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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國家讓我去當(dāng)貓?jiān)诰€閱讀 - 第349節(jié)

第349節(jié)

    “盼之,莫要鬧了。”

    女?人無奈嘆了口氣,將嫁衣針線放到一旁,用線球逗小貓。

    “我為王家?長女?,應(yīng)當(dāng)招一上門夫婿,為王家?延續(xù)香火,在家?相夫教子?,哪能?出去拋頭露面。”

    “姊姊,你怎么還是滿腦子?舊思想!糟粕,這都是糟粕!”

    小貓不滿一巴掌拍飛線球,咬牙切齒:“是不是姑婆又跟你說了什么,我去找她說道!”

    “莫去,你也?莫要在她面前變貓。”

    王槿之抓住貓兒前爪,不讓她亂動(dòng)。黑貓情緒激動(dòng)地伸出利爪,在看?到姊姊手上繡嫁衣時(shí)不小心扎到的傷痕時(shí),又硬生?生?強(qiáng)逼自己收回,眼珠轉(zhuǎn)轉(zhuǎn),她換了角度:“姊姊,不是meimei任性不讓你嫁。這世上有那么多好男兒,好英雄,你嫁他們我無話可說。可是那李大麻子?憑什么!”

    說著說著,她又激動(dòng)起來?:“沒上過學(xué)?堂,沒留過學(xué)?,不知道先?進(jìn),只知道那套爛到骨子?里的腐朽規(guī)矩,有什么意思!jiejie你還年輕,不能?糟蹋自己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槿之溫柔撫了撫黑貓毛絨絨腦頂,在她暴走之前轉(zhuǎn)移話題:“你那日說過要親手為我縫制嫁衣。這幾日東奔西跑,不會(huì)早就?忘到天?邊了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專門為了這個(gè)閉關(guān)十?dāng)?shù)天?,專門琢磨出的一種新的繡法。”

    “哦?”

    “姊姊你莫要不信!”

    黑貓?zhí)滤南ドw,變回窈窕少?女?。王盼之坐在繡墩上,抬手找來?一片火光。絕望火焰熊熊燃燒,拳頭大的一團(tuán),被她從中插進(jìn)去一根木筷,拿在手里就?像個(gè)大型紡錘。她目光灼灼,全神?貫注,嘴角緊抿,醞釀半晌后才突然動(dòng)手。

    王盼之竟是從火焰中捏出了一根絲線來?。這需要極高的火焰控制力,又需要極巧妙的心思。世界上多少?能?將火焰運(yùn)用到爐火純青的人都做不到。

    但現(xiàn)在,想給姊姊織一件最特別婚服的王盼之做到了。

    火焰凝成的絲線比蠶絲還要細(xì),漆黑泛著光滑。陽光下一照這火焰絲線晶瑩如玉,如琉璃般五彩斑斕的光澤自絲線上滑過,像是孔雀尾羽,又蘊(yùn)含著火焰本身強(qiáng)悍威壓,二者結(jié)合給人的震撼無與倫比。王盼之慢吞吞把那團(tuán)火焰抽完,整個(gè)房間幾乎都被絲線鋪滿。

    抽完絲后,她輕巧捏起絲線兩頭,重合后一捻。

    “絕望如絲,聚合為線,織成布匹,裁剪衣衫。”

    動(dòng)作?從生?疏越來?越嫻熟,到最后王盼之炫耀般將手中巴掌大的黑火布放到王槿之手中。

    “姊姊拿去做帕子?,絕對(duì)是獨(dú)一份的!”

    “摸摸看?,這可比家?里從蘇州運(yùn)來?的綢緞還好哩。既好看?,又能?防身,古今中外天?上地下,僅此一家?。”

    “確實(shí)心思巧妙玲瓏。”

    王槿之驚嘆撫過比冰蠶紗還要輕軟柔和的布料,玩笑?道:“好是好,但也?你可真會(huì)省懶,說是縫婚服,一塊帕子?就?將我打?發(fā)了。”

    “我哪有省懶了!”

    王盼之不高興了,她認(rèn)認(rèn)真真:“只要姊姊你不嫁給李大麻子?,我這半年都安心呆在家?里給你縫婚服,哪也?不去。”

    “就?算沒有李家?,也?會(huì)有沈家?,蘇家?,杜家?。”

    王槿之放下帕子?:“女?兒總要出嫁的,挑來?選去白耽擱了時(shí)間,也?不會(huì)有全然滿意的人選。”

    “哪沒有了,我覺得童先?生?的徒弟就?很好!”

