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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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岳凌回來,有些氣憤說道:“我才知道,許大哥被人欺負了!” 劉拓正抱著一只小狗,聞言道:“什么?誰這么大膽?許大哥連野豬都能打死!” 岳凌恨道:“這世道,有的人比老虎野豬可惡多了,方才路上遇到個獵戶,說起來,說許大哥拿著獸皮去賣,有人故意壓價不說,還有的聽聞欠了許大哥好幾張獸皮的錢,不肯還。” 劉拓大怒:“是誰這么不知死活?” 岳凌道:“是鎮上一個大戶,越是大戶越是摳門,許大哥空有一身好本領,偏偏不能跟他們爭執,不然他們跟官府勾結起來,許大哥還會坐牢!先前就曾被抓去過。” 劉拓一聽,氣得把小狗放下:“父皇治下居然有官府這么無法無天,還害我許大哥,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岳凌道:“我也氣不過,不過許大哥人憨厚,這樣欺負他的人多了去了,……我們去跟寶姐商議一下,看她怎么說。” 兩個人說著,便進內,寶嫃在里頭聽得差不多了,再聽他們說了一遍,她想了想,并不拿主意,反而看劉拓,道:“拓兒你覺得該怎么辦?” 劉拓一張口,正要說話,對上寶嫃的眼睛,忽然間又停下來。 寶嫃道:“這種事其實不新鮮,我們家鄉那里也是一樣,好人就會被欺負,惡人要是有權勢,就更加肆無忌憚,許大哥雖然有一身武功,但卻仍舊抗不過官府,害怕他們勾結,就只好忍氣吞聲……” 劉拓本來想說跟岳凌一起去替許劍出頭,聽寶嫃說到這里,小太子心里已經明明白白:“寶姐,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可以莽撞……不然的話反而會給許大哥惹事對嗎?” 寶嫃點頭:“拓兒,你如果真想幫助許大哥,就替他想個好法子吧。” 劉拓看了寶嫃一會兒,便默默地退了出來,整整一個下午,小太子托著腮苦思冥想,飯都吃得少了,到了第二天一早,劉拓爬起來,把寶嫃搖醒。 “怎么了拓兒?”寶嫃問道。 劉拓望著她:“寶姐,我真的很不想許大哥這樣老實的人被欺負,可是我太小了,還不夠聰明,我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來……要是在以前,我說我是太子,倒是可行的,但是現在我又不能說,寶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太子說到這里,臉上就露出難過的表情來。 寶嫃聽到這里,便將他輕輕抱過來:“拓兒不是沒用,拓兒能想得這么詳細,已經很了不得了……寶姐像是你這么大的時候,還傻呆呆地,被人以為是個小呆子呢。” 劉拓忍不住悶聲一笑:“寶姐,我該怎么辦?” 寶嫃道:“我記得,你王叔曾經跟我說過,有時候不能一味地隱忍,你越是退讓,別人就覺得你越好欺負……咱們要是想給許大哥爭氣,那就把這口氣爭回來,善始善終。” 地上岳凌早就醒了,聽到這里,便爬起來:“寶姐,這事兒算我一份。” “自然要算你,還非你不可。”寶嫃笑,卻又問,“你曾說方大人臨去前給了你一塊虎牢的令牌,可還在嗎?” 岳凌摸摸胸口:“我知道這物要緊,日夜不離身呢。” 寶嫃道:“這就好。” 太陽出來的時候,許劍把三只狗兒并四只剛出生的小狗喂飽了,令他意外的是,寶嫃說今天要進鎮上逛逛。 許劍只好把那匹小毛驢拉出來,扶著寶嫃坐了上去,這幾日在山里有吃有喝,寶嫃的身子竟見了豐腴,原本微微隆起的肚子,更加突出了一點點。 大概是吃得得當,連劉拓都變成了圓臉,岳凌也長高了一寸似的,更因為今日他又把昔日那件袍服穿上了,更顯得一表人才。 寶嫃看他一眼,道:“小岳,辦正經事的時候,不要笑。” 岳凌聽了,便斂了笑容,他生得本就英武,卻因整天笑嘻嘻地,顯得平易近人,如此冷肅起來,竟帶幾分陰郁,眼神更見銳利。 