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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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兒大妞一眼不眨地望著趙瑜,見狀道:“他好像很難受,臉色發紅,是不是發燒了?”抬起rou呼呼的手就要往趙瑜吹彈得破的臉上招呼。 趙忠總算還懂得忠心護主,趕緊地把大妞擋下:“別動!男女授受不親!” 大妞不屑一顧地哈哈大笑:“什么瘦瘦不親,你這人眼神有毛病,我渾身上下哪里瘦了?” 趙忠打了個哆嗦,他在趙瑜面前總是被斥責太過粗莽無知,但此刻面對大妞,卻油然生出一種優越感,總算找到趙瑜居高臨下斜睨自己時候的感覺。 趙瑜沒了搭訕的心思,同趙忠兩個殺出女人們的隊伍,趙忠道:“公子您怎么跟丟了魂兒似的?” 趙瑜離開女人們的包圍,總算緩過氣來:“蠢材!你沒看到那小娘子的夫君嗎?” “看是看到了,怎么?” 不提還好,一提趙瑜又痛心疾首:“先前本公子只聽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現在才也知道如見其形的滋味。” 你道趙瑜反應為何會如此異常?倘若他看到寶嫃的夫君“連世玨”的話,定然是要吃驚之余再叫幾聲“英雄”的,就算心碎也不至于說出“鮮花牛糞”之類的話來。 此事還要細細說來。 這一日寶嫃早早起了,把那只雞從柴房里放出來,給了一小把麥子吃。 這母雞認了她,每天早上寶嫃腳步聲響,它就迫不及待地咯咯叫,而且每天都會生一個蛋,因此寶嫃格外寶貝它。 寶嫃把柴房打掃了個干凈,又去準備了飯菜,頃刻間一家老小起了,圍桌吃過飯,寶嫃便對連婆子道:“婆婆,今天是鎮上的大集,我想去把前些日子攢下的布賣了。” 連婆子道:“也好。” 寶嫃看一眼連世玨:“婆婆,夫君會跟我一塊兒去。” 連婆子張著嘴,看向連世玨,見他面無表情,自然知道小兩口必然是商量好的,她多嘴也是枉然,就道:“那也行,早點回來。” 寶嫃有些為難,卻仍試探著說道:“婆婆,我想……我好久沒回娘家了,夫君又剛回來,我想……跟夫君一塊兒回娘家看看。” 連老頭很不高興,連婆子同他一個心思:“那一來一回得什么時候才回來?這功夫農忙,過幾天再回去吧!”她一說過幾天,那就又遙遙無期了。 寶嫃有些難過:“婆婆……” 連婆子更要嘴碎幾句,卻聽連世玨道:“最多一天時候,也耽誤不了什么。” 連婆子一聽,頓時皺了眉,連老頭壯著膽子,道:“這功夫農忙,時候珍貴……” 連世玨道:“橫豎有我,也用不著別人多忙。”說話間,略顯不悅。 兩個老的心中不約而同打了個頓,連老頭鼓足勇氣想要爭辯兩句,看著連世玨那臉色,最終卻只悻悻地哼了幾聲。 連婆子見連老頭不敢爭執,她當然也不想在兒子跟前扮惡人,就假模假式地說:“既然世玨想去,那就去吧……只不過別耽擱太長時候。” 寶嫃聽她答應,便轉了喜色:“婆婆,最多中午頭回不來了……我剛多做了兩樣菜,中午你熱一熱,就可以同公公吃了,下午我們一定回來的……” 連婆子才點了點頭,忽然間又道:“你們去,是空著手嗎?還是……” 連世玨從沒想過這宗,連婆子這話倒是提醒了他,他便看寶嫃,寶嫃吶吶道:“婆婆……” 連婆子有些憤憤地:“別總是拿家里的錢貼補你娘家……最多去后院摘兩根瓜拿著吧!” 寶嫃啞口無言,只低了頭,連世玨從旁聽著,也不動聲色。 寶嫃一時收拾好了,把五匹布搬出來,又去借了連世譽家的獨輪車,把布綁在那車上,連世玨抱著手臂在旁邊看著,一直等寶嫃推了兩三步,他看的“懂”了,便叫寶嫃住了,他自己推了車往前,出了村子。 一路上自然又被許多人圍著狠看了一番,寶嫃又同幾個熟人打了招呼,出了村口,看那大路上行人不斷,看來熱鬧,想來都是去趕大集的。 連世玨推著車,一邊看,見寶嫃在旁邊歡喜跟著走,他便問道:“這些人都是去趕集的嗎?” 寶嫃道:“是啊夫君……近來麥子都收回來了,稍微空閑些,趕集的人也多。” 連世玨唔了聲,看前頭有個人趕了一輛牛車,后面拉著的平板車上竟團團地坐了三四個人,有老有少,圍著呵呵說笑。 