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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了那個萬人迷在線閱讀 - 第199節

第199節

    云馜皺眉:“我知道你的路標類似重生往回,可在身為天尊的你死去后,轉世的你為了修補自己的元神,一直都是癡傻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你有可以前往上下兩世的機會,你應該也無法做到什么?”

    陳生聽到這句頓了頓,他說:“你也說了,轉世補魂的我是癡傻的,可這一世的我不是癡傻的,因此不管上一世的我情況如何你都需要明白,進入上一個路標rou身的是這個完整的我,是如今的我在主宰四百年前的rou身,而不是由不全的路標來主宰我。為此,每當我使用路標回到四百年前時,都是由這個重生的我前往過去來為今日布局。”

    “而我可以用這個身體的死亡回到上一個轉世,也可以繼續在上一個轉世的身體里瀕死,進入上上個轉世的身體,也可以用此舉來干涉下一世的我會遇到什么事情。”

    “如此重復,我會有很多時間,我可以找到白燁,可以找到山河鏡,同樣也可以發現你,甚至可以把四百年后的我送到你手里,并為如今的我留下應該如何做的消息。”

    陳生細細地說明:“故而,當有一日夜里食尾他們上門,當我收到一封信起,即便那時的我沒有重生,我也會早早開始為今日布置。”

    云馜反應很快:“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帶著蕭疏返回四百年前,你故意讓我發現端倪,讓我去找月婆,當月婆查出院子里有五條龍,四道龍氣時的我就曉得,你肯定和那個心魔重逢了。而你也用此舉打消了我的疑心,讓我以為你的路標在你癡傻的時候并無太大的用處。”

    “想來那次瀕死也是你的算計。”云馜有些后悔的說:“你把你送到我手里,表面上是你在受我監視,實際上卻是你在用你的出現來綁住我,讓我不能從你身邊離去,從而為今日打下基礎。早前我讓你撿佛珠,見佛珠變色知曉你已經恢復。可你之后表現的像是對什么都一無所知,倒是騙了我,騙到我以為你是因為往生出現了其他的問題,因此輕敵了。”

    “你這點很像虛澤,若不是虛澤輕敵,我肯定活不到現在。”陳生一邊說一邊來到游廊左側,感受著光照在臉上的溫熱,不疾不徐地說:“要不是虛澤想要等我好起來再殺我,你也不至于落到這幅田地。而我若不騙過自己,又要怎么騙到你?”

    云馜聽到這里完全笑不出來:“你向來會騙人。”

    陳生聽到這句有些不太開心:“是我會騙人,還是你們別有所圖擅自定論?”

    陳生念著這句,郁氣逐漸在心底出現,這時面前的紅木門輕輕地打開,露出了掛在宮殿之中的金龍畫像。

    陳生不理云馜只盯著那幅畫,而畫上面金光閃閃的龍鱗和紋路一直延伸,纏繞著整個宮殿,深深地扎進了陳生的眼中。

    陳生歪著頭,一字一頓地說:“起初的我才是那個最不會說謊的人,可后來說與不說都沒有區別,不說,還不如說。”

    “辯解的話過多就沒意思了。”云馜打斷陳生。

    陳生笑了:“狡辯?”他的睫毛上翹,上面凝了一層陽光,側面在光的照射下多了幾分朦朧迷離的色彩。

    可橙光雖暖,卻并未柔和掉他臉上的殺氣。

    他高高在上地對著云馜說:“你太高看自己了。”

    “是我高看自己了嗎?”云馜沉聲說:“你大費周章,不就是為了騙我嗎?”

    “許是吧,”陳生垂下眼簾:“我若不騙你,我又要怎么拿到虛澤的身體。”

    話音落下,云馜身體一震,他驚訝地看向陳生:“你想要虛澤的身體?”

    陳生張開雙臂,“如你所見,我現在這個身體不過是rou體凡胎,而我和虛澤都是龍,他的身體我自然可用,為此還要麻煩你了。”

    云馜緊皺著眉:“虛澤的身體不能放,你也不能用!”

    陳生問:“為何?”

    “我為何用不得?”陳生說到這里面色冷了許多:“明明我也是龍,為何我不能?”他提到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語氣冰冷:“長子金羽,長女日橋?長子金羽,次子日橋?”

