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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了那個萬人迷在線閱讀 - 第210節

第210節

    在回頭時,金羽拿著湯匙點著日橋,心急的叫個不停。

    春英急忙回頭去看,因為擔心,她從日橋身后撲去,一個餓虎撲食鎖住日橋,然后像是拎起小雞一樣地扣住日橋的肩膀,毫不避諱地當著威后和金羽等人的面將日橋拎了起來。

    日橋平靜的小臉上透露出幾分疲憊的無語,他皺著眉,鼻血一直流個不停。

    春英一臉慌張,當下掐著日橋轉過身。

    小小的日橋在空中轉了一圈,頭暈目眩的只覺得春英這一下險些送走虛弱的他。

    春英心急如焚,竟是問威后:“二殿下怎么流血了?”

    威后刻薄地撩起眼皮,心平氣和道:“補過頭了。”

    春英聞言松了一口氣,又聽威后說:“大補的東西吃多了就成要命的東西了。重檐送來的東西都是靜心考量過的,給多少吃多少才不會出錯,補過了頭誰都受不了。”

    金羽和蘇河聽到這里瞇起眼睛,疑惑地看著日橋。

    在他們宛如被背叛的目光中日橋有些委屈,但他無從說起。

    威后見春英了然,又說:“你再掐著他,他就不止是流鼻血了。”

    春英回過神來,連忙將日橋放下。

    日橋被放下時可比之前看上去憔悴許多。

    威后對著這幕沉吟片刻,走前扭過頭與金羽說:“我宮里的人都是萬年不開花的鐵樹,他們沒養過孩子,只打過仗,殺過人。”

    “春英自幼跟著我,殺人是把好手,看顧過的——只有狗,還死了。”威后說到這里點到為止。

    “……”金羽莫名想到了之前春英拿球逗他們的樣子。

    他聽明白了威后的意思,頓時有些慌張。

    他看著自己身側兩個“純真懵懂”的meimei,覺得自己未來的壓力可能要大過春英。

    也是從這日起,金羽開始了當哥又當爹的生活。而他家的孩子并不好照顧,蘇河瘋瘋癲癲,三歲彎弓射大雕,一直喜歡舞刀弄槍,時常拿著一根棍子在他身后追著他打。

    日橋喜靜卻喜怒無常。金羽想著三妹不像尋常女孩喜歡紅妝簪花便鉚足了勁,在看到日橋對著窗外的花沉思許久之后,找了侍女學了幾日,做了一朵粉紅色的花簪送給日橋。

    當然,他也送給了蘇河,卻被蘇河綁在了長棍上,拿著帶著花的棍子追著他。

    花簪送給日橋的那日日橋曾經高興過,高興的前提是他不知道金羽拿來了什么。

    當金羽拉著他來到樹下,一臉笑容地把什么東西戴在他的頭上時,日橋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接著他保持著方才的笑臉,一把拿下花簪,隨后瞧了瞧那朵給女子帶的花簪,扭了扭脖子。

    金羽此刻尚不知危險,他捧著日橋的臉,少年氣重,行為瀟灑痞雅,俊美的面容繼承了威后和重檐的五官優點,臉上既有英氣,也有少年的輕松明朗,是個十分好看的少年郎。

    日橋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這個好看的兄長臉上露出了一個陽光爽朗的笑臉,可惜對方那句送你花花還沒說出,日橋手中的花簪便精準的插在了他的頭上。

    “……那個,不喜歡?”

    “嗯。”

    “那個……是不是力氣有點大了?”

    “流血了?”

    “嗯。”

    “太好了,我故意的。”

    “……”

    金羽頓時覺得,他這兩個meimei沒有一個喜歡他。

    他回頭沉思許久,猜測許是日橋嫉妒她和蘇河有一樣的珠花,而他又先送了蘇河,因此本著一碗水端不平的心思,金羽又去學了繡花制衣,悄悄給日橋做了一身衣裳。

    ——女裝。

    日橋收到衣裳時甩開一看,先是看了看上面的圖案和款式,又看了看自己腦子不對勁的兄長,語氣淡然道:“你身上這身白衣服挺漂亮。”

    金羽一頭霧水,看不出日橋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說:“你喜歡白衣裳?”

