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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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玄極快地擁著寶嫃進了里屋,道:“娘子,你先歇會兒,我出去把院門關了。” 寶嫃也不疑有他,就在床邊坐了。 鳳玄極快出了門,出了院子,見那人迎面來了,他便迎過去:“來此做什么?” 那人竟是趙忠,眼巴巴地看著看鳳玄:“捕頭大人,我們公子叫我來請您過去,打聽了好一陣兒才聽說您在這……”又看那屋子,總覺得方才那個半進了屋的人影有些眼熟。 鳳玄道:“有什么事嗎?” 趙忠說道:“有些事……說是牢里頭……您最好還是去看看。車就停在外頭。” 鳳玄略一沉吟便道:“那好,你先去等候,我即刻就來。” 趙忠見他痛快答應,便也高興:“那我在車上等您。”轉身去了。 鳳玄這邊回到屋內,見寶嫃正坐在床邊,就道:“娘子,我方才想起縣城里還有點兒事,我要去一趟,你自個兒留在家里行嗎?” 寶嫃道:“夫君有急事就去吧……我也琢磨著你在縣城里的活兒呢,我平常里都是一個人在家的啊。” “今天就別出去跑了,”鳳玄握著她的手,“好生歇息,等我回來。”一直看她答應了自己,他也才放心出了門。 寶嫃要出來送,他也不肯,寶嫃就只在屋門處看,見鳳玄大步過了草莖,去了湖那一畔,樹林邊上似乎停著一輛車。 寶嫃看鳳玄上了車去了,才返回來,把門關了,上床臥了會兒。 她素來是個極忙的,鎮日里寫活兒壓著身子,每一刻安生,此一番安靜下來,渾身有種疲憊的感覺,只不過心里頭卻仍有些亂,浮想聯翩地,一會兒想想連家,一會兒想想娘家,想田里,想家里……沒一刻停歇。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寶嫃爬起來,先擦洗了一番身子,換了套衣裳,又去湖邊打了水,把昨日換下來的衣裳洗了,還有那件絳色裙子,一并用竹竿搭起來晾在院子里。 又把屋內屋外地打掃了一遍。 忙完了這些,額頭上又出了汗,寶嫃抬手擦擦臉,正要到屋檐下歇息會兒,卻聽得有人嚷嚷道:“是這里是這里……快看!” 寶嫃詫異地抬頭,卻見從院門外走來三四個青年男子,打扮的有些不像正經人,一邊走一邊四處亂看,有人又撿了石子打那湖里的青蛙,時而哈哈大笑。 寶嫃見他們竟直直地往自家院子這邊來,一時呆怔住了,那幾個青年也看到了她,一時間你撞撞我我拉拉你,都看向寶嫃,有的臉上就露出略猥瑣的表情。 領頭的那青年把嘴里的一根干草吐掉,嘀咕道:“沒想到連世玨竟然娶了這么個標致的小娘子。” 四人說話間便推開院門進來,寶嫃道:“你們干什么?找誰?” 那領頭的青年生著一雙瞇眼:“我們找連世玨連大哥,這可是他的家吧?你就是嫂子吧?”說著,就湊過來。 寶嫃見他舉止流里流氣地,就避開一步:“是……不過我夫君剛才出去了。” 這幾人面面相覷,就笑起來:“那也不打緊,我們就在這里等連大哥回來就是了,自從他去當兵,整三年沒見了,兄弟們要好生聚一聚才好,嫂子,晚上就給咱們弄個酒唄?” 寶嫃見他們是連世玨認得的人,可是舉止卻有些惡形惡狀,她心里不喜歡,可看在“夫君”面上也要忍著:“我不知道,等我夫君回來再說吧……現在我一個人在家里,不方便招呼你們。” 這幾個青年哪里肯聽她的,自找地方坐下,有人就盯著那兩只雞:“這雞不夠肥,只夠打牙祭的……嫂子,晚上殺一只吧。” 寶嫃一聽這個,急忙叫道:“雞還小,不能殺!” 幾個人見她動怒,便更加笑哈哈地,一個瘦歪歪的起身,便更加湊近寶嫃:“嫂子脾氣還不小呢?對著連大哥可也這樣兒?不過也是……連大哥就愛那扎手的花兒,太柔順的他還偏不要,你們說是嗎?” 周圍三個人一起答應,寶嫃聽出他們的言外之意,便皺了眉:“你們別在這里胡說八道的,有話等我夫君回來跟他說……你們快走吧!” 那青年見她趕人,哪里肯走:“我們好不容易來了,一口水也不給喝就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旁邊一個就說:“對了,咱們還沒看連大哥的新房呢,走,進去看看!”起身就往里頭走。 寶嫃見他們蠻不講理全不聽自己說的,心怦怦亂跳,再也不想跟他們多話,趕緊從旁邊把晾衣服的桿子抄起來:“不許你們進去,都走都走!” 