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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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玄斟酌了一番,若是說讓寶嫃去,他是萬萬不肯答應的,不過寶嫃如那個丫頭性子強,不是個會吃虧的,何況趙瑜算起來也不是個壞的,讓她去倒也無妨,關鍵是寶嫃如若去了,趙瑜那廝就不會心心念念惦記寶嫃了。 鳳玄便道:“正經干活而已,不是不能去的。” 寶嫃“哦”了聲:“寶嫃如很想去,不過爹娘不答應,既然這樣,明兒我跟他們說說。” 鳳玄笑道:“去說吧。” 次日兩人便又起了個大早,天不亮就開始趕路去李家莊,人到了李家門口,太陽才冒頭,門口上已經聚集了好些人,十分熱鬧,見了鳳玄同寶嫃來,紛紛熱情招呼。 又過了一刻鐘,等到了吉時,李家的兩老在正間里點了香燭,奉了貢品,畢恭畢敬拜了神明。 便又有人把掛鞭炮吊在那正中的大梁上,點燃了,鞭炮劈里啪啦響中,在架子上站著的七八個男人們開始使力,把大梁往上拉,這其中,又有個資歷深的泥瓦匠,拿著一筐子五六個細面兒餑餑,雪白的,頭上都點著紅點兒,并一些銅錢,嘴里朗聲說著吉祥話:“今日天睛來上梁,主東修的好華堂,華堂修在龍口上……” 在鞭炮聲里,把餑餑跟銅錢灑向四方,寓意吉慶。 那些鄉民早就聽說李家今日上梁,都在屋子周圍圍得水泄不通,更有許多小娃娃,拍著巴掌等候,大人小孩兒一塊長長短短地不停吆喝,鬧出諸多動靜,好讓那老泥瓦匠把香餑餑跟錢扔向自己。 泥瓦匠坐在屋梁上,看哪里最熱鬧,那手臂一掄,餑餑就嗖地飛向人群,人群就好像洪水搖擺一樣沖向那餑餑,有手快的先搶到了,哈哈地笑得合不攏嘴。 其他沒搶到的,就等下一次。 鳳玄站在人群之外,望著這樸實的吉慶熱鬧,欣喜之余,雙眸竟有些微微地酸楚之意。先前他人在高位上,哪里知道民間是什么風景,有些怎樣的情形,更是連想都想不到,如今定定然地在這塵世踏實的熱鬧中看著,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步一品當朝!上二步雙鳳朝陽!上三步三元及第!上四步四季發財……”那負責撒餑餑的泥瓦匠是領隊的,開始起屋子就在李家干活,自然也認得鳳玄。 他知道他是李家的嬌客,扔到最后,看到簸箕里頭還有一個帶花兒的香餑餑,他一笑:“十步上得全,榮華富貴萬萬年!”念完了詞兒,手臂一揮,那餑餑向著鳳玄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鳳玄定定看了會兒,便去找寶嫃,卻見她跟寶嫃如站在一塊兒,也正拍手,鬧出些響動,似乎想要搶那餑餑的。 鳳玄看著她那樣笑的模樣,兩個酒窩深深地,雙眸彎彎,格外喜慶嬌憨。 鳳玄正看得出神,忽然見一物沖自己飛來,他也不動,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握,當空將個餑餑準準地握住了。動作干凈利落而帥氣。 那泥瓦匠見鳳玄本來似個發呆的樣子,還有些擔心,見狀大為高興,也忍不住叫了聲好兒。 周圍圍觀的人群見了,也都哈哈大笑,開始四散,有幾個小娃娃沒撈到餑餑吃,就圍著鳳玄,眼巴巴瞅著,有些大膽地,就呆呆地拉鳳玄的衣襟。 鳳玄低頭,看自己手中握著的是個白面的饅頭,做得很可愛,頂上點著紅點兒,邊上還鑲嵌著兩朵紅色面花,花兒竟做得挺精致,帶著綠色的面葉子。 這功夫,寶嫃分開人群也過來,歡喜道:“夫君!你搶到餑餑啦!” 鳳玄拉住她的手,把那饅頭放在她手里:“給你。” 寶嫃一怔,那些小娃娃紛紛地就叫:“要吃要吃……” 寶嫃見他們饞得眼巴巴地,就看鳳玄,鳳玄知道她的意思,就笑著點頭。 