    “不是,你先把衣服脫了。”日橋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

    金羽雖是不懂,可還是老實地將外衣脫了下來。

    然后,日橋在不弄臟衣服的前提下,把金羽打了一頓,導致金羽很長一段時間沒敢再給日橋送禮物。

    第183章 多想

    身穿白色窄袖華服,腰帶上掛著兩三個紅玉葫蘆,高?高?豎起的馬尾辮一晃一晃,隨著走路的姿勢顯出幾分輕快的味道。

    長身玉立、英姿颯爽的蘇河腳尖一點,動作干凈利落,修長的手按在墻上,輕輕松松地翻過一道?道?高?墻,眼看即將靠近最高?的那道宮墻,卻被不請自來的春英攔了下來。

    “三殿下這是要去哪兒?”

    白靴忽地停下,身側的手指微微抬起。

    瞧見春英出現,蘇河頭疼地說:“姑姑,我?已經長大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我了!”

    春英眉目溫和,一點也不傷感地說:“三殿下什么時候吃飯不怕燙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被掀了嬌氣的老底,蘇河忍不住跑了過去:“姑姑你怎么這樣!”她拉住春英的手臂,還?像是小時候那樣在春英面前裝乖撒嬌:“我?就想看看墻外的風景是什么樣的,就一眼,一眼,看完我?就回來。”

    春英不信她的話?,低頭拍了拍蘇河的手,旁的不說只說一句:“三殿下在這樣我就要告訴二殿下了。”

    聞言蘇河撒嬌的動作一頓,瞬時不說話了。

    春英繼續道:“二殿下正在找三殿下。”

    像是為了驗證春英所說的話?不假一樣,沉穩的腳步聲在蘇河身后響起。

    一個人影慢步從回廊的另一頭出現。

    蘇河笑臉一僵,慢慢地回過頭,望著身后那不茍言笑的“阿姐”,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日橋只需一眼,便把蘇河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走在前方,蘇河委屈巴巴地跟在他身后,聽著他不緊不慢地說:“春英明明和你說過,我?們出生之后會有大妖隨之出生,讓你……”

    蘇河聽膩了這套話?,忍不住小聲說:“可那些大妖也需要?成長,你想,我?們出生許久,到現在都沒有聽到過有關大妖的傳言,宮殿里派出去找大妖的人是一批接著一批,可曾帶回來半點消息?”

    蘇河不傻,心里清楚:“如今這情勢分明是大妖躲了起來,故意隱世不出。”

    “既是躲避,就是害怕,是自知實力不如我?方。如此看來,在沒有把握之前,他們不會貿然出現。我?猜那些所謂的大妖八成與我們一樣,都需要?磨練才能擁有力量。”

    “這樣看來,與其在他們主動出現后跑出去,還?不如在他們戰戰兢兢夾著尾巴做人時出去逛逛,”她哼了一聲:“只有這時出去才是最安全的。”

    日橋聽完卻說:“你也知道本領高?強的大妖和我?們之間能夠互相感應,而且春英也說過,只要吃了我?們,大妖便是無人能及的存在。”

    日橋一邊說一邊和蘇河來到柳路,望著眼前隨風飄蕩的綠柳,他抬起手,微微歪過頭,一縷長發從肩側滑到胸前,帶著幾分平和的味道。

    他輕輕地推開面前的翠柳,里面繡有金枝的紅衣,與白色的仙鶴外袍襯得他氣色極好。

    他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可因身后的人是蘇河,所以他的眉眼不似平日冷漠薄情,反而帶著春日午后的融融暖意。

    這份暖意不重,卻畫在眉眼之間,像是掬了一捧春水在其中。

    他慢聲道?:“他們是我們修道?的最大難關,亦是天道?給予我?們的試煉。我?們與他們勢同水火,而他們與日子安順的我?們不同,妖族弱rou強食,先主又在追殺他們,在這種險惡的情勢下,你覺得你可以完全預料到他們的心思?

