 孟賚點頭,“我兒說的甚是有理。爹正給尋著,好師爺卻是難請,有能為的人誰愿去那么偏遠窮困之地?慢慢尋吧,橫豎這個難不倒爹。倒是山縣匪患不只一日,山縣只有一個百戶所,衛(wèi)所剿匪不力,才是讓人為難。” 悠然也覺犯難,文官武官涇渭分明,衛(wèi)所這幫武官,平日沒有交往啊。吉安侯府倒是軍中高官要職,可是吉安侯府鐵定不會管。 孟賚看著悠然皺起一張小臉,覺得好笑,“放心吧,有辦法,要說張大人這侄子倒真是古道熱腸,爹不過是幫他尋了個師爺,他不只送了兩個會功夫的丫頭酬謝,還答應(yīng)疏通衛(wèi)所,以后衛(wèi)所定會和你大伯伯同進退。張并此人,年紀(jì)不大,卻老成持重,爹信他,應(yīng)能辦妥此事?!?/br> “他怎么知道的呀?”悠然有些驚喜,卻又有些奇怪,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你許伯伯,就是爹薦過去的師爺,跟爹喝過茶,爹隨口提了一句,之后就傳來這個消息?!泵腺l頗有些得意的說。 “原來如此,真是好巧,西洋傳教士說幫別人的人最終會幫到自己,真是這樣啊。”悠然感嘆。 “幫別人的人最終會幫到自己?這話有些意思?!泵腺l若有所思。 孟賚父女一心為孟大伯安排布置,此時孟大伯處,卻是一片混亂。 孟大伯和孟大伯母,兩人破天荒的吵起了架。要知道,孟大伯母平日十分溫順,從不和自己丈夫紅臉,孟大伯性情寬厚,從不苛求妻子,兩人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一直是客客氣氣相敬如賓。 “寬哥兒要留下讀書,這還好說,沒的再回山縣,倒把孩子學(xué)業(yè)耽擱了,把蔚姐兒留下做甚?二弟家已是有這幾個女兒,再多養(yǎng)個侄女,你當(dāng)二弟有三頭六臂?”妻子突然固執(zhí)起來,孟大伯實在不適應(yīng),也想發(fā)脾氣。 “二爺雖沒有三頭六臂,卻已是從三品大員,提攜侄子侄女有什么?”顧氏十分冷靜,“他再怎么得意,也不能忘本,不能忘了父母恩情,不能忘了同胞兄長。親大哥在個偏遠小縣受苦他不管,侄子侄女還能不管嗎?” 孟大伯像不認(rèn)識妻子似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你是怎么了?你只看到咱們有難處,怎么不想想二弟難道就沒有難處?這些年來三房全靠二弟,說起來把我愧的要不得。我做大哥的不能照顧弟弟遺孀遺孤,全推給二弟了!這是我做大哥的沒出息也就罷了,連老太太也是長住二房,雖然咱們把老太太的養(yǎng)老田收的租送過來了,那才有多少?哪里夠的?二弟不知貼了多少!” 既然已經(jīng)撕開臉皮,顧氏索性也豁出去了,“老太太養(yǎng)老田收的租,從未送來過,都是我收著呢?!?/br> 孟大伯傻了,“從未送來過?那這些年來,老太太全是二弟在……” 顧氏靜靜道“那有什么?二爺可比咱們強了不知多少。跟咱們比,他可是位高權(quán)重?!?/br> 孟大伯眼中全是nongnong的失望,“我一直當(dāng)你是個通情達禮的。你怎么不想想,二弟做到高位是不錯,他是容易就做到高位的?還不是十年寒窗苦讀,一舉考了功名,兢兢業(yè)業(yè)做官,勤勤懇懇做人,才到今天這個地步。這還少不了岳家提攜!你怎么就不替他想想?” 44潛雖伏矣 悠然坐在悅?cè)簧磉?聽得目瞪口呆.悅?cè)淮骿iejie下手好快,不過一天功夫就在孟大伯院子里安插下人手,孟大伯和顧氏的爭吵是背著孟正寬和孟蔚然的,居然讓貝兒這小丫頭聽得真真的,這小丫頭不只耳朵好,口齒也伶俐,復(fù)述的很是清楚,悠然用崇拜的目光目送碧蕓帶著貝兒出門而去,心中感概大jiejie手下有人才呀,情報工作做得真到位。 孟正宣頗覺欣慰,“這就是了,大伯父本是厚道的,又和父親兄弟情深?!彼兔险龖?、悅?cè)?、悠然剛從孟賚那兒問過安出來回到蕤園,就聽到這個好消息,心中大慰,顧氏再怎么樣都好,只要不是自家人起了歹意就行。 孟正憲點頭同意,確實如此,只要不是孟大伯在貪圖什么,一切都好辦。 四人至此都放下心來,孟大伯只是老實,并不是癡傻,顧氏的狐貍尾巴既然已經(jīng)露出來了,不用其他人插手,孟大伯自然會收拾她。只是,顧氏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賢惠樣子,怎么今日突然跟孟大伯犯起倔來,定要蔚然留下? 孟正宣等三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入悠然,悠然忙把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匯報一遍,一字未增,一字未減,孟正宣狐疑道“原來是五meimei說了這么多,讓大伯母不淡定了。