    “口無遮攔。”

    王槿之瞪了她一眼,起身關(guān)上門窗。王盼之像是學(xué)?步的小鵪鶉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無論從樣?貌和家?室上,唐月涼都遠(yuǎn)超過李大麻子?,和姊姊你郎才女?貌,天?生?一對(duì)!”

    “姊姊你笑?什么?”

    “莫要再胡說了。”

    王槿之抿嘴微笑?,眉眼舒展:“唐生?有鐘意的人。”

    “鐘意的人,他鐘意的不就?是姊姊嗎。他給你送花,福生?記的點(diǎn)心知道你喜歡吃也?買來?,還有那些畫,那些書信往來?——”

    “他是待每個(gè)人都很好,路上遇到那些討車錢的,告地狀的,形形色色的乞丐,他都會(huì)大方施舍。你只看?到他給我送花,他也?給旁人送花,男人女?人,老人兒童,他都一視同仁的。”

    “這不一樣?!”

    王盼之不依不饒,絞盡腦汁要找出些不同:“前一段時(shí)間他日日寄來?書信,隔三差五邀你去月魄書社,這不就?是在幽會(huì)嗎。”

    “掌嘴,怎么什么話都敢說呢。”

    王槿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看?王盼之仍一臉不服氣的模樣?,終于是妥協(xié)嘆了口氣。

    “我告訴你,你莫要去找他理論。”

    “唐生?那段時(shí)間和我聯(lián)系格外緊密,不過是惹了某人生?氣,想向我學(xué)?一份手藝去討?zhàn)埖摹!?/br>
    “手藝?他難道還有什么東西不會(huì)?”

    “那自然……是我的獨(dú)家?秘方。”

    “姊姊你快說呀,急死我啦。”

    “好好好,不是什么特殊的,就?是我包刀魚餛飩的秘方。”

    “刀魚餛飩?姊姊你莫要騙我!我承認(rèn)你做的刀魚餛飩一等一好吃,比同喜樓大廚包的還好吃,但唐月涼他可是從來?不吃的。他聞一點(diǎn)魚味都要嘔心,怎么可能?去為難自己做刀魚餛飩。你看?上次邀請(qǐng)他跟童先?生?過來?做客,童先?生?夸好吃許多次,唐月涼他連湯都只抿了一小口。”

    “姊姊,你又在笑?什么?”

    “姊姊,姊姊?姊姊!你聽聽李家?人都在說什么,他們說你身體弱,要是一年兩年生?不出來?,李大麻子?就?要往家?里抬小老婆進(jìn)去!他跟自己青梅竹馬你儂我儂,你說的上門女?婿,跟王家?姓,人家?未必這樣?想!”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好哇,我這就?去把李大麻子?殺了,剁了他二兩根,看?他還怎么做齊人之福的美夢!”

    “盼之!”

    * *

    “婆婆,麻煩您轉(zhuǎn)告童先?生?,盼之年幼,殺氣太重,我沒有教好她,還望你多教一教她。”

    “瑾之小姐放心,我會(huì)好好告訴先?生?的。先?生?一會(huì)就?會(huì)回來?了,您不再花園小坐片刻嗎。”

    “不了,代我向童先?生?問好。”

    * *

    “盼之,今日你姊姊大婚,還不回去看?嗎。”

    “王家?我這輩子?都不會(huì)再回去!”

    “好,不回去便不回去。”

    明亮西式花園別墅里,身穿素色長袍的俊美男人手握一卷書靠在藤椅上,時(shí)不時(shí)輕咳,難掩病容。似是聽到了咳嗽聲,從堂屋中走出一人,抱著輕軟薄被蓋在了男人的身上,低聲道:“先?生?,秋寒露重,您去屋子?里歇會(huì)吧。”

    第425章 往昔重現(xiàn)秘境【二】

    “多謝唐先生好意。”

    童半夏客氣疏遠(yuǎn)道:“你我?之間師徒已斷,唐先生不必如此。”

    被?如此不給臉色,年輕氣盛的唐月涼只是眼色沉了沉,卻理虧似的,沒發(fā)半點(diǎn)脾氣。他默不作聲收起薄被?回到?屋里,半晌又走?出來,手里端著一青瓷小碗。

    白底青花的薄瓷碗,淡色的湯,翠綠蔥花,湯上浮著白乎乎圓滾滾的餛飩,像是一尾尾胖乎乎的小魚在碧波里臣服。湯里點(diǎn)了幾滴醋,一兩滴香油,噴香撲鼻,只是看著就美?味極了。