頃刻,車后又追過來一個村民,那趕車的把車速放慢了,那人便也 手腳并用爬了上去,那原先在上頭的幾個人七手八腳地也拉了她一把。 連世玨看的有趣,便道:“這車倒是甚好,能載這么多人。” 寶嫃道:“夫君你喜歡嗎?等以后攢夠了錢,我們也買一匹驢子來使喚好不好?” 連世玨啞然失笑,卻道:“好啊。” 兩人走了會兒,一路上也見了許多人,多半是步行的,有的就趕著車,有的騎著驢,熟人相見,便大聲寒暄,倒是極熱鬧的。 連世玨一路看著,又同寶嫃說話兒,頗不寂寞,見人漸漸更多了些,便問:“距離大集還遠嗎?你娘家……”話剛要出口,又自覺不妥,便停了。 寶嫃卻會錯了意,生怕男人嫌遠,就忐忑道:“夫君,不算太遠的,還有六七里路……等我們賣了布,再走三里地就到我娘家了。” 連世玨只覺得額頭有一滴冷汗冒出來。先前他行軍時,除非是爬最陡峭的山,否則他都是在馬上,六七里的話,騎馬便是頃刻就到,可是步行……他倒是沒什么,人高腿長,只做等閑,但是身邊人…… 他看了看前路,又看看身邊兒的寶嫃,見她的臉兒紅紅地,是被太陽曬得,大概也因走了一程身子發熱,隱隱地有些汗意。 連世玨思量著便低頭,看到手上那獨輪車,忽然突發奇想,——這車子跟平板車不同,它是正中間有個木轱轆,用木架子豎起來,兩邊卻空著,好載物的,先頭寶嫃拿了布匹出來,就擱在這獨輪車的兩邊上捆著。 男人的眼睛在上頭掃來掃去,見這車子敦實的很,載個二三百斤怕是不在話下,車前頭有一塊突出的空閑的地方,可是推起來的話,前頭距離地面很近,顯然不好坐人。 他的目光移到手邊上,卻見距離他的把手外,倒是有塊兒空著的,并排的話足以坐兩個人。 連世玨便道:“這車也能坐人吧?” 寶嫃隨口就“啊”了聲,沒想連世玨道:“你上來,我推著你。” 寶嫃吃了一驚:“不用,我不累,再說再加上我就很沉了。” 連世玨看向她,道:“你上來,我試試。” 寶嫃搖頭:“不要啦……” “上來!” 他說著就停了下來,把車放下等她,寶嫃無奈,紅著臉挪過來,在上頭坐了。 連世玨這才重又把車推起來,寶嫃微微側身,手扶在車輪中間的架子上,坐的穩穩當當,雙腿垂在車旁側,隨著車動晃晃悠悠地,她偷偷看他一眼,心里又羞又是感 激地。 連世玨望著她坐在上頭,身子略傾斜,雙腳離地,晃悠悠地就好像一枝花在風里頭蕩漾,恁般地好風景。 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己才發現這車能坐人,便故意道:“你太瘦了些,也沒有多沉,就好像沒坐一樣。” 寶嫃道:“才沒有……我怕夫君累到。” 連世玨道:“在你眼里我便是這么沒用……稍微勞動便就累了?” 寶嫃忙道:“不是不是!”她看他一眼,見他臉色明明是好的,才知道他是調笑而已,就道,“夫君才回來,該好好歇息。” 倆人一路上,也遇到幾個相識的,寶嫃幾度就從車上跳下來同那些人說上三兩句話,每當這時侯連世玨就靜靜地站在一邊兒等候,他這樣的相貌、身形、氣質……又推著寶嫃,可見是個不怕累又疼娘子的,倒是惹了無數稱贊。 因此一路上寶嫃所聽到的都是好話,惹得她心花兒盛放。 寶嫃坐在獨輪車上,迎面風撩起她的鬢發,她伸手抿到耳后,看看前頭綠樹成蔭的長路,又回頭看看自家的“夫君”,她想到昔日的種種苦楚,終究盼來了這一日,那些苦熬的日子都好生值得……這般明亮的陽光下,歡喜到極致,竟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兩人來到鎮上,來到相熟的布匹店,連世玨把布料搬了進去,寶嫃跟那店子掌柜是認得的,連世玨在旁邊看了沒差,便慢步出來,誰知便撞見幾個惡霸行兇。 他心中最惱恨這些仗勢欺人的貨色,便挺身而出教訓了一番。 誰知道卻被趙瑜撞見。 當望見趙瑜那瞬間,男人有瞬間的心驚……他的記性是極好的,依稀記得曾在何處見過這張臉,只看趙瑜似沒認出他來,他心里極快想了一番,便松了口氣。 