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不。”周巖接過話來，“師父留我聊了一會兒天。”

    “聊天？”

    “對，師父和我說，公司里面的人一個都不能信，每個人都各懷鬼胎，就連搭檔也絕對不能信。”

    程鹿正在記錄的筆忽然頓住，抬起眼眸來反問了一聲：“搭檔？”

    周巖坦然一笑：“是。”

    這個搭檔是誰，警方之前就已經(jīng)查過了。

    是李允。

    仿佛周巖或者是向東，話里都有所指。

    程鹿低下頭來，繼續(xù)問了下去：“那你找他那天，他有沒有說過什么異常的話，或者說，有沒有說過要見什么人？”

    死亡現(xiàn)場并沒有什么打斗的痕跡，而且根據(jù)向東的身手，一般人想要斗得過他不大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向東和這個人認(rèn)識。

    熟人作案的幾率是百分之六十。

    周巖仔細(xì)回想了下那天，好一會兒，才說道：“有，師父好像是說過，十七號那天他要做成一個大單子了，到時候還能夠給他媽買一套房。”

    “大單子？”程鹿認(rèn)真記錄下來，她的確是在向東的房間里搜到了一份合同，只是合同上沒有甲方的簽名，“和誰的單子？”

    “滄海集團的，整個公司都知道，要是師父做成了這個單子，晉升不成問題。”

    “那向東有沒有說過，那天來談生意的，究竟是誰？”

    周巖無奈一笑，“這可就不知道了。”

    程鹿把周巖說的話都記錄下來，她關(guān)上記錄冊，放進書包里，“孫經(jīng)理現(xiàn)在在哪兒？”

    “公司的董事來查看工作，孫經(jīng)理和顧總正在頂樓。”

    “行，感謝合作。”程鹿站起身來，在周巖的肩膀上拍了拍，“要是真相查出來了，向東會來感謝你的。”

    周巖笑容勉強，程鹿轉(zhuǎn)頭對羅恕說：“去找孫經(jīng)理。”

    周巖急忙說道：“現(xiàn)在怕是不行，那位董事現(xiàn)在還在呢，孫經(jīng)理怕是沒空。”

    程鹿嘴唇扯動了下，沒有理會周巖這句話。

    查案這種事情，寸秒寸金，根本就容不得人怠慢。

    程鹿帶著羅恕上了最高一樓，羅恕在電梯間里不禁問程鹿：“鹿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小子有問題？”

    電梯嘎吱作響，輕微的晃動讓人眩暈，程鹿挺直背脊站在電梯按鈕前面，垂眸沉思了下，并沒有妄下定論。

    只是說了一句：“心機有點深。”

    電梯震動，在32樓停下，電梯門緩緩打開，電梯外正有人在說著：“林總，您說的這些問題我們都會注意，您慢走。”

    另外一個人說：“林逢，一起去吃飯？”

    聽到這個名字，程鹿背脊一僵。

    她還沒有走下電梯，就見到穿著白襯衣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看到對方，皆是一愣。

    林逢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程鹿。

    程鹿也沒有想到林逢會在這里。

    顧總走在林逢身后，問了一句：“林逢，怎么了？”

    顧總走過來，看到電梯里的兩個人，有些陌生，還以為是羅恕和程鹿沖撞到了林逢，壓著聲音說：“哪個部門的這么沒規(guī)矩？”

    程鹿收回目光來，把警官證拿出來，走到孫經(jīng)理和顧總的面前說：“抱歉，不是哪個部門的，臨山警局來問話。”她看向?qū)O經(jīng)理，“孫經(jīng)理是吧？能談一下嗎？”

    顧總早就知道今天會有警察過來，他朝著孫經(jīng)理點了點頭，孫經(jīng)理就應(yīng)了下來。

    林逢目光深沉，一直隨著程鹿的動作而動，見到程鹿的確是沒怎么理自己，他又委屈地收回目光來。

    程鹿和羅恕要帶著孫經(jīng)理下樓去問話，顧總和林逢要去吃飯，一行人一起坐上電梯往樓下去，電梯里一片安靜。

    到了十二樓，程鹿和羅恕就帶著孫經(jīng)理去待客室問話，顧總和林逢繼續(xù)下樓。

    沒了程鹿，林逢心口一松，只是臉色不大好看。

    顧總也和林逢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他的這點變化還是看得出來的，他不禁一笑，挑眉看著正經(jīng)的林逢，“怎么，認(rèn)識那個警察？”

    林逢手指動了動，腦子里想到程鹿，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沒打算瞞著顧總，點點頭，眼神含著委屈，“不止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