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澤說：“你是不是以為，姜越凡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不是啊，我剛回來的那天，他就見到我了，在我們很多朋友給我接風的那個酒吧里，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來找你，只是他看到我，就走了。”

    蔣凌在江守澤家的沙發上坐著，看著江守澤，想他和江守澤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突然發現他分不清他是留戀江守澤，還是報復性的迷戀江守澤低頭的滋味。

    從江守澤回國之后，他一直沒有正視過江守澤和他的關系，接收著江守澤想要和好的信號，不肯回應，卻享受著江守澤對他的關心和討好，那是他愛了十二年的江守澤，把他丟下過，高傲地不肯低頭的江守澤。

    他又想起了姜越凡，想姜越凡那時候在他身邊，想姜越凡后來離開了他，想他后來又找到了姜越凡。

    他從來沒問過自己，為什么當初江守澤回來的時候，沒有讓姜越凡離開，為什么跟江守澤糾纏不清的時候，會覺得姜越凡在家里等他很安心，為什么姜越凡走的時候，他覺得好像心里空蕩蕩的，他沒有好好想過他想要什么，想要誰。

    他找到姜越凡，身邊卻有個陸明遠的時候，他很難過，可他來不及細想，也不敢想，因為姜越凡好像過得很好，姜越凡同陸明遠，相處的也很開心。

    他從江守澤家的沙發上起來的時候，他知道了，他不愛江守澤了，他從那十二年走出來了，在很久之前，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姜越凡才走出來，可是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是真的喜歡姜越凡，可是好像有點晚。

    江守澤說，姜越凡那天晚上來了酒吧，那個時候，姜越凡心里想什么呢？姜越凡那個時候，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過他？

    他走的時候，江守澤抱住了他，抱得很用力，不過他推開了，這是不論他愛江守澤的十二年，還是之后的這幾年，第一次真正的推開江守澤。

    江守澤哭了，可是他沒有當初江守澤回來被父母逼哭的時候那么心疼。

    江守澤對他說，“是我給姜越凡錢，讓他離開你。”

    蔣凌不太意外，江守澤又說，“我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你，都知道我是因為你回來。我問過你，你身邊有沒有人，你沒有回答，我問過你能不能復合，你沒有拒絕我。不拒絕我討好你，不拒絕我約你，我去見了姜越凡又怎么樣呢，難道不是你給了我余情未了的錯覺嗎？你給我擋刀子的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你心里還有我，所以我才讓姜越凡離開。十五歲的時候，是你說你要陪我走一輩子，我愛的蔣凌，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蔣凌沉默了片刻，對江守澤說，“對不起啊，是我食言了。”

    蔣凌一只腳踏出江守澤家門的時候，聽見江守澤對他說，“你知道我什么要去見姜越凡嗎？身邊的人都看得出來姜越凡喜歡你，你看出來了嗎？”

    蔣凌停頓了一下，感覺心里好像漫上一絲絲鈍痛，他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走出了這扇門，走出了他和江守澤的過去。

    蔣凌想去找姜越凡，想問他，是不是因為江守澤，是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那么走了。他摸摸自己的胸口，他有些不敢想，姜越凡那時候，難過嗎？

    蔣凌過來找姜越凡了，盡管想起陸明遠的時候有些煩躁，他還是來了。

    他抱有一絲期望，姜越凡會不會沒有那么快喜歡上別人，姜越凡如果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他，會不會肯回頭和他重新來過。

    兩個人沒去任何地方，就把車停在姜越凡家樓下，坐在車里。

    蔣凌仔細的看著姜越凡，看姜越凡看他的眼神，和很久以前，姜越凡沒離開他的時候，看他的眼神重疊在一起，他突然覺得，那時候有很多他忽略的東西。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問了：“你是認真和陸明遠在一起的嗎？”

    他想，如果姜越凡說不是，他是不是還有可以彌補錯過的機會。

    ☆、第26章（姜越凡視角）

    蔣凌來找他的時候，姜越凡發現挺輕松的，跟之前每一次面對蔣凌的心情都不一樣。

    這段時間他和時越多去公司混了一陣，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不知道江守澤為什么覺得陸明遠在針對蔣凌，甚至靠近他的目的還可能與蔣凌有關，但除了那一塊地，兩個人并沒什么過節，相反的還有一些業務往來。

    盡管他覺得陸明遠是個神經病，但好像有些事情確實是冤枉了他。

    至于陸明遠為什么知道蔣凌在找他才要靠近他，現在又為了什么原因才留下，神經病的腦回路，正常人怎么可能理解呢。

    蔣凌問他是不是認真和陸明遠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從前他和陸明遠是包養的關系，不成立后仿佛是個炮友的關系，現在呢，他也不知道。

    蔣凌狠狠抱了他一下的時候，他有些怔愣，他感覺蔣凌好像有些難過，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

    他拍了拍蔣凌的后背，只能給他一些無聲的安慰。

    他又想起了陸明遠，這個人昨天可能剛好犯病了，沒有回家，他當然也不會找，畢竟他倆這種說不清的關系，陸明遠又抽了，跟他散了也不奇怪。

    不過蔣凌要說什么的時候，姜越凡突然看見了陸明遠，在車前。

    他無視陸明遠眼里的風暴，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