那青年被她一攔,伸手就攥住了竹竿,順勢一拉,就握住寶嫃的肩膀:“嫂子這是干什么?喲,嫂子可真香……” 寶嫃見他的嘴探著,一副輕薄像。她又氣又驚,一伸手就撓在他的臉上,青年吱哇一叫,就松了手,臉上多了三道血痕。 寶嫃后退,重把竹竿握住,沒頭沒腦打過去:“你們不是好人,別來找我夫君!都出去!” 幾個青年然被她逼得后退,只那受傷的一個道:“這小娘們真夠潑辣的!怪道連大哥回來了也不跟我們廝混了,都被她給纏住了這是!”他吃了虧,便不依饒,拼著皮rou挨了幾下也沖過來,將竹竿奪了,遠遠扔開,就又惡狠狠地去捉拿寶嫃,嘴里咬牙,“你敢抓我?今日我……” 寶嫃嚇得臉色都變了,正在這時侯,卻聽得有個聲音說道:“讓你們滾都沒聽到嗎?” 同時也不知從哪飛來一塊石子,正正好地打在那伸向寶嫃的手上,那青年“嗷”地痛呼,抱著手臂叫起來。 寶嫃定了定神,卻見到從院門外走進來一道灰突突的影子,頭發也有些凌亂,她認得是昨晚上那個“乞丐”,早上跟夫君說話的也是他。 那四人回頭,便也看到了顧風雨,見他打扮的如此落魄,又看自己的伙伴受傷,便叫道:“哪里來的臭叫花子敢多管閑事?” 顧風雨不去理他們,只是放眼一看,看見院門邊上有一根有半臂粗的木柴,他便俯身撿了起來。 剎那間,那四人也已經沖了過來,顧風雨不慌不忙,灰色的身影如風中落葉,木柴落處,打得那幫人一片鬼哭神嚎。 這一交手,方位也都變了,四人都沖到了院門邊,顧風雨卻一路勢若破竹地進來,正好擋在寶嫃跟前。 寶嫃這功夫已經忘了要說話,只是呆呆地看。 那四人被顧風雨一陣暴風驟雨般地痛擊,有人被打中肩膀,有人被敲中腿,有個最倒霉的被打在腦門上,已經站不穩身形,一陣亂晃,幸虧旁邊的人將他扶住。 剛一照面四人就受了傷,這四人才知道遇上的是不可小覷的高手,可他們都是無賴,輸人不輸陣,見顧風雨擋在寶嫃跟前,就不干不凈地罵道:“這臭叫花子是干什么?難道是什么姘頭!” “也是,連大哥當了三年兵,這小潑婦哪里耐得住,背地里跟人勾搭……給連大哥戴了綠帽子也是有的。” 寶嫃在顧風雨身后聽了,氣的渾身發抖:“你們、你們胡說!”就要沖出去跟他們拼命。 顧風雨一抬手,把寶嫃攔下,電光火石間,他便將手中握著的那木柴往空中一扔。 木柴騰空瞬間,顧風雨在腰間一摸,那軟劍一抖,如蛇一樣彈了起來,劍光雪亮騰空如閃電,耳畔只聽得“嗡嗡”數聲,那原本是一整條兒在空中的木柴,齊刷刷地被劈成了四塊,從空中“吧嗒吧嗒”落地。 四人本正嘴賤的起勁,見顧風雨扔木頭的時候還莫名其妙,頭一抬一低瞬間,望見地上那四塊木頭,一個個卻都瞪大眼,閉了氣兒。 “我不是不能殺你們,”顧風雨一揮手,軟劍柔順地回了腰間,他淡淡地一抬眸子,“只是怕臟了我的手。” 四人才都慌了神,腿皆發抖,結結巴巴道:“好漢……饒命……” 顧風雨冷道:“這一次就算了,但你們以后要是再敢來鬧騰,這地上的木頭,就是你們的榜樣,滾!” 四人鬼哭神嚎地,轉身逃之夭夭,一個個跑得如離弦之箭,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一直目送四人的身影逃了個沒影,顧風雨才緩緩轉過身來。 寶嫃看到方才他露的那招,簡直像是妖法一樣,這才懵懂覺得他或者不是個乞丐,可是他來這里做什么呢? 兩人面對面站著,都有些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改鳳鳳改得精疲力竭,在文案上標明請假,結果然沒顯示=3= 老顧雖然是鳳玄哥的手下敗將,但其實還是蠻威武的,就是不知打什么心思xdd 50于飛:開軒臥閑敞 那些叨擾的青年飛逃離去后,小院重又一片靜寂。 寶嫃看著顧風雨:“你……方才多謝你了……” 顧風雨眼皮一垂:“沒事……” 寶嫃見地上有些亂,就急忙去收拾那些竹竿子:“你……坐坐吧?”這時侯顧風雨正邁步要往外走,聞言就停了停。 寶嫃見他要走,就趕緊把竹竿放下,走前了幾步,看著他那樣可憐似的樣子,脫口說道:“你餓不餓?” 顧風雨眼睛一抬,看向寶嫃。 寶嫃不是很習慣跟陌生人打交道,看他胡子頭發亂蓬蓬之中露出一雙眼睛來,又有些緊張,覺得這個“叫花子”實在是有些怪的,猶豫著小聲說:“你不記得我了?那天晚上……” “記得。”她還沒有說完,顧風雨就說。 寶嫃心里一寬,又說:“今天早上……我看見你……” 這回輪到顧風雨驚了驚,寶嫃繼續說道:“夫君說你迷路了……你要去哪?”她心里想他現在還在這兒,是不是仍沒找到路呢。 