    你怎知他們不會為了出路,豁出命搏一把。”

    日橋直言道?:“說句難聽的,你與大妖相比,只是個養尊處優備受嬌寵的小姑娘,若真的放你出去亂跑,你遇上了大妖被大妖害了,到時候怎么辦?萬一吞了你的大妖從此有了殺死金羽和我?,包括其他人的本事,你又要?如何?”

    日橋雖是寵愛蘇河,卻從不嬌慣蘇河,遇到問題都會把利弊說清,對了就夸,錯了就罵,一點也不給蘇河長歪的可能性。

    而蘇河雖是有些驕縱的小性子,但不是那些無腦任性的人,因此倒也不再?提出去的事情,只是心有不甘的撇了撇嘴,垂頭喪氣的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等我?成年之后在出去的。”

    她說到這里,跑到日橋的身側,在日橋身旁跑來來去,最后跑得餓了又向?春英沖去,一刻也老實不下來。

    日橋凝視蘇河風風火火的身影嘆了口氣,轉身看到一旁站著的威后。

    多年過去,威后絲毫不見衰老,仍是那副高深莫測美艷強勢的樣子。

    日橋瞧見威后,眼中的笑意漸少。

    威后望著蘇河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著日橋,忽地說:“也是,總關著你們確實不像話。”

    日橋抬眼,心中并無喜悅,只小心地觀察著威后的神色,不知她在想什么。

    威后輕笑一聲:“你們年輕氣盛,總被關著確實不好受。說來還是我疏忽了,廣見洽聞總比單見淺聞強上許多,你們也該出去見識見識市面了。”

    她說到這里,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話?說回來,其他先主殿里有不少和你們年紀相仿的小殿下,你們處境相同,許是能說到一起去。”

    日橋眼睛向?左側撇去,對此并不上心。

    威后還在說:“不如從今日起與其他幾殿多多來往……這樣,我?等下去尋重檐,明日你同金羽帶著蘇河做好準備,你們可能會去海洲。”

    海洲是重檐的地界,背靠神柱,即使是大妖也不敢去海洲挑釁重檐。

    因為安全,日橋應了一聲。

    威后見他應聲點頭,漫不經心地叮囑:“我?知道你喜靜寡言,不求你如金羽一樣面面俱到,但求你知道,天龍威嚴不可冒犯,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理會,可重檐殿里的虛澤你不得怠慢,懂得了嗎?”

    日橋懂得這個意思。

    七位先主,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是重檐,之后才是威后。

    按理來說,威后是天主,稱謂理應是威帝。可因威后的頭上壓著一個不當天主,卻管著先主的帝君,越不過重檐的威后只能改作后的稱呼。

    而后也是威后曾當過重檐妻子的證明。只不過兩人已經分開多年,名?頭算不得數。

    因此兩方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明知強悍如威后都需避著重檐,日橋自然不會不自量力地得罪重檐。

    “是,我?不會做冒犯虛澤的事。”

    日橋又應了一聲。

    他表現得十分順從,不管威后說什么都不問不想,只管答應。

    可就是這樣無念想的順從卻惹了威后的眼。

    威后突然勃然大怒,毫無道?理地指責日橋:“怎么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問緣由!”

    日橋抬眼,對上威后怨毒的眼神,心平氣和地說:“母君自是有母君的道?理。”(母“君”指威后的天主身份,不是指別人的母親。)

    日橋平靜的一句沒能安撫到威后,反而令威后火氣更大。

    “你的意思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