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喬亞跟雷諾無話可說，同時被系統冷言冷語傷到，只好自閉地靠在沙發上假寐。

    然后真的睡著了。

    飛行器抵達基地，他被萊恩喚醒。

    喬亞瞅著萊恩興奮異常的神情，不由摸摸他腦袋：“跟秦上將學得開心？”

    “嗯！”萊恩狠狠點頭，“秦上將真的很厲害！”

    喬亞湊近他耳邊，悄悄地說：“小萊恩，等會替我做件事。”

    萊恩仔細聽完他的囑托，雖疑惑，但認真保證：“我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擁有3S精神力的雷諾即便離得遠，也將喬亞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扯了扯唇角。

    軍團駐扎基地守衛森嚴，喬亞和萊恩隨同雷諾秦越一起進入基地。

    喬亞這次是微服私訪，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看得出來，雷諾治軍嚴謹，那些站崗的列兵，除了敬禮沒有多余的表情和眼神。

    “現在去哪？”喬亞問。

    “虛擬作戰室。”

    雷諾回了一句，面色冷肅地穿過金屬質感的長廊，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門前站定，忽然扭頭問：

    “陛下對機甲作戰有了解嗎？”

    秦越和萊恩均面色微變。

    秦越作為高級軍官，對皇室的秘密多少知道一些。

    皇帝年少精神海受過重創，連精神力都沒檢測過，怎么可能接觸過機甲作戰？元帥也知道這事兒，怎么故意往陛下心上戳刀子？

    萊恩雖不知道喬亞以前到底發生過什么，但他不是傻子。格雷總管對陛下的精神力一直諱莫如深，他隱隱猜到一些。

    他小心覷著陛下臉色，怕他傷心。

    誰料喬亞像是沒聽出來似的，碧透的眸子盈滿贊美，對雷諾道：“我看過你入軍事學院后的每場考核視頻，都很精彩。”

    那雙眼仿佛波光粼粼的兩汪碧水，讓雷諾不自在地撇過臉。

    他剛才的話，是不是問得太過了？但他本意不是為了嘲諷，只是擔心某人看不懂機甲作戰，無法評判戰士們的技術高低。

    喬亞在腦子里跟系統嚎：“他果然討厭我！”

    系統：“明擺著。”

    喬亞：“我很不開心。”

    系統循循善誘：“所以你要積極做任務，以后會讓人喜歡的。”

    喬亞悶悶地走進虛擬作戰室。乍一看，很空，什么都沒有，只有四周銀白色墻壁上鑲嵌著特殊儀器。

    這是戰士平時訓練的場地，通過虛擬戰斗場景進行針對性強化訓練。

    喬亞第一次聽說。

    再進內室，墻壁鑲嵌著一塊巨大的顯示屏，上面實時播放著作戰室的畫面。

    雷諾不廢話，順手撥拉出一份名單，以滾動形式播放，“陛下可以隨意抽取兩人對戰。”

    喬亞覺得很新鮮，從善如流，抽了兩個人。

    他不知道兩位戰士的身份，就會更加客觀地進行判斷。

    兩個幸運兒應元帥之令，進入虛擬作戰室對戰。

    喬亞看到他們分別戴上頭盔，作戰室墻壁上的儀器啟動，投射在顯示屏上，就是一處環境惡劣的荒原地帶。

    ——這是守衛帝國的戰士們經常面對的環境。

    喬亞疑惑：“那頭盔是？”

    秦越適時解釋：“機甲實戰訓練太費機甲了。軍部幾年前和科學院合作研發虛擬作戰技術，戴上頭盔的戰士們會沉浸機甲作戰的場景，與真實對戰的區別不是太大。”

    喬亞有些驚訝：“系統，這技術在你看來如何？”

    系統：“還行吧。”

    喬亞緘默數秒后，看到顯示屏上展現的雙方對戰情況，突發奇想：“如果這項技術可以在星網推廣，機甲作戰的準入門檻會不會降低？”

    系統：“但實際cao縱機甲，還是需要強大精神力的。”

    喬亞盯著顯示屏上的對戰，微微瞇起眼：“精神力和戰斗意識是兩碼事。”

    突然深沉的宿主，讓系統略感不自在。

    虛擬作戰時，虛擬系統會根據雙方虛擬機甲承受的傷害進行評判，誰的虛擬機甲先跌到報廢標準，誰就算輸。

    戰斗結束，喬亞并沒有分析個一二三四五，只灼灼看向雷諾：“你應該知道這項技術的潛在價值吧？”

    雷諾驚訝于他的敏銳，頷首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問：“陛下認為他們表現如何。”

    喬亞很為難地問系統：“我該怎么說？”

    系統：“你剛才不是看得挺深沉的？”

    喬亞：“我是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差。”

    “？”

    “隨手挑的兩個，都不咋地。”喬亞苦哈哈地說，“這讓我怎么評價？說不好，落了雷諾的面子，說好，我良心不安啊。”

    系統震驚了：“你一個沒開過機甲的，居然要求這么高？！你行你上唄。”

    喬亞：“……”

    他覺得系統越發叛逆了。

    喬亞凝視顯示屏半晌，才琢磨著開口：“比起元帥的入學考試，差遠了。”

    系統豎拇指：“高明。”

    既拍了雷諾馬屁，又扯了雷諾馬尾，兩廂抵消，誰也挑不出錯來。

    秦越沒忍住笑，“陛下，元帥的精神力比他們高多了，您這么比不公平。”

    喬亞肅了臉，望進雷諾深邃的眼眸里，一針見血道：“我說的是戰斗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