    熟悉的香味讓幾日賭氣未吃飯的王盼之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嚕嚕叫。

    “我?不餓。”

    那碗刀魚餛飩被?童半夏推到?了王盼之面前:“盼之餓了這?么多天,來嘗嘗月涼的手藝。”

    刀魚餛飩可真好吃啊,湯鮮味美?,是從小到?大吃慣了的,姊姊的味道。

    吃了餛飩的王盼之自覺丟人,又覺得委屈,變貓藏到?沒人的伙房房梁上,小黑貓吧嗒吧嗒掉眼淚。

    她是為了姊姊好。就算不追求那些?進(jìn)步學(xué)生們口中說的‘自由’‘愛情’,起碼也?應(yīng)該托付給個(gè)合適的人。

    至少該是個(gè)獵殺者?!

    李大麻子不過是個(gè)普通人,怎么可能理解姊姊。

    王盼之本來是抹不開面子,現(xiàn)在卻越想?越覺得憤怒委屈。火焰上涌,她頭腦一熱,從房梁跳下來就往童家密室里去。她慣用的刀被?童半夏鎖了進(jìn)去,王盼之想?把?刀偷出來去找李大麻子,毀了這?場荒謬婚禮,讓他認(rèn)清自己,別再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正巧下午童半夏受邀出門,那些?看守難不倒王盼之。她悄悄潛入密室,偷拿了刀就想?溜。但就在這?時(shí),密室深處突然傳來壓抑又撕心裂肺的低吼聲。

    這?是誰,難道童先生囚了人?

    好奇心作祟,王盼之不僅沒立刻離開,還大著膽子又湊近些?。嘶吼聲時(shí)斷時(shí)續(xù),充滿了痛苦渴求的意味,像是快要渴死的人沙啞祈求一滴水,瘋狂又可憐,令王盼之心頭一顫,猶豫起來。

    童先生是頂頂好,頂頂和善的人,被?他囚禁在這?里的肯定是大jian大惡之輩。

    自己還是不要自作主張好了。

    但就在她轉(zhuǎn)身想?走?的時(shí)候,輕柔男聲自密室深處響起。

    “滿生,忍一忍,再忍一忍。”

    “你放心,我?一定會(huì)找到?解除毒癮的辦法。”

    王盼之步子一頓。

    童先生的聲音,他不是受邀離開了嗎?為什么會(huì)在密室里。滿生,滿生又是誰?

    震驚中,王盼之的呼吸重了重,刀磕到?了墻壁。不過一聲輕響,里面聲音立刻停了。

    “誰在那里。”

    童半夏略帶沉怒的聲音讓王盼之本能心虛,逃也?是的立刻竄了出去。但她也?沒能得償所愿破壞婚禮,回去收拾東西的王盼之被?童半夏抓了個(gè)正著,先是被?竹板打手心,緊接著關(guān)了禁閉,三餐只有饅頭和她最討厭的白菜豆腐湯。

    王盼之吃的滿臉菜色,等出來是十幾天后了。姊姊和那個(gè)李大麻子結(jié)婚拜了天地,覆水難收,她就算再抗拒再不同意也?無法。那日出來王盼之回王家大鬧一場,把?拉紅線的姑婆打的下不來床,徹底惡了王家人,無處可歸的她戾氣太升,四處流浪,惹了不少事,最后是被?唐月涼的手下找了回去。

    “別再任性?惹人煩。”

    唐月涼那討人厭的家伙坐在黃梨木扶手椅上,戴著單片眼鏡,正細(xì)致打磨什么東西,冷聲道:“童先生這?半月胃口不好,安生點(diǎn),別再惹他發(fā)愁。”

    “姓唐的,你以為你能關(guān)住我??”

    王盼之戾氣未消,正想?找人發(fā)泄,想?都不想?:“童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用他假惺惺找我?回去,他瞞我?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盼之想?的是那日在童家密室里囚禁的人,唐月涼聽了后卻臉色微沉。

    “既然你知道了王家的事,更不該纏著先生,無理取鬧。”

    王家有啥事?

    王盼之沒聽明白,光抓住了后半句話,又是憤怒又覺得冤枉,橫刀一指:“我?從沒有纏著先生,也?沒有無理取鬧!我?和姊姊的事他憑什么插手。”

    如果不是那日童半夏關(guān)她緊閉,姊姊怎么可能和李大麻子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