旁邊劉拓叫道:“岳凌,你這樣兒還真像!” 許劍聽他們說,便也看來,望著岳凌那張臉,道:“不笑的樣子有點嚇人。” 寶嫃噗地笑了聲:“許大哥,正是要這樣呢。” 一個女人三個男人從雪地上迤邐而行,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鎮上,剛進鎮子,岳凌便道:“寶姐,那我先去啦。” 寶嫃一點頭,岳凌轉身離開,許劍問道:“岳兄弟去哪里?” 寶嫃道:“許大哥,他去哪里不要緊,關鍵的是我們去哪里。” 許劍摸不著頭腦:“我們去哪里?” 劉拓道:“寶姐,你看許大哥傻傻的,讓他上公堂,行嗎?” 許劍一聽上公堂,嚇了一跳:“什么?” 寶嫃轉頭看他:“許大哥,你別驚,今天我們去把黃家欠你的錢討回來。” 許劍呆道:“寶娘子……那些錢、要不回來啦。” 寶嫃道:“不怕,今天一定能要回來。” 許劍心頭發虛,不知道寶嫃究竟打算怎樣,只不過她說去哪,他就只也跟著便是了,如此又慢吞吞地走了兩刻鐘,便到了鎮上的衙門跟前。 寶嫃使了個眼色,劉拓立刻跑上前,他人矮小,踮起腳尖把衙門前頭的鼓槌拿起來,用力向著那鳴冤鼓中間敲去。 有幾個行人看是個小孩兒敲鳴冤鼓,不由地都停了步子,寶嫃道:“許大哥你扶我下來。” 許劍忙將她扶下來,寶嫃把一縷發絲抿到耳后,便站在衙門跟前道:“大家伙兒經過的路過的暫時歇一歇,來這兒看看熱鬧。” 許劍見人越來越多,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聽到有人道:“這是在干啥?” 有人認得許劍:“這不是賣山貨的許木頭嗎?” 許劍有些臉紅,劉拓回頭怒視那說閑話的人,想到寶嫃叮囑,便只忍了。 這功夫里頭衙役出來:“怎么了怎么了?” 寶嫃道:“官爺,我家弟弟有冤情,這些鄉親們是來做個見證的。” 許劍在旁聽了“弟弟”,不由怔住。 寶嫃轉頭看他:“許大哥,你進去,只管把黃家欠你的都說清了就行,好不好?” 許劍望著她,心里是不做指望的,然而此刻卻也退不了,劉拓道:“許大哥,你別怕!官府是說理兒的地方,還怕他徇私舞弊不成!” 周遭的鄉親們一聽,這小孩兒說話著實可樂,有人便叫好。 那衙差也咧嘴笑:“這孩子聰明,誰家的?” 劉拓哼了聲:“天家的。” 涌進來看熱鬧的百姓們站在門口上,許劍回頭看看寶嫃,又看看劉拓,自己走上前,跪了下去。 堂上那位縣官他是認得的,先前就是被他給關了幾天才放出來。 許劍硬著頭皮,斷斷續續道:“大人在上,小人、小人曾有兩張虎皮,四個熊掌,還有三……三頭鹿,都賣給了黃府的黃老爺……另外昨兒我拿野豬來本來要賣給林掌柜,被他們管家看上非要了去,本來該給三百錢的,只給了我一百……其他的山貨都也沒給過一文錢,小人懇請大人做主。” 寶嫃在外頭就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都是拼了命才打到的獵物,說拿走便拿走了,這算什么呢?” 劉拓在一邊瞪著眼睛,氣鼓鼓地大聲說:“這姓黃的白吃白喝,也不怕噎死。” 旁邊的百姓們聽了,亦有人是有怨氣的,當下有人說道:“說得好!” 那縣老爺臉色有些尷尬:“堂外不許喧鬧。” 許劍垂著頭,有些黯然,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徒勞無功的,正在等候縣太爺發落,卻聽得上頭沉默了陣兒,終于說道:“這件事本縣要再詳查一番才能定論……你又沒有憑證……” 許劍有些意外,上回他可是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押入大牢的,怎么這回,口氣竟有些軟了似的。 許劍抬頭,想到寶嫃跟劉拓的話,忽地有了些底氣:“大老爺,那些都是小人……辛辛苦苦打來的獵物,有人愿意買,小人著實高興,但是就那樣無端端的拿了去,小人、小人著實……著實不忿。” 劉拓在外聽到這里,便道:“我聽說大老爺跟黃府素有來往,難道是想官商勾結嗎!” 他一個小孩,聲音卻極大,縣官聽了,臉色驟變。 百姓們卻樂了,有人道:“這孩子說的真對!” 