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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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掌心的小盒子,在她朦朧視線里,閃出耀目的光。 顧依被亮晶晶的東西吸引,放下杯子怔怔地捏起那個精巧的小環,“好漂亮……” 他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喜歡嗎?” “唔……是送給我的?” “咳,是。” 她放回去,手有些挫敗地耷拉下來。 “總是你送我東西……漂亮的東西,我自己也可以買的啊……” “傻瓜。”他拿起那枚戒指,“這個不一樣。這個……要我來買。” 她迷迷糊糊,靠在他肩頭昏昏欲睡。被他輕輕搖醒了,“依依,你還沒回答我。” “嗯……?什么啊……” “……笨蛋,我在跟你求婚哎。” 可惜他的小醉妞完全不能理解他此刻的窘況和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臟,只是一味不解地看著他。 他再度調整呼吸。 “愿不愿意,嫁給我?” “嫁給你……” 她像是沒聽懂,盯著戒指喃喃地重復。 “對。” “嫁給你是怎樣啊……” “是……” 是怎樣呢? “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這個東西很陌生。 顧依坐在床上,呆呆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發愣。 早晨的陽光透進來,照得上面一排剔透小鉆,亮閃閃的。 周崇一歪身躺到她腿上,仰臉看著她,像在等她問。 “……這是?” “戒指。” “哪里來的?” 他理直氣壯:“我送的。” “為什么送這么……這么貴重的東西呀。” “戴一輩子,當然要貴重。” 她呼吸一窒。 他牽過她手,拉到眼前細細打量,“當然你要是想換,也行。” 顧依咬咬唇,沒有說話。 周崇一副“你奈我何”的臭屁樣,偷瞄她莫測的神情,其實心里卻慌得很。 他昨夜翻來覆去,在黑暗里看著她酣然入睡的輪廓,心里百轉千回。 明明是應該狂喜,又覺得恐慌。 她會不會明天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 會不會反悔? 會不會嫌棄他太隨便,沒擺燭光晚餐,沒有買玫瑰花,甚至只是在別人的婚宴上,一個她意識模糊的時刻? 他其實想過的。構思無數種浪漫方法,誰能料到在那樣一個時刻就繃不住了。 果然愛意是不能藏的。 “你……后悔了?” “……啊?” “還是都忘記了?” “唔——” 她忽然生出一點調皮的心思,躲躲閃閃不切入正題。 他急了,騰地坐起來,“不管,你可不能反悔,昨晚答應我了的。” “可是,我都不記得了呀。” “那你……”他聲音竟有些顫。 “那你現在愿意嗎?” “愿意什么?” “……愿意嫁給我嗎?” 顧依噗嗤笑開。 “我昨晚……不是都答應了么?” 她記得的呀。 記得他說: “那你……要不要嫁給我?” “……笨蛋,我在跟你求婚哎。” “是…… 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她應當是醉了,溺在甜蜜的香檳之海里,也溺在他溫暖的懷抱和柔聲的話語。以至于說出,如果沒有那些甜絲絲的小氣泡,如果不是有玫瑰香氣的夏夜,她不會有勇氣說出的話—— “唔,好呀。” “要……永遠在一起。” 記得他狂喜的心跳,記得他小心翼翼替她戴上那枚命定般合適的戒指,記得他鄭重落在額上的吻。 她記得的。 周崇急切地握緊她手:“真的?真的?” “嗯。”她抿嘴,藏不住的羞意都在水汪眼底。 他全然拋掉游刃有余的偽裝,原本只是想輕啄她唇角,到最后忍不住,將她撲在枕頭上熱烈地吻。 