    陳生說著說著,自己都說笑了。

    “明明都是天尊,卻總是我不能。就因為你們眼中的不能,我被改了氣運,明明是龍君卻誰瞧我都是龍女,明明我才是燭龍焚日,卻被迫只能躲在金羽的領地,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

    心有不甘的伸出手,陳生用指尖勾畫著前方的木門,眼神有幾分迷離:“而我有什么不能的,天主位本就該是我的。”

    “我是燭龍,我可替日。”

    “若不是威后愛護金羽改了我的氣運,天主位本應該我和金羽來爭,而最后的結果必然是我勝金羽。”陳生厲色道:“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他說到這里惆悵若失的沉默片刻,接著輕嘆一聲:“如此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陳生不壞莫方。

    簡單來說,陳生的記憶和獨白不一樣是他一直在說謊,所以存在過去矛盾的問題。而陳生那時候看到曲清池讀虛澤的信選擇收起來,說明他心里是知道一切的,只是他不讓自己承認,并否定了一切。

    知道重生之后的事情,能改變現狀的人是陳生,所以在他重生之后,所有的人事都跟上輩子不同了。

    陳生上一世的死亡是自己的選擇,曲清池開始反復的試探過他,最終確定,在自己不會殺陳生的情況下,陳生還死了,就是陳生自己作死的,這點開章的時候也寫過了。

    東珠和昌海長得一樣,誰認識昌海——是陳生。

    曲清池一直在敲打陳生,什么與虎謀皮,養虎為患指的就是曲清池猜到了陳生在做什么。這也就是陳生發現什么都不跟曲清池說,也不去主動問曲清池問題的原因,因為陳生心里清楚,曲清池知道他有問題。

    之后曲清池入京,讓曲清池明知是陷阱,還會聽從前往的人只有可能是陳生。

    曲清池雨夜那晚的話完全是對陳生說的,因為他覺得陳生會離開自己。

    陳生告訴曲清池放心時說的是不管是誰擋在你面前,我都要讓他嗝屁。你品品,這像是良家婦男該說的話?(并沒有)

    金腰燕也好,未來也好,山河鏡也好,執鳳也好,這些人都是金羽一黨,也就是陳生這邊的。

    陳生之所以能拉攏到白燁和端肖雪,就是因為他的路標能力。簡單來說,重生的生生可以在重生之后用瀕死回到他的上一世,在從上一世瀕死回到上上一世,以此來布局。也就是說,重生的生生可以用路標,回到上一世,也就是四百年前,并且給四百年后的自己留信,這樣一來,四百年后的生生就算沒重生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而之前使用路標只是為了騙云馜,讓云馜以為陳生的能力會因他上一世靈魂不全而無法使用,成為單純的避禍器。

    第175章 酸了

    黑貓順著青瓦行走,身姿輕盈地來到寫有沈字的破舊府邸。

    金色的齒輪轉動,類似鳥籠的金籠從地底出現,輕松的扣住繁華的京城,倏忽封住京中所有修士的功法,困住了尚在京中的人群。隨后,金網出現在冷宮之中,環抱著陳生所在的那座宮殿,在水天之間留下精美的倒影。

    不去看外面豎起的牢籠,陳生背靠著那幅金龍畫像,郁氣哽在喉中不上不下,提及過往到底是有幾分不平。

    現今世人提到龍時只會想到虛澤,好像除了虛澤外世間并無其他的龍族尊者。而在虛澤和金羽的光輝下,燭龍的存在感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因此誰都忘了,那位曾幫著金羽奪位的燭龍名叫日橋。

    世人從未在意過那位“龍女”,自然也不知道那位“龍女”并非是“龍女”,而是天尊代最大的意外。

    要不是當年威后私心偏愛金羽,故意改了燭龍的氣運,今日會是什么樣的光景還真不好說……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生想,過去的事情早已過去,不必再提。

    他有意與過去斷干凈,三魔和昌海在他無意多說的時候悄然登場。她們二人向他行了個禮,隨后帶走了被陣法壓制住的云馜。

    云馜走前仍不死心地說:“你不能去找虛澤的身體。”他頓了頓,面露難色:“你也了解……”

    陳生打斷云馜的話:“我不了解,我也不需要去了解。”

    他反駁的態度冷硬,不容人說話的樣子讓云馜不得不咽下口中的話。

    云馜見他執意如此,知道多說無用。

    云馜走后陳生慢步進入宮殿,隨手拉下那幅金龍畫像扔在一側,迎著光站立許久,臉上少有情緒,不知都腦內在想些什么。

    此刻的宮殿靜悄悄的,背對著金牢水色的身影幾乎要與周圍的暗紅色融為一體。

    白燁輕手輕腳地靠近殿門,在瞧見正殿內有陳生的身影后他搖了兩下尾巴,輕輕松松地越過門檻來到陳生的面前。

    即使不看也知道是白燁回來的陳生問白燁:“他呢?”

