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可兩人的容貌完全不同啊，怎么可能是同一個？”

    “武林中有一門比下九流還不如的行當(dāng)，叫傀儡師。”云倚風(fēng)道，“原是供那些有怪癖的富戶取樂所用，能將活人制成偶人，重新按照喜好，細(xì)細(xì)雕琢容貌、舉止與氣度。因為太過血腥殘忍，有悖綱常，所以只能活躍在yin暗的地下。

    阿碧耳后的那條蜿蜒藍(lán)線，便是牽引偶人的線繩。

    季燕然示意林影將幾人帶了下去，包括那昏迷不醒的傀儡師。

    多吉并未理會耶爾騰，甚至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只道：“要是沒有其它事，我想先去陪著月牙。”

    季燕然道：“首領(lǐng)請自便。”

    多吉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了耶爾騰、季燕然與云倚風(fēng)三人。

    耶爾騰問：“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帶回王城，jiāo給皇兄。”季燕然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先問明，所謂血靈芝，究竟是大首領(lǐng)親眼見過，還是他們用來與葛藤部族談判的籌碼？”

    耶爾騰回答：“他們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也沒有見過。”

    “那就好。”季燕然道，“阿碧雖非絕世佳人，但救她一命這個要求，我也算做到了，此外還替大首領(lǐng)除去了身旁隱患，既如此，是否該盡快說出第三個條件？”

    “好。”耶爾騰點頭，“十日，十日之內(nèi)，我會告訴蕭王殿下，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將軍府中，譚思明與梅竹松都守在床邊，替月牙看診。藍(lán)色的傀儡線已經(jīng)被剔除，長時間被煉作“偶人”，她的身體與容貌皆受影響，整個人枯瘦蠟黃，看起來毫無生機。

    梅竹松道：“這手法實在yindu，怕是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三五年，方能緩回來了。”

    “那缺失的記憶呢？”云倚風(fēng)問。

    “腦中被銀針?biāo)鶄缓谜f。”譚思明道，“但月牙姑娘既能模模糊糊記住部落與未婚夫，就說明還能有徹底恢復(fù)的一天，多吉首領(lǐng)可得好好照顧她。”

    “自然。”多吉道，“我以后會將她捧在掌心，像保護最珍貴的明珠一樣，再也不會被惡人奪走了。”

    靈星兒站在一旁，心想，這才對嘛。比起耶爾騰先前的錦衣玉食，這句承諾可要順耳多了。

    因月牙還要休息，幾人便移去了前廳。

    未婚妻失而復(fù)得，又受大梁太醫(yī)精心救治，多吉對季燕然態(tài)度十分友好。至于對那擄走月牙的主謀，只問了一句：“他們會被處死嗎？”

    “會。”季燕然道，“按照大梁的律法，這群人沒有任何活路。”

    “逐月部族這么多年來，一直隱于云中，就是不想被卷進權(quán)力與土地的紛爭。”多吉深深嘆氣，“誰知道，最后竟還是沒能躲得過。”

    “只有這片土地和平了，生活才能安穩(wěn)，思想才能盛放。”季燕然道，“對方野心勃勃，處心積慮設(shè)下圈套，而首領(lǐng)卻一心只想為心愛的女人治病，又如何能防得住他們，倒也不必太過自責(zé)。不如就安心住在這里，待月牙姑娘養(yǎng)好身體后，再回去也不遲。”

    多吉答允：“好，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將來蕭王殿下有需要的地方，逐月部族也定會竭力相助。”

    管家很快就替他準(zhǔn)備好住處，領(lǐng)著人前去休息了。

    云倚風(fēng)問：“王爺打算何時審那些人？”

    “明日。”季燕然拍拍他，“你此番也辛苦，審問的事情，就別再cāo心了。”

    云倚風(fēng)費解道：“若沒有譚太醫(yī)說出先皇一事，讓我事先有所防備，那天怕是真會相信了仙氣飄飄的‘娘親’，她怎么會那么了解我呢？”

    像是一條活在心里的寄生蟲，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有軟肋——對身世的懷疑，對母愛的渴求，對盧家的猜測，對先皇的搖擺質(zhì)疑。這原本是只有寥寥少數(shù)人知的秘密，卻精準(zhǔn)地被對方拿去加以利用，這實在太詭異、也實在太巧合了。他仔細(xì)回憶了一遍宮中過往，回憶了一遍身邊都有誰出現(xiàn)過，到最后，甚至連那笑容可掬的德盛公公都開始懷疑了，究竟是誰在暗中窺探著自己的心事？

    “皇兄身邊的眼線，從來就沒徹底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