顧風雨一時語塞,頓了頓才說道:“我沒家。” 這個回答沒頭沒腦地,寶嫃張口結舌,繼而卻又急忙說:“對不住……”寶嫃本能地覺得這人穿的很破舊,樣子像野人,又靠“乞討”生活,家里頭估計也是很可憐的,還不知有什么傷心事呢。 顧風雨瞅她一眼:“沒事,又跟你沒關系。” 寶嫃雙手纏在腰間,絞在一起,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就只說:“你、你坐會兒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顧風雨看看外頭,又看看她,本來要走的,鬼使神差地站著沒動。 寶嫃遞了個木凳過來:“你坐會吧。”顧風雨低頭看了眼,心念一動,果真就默默地坐下了。 寶嫃看看屋里頭還有個餅子,就仍舊去切了點咸菜,幸好昨兒趕集買了挺大一塊rou,用鹽腌著還剩下點兒,寶嫃就切了幾片,一并給端了上來:“我們才搬家過來,沒有什么好吃的,你將就吃點吧。” 顧風雨垂眸望著面前的兩碟小菜跟一個玉米餅,說起來這菜也并不豐盛,可是切得很精細,樣子也好看,青皮的嫩瓜,玉白的腌rou,放在藍花白底兒的瓷碟里,淡淡地油香,有幾分誘人。 顧風雨心里本是有些話想要借機問問的,然而定定地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只說:“多謝。”提了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寶嫃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他吃得心無旁騖,便自顧自去屋子旁邊,拿了小鐵鏟子去鏟那地上殘余的雜草,鏟光了后,又一點一點地開始翻土。 那兩只雞見了主人在忙,就飛跑過來,在寶嫃翻開的泥地上刨來刨去,時不時咕咕叫著圍著她打轉,不知是找蟲兒吃還是在玩兒。 顧風雨把餅子跟菜都吃了個一干二凈,又喝了幾口水,一時心滿意足,聽到耳畔嚓嚓地聲響便轉頭去看,卻見寶嫃蹲在地上,正在翻土。 他看了片刻,寶嫃鏟了一半,轉頭來看,見他呆呆地瞧,就說:“我把這里翻一翻,弄點菜種子,種了菜,以后吃菜就方便些。” 顧風雨“哦”了一聲,對這些全不關心,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我要走了。” 寶嫃忙也站起身來,手上站著泥土,卻也不知說什么:“那你要去哪?” 顧風雨看看她,扭頭又看看外面,才說:“我也不知道……走走看吧。”他心中一瞬茫然,邁步往院外走去,將出了院門回頭一看,卻見寶嫃還站在那里看他。 顧風雨怔了怔,終于說:“你那……那……” 遲疑著“那”了兩個,才道,“那夫君回來后,最好別告訴他我……來過。” 寶嫃意外地“啊”了聲:“可……為什么?” 顧風雨看著她呆純的小樣兒,嘆了聲,道:“算了,隨便吧。” 他心里其實也知道,就算是不說又能瞞得了多久?一笑之下,邁步出了院門。 走上那院外的小徑,顧風雨看著有些泛黃的陽光,才驚覺自己竟在這院子里消磨了小半天的時光。 他忽然很想再回頭看一眼,看看這個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敗的小地方究竟是什么樣,手在腰間一按,摸到那盤在腰間的沁涼的軟劍,顧風雨皺了皺眉,終究只是往前大步離去。 寶嫃把院門關了,便把顧風雨也拋之腦后。她還有很多活兒要忙,重新回來繼續把那塊地鏟平了,現在是五月,種胡瓜好似有些晚,不過趕緊種也能行,還可以種點小白菜,蘿卜,豆角之類,她早就打算過了,這院內西側、屋子左右兩邊、屋后都能種菜,只有院子里怕是需要蓋一間廂房,可以順帶當廚房跟柴房,那樣買回來得菜之類就不用往正屋里頭放了。 她再種點菜,也省得去花錢買。這兩只雞有一只在下蛋,寶嫃每天給鳳玄煮一個雞蛋吃,也夠了,以后另一只雞能下了,就攢下來,可以孵小雞。 反正這湖邊寬敞,目前看也沒什么野貓跟黃鼠狼之類的,兩只雞放養的很是安逸,以后還可以多養幾只。 寶嫃想得美滋滋地,一邊干活一邊打算著,不知不覺日影偏西,這屋側的地也都被翻好了,泥土有些濕潤,歡快而新鮮地透著氣兒。 寶嫃站起身來,因蹲的時間太長了些,只覺得眼前有些發花,暈暈地站了會兒,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