    陳生沒有說名字,但白燁知曉他在問誰。

    “自那之后沒有反抗也沒有理我,”白燁漫不經心地說:“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有些不放心,所以把他關了起來。”

    之后白燁又說:“沈府里什么都沒有。”

    陳生并不意外,只說:“虛澤和云馜就像是曲清池和蕭疏。他們感知相連,云馜在這里遇到的事情虛澤都會知道,因此沈府里什么都沒有才是正常。”

    白燁見此不甘心地問:“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陳生轉身,冷聲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白燁聽到這里側過頭,多少有些氣悶:“抓來的那些人怎么辦?”

    白燁提到的事情也是讓陳生感到為難的事情。

    陳生不語,盯著前方沉默許久,終是去了宮殿的另一側。

    冷宮的地牢里來了幾位新客。

    幾個性格各異的客人被關在不同的地方,吵鬧的聲音一刻不停,擾的人心煩。

    地牢燭光微弱,越過生銹的鐵欄看向牢獄深處,隱隱能夠瞧見一個白色的模糊人影。

    身穿白衣的曲清池閉著眼睛躺在地磚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睡著了。

    衣擺輕晃,地牢外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影子。

    陳生靜靜地凝視著曲清池,因等不到曲清池主動開口只能開口去叫對方:“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地牢里的曲清池表情不變,過了許久才懶洋洋地說了一句:“有。”

    陳生額首,身后的金腰燕見狀彎著腰送來一把椅子。

    陳生慢慢地坐下,靜心等待曲清池接下來要說的話。

    許久之后,曲清池歪過頭睜開眼睛,見陳生將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再觀他穿著一身氣派無比的黑袍,只說了一句:“有、點冷。”

    陳生許是沒有想到他沉默許久要說的話只有這一句,當下劍眉皺起,不滿的情緒并未隱藏。

    見此曲清池輕笑一聲,不過笑過之后,他很快不再說話。

    陳生與曲清池僵持片刻,忍不住去問曲清池:“你是什么時候察覺到我有問題的?”

    曲清池平靜地說:“你從來沒想過要瞞我,那我是什么時候發現的還重要嗎?”

    他話說是如此說,瞧著是冷酷蠻橫,可到底不想兩人鬧得太僵,還是老實的補了一句:“早前我問過你,你是怎么死的,你沒說話,我想了想,看你對虛澤的反感情緒不高,以此認定上一世的虛澤沒有傷到你我。”

    陳生不否認。

    曲清池接著道:“虛澤沒能傷害到你與我,說明上一世是我贏了虛澤。我贏了虛澤我便是最強,而我不會殺你,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死了,只可能是你自己弄死了自己。”

    “那你為什么尋死?”曲清池挑了挑眉:“我想,你要不是吃飽了撐著就是另有所圖,之后再看你揣著明白裝糊涂,大概能猜到七七八八。

    陳生了然,“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你陪我演戲了。”

    “謝倒不用謝,演戲不難,難的是收尾。”曲清池冷聲道:“如今我別的不想,我只想知道你接下來還要干什么?”

    陳生頓了頓:“去拿虛澤的身體。”

    這個答案令曲清池眉頭緊鎖。

    曲清池坐了起來,原本柔順的黑發此刻像團雜草一樣橫在他的肩頭,他晃了晃腳,以一種淡漠的口吻說著多少有些急躁的心里話。

    “你要去云城?”

    陳生并不意外:“你猜到了?”

    曲清池眉頭越皺越緊:“龍族、天狐、夢魚。虛澤留下三子,這三子各不相同,若說出身必然是龍族最高,可虛澤卻越過龍族給了天狐聽心引雷的本事,又讓天狐住在云城。

    我早前一直在想,為何天狐的待遇要高出龍族,之后我想了很久,忽地想起檀魚吞了虛澤的身體,之后檀魚的尸身不知去向。此后,天空中多出一座云城,上面住了一群引雷聽心的狐貍,我思來想去,覺得其中怕是有些關系,虛澤之所以給天狐引雷的本事,怕的是想要天狐護云城,而不是天雷護天狐。

    我早前曾前往云城,查的就是這件事。”

    陳生明白,因此他默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