寶嫃把那饅頭掰開,每個娃娃分了些,又把那兩朵漂亮的面花給了個縮在后面的小女娃,幾個小孩兒興高采烈地走了。 在李家吃了酒席,鳳玄同寶嫃又呆了會兒,便往家里返,李家的屋子是蓋起來了,他們家里頭的廂房也已經弄得差不多,眼看也只差個屋頂,估計還有一日就能完工。 鳳玄在家呆了兩天,第三日一大早他便起身,先叮囑了寶嫃一番,今兒老姜會帶人來把廂房屋梁安好,還會把大門裝上,一些事體昨兒他都跟老姜說過,因此他也不怎地擔心,讓寶嫃自己多留意,他便去牽了馬,直奔縣城而去。 而就在鳳玄在家樂呵的時候,在樂陽縣衙,這兩天趙瑜過得有驚無險,非但有驚無險,反而有一宗桃花運,只不過這桃花乃是爛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修修改改,吃飽飽先~=3= 57于飛:少無適俗韻 自打趙瑜來此,王捕頭等人雖然不把這個面嫩的縣官放在眼里,但一路到現在,王捕頭的設計沒得逞,反而把自己弄成了通緝要犯。 王捕頭是樂陽縣三大惡之一,他暗中同其他兩個頗有勾結,如今他被鳳玄使反間計,弄得跟東山賊匪反目不合,剩下的當地大戶杜家,也開始感覺略有不安。 正巧那日寶嫃同姜娘子等上縣城,同杜家千金生了過節,那杜家千金不是吃素的,從小驕橫跋扈地養大,哪里肯吃這個虧,就叫人四處捉拿寶嫃大妞三人。 誰知道人剛捉到,就遇到趙瑜這個攔路虎。當時杜家千金急急到場,本想看好戲,誰知道卻看到了趙瑜。 她心里是一片烈焰,在看到趙瑜那俊秀臉兒的時候卻化作了滿腹柔情。 趙瑜當時全身心撲在寶嫃身上,順便還得應付著大妞,自然留意不到在一邊兒望著他含情脈脈地杜家千金。 誰知這杜小姐情苗暗種,神不守舍地回府,誰也不想,只把趙瑜想了個徹頭徹尾,念著他那風流的眉眼,筆挺的鼻子,正義凜然斥責家奴時候的風姿,對那幾個民婦說話時候的溫柔款款……杜小姐晚間輾轉反側,難以安眠,春心泛濫的一塌糊涂。 杜小姐苦苦相思了兩日,杜家也正為了王捕頭被通緝之事頭疼,要知道姓王的知道許多他們杜家的齷齪□,倘若真個兒被捉住了,萬一他供出一些不堪之事,那就不太妙了。 杜小姐聽自己娘親說了這宗擔憂,卻笑了起來。 她娘不解,便問:“你爹正愁眉不展不知怎么辦好,蘭芳你笑什么?” 杜小姐便道:“娘,不是我說,爹他們開始的時候做的有點太過分了,看人家初來乍到的,長的又俊又面嫩,就想欺負人家,卻沒想到人家是個硬茬兒,這下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不過姓王的不過是一條會咬人的狗,趁著現在縣衙沒捉到他,找個法兒弄死了也就罷了,至于那縣太爺……” 她娘聽得一愣一愣的:“那縣太爺怎么了?” 杜小姐說到這里,卻買了個關子,只轉彎抹角說:“他是個年輕的后生,恐怕還沒娶親吧……女兒想,倘若他跟誰家的閨女結了親,那么,他自然就是自己人,也要護著自己的岳丈了,娘你說是嗎?” 她娘倒也不笨,看著杜小姐那神情,恍然大悟地笑道:“我心思怎么你忽然間說起這個來,敢情蘭芳你是看上了那個縣太爺了?” 杜小姐笑道:“我看不看上他另說,娘你只說女兒的這個法子好不好使?” 杜夫人也笑:“好使好使,我看以咱們的家世,蘭芳你的品貌,倒是行得通,我這就去跟你爹商議商議。” 杜家的人一合計,第二日便雷厲風行地開始行動了,派了個能說會道的媒婆,往縣衙走了一趟。 趙瑜一聽是杜家派來說親的,著實意外,那媒婆口若懸河呱呱地在堂內說了一通,端起茶杯喝了口:“大老爺您覺得怎么樣?” 趙瑜正暗自慶幸自己距離她遠,沒被那滿天亂飛的唾沫星子濺到,聞言就說道:“本縣初來乍到,想先做好分內之事,何況這些婚姻大事,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行,因此本縣不能做主。” 