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煥嘆了口氣。

    陳小安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余煥站在那片霧前嘆氣的場景。

    “我來了，沒事了！”陳小安撲在余煥背上，看了看四周，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于是問，“他們把你關在這里面嗎？”

    “剛才有個傀儡威脅我進來拿東西，但沒傷我，”余煥搖頭，“現在結束了。”說著他指了指外面。

    陳小安也看見了倒在外面的傀儡，頭顱離本體有一段距離。陳小安又驚又疑：“是你干掉的嗎！”

    “不是，他自殺的。”傀儡沒有意識，當然沒有所謂的自殺這一說法，但他這么說，陳小安也聽懂了，是背后的人cao縱著傀儡自爆的意思。

    陳小安有些后怕地蹭了蹭余煥的背：“沒事就好……我特別怕我來晚了。”

    “我也挺厲害的，”余煥轉過來正面抱住陳小安，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后來那只傀儡不知道為什么就聽我指揮了。”余煥把剛才的事簡單和陳小安說了一遍。

    陳小安睜圓了眼，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不是修鬼道的人才能馭鬼嗎？而且傀儡也是只聽一個主人的話啊。”

    余煥說：“先不管了，出去再說吧。”

    背后的人不知道是忌憚陳小安的實力還是不想暴露自己，現在暫時沒了動作。但盡管如此，還是先離開這里比較穩妥。

    就算這里是陳小安的地盤，以后他可能也不會常來了。上次來時間緊迫，他只帶走了旗子，這次他又到處翻了翻，把不少連作用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納入囊中。

    走出結界覆蓋的區域往外走時，兩人在那具已經沒用的傀儡尸體面前停了下來。本來就不是活物，在沒有鬼氣寄生的情況下那句尸體迅速開始腐爛。頂著排斥心理，余煥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尸體的情況，并沒有搜索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我們把他埋了吧。”原先應當也是個無辜人，說不定親朋好友一直在找他的下落，最后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也太過凄涼。但余煥說完又覺得實行不了，說是埋了，總不能埋在陳宅里頭。要扛出去也不現實。

    但他剛這么想，陳小安就應了聲好，拿出一個新的乾坤袋，竟然也把那句尸體縮小了裝進去了。

    余煥：“……”

    出去以后余煥托人找了個地方把尸體埋了。本來他還想過報警，找找尸體本來的家人。但想想這樣一具尸體被警方知道了，警方又不會信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余煥在他們眼中肯定就變成了頭號嫌疑人。于是他便作罷，最后只是讓人暗中調查。

    ……

    說事情暫告一段落，其實卻又還沒有。背后的人只出來了個影子，讓人抓也抓不住，這就讓最近沒遇到什么事的陳小安幾個過得仍是不安穩。陳小安倒不太擔心自己，只要別再找青龍出來和他對線，一般的鬼怪他都能應付得游刃有余。

    但他擔心余煥，余煥那天似乎是表現出來了cao縱傀儡的能力，但誰也不知道這個能力是不是曇花一現。現在是沒別的傀儡給他做實驗了——當然也最好不要有別的傀儡再出現了。退而求其次，余煥有時撞見了普通的鬼，就對著他們發號施令，然而那些鬼無一例外，看都不看他一眼。

    于是陳小安把那面從地宮石臺里拿出來的小旗子給了余煥。畢竟兩個人不可能一直像連體嬰一般形影不離，陳小安總怕兩人不在一起的時候余煥又會遇到什么事。

    余煥一開始并不知道這面小旗子是做什么的，只當又是陳小安給他的護身符，剛要收起來，陳小安拉住了他的手腕：“我教你怎么用。”

    余煥問：“這面旗子是做什么的？”

    在把旗子給余煥之前，陳小安已經在屋內設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結界，杜絕了任何被其他人偷聽或者偷襲的可能。因此他放心地說了：“……可以讓其他妖怪幫你做事的。”

    本來陳小安自己也忘了這面旗子是做什么的，有一天家中沒人，他自己試了試，附近的各種妖怪全都擠到余煥家門口向他朝拜，有看起來就很強的大妖怪，也有弱小的兔子精之類的，一個兩個都在問吾王有什么吩咐，吵得他的腦袋嗡嗡嗡的。見涌過來的妖怪越來越多，陳小安趕緊喊了停。還好現在搬過來住的地方在郊區，周圍沒什么人，不然這一堆或頂著原形或是化成人形的妖怪聚集在他們家院子的場景肯定要被拍下來，到時候網上的人又要說陳小安在搞什么非法集會了。

    陳小安試著指揮了一只哈士奇精，讓他跑去市區給自己買薯條，哈士奇精立馬去了又飛快地回來了，效率比美團小哥高出不知道多少。

    陳小安明白過來了，這旗子應該是能號令萬妖的，說不定還是妖王的象征物。也難怪青龍會來搶。還有那個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人，本身就修了鬼道能馭鬼，要是再拿到這面旗子豈不是無敵了？

    不過他沒對余煥說得太明白，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怕他知道旗子的真實作用后不肯收下。陳小安自己是不在乎什么妖王不妖王的，他也并不需要號令別的妖怪幫他做什么，但如果這些妖怪能在一些關鍵時刻保護余煥，陳小安就會認為把旗子給余煥更好。

    余煥把旗子接過，學了陳小安教他的用法。陳小安讓他把用法記在心里就好，現在就先不用試驗了，免得又出現了之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