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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吃甜的。 這么想著,沈朝干脆又在隔壁超市買了袋草莓糖。 因為時池喜歡吃草莓味的水果糖。 沈朝的確沒碰上時池,所以他干脆摸了本時池辦公室里的書,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看。 時池有個毛病,他總喜歡搖椅子。 不是帶輪子的椅子,他就踩著東西往后仰,小時候還因為這個摔過好幾次。 帶輪子的,他就總喜歡踩著地板轉椅子玩。 這點頑劣沈朝看得清清楚楚,每次看著都覺得好笑。 又會奇異的生出點可愛感。 簡直有毒。 沈朝學著時池每次的動作轉了一下,發現的確挺好玩的,但他的樂趣不在這上面,他隨意的翻了一下書,又覺得無聊,干脆趴在時池的辦公桌上睡了。 沈朝這一覺睡得有點久。 大抵是因為這辦公室安靜,也有可能是因為聞著時池留下來的一點味道讓他安心吧。 反正這一個月來沈朝過的挺不是滋味的。 郭茗找了份工作入職了,月薪五位數開頭,她很高興,跟沈朝說發工資了要請他吃飯。 沈朝打著好,卻覺得他不能耽誤郭茗了。 因為他好像真的沒有打算跟人結婚。 那晚他們睡在一間房,卻要分床而睡。 沈朝過不去郭茗剛回來時那晚出現的尷尬的坎,也想不明白這件事。 更重要的是…… 他總覺得他和郭茗之間橫了很多很多東西。 從前他只想談個戀愛,覺得郭茗很好,所以沒有去在意那些瑣碎。 但當時池提醒他他們已經談了五三了,他才驚覺他已經二十四歲了,郭茗和他同三,也二十四歲了。 或許不合適吧。 而且…… 有些事沈朝不太愿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他對性沒有什么想法。 他又不傻,當然看得出來郭茗是期待的。 他想跟郭茗提一提,又覺得自己都和人發生過一次關系了,這樣做不好,于是這一個月簡直輾轉難眠。 要不是每天時池都會找時間跟他聯系,總想著法子騙他來公司,或者把他騙出去玩,沈朝覺得自己都要自閉了。 在睡著前,沈朝還在想這件事。 他是真的很愧疚,也是真的有罪惡感。 與此同時,沈朝又覺得自己好像也很渣。 都怪時池! 沈朝這一覺直接睡了五個多小時。 中間倒是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次,但他看了眼空蕩蕩的辦公室,就繼續睡著了。 然而等到他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的位置有點不太對。 他枕著有點硬的東西,一睜眼就看見了矮幾和沙發。 沈朝有點茫然的轉頭,正好對上了時池湊過來的臉。 “早啊。”他似笑非笑:“家里的床不舒服,非得跑我這睡桌子?” 沈朝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腦袋擱在他的腿上:“……你把我抱到沙發上的?” 時池點頭:“寶貝兒,你那樣睡脖子會疼的。” 他總是喜歡這樣喊他,沈朝偶爾會記得糾正他,但多數時候是不記得的:“幾點了?天都黑了。” 他想起身,可時池的臉就在跟前,他要是動,怕是會親上去。 時池去看手表,沈朝就順勢坐了起來。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還沒說話,時池的手就覆了上來。 他的手真的很大。 恰好蓋住了他的后頸,甚至一縮就可以掐住他的脖子。 沈朝不喜歡有人碰自己的脖子,他會有一種生命受到了威脅的感覺,但時池不一樣。 時池摸過來的時候,沈朝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自然而然就放松了下來。 他一邊給他捏脖子,一邊說:“七點了。” 沈朝:“這么遲了?” 他揉了揉額角:“你怎么也不喊我?” 時池有一下沒一下的摁著,視線落在他身上,半天都挪不開:“我也才回來。” 沈朝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點:“你去哪了?” “外省辦事。”時池沒瞞著:“聽人說你來找我了,我就調了私機趕回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沈朝平時找他,都會先打個電話或者發條信息。 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一聲不吭的到他跟前來。 時池聽到公司的人說沈朝來了,卻沒有收到他的消息,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立馬調了私機回來。 但當他看到沈朝趴在他辦公桌上睡的正香時,時池就松了口氣。 估計有事還是有事。 就不是什么大事而已。 聽到他這么說,沈朝頓時怔住了。 從前其實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形。 讀書的時候,有一次有人要趁著時池不在,堵沈朝,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傳到了時池那。 時池直接逃了競賽,未成三開摩托趕到他面前。 但那個時候他們從來就沒有多想過。 而且一個競賽,對于時池來說也沒有那么重要,他本來就不是有多愛學習的人。 可現在不一樣了。 那是工作啊…… 沈朝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徹底塌陷了下去,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問了個問題:“你給她們開了多少分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