媒婆道:“大老爺您是一方父母官,您說的話也等同父母之命了,何況那杜小姐生得國色天香,是咱們這樂陽縣里數一數二的美人兒!一朵花兒似的,沒有什么人能比她好看!杜家又是大戶人家,幾輩子也吃用不完的金山銀山呢,同大老爺您可是絕配!前世修來的緣分……” 趙瑜對其他都還可省略,唯獨聽到那個“國色天香數一數二的美人兒”還“一朵花兒似的”,眼前沒來由地就出現寶嫃的臉,他心頭一動,就道:“真的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媒婆一聽,笑容僵了僵,暗中就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縣太爺看來像是個面嫩的后生,誰知道卻是個色鬼。 但她們是最擅長順桿往上爬的,當然要投其所好,當下越發滔滔不絕,把個杜蘭芳夸獎的天上有地下無,簡直是七仙女投胎,嫦娥轉世,世上沒有女人能比得上,就不好意思直接說皇后娘娘也沒她漂亮了。 這當媒婆的口才必然一流,嗓音洪亮,繪聲繪色,趙瑜聽的耳朵嗡嗡響,半晌揉了揉耳,道:“這個……本縣光是想象,也的確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何等美人的……何況這事也急不得,就再議,再議。” 這媒婆耗了半天口水,悻悻地喝足一盞茶,也不敢露出什么惱色,仍舊好言好語地說了一番,才告辭而去。 無驚無險過了一日,第二天,趙瑜正聽衙差回報,在城外發現了王守善的蹤跡,他正在斟酌,思謀著是不是要去請鳳玄。卻聽外頭有人求見。 趙瑜整理了一番衣衫,便出來,誰知道一進中堂,就看到眼前有個身著淡黃衫的身影,背對著自己站著,那身段倒是極曼妙的。 趙瑜一挑眉:“這是……” 旁邊趙忠站著,只覺得一股香氣沖過來,弄得鼻子發癢,他伸手挖挖鼻孔,大大咧咧道:“老爺,這位是杜府的千金。” 趙瑜對他的動作大為不滿,便轉開目光看那女子:“是杜小姐嗎?” 那女子才緩緩轉過身來,原來她手中持著一柄絹扇,半遮面地站著。一雙眼睛倒生得挺美,垂眸溫聲道:“杜蘭芳見過縣太爺。”款款下拜。 趙瑜見她表現的有些“知書達理”,倒是頗為滿意,就一點頭:“杜小姐請起。” 杜蘭芳起身,遮著臉的絹扇便慢慢撤了下來,趙瑜仔細一看,見她長得倒是中上之姿,倘若沒有那媒婆一番天花亂墜的,也算是個美人,但人在眼前,卻也沒什么驚艷之感。——自然,這也是因為趙瑜在京城內眠花宿柳地,見識了太多美人之故。 趙瑜看了一眼杜蘭芳,忽然雙眼一亮:“你……” 杜蘭芳見他目光直勾勾地,心中竊喜:“縣太爺有何訓示?” 趙瑜走到她身旁,上上下下目不轉睛地將她打量。 杜蘭芳見他這樣露骨地,不由嬌羞回身,心里卻砰砰亂跳,恨不得趙瑜一把就把她抱住了做一團兒才好。 誰知趙瑜看了片刻,忽然道:“果然是,我記起來了。” “縣老爺說什么?”杜蘭芳驚訝地問。 趙瑜望著她身上那淡黃衫子,這衫子的袖口領口都繡著極別致的淡紫色花兒,顯得人淡如菊似的,淡黃色的錦緞,卻又顯得人很貴氣。 杜蘭芳來之前試了十幾件衣裳,才選了這件。 趙瑜指著便笑道:“這一款的衣裙,本縣兩年前在京內的時候,曾看顧惜惜小姐穿過。” 杜蘭芳一怔,整個人有點僵:“什……么?” 趙瑜道:“當時顧小姐一穿,整個京城內頗為流行了一陣兒,只不過再過半年,就很少有人穿了,沒想到竟然又在這里看到。” 杜蘭芳腦中轟地一聲,原來他留意的是這個,她竟穿了人家不時興的貨,頓時整張臉漲得通紅:“你……你……” 趙瑜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急忙道:“請杜小姐莫怪,本縣只是一時覺得眼熟,仔細一看果然是……咳咳,這一款果真好看的很,更襯得杜小姐……”他咂著嘴,不想說些更華美的詞兒,因為杜蘭芳襯不起,可是要挑兩個中下的詞兒,又有些難,想來想去,就道,“挺好,挺好,哈哈哈……” 這一下子,更顯得非是夸獎,反似諷刺了。 