從布莊接了寶嫃出來,正想陪她去買些東西,卻又遇到幾個同來趕集的同村跟鄰村的幾個婆娘,男人不喜歡聽這些人聒噪,趁著她們說長道短之時便避了開去,雖然避開了,卻仍舊站在不遠處,時刻留意著寶嫃的一舉一動,因此當趙瑜出現之時,他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的。 他心里頭有些奇怪為何趙瑜竟認得寶嫃,只是看著趙瑜臉上那種類似色~迷~迷的表情,讓他心里很是不快。 當寶嫃回頭看他的時候,他隱約猜到是什么意思,他是有心不愿跟趙瑜牽連的,正巧兒旁邊有個四十開外的男人也站了半天,額頭貼塊膏藥,斜肩塌身,尖嘴凹腮像個猢猻成精,不住口地碎碎念“那婆娘讓我如何如何……還不來”云云。 連世玨知他也是等人,此刻心頭一動,低聲道:“前頭那不是來了嗎……”自己往那商家的簾子后一閃隱了身形。 那人忙探頭:“來了?”兩只有些突出的牛眼正好同趙瑜的雙眼撞了個正著,這一照面,殺傷力不消說是極強的。 作者有話要說:瑜兒被擺了一道,要淚奔了~~~ 關于那個小車兒,讓我想起小時候,我是非常喜歡坐的,雖然窄窄地,可是被推著走的感覺,甚妙啊,可惜機會少少。。現在更是絕了跡了,沒有試過的同學請自行想象。。。 總覺得牛車啊馬車,比轎車啥的拉風多了。。慢悠悠別有一番滋味,沒試過的大概不知道啦 好吧,單憑描述大概想象不出,何況我又不能十分詳盡的描述不然就太啰嗦了,于是上個圖,基本上就是這樣兒了,于是,寶嫃寶嫃坐在哪里該清楚了吧。。。 24、解甲:澄澄映葭葦 趙瑜被那貼著膏藥的凹頰男人嚇了個半死,委實無法接受鮮嫩如朵花兒般的寶嫃嫁的竟是這種貨色,一時黯然魂消,同趙忠郁郁而返。 這邊上那膏藥男人東張西望,沒見到他娘子,一時摸不著頭腦。 連世玨見趙公子撤了,才若無其事地探身出來,他也不想等寶嫃同那三姑六婆說完話,便大步走了過來,目不斜視,徑直喚道:“娘子,該走了。” 寶嫃正在奇怪趙瑜為什么在瞬間神情大變,聽了男人召喚卻又歡喜起來,忙道:“夫君我來啦!”又同那些女人道,“我夫君喚我,我得走了。” 這些女人之中,如大妞兒般見過連世玨的,反應倒還平常,那些外村兒的,猛地見了連世玨,頓時個個驚艷的直了眼。 連世玨同趙瑜,說起來都是難得的美男子,只不過趙瑜屬于風流紈绔的那種類型,在京城中不消說是極受歡迎的,但對于平民百姓,尤其是這些女人們的眼里,則更愛連世玨這一種,高高大大,俊美健壯,格外陽剛,一看就是個能出力能讓女人倚靠的,比趙瑜那種花花蝴蝶要更靠得住。 且不說那些人在后面嘖嘖贊嘆,寶嫃挽著籃子出了人群,連世玨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的臉,有心問問趙瑜是怎么跟她認得的,卻又沒問。 寶嫃道:“夫君,我們去取推車,然后去我娘家吧?” 連世玨道:“好。” 兩人便去了那相識的布莊,把寄存的車子取了,出來門口,寶嫃拉一拉連世玨:“夫君……” 男人低頭看她,不知何事,卻見寶嫃在腰間翻了翻,把個藍布的袋子取出來,捧在手中道:“夫君,方才賣了布,每匹有二十文,一共五匹,就是一百文,掌柜的見我許久沒來了,好生念叨,說以后讓我多送過來……多算了我十文。都在這里了,給你。” 連世玨垂眸望向她,一時沒有接。 寶嫃拉住他的手,把錢袋放在他手心里:“夫君,你收著。”她軟軟的小手握著他的大手,男人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頭,將錢袋收了起來。 這鎮子是樂陽縣最富庶的,就在縣城旁邊兒,每當大集的時候,縣城內也格外熱鬧,什么物件兒都有。 寶嫃是極少出來走動的,見這么多人,穿戴的很新鮮,兩邊的攤子又這么多,貨品琳瑯滿目,一時目不暇給,不停地給男人指點某某好看,某某稀奇。 且鼻端不時地嗅到種種香氣,各種炒菜的濃香,油炸糕的甜 香,蔥油餅的油香……他們都走了半天道才趕來的,一時饑腸轆轆。 連世玨推著車,寶嫃便在旁邊跟著,兩人沿著大街走了會兒,連世玨便看寶嫃:“餓了嗎?” 寶嫃摸摸肚子:“我不餓。” 連世玨望著她:“當真不餓?” 寶嫃略覺臉紅:“有一點點餓……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