只一件,爹都打算回泰安種地了?我怎么不知道?!?/br> 悅?cè)弧皳溥辍币宦曅α顺鰜?,點著悠然的小腦袋,又愛又恨,“大哥你信她呢,她這定是編出來的?!?/br> 悠然紅了小臉兒,期期艾艾道“那個,那個,我不就是想告訴大伯母,爹寧可回泰安種地,也不會如了她的愿?!苯档退钠谕德?,好討價還價。 孟正憲饒有興趣的問道“聽大jiejie這話說的,五meimei常撒謊?” 悠然臉更紅了,吭吭哧哧的說道“不算是,不算是吧,不經(jīng)常,不經(jīng)常。”撒謊也要看心情的好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連個謊都撒不出來。*.關(guān)于撒謊,悠然覺得最經(jīng)典的是列寧在紅場說過的話,“撒謊是可以的,先生們,但是要有限度?!?/br> 孟正宣皺起眉頭看著悠然,悠然被看得心里發(fā)毛,孟大哥人是很好的,就是有點方正,眼看挨訓(xùn)的命運就要降臨了,悠然想起孟正宣訓(xùn)人時老夫子一般滔滔不絕的樣子,心里犯怵,不認(rèn)命的辯解道“我這是策略啊,用兵之道本就是虛虛實實……” 孟正憲一個爆栗敲在悠然腦門上,笑罵道“還用兵之道呢,小丫頭真胡鬧?!?/br> 悠然下意識的捂了頭,躲到悅?cè)簧磉?,心中哀嘆,這要是孟賚,頂多是把自己拖到懷里打屁股,一點兒也不疼;要是孟正宣,他只會板著臉訓(xùn)人;怎么到了孟正憲,直接就動手了呢。 孟正憲出手之后才想起自己和五meimei到底不是同母所生,又從小不在一處長大,自己此舉似乎不太穩(wěn)妥,抬頭又看見孟正宣不贊成的眼光,心中頗有此后悔,“要是阿煒調(diào)皮,我就是這么整治她?!眳s是還嘴硬著。 “也就是阿煒脾氣好,由著你欺負(fù)。”悅?cè)粰M了孟正憲一眼。 悠然看孟正憲臉上有些訕訕的,忙打岔道“爹跟大伯真是兄弟,兩人想的一樣呢?!卑逊讲藕兔腺l商議的話也說了。 “咱們是白cao心了?!泵险龖椨X得孟大伯和孟賚都這么清楚,自己四人做的就是無用功了。 悅?cè)环磳?,“這怎么是白cao心,這是做子女應(yīng)盡的本份?!泵险驳馈按髆eimei說的是?!?/br> 悠然見已經(jīng)沒事,打起哈欠來,聽孟正宣問她“困了?早點回去睡吧?!庇迫幻悦院狞c頭,告別三人,由莫利護著回含芳軒去了,黃馨早已倚著門望眼欲穿,看到悠然回來緊忙迎上來,悠然東倒西歪的,由著黃馨給洗了手臉腳,自己跑到小床睡了。 孟正憲看著悠然出了門,回頭對孟正宣和悅?cè)患{悶“爹也太寵五meimei了,怎么什么都跟她說?”自己兄妹三人是嫡出的,又比悠然大不少,父親有事應(yīng)和自己兄妹商量才是。 孟正宣不以為意,“這有什么?五meimei跟爹在廣州時,常在爹書房出沒,爹還常抱著她看公文,看邸報,父女二人邊看邊說話,爹都快把五meimei當(dāng)兒子教了?!痹撆簳募妓嚕迫挥泻枚嗖粫?,該男孩有的學(xué)識,悠然倒都有。 沒辦法,嫡母不在身邊,姨娘教不了,只有做父親的親自教養(yǎng),結(jié)果就是這樣。 孟正憲笑了出來“在書房出沒?出沒這兩個字用的好?!?/br> 孟正宣也覺好笑“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五meimei說的。這小丫頭,常說些好玩的話,真還是個孩子?!?/br> 悅?cè)挥行┿皭?,悠然小時候,就像安然跟隨欣然一樣,悠然是跟隨自己的,兩個婢生女跟隨兩個嫡女,自己和欣然一人一個跟班兒的,倒是很和諧,不過悠然從小就玉雪可愛,很聽話,自己也并沒有為難過她,姐妹間感情甚篤。自從悠然落水大難不死,父親就對她格外寵愛起來,外放回來后悠然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可愛處還是極可愛,卻是極有主意極有見解,再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惟命是從的小meimei。 自己這嫡長女,在悠然面前擺不起長姐的架子,悅?cè)粸榇擞行鈵灐?/br> “既然沒事,我這兩天就先不回來了?!泵险龖椄纸阃▓蟆?/br> 悅?cè)煌狻皩?,先別回來,橫豎你回來也幫不上什么忙?!辩娛蠋е鴦ama都已忙的差不多了,萬事俱備,只等正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