放開時,借著摁住她的姿勢威逼,“不行,那你要重復一遍。” 她暈頭轉向:“什么啊……” “說你愿意嫁給我。” “干嘛要說……” “說,不說我不安心。” 顧依扭捏半晌,他撐在她上方逼視她,眼里光彩流轉。 “那你愿意娶我嗎?” “廢話!”他“惡狠狠”懲罰她一個吻痕,“當然愿意!” 她被他的鼻息癢得咯咯直笑。 “那我也愿意呀。” 他愣了愣。 小笨蛋一覺醒來,已經會拿捏他了。 誰讓他心甘情愿。 周崇伸手,竟又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盒。 打開,是另一只男戒。 “那你幫我戴上。” 她忍俊不禁。這婚求得真奇特,第一次用女戒第二次用男戒,或許也算天底下頭一遭。 盛夏的風拂過波光粼粼的海面,吹到陸地上,吹開雪白的窗簾,吹過曾經的樹下、花間和晚霞。 好在,兩次都是同樣的人。 “這么開心?” “唔——開心。” “好。”他對這答案很滿意,“我也開心。” “你什么時候買的戒指?” “……不告訴你。” 再那之后,發生一場小風波。 時隔半年,周總終于重回公司熱門八卦榜榜首。 剛在記者面前“語出驚人”“暗示出柜”,轉頭就大方公布婚訊,這番saocao作實在惹眼球。 盡管女方身份始終無跡可尋,不過很快有曾經在周振南入院期間擔任保鏢的知情人士透露,女方是無身家無背景小畫家,旁人看來和周崇八竿子打不著。 除卻故事主人公,再知情也不算知情。 “小陳,幾點了?” 陳琳嚇得手一抖,以為自己偷聊老板八卦被抓到,“不好意思周總!” 周崇奇怪地掃她一眼,“干什么,大堂這沒鐘?” “有的有的,現在剛過六點半……” “嗯。” 他應了聲,也不走,就站在旁邊,手上搭著外套,懶懶倚著前臺盯公司大門。 旁邊同事大著膽子問:“周總,等人?” 他聞言微微一笑,手理了理衣領。 “是啊,等位重要客戶。” 前臺的人看出他心情不錯,都知道他私下好說話沒架子,索性和他聊起來:“什么大客戶,勞您下班時間站這等?”“就是,我們都沒聽說今天有客戶要來呢。” 他嘴角上揚的弧度神神秘秘的。 “是——非常重要、要我親自接待的客戶。” 話音剛落,自動門開了,進來一個海藍色短裙的女孩。臉兒小小,皮膚白白,和這周圍CBD的冷漠氣質格格不入,只像迷了路進來問路的。 陳琳站起來,一句“您好”剛說出口,還沒問需要什么幫助,領導卻已經大步流星迎上去—— “怎么穿這么少?”他抖開外套披在她肩上。 “都幾月了……外面很熱的。” “這里面空調很冷。” 前臺幾人瞪大了眼,瞧著周崇擁著女孩往電梯走。路過他們時還得意丟下一句—— “吶,接到了。” 周崇先前為顧依的事大發雷霆,阿全泄露顧客隱私,當然立即受到開除并且取消職業資質,但顧依的生活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白天黑夜總有記者打來電話要求采訪,或是問一些諸如兩人如何認識、戀情持續多久,是否奉子成婚等問題。 這其中最過分的一個是,兩人是否為合約形婚,以助周崇繼承遺產。 顧依跟著他剛出電梯,就又接到這樣的電話。他皺眉,“換個手機吧,不然總有這些人煩你。” 走了幾步還沒到他辦公室,手機再次震了起來。 顧依忍無可忍,接起來吼道:“我只說一次,我在他大學掛科的時候就和他在一起了!” …… 四周鴉雀無聲。 這好像是周崇第一次見顧依發火。 她兇巴巴對著電話咆哮的側臉,看上去像發怒的小奶獅。 瞠目結舌的不只是他。 還有大廳里一眾員工。 電話一掛,小妻子又變回溫順小貓模樣。 見四周一片寂靜,怯怯問他,“怎么了?對不起……是不是我說話太大聲了?” “……沒有。” 周崇咳了一聲,轉頭看向一個個伸長的脖子,“看什么,下班了不回家啊?” 接電話的立刻掛斷了,整理文件的也不管了,磨磨蹭蹭的也收拾東西了,一個個腳底抹油開溜。 他難得害臊一回,湊在她耳邊低聲說: “周太太,你好可愛。”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