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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柔順的黑發全部被梳到了后面用發膠給固定了,化妝師刻意給他打了點較深的陰影,將他本來看上去還有一絲稚氣和乖巧的五官襯的低沉內斂。 他天生凌厲的眼眸在這一刻格外的充滿壓迫感,明明他的目光是平靜的,可就是叫人無端的生出了幾分寒意,只覺他冷冽不好接近。 偏偏時川河的嘴角又是天生下仰,淺色的薄唇將他的無情刻畫的更加明顯。 葉延覺得他好像看見了另一個時川河。 一個如果不學跳舞,跟著自家兩位哥哥學著做生意的時川河。 如果當初時川河走的是商業這條路,恐怕現在就是這副模樣。 小小年紀就能壓住一片場子。 葉延彎眼。 那樣的話他大概也會去從商。 去應聘他的貼身秘書。 注意到葉延的視線,時川河垂眸掃了他一眼,像極了坐在高處王位掌握著生死大權的小皇帝在睥睨他的子民。 葉延勾了勾唇。 他骨子里的劣根又全部冒了出來。 就如同第一次和時川河互懟時。 那時候葉延就有一股想要將他的刺全部拔了的欲.望。 葉延年少時可是想過,時川河如果是飛鳥,那他就要將飛鳥的翅膀折了困在自己的懷里。 但后來,這些陰暗的念頭全部被葉延親手粉碎。 因為他看見了時川河最柔軟最溫柔的一點。 那是掩藏在冰山底下流動的川河。 時川河的視線在觸及到葉延不到兩秒時,那點平靜和淡漠瞬間化為了點點挑釁和傲意。 像是一只小野貓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在詢問盯著他的獵人漂不漂亮。 獵人當然覺得漂亮。 他和葉延的交流在無聲與眼神之間,不過一瞬又默契的消散。 攝影師猜到了這個效果,卻沒想到這么好。 他滿意的點頭,心道這一下子從高冷男神變成了霸道總裁,面上卻問出了一個世紀難題:“你會笑嗎?” 時川河面無表情的癱著自己的死人臉:“會。” 攝影師突然覺得有點懸了:“……你笑一個我看看?” 他和時川河沉默的對視,空氣安靜了一分鐘,最終攝影師輕輕咳了咳:“我們先放一邊吧。” 他也是沒想到居然有人笑不出來,所以只能道:“給他戴那個金色帶鏈子的S胸針。” time的標志是一個獨特設計的S。 化妝師上來給他別上后,時川河的凌厲便多了分精致與優雅。 攝影師摸著下巴思考:“背景換黑漸變白的。” “手表拿那塊‘銜尾蛇’。”攝影師嘿嘿一笑:“李總把表放給我們我們就要用上,不要辜負李總。” 聽到這話,葉延不由得看向了從他們進來起就一直守在保險柜旁邊的人。 時川河也掃了一眼,就見那人低頭去開保險柜,隨后將手表遞給了時川河,沒有經過化妝師的手:“您請。” 時川河隨意的打開表扣:“你們調過表鏈嗎?沒調過的話會大了。” 保險人員搖頭:“沒有,我給您調一下吧。” 時川河戴上表示意了一下多出來多少,隨后摘下來放到他手里:“麻煩了。” 見他這么淡定,攝影師忍不住介紹了句:“這款表是我們全球限量唯一的一款,將會在今年七月正式上市,目前暫時定價一千零七。不是你們團體要拍的那個表。” 時川河點頭:“設計值這個價。” 銜尾蛇的表盤很好看,很適合中二少年。 刻度是用綠鉆做的,表盤中的銜尾蛇是用黑色和白色的碎鉆拼出來的。 而刻度也能形成一圈銜尾蛇的圖案,表帶的設計也很好看,是鉑金的,上頭設計了凹槽,紋路里頭全是黑色和綠色的碎鉆,拼接在一起轉一圈看,就是一條吞噬了表盤的銜尾蛇。 關鍵是這個設計很巧妙,就算是把蛇中間截掉一截,也還是一條蛇,就是短了點而已。 攝影師覺得他有點冷靜過頭了,一時間不知道時川河是不是真的以為是一千七百,可他中間加了個零,正常人都會在七后面自行補個萬字吧? 他正這么想著,想要再委婉的提示一下時川河動作可以小心一點,就聽葉延在背后懶懶的開了句玩笑:“可以改一千二百七。” 攝影師一愣,沒反應過來,化妝師卻捂嘴笑了:“真的誒,Ln7如果化一下,L小寫像1,n大寫轉一下就成了2。” 在他們談話間,保險人員拆好了表鏈,重新遞給了時川河。 時川河低頭戴好手表,表盤和表帶上的鉆石在燈光下閃爍,綠色的鉆石和黑色的鉆石形成獨特的色彩,映照的他原本纖細白皙的手多了點詭異的美感。 攝影師給他拍了幾組這樣的照片后,又上了道具,是Time的標志,差不多巴掌大小。 是用黑水晶打造成的,時川河捧在手里有一點沉。 攝影師指點了時川河的動作,讓時川河單手捧著標志在自己眼前,然后冷冷看著鏡頭。 這對于時川河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葉延坐在一旁,聽見身邊有助理小聲念叨了句:“怎么感覺有點像老板下.海拍片了一樣。” 葉延勾了勾唇,時川河這樣,的確沒有了學生氣息,他家的熏陶又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