杜蘭芳哼了聲,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趙瑜目送她倉皇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到底還是不如小娘子之美啊。” 趙忠揉揉鼻子,感覺那股香氣隨著杜蘭芳的離開漸漸淡去,才道:“公子您說的是哪個小娘子?” “還有哪個,”趙瑜白他一眼,目光往上看,“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眉頭一皺,“什么時候才能適我愿兮呢,對了……” 趙忠只覺得胃里頭發酸,粗聲問道:“公子,晚上吃什么?” 趙瑜呆了呆:“混賬!”仔細一想,也覺得發愁,無可奈何地就說,“前日那個來做了一頓飯的丫頭……她叫什么來著?我嘗著她做的倒好,人也生得還干凈順眼,當時她還很是高興似的,怎么這些天卻不見人回來了?” 趙忠撅嘴道:“誰叫公子你當時不好好說話,說什么差強人意,尚可尚可,你就直接說她做的挺好吃,想要人留下不就行了?我看她八成是不懂所以沒來。” 趙瑜目瞪口呆:“不會吧……”想了會兒,無可奈何說,“罷了,你看著先整治點兒東西,我忽然間想起一件事來……” 趙瑜暫時把自己的爛桃花跟晚飯擋在門外,跑到書房,研墨展紙,專心致志地開始舞文弄墨。 這邊上,鳳玄風風火火而來,聽聞在城外發現了王捕頭的蹤跡,便點了兩個衙差,要出城捉拿。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瑜兒專場~有同學猜是大妞,其實瑜兒還是很有魅力的,只不過他總是招不來自己想招的人罷了xdd 耗了幾天,終于把鳳再上的番外寫出,是子規同學的獨家秘辛,五千字傾情奉獻~~=3= 今天努力再加個油~ 58于飛:性本愛丘山 王守善最近過得異常艱難,他覺得自己就是風箱里的老鼠,被兩頭擠逼,苦不堪言。 一頭,是趙瑜為首的衙門,另一頭,是東山的那些頭目,他們不知從哪得了信兒,“知道”了他是內賊,四處埋伏想要捉拿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任憑他怎么解釋都無濟于事,真真翻臉不認人。 王守善本還有幾個心腹,只不過多半都被鳳玄新挑的人給頂了差事,其他的人怕了,又見王守善落勢,就有些不敢招惹他,紛紛地避還來不及。 王守善如過街老鼠,在城里站不住腳,就只好往外頭逃,誰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到底又被人發現了蹤跡。 鳳玄帶著兩個衙差,急急地往大王莊去,在村后發現了正在奔逃的王守善。王捕頭走投無路決定背水一戰,兩個衙差到底是敵不過他,鳳玄便喝令他們退下,自己上前。 王守善揮著鋼刀,手腕卻有些酸軟,面對衙差他還感覺自己像是虎落平陽遇上了兩只猛犬而已,怎么也能逼退他們,但是面對這人,他深深地覺得原來自己骨子里頭簡直虛透了,這感覺就像是李鬼遇上了李逵,病貓遇上了真猛虎。 可退無可退了,到底要拼上一拼的。王守善大喝一聲,撲上前來,鋼刀雪亮,向那人劈了下去。 鳳玄腳下一劃,往旁邊閃身避開,這令人目不暇給的功夫,他手臂一抬,手掌如刀刃一般,向著王守善的后背砍下。 這一下,宛如有千斤重,王守善只覺得像是被千八百斤地重物敲在脊梁骨上,那力道直透心肺,被打得雙眼發黑,差點兒一口氣都喘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