許劍聽劉拓如此大聲,心頭一陣感動,遂也大聲說道:“大老爺,請大老爺為小人做主!上回小人來喊冤,明明帶了憑證,是大老爺……”話還沒說完,就聽得縣太爺道:“住口!” 許劍頓住,抬頭時候,見縣太爺臉色發白,他只以為縣太爺要發怒了,誰知縣太爺張口卻道:“本縣深知你有冤情,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你也無須著急,本縣立刻派人去黃府傳人,一經核實,必然嚴懲不貸。”說著,便把旁邊一個師爺叫來,低低說了幾句什么,又發簽子拿人。 底下許劍幾乎懷疑自己聽錯,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去黃府捉人的衙差極為順利地就將黃老爺帶上堂來,黃老爺當堂聲明他正想派人去給許劍送錢,且都是原來山貨的雙倍價錢,于是這一切不過是個誤會而已。 縣太爺一聽,舒展了眉眼,黃老爺當即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許劍。 許劍驚了驚:“這……這太多了……” 黃老爺頭上帶汗:“剩下的,就算是日后的……定金,定金……”又轉頭看堂上,“大人,這……這該結案了吧?” 縣老爺十分滿意:“許劍,你覺得如何?” 許劍只覺得像是做夢一般,剛要點頭,忽然想起一事,便轉頭看寶嫃跟劉拓,卻見寶嫃一點頭,許劍才松了口氣,回頭道:“小人愿意聽從大人判定。” 當下縣老爺判了這只是一場誤會,五兩銀子給許劍,黃老爺自也放回府中。 百姓們也看了場熱鬧,有人說縣太爺終于做了一件好事,有人卻說這件事蹊蹺,許劍捧著那銀子恍恍惚惚出了大堂,扶著寶上了驢,沿街慢慢地走,緩緩地卻出了城。 許劍心里一片茫然,卻聽劉拓道:“寶姐,沒想到小岳辦事兒挺可靠的。” 寶嫃便只是笑,許劍望著她暖暖笑著的樣子,心里越發恍惚,卻聽旁邊有人道:“并非我辦事兒可靠,而是寶姐指點的好。” 劉拓同許劍轉頭,卻見岳凌從路邊的一棵樹旁踱步過來,臉上笑吟吟地。 他這一笑,比不笑時候好看多了,許劍松了口氣。 寶嫃道:“其實也沒有我什么事,要說好,是虎牢的那塊令牌好,我們要多謝方大人。” 岳凌哈哈一笑,從袖底翻出一件東西來,許劍一看,卻見那物明晃晃地,像是金子鑄造,上頭花紋繁復,似刻著字,許劍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趨近收尾了,溫馨平淡點~ 另外某八月發了個狠,決定從這章開始到結尾,盡量日更萬字 ,歡迎大家監督或鼓勵~ 摸哈,如果真心喜歡這本書,記得告訴我……好吧,結尾綜合癥正冒頭 151、榮華:暫時沒想好 當初方霖卓帶著這一行人出了城,分別之時曾經把一塊虎牢的金牌給了寶嫃,寶嫃便交給岳凌保管。 寶嫃同岳凌兩人都是外行,劉拓身為太子,常在劉圣身邊兒,耳聞目染,卻知道這塊金牌來頭非凡,正是虎牢中“天”字一宗的,持有者身份尊貴,通常行州過縣,只要有這一塊金牌,連知府也要恭敬出迎。 寶嫃心想一直呆在許劍這里雖則安樂,但卻并非長久之計,當初方霖卓既然肯把這塊金牌給她,以他們那些人做事的方法習性,必然有極妥帖跟要緊的理由。 更加上許劍這件事,寶嫃細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她讓岳凌拿著這金牌,只去見縣太爺,且叫他斂了笑容,——須知道虎牢的都是些神秘莫測的大人物,多半都是板著臉不茍言笑,像是藍雪塵那樣笑面狐貍的還是少數。 岳凌揣著這塊金牌前去縣衙,這縣太爺雖然身在偏僻地方,但因周遭交際,對于朝廷上層卻也有些理解,對于虎牢那種地方,更是敬畏的非同一般。 岳凌將金牌一亮,縣老爺先虛了半邊,又仔細認了認,看著上頭輝輝煌煌的“天”一字,嗅也嗅出這令牌來頭極大。 又覷著岳凌那張似能下霜雪的臉,冷汗涔涔而下。 岳凌也不說何事,只打著官腔不咸不淡地說是經過此處,順便一觀縣太爺績效的。 縣太爺探不到底兒,越發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