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姜越凡已經過上了滋潤的日子，也不妨礙他把時越很兇地罵了一頓。比如時越交的都什么垃圾朋友，愛玩也要有個限度，下藥都干，下一步是不是要拐人去X毒了。

    時越認認真真給姜越凡道了歉，又問他在哪。

    姜越凡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洗心革面，找了個工作，現在在隔壁市，奉勸時越也要積極向上，又和時越東拉西扯了一陣就掛了電話。

    不跟時越說實話也不是因為別的，被包養這個事還是有點讓人羞恥的，雖然他覺得他和蔣凌比時越亂七八糟的還是好多了，好像沒有那么不堪。

    姜越凡理論上是個思想特別簡單的人，比如他不會去想為什么蔣凌包養他，也不會去想他為什么答應被蔣凌包養。更比如，蔣凌是不是喜歡他，他是不是喜歡蔣凌。

    姜小少爺某種角度和時越還是很像的，比如，方式不一樣的及時行樂。

    被蔣凌包養的日子，樂不思蜀。

    姜越凡一直沒有工作，可是蔣凌很忙，陪他的時候很少，白天基本不可能在家，出差的時候能帶上姜越凡都會帶上，帶不上的姜越凡就只能獨守空閨。

    姜越凡其實是一個比較宅的人，他很喜歡蔣凌的大書房，有一個古樸的大書柜，里面是各種珍藏的書籍，各種語言，各種類型。

    他看了很多書，他會一邊看一邊做一些摘抄，有時候，蔣凌下班回來的時候，他都沒發覺。

    蔣凌會親親他的額頭，又或者摸摸他的頭發，夸他的字寫的好看。

    姜越凡心甘情愿淪陷在蔣凌的蜜糖城堡里，就只有一點不好，蔣凌有一群不喜歡他的朋友，并且非常難搞。

    比如那位叫做李旭妍的女士，對他的第一眼厭惡，源于蔣凌帶著姜越凡去和他的朋友們吃飯的時候，給姜越凡剝了一只蝦。

    李旭妍女士的原話是，“一個包養的鴨子，養的像個少爺，蔣凌，你可真是出息了。”

    蔣凌眉頭又蹙起來了，可是什么都沒說，姜越凡也沒什么都沒說，并且面帶微笑的吃下了那只蝦。

    從那之后，蔣凌就很少帶他去和他的朋友們見面了，姜越凡也不喜歡去。

    平安夜那天，蔣凌早早地就跟姜越凡說，晚上有個聚會，會晚點回來，要姜越凡好好睡覺。

    姜越凡有些失望，他給蔣凌準備了圣誕禮物，不過他想想又覺得沒什么，他沒敢想他是蔣凌包養的第一個人，但他到蔣凌身邊后，蔣凌從來沒有過別人，他知道。

    還沒到十二點，姜越凡剛洗過澡準備進被窩的時候，李旭妍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蔣凌喝醉了，要他來接，姜越凡什么都沒想，開上車庫里的車，就過去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江守澤，眾星捧月的江守澤。

    即使酒吧的燈光昏暗，他也能清晰的看見蔣凌看著江守澤的眼神，姜越凡才知道，原來蔣凌愛一個人的時候，眼睛里有星星，不像看他的時候，只是好像深情。

    李旭妍帶著幾個人圍著他的時候，他的腦袋空空，李旭妍扯著他的衣服，戳著他的鎖骨，李旭妍的指甲有點長，但是也還好，不太疼。

    只是李旭妍，質問他算什么東西的時候，姜越凡無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

    ☆、第 9 章（回憶線，姜越凡視角）

    聽說平安夜是圣誕老人送禮物的日子，姜越凡想要的禮物，是堵上李旭妍的嘴。

    他不想知道蔣凌和江守澤的十五年，他不想知道蔣凌捧著江守澤十二年，不想知道，他們兩個人因為吵架，賭氣，分手，江守澤出國，蔣凌等了江守澤三年，江守澤也等了蔣凌三年。

    不想知道，蔣凌遇到他的那個晚上，是應酬，有人要給蔣凌塞人前，助了點興，誤打誤撞被他撿了漏。

    他也不想知道蔣凌偶爾叫的“姜姜”，其實是“江江”。

    最不想知道的是，好像莫名的一個晚上就突然知道的什么叫做喜歡，他好像喜歡蔣凌。

    李旭妍拿了一沓錢扔在了姜越凡身上，他們從來都覺得，是他破壞了蔣凌和江守澤，姜越凡覺得，他們想的也挺有道理的。

    最后是林洛幫他解的圍，林洛是蔣凌的朋友里面唯一能和姜越凡說幾句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姜越凡沒有什么敵意的人。

    李旭妍也不準備讓蔣凌注意到這邊的事，她今晚叫姜越凡的目的，只是讓姜越凡清楚自己的地位，在正主回來的時候，乖乖滾蛋。

    林洛和他的男朋友宋嘉城把姜越凡送回了蔣凌的家，姜越凡乖乖說了聲謝謝，進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然后縮在沙發上，他覺得冬天真冷，熱水的溫度，怎么樣也傳達不到他身上。

    他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到蔣凌回來了。

    姜越凡醒過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屋子里也只有他一個人，渾身酸疼，腦子也不太靈光。

    當然不是因為蔣凌把他怎么地了，他是真單純的發燒了，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26號了，也就是他從平安夜的晚上睡到了圣誕節過完。

    姜越凡不知道該做點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他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候，蔣凌回來了，姜越凡有些麻木地看著蔣凌抱了抱他，又摸摸他的腦袋，眼神里是溫柔的擔心。

    姜越凡，仔仔細細地看了許久，蔣凌的眼睛，溫柔地像要把他吸進去，只是跟看著江守澤的時候比，好像沒有半分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