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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了那個萬人迷在線閱讀 - 第179節

第179節

    陳生和氣的把糕點給了端肖雪,端肖雪卻狐疑地看著陳生,鼻子輕輕哼了一聲。

    陳生不與端肖雪計較,直接將糕點和端肖雪都放入袖中。然而就是這么一會兒沒看著郭齊佑,郭齊佑那邊就出了事。

    起初聽到街上有打斗的聲響,陳生還在想是誰在生事,當時并沒想到是郭齊佑在與人動手。等他順著聲音走過去一看,才知道當街生事的人正是郭齊佑。

    而事情的起因簡單又老套,如今被郭齊佑按住打的三四個地痞,在方才纏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娘子不放。那幾個人嘴里不干凈,手上也不老實,把那娘子嚇得花容失色,又怕又羞。

    郭齊佑看不過去,當即扔開吃食上去阻攔,可陳生見此卻覺得十分奇怪。

    京城不似地方,管制本就嚴格,加之這里是天子腳下,不管鬧事的人有什么背景都要掂量當街鬧事的后果。而且在京生活的人也都清楚,如果京中時常有人生事,一來會暗指天子威壓不足,二來會成為文官互相攻擊的理由,因此不管出于哪一點,害怕被參一本的京兆尹都不會放任這種行為出現。故而京中街道時常有人巡查,因此地痞生事后不久就會被發現。如此一算,得不償失。

    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陳生心思一動,害怕郭齊佑踩了別人的陷阱連忙上前。而在上前之后,陳生方才聞到酒臭味從那鬧事的地痞身上傳來。

    而這酒則為對方一切的行為作出了完美的解釋。

    此刻,地痞見郭齊佑阻止,說了一聲要你多管閑事,之后就朝著郭齊佑打了過來。郭齊佑一腳將地痞踹開,那地痞飛出去老遠,正巧砸在一人身前。

    見此那人拍桌而起,怒喝一聲:“你這人,打他就打他,你把他扔到我這里作甚?!”

    說話這人口氣不好,分明是故意在尋麻煩。

    陳生見此皺起眉,還來不及阻止郭齊佑就聽對面起身的人說:“還敢瞪我!來人!”

    話音落下,周圍站起來五六個人,紛紛都向郭齊佑沖去。

    郭齊佑并未多想,輕輕松松地將他們全部打到,而在他們動手這時,巡查的官員見這邊有人聚眾生事,立刻握著刀朝這邊跑了過來,直接抓了在場生事的人。

    郭齊佑是救了女子,可救了女子的打斗,與之后與人置氣當街斗毆的性質不同。不過因此次并非是他們主動生事,因此情況不算嚴重。

    陳生心中有了大概,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是巧合,很想看看對方還要做什么的他順從的跟著衙役走了,在入京的當天進了京中大牢。

    郭齊佑幾時受過這種氣,當下氣得雙目赤紅,非要與牢頭說道說道。

    陳生按住郭齊佑,這時又聽“哐哐”幾聲響起,知道隔壁的牢房應是來了新客。

    而獄卒不知是不是腳滑,在關上隔壁牢門之后摔了幾次,凄慘的樣子不知為何讓陳生覺得很是眼熟。

    牢頭不知他都抓了什么人物,他倒是愜意,兩撇小胡子一翹,慢吞吞地坐在陳生他們對面,拿著一個小小茶壺,先是哼了一聲,接著問對面那些新來的人:“你們都犯了什么事?”

    第161章 不讓

    嗚呼的聲音乘著風而來。

    白衣僧人停在掛著沈字的老宅前,慢慢推開面前的木門走了進去,沉穩地朝著主屋行了個禮。

    地上一道黑影閃過。

    僧人似有感應,他抬起頭,只見身側的地面映出了兩道身影。

    一陣冷風吹過。

    遠離熱鬧的人群,黑色的鞋子停在人煙罕至的老舊街道。

    曲清池和蕭疏抬頭看了一眼街道兩側的布置,在一處舊宅中找到了一口散發著寒意的古井。

    兩人來到古井前停下,一個蹲著,一個站著,同時望著那似有回聲的枯井,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聽見牢頭詢問,牢內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隨后是一句——

    “當街私斗。”

    陳生和郭齊佑聽到隔壁響起的聲音,同時瞪圓了眼睛看了過去。

    而那牢頭打量了一下說話那人的樣子,一臉復雜地翹起蘭花指,不可置信地問:“就你還能與人打斗?”

    對方頓了頓,氣悶地說:“是我身旁的這位與人打斗,我去攔著,這才被抓了過來。”

    牢頭聽到這里轉頭看向他指的那人,先是“嗯”了一聲,然后說:“還真是人小脾氣大。喂,你又是為什么與人私斗?”

    被問話的人聽到這里冷笑一聲,完全不理牢頭,不知是不是在計較那聲人小。

    見此牢頭不悅地“哎”了一聲,抬起手指指向對面,眼帶怒意地說:“我問你話呢!你個小王八蛋聽到沒……”

    沒有的有字沒說出來,說話的牢頭不知,他手指指向的地方坐著三個人,其中有一位是最不能冒犯的存在。而他指的方向含糊,連帶著也罵了那矮個子身側的人。

    之后只聽轟隆一聲響起,牢房瞬時冷了不少,再看那正在說話的牢頭,竟可笑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險些沒過去。

    牢獄里因此雞飛狗跳,幾個獄卒連忙圍了上去。

    陳生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等隔壁牢房傳來一聲溫柔的“拍拍后背,順順氣”后,陳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起來,瞬間覺得頭大了不止一倍。

    郭齊佑倒是沒心沒肺,悄悄拉了拉陳生的衣擺,指著隔壁,樂了:“熟人。”

    陳生拽回衣服,只想說一句不熟。

    這時,牢房大門打開,又有人走了進來。

    來人似乎十分心急,細碎的腳步聲由遠漸進,等來到陳生牢房這邊,陳生先是聽到了隔壁響起一聲:“哎呀!我的陳卿啊!”

    然后陳生不知道對方扶起了誰,只聽薛離驚呼一聲:“陳卿?莫嚴,陳生在這里嗎?”

    接著是莫嚴茫然的聲音響起:“不曉得,氣味太雜,聞不出來。”

    此刻拉著莫嚴手的那人方才知道找錯了人,當即看向身后。

    身后人連忙說:“陳生在隔壁。”

    之后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隨著“哐當”一聲響起,陳生看到了來人,對方正是越河縣主的父親——柏親王。

    柏親王與花枝招展的越河縣主不同,他穿戴極為樸素,絲毫沒有親王的架子,此刻來到陳生的牢房,一派和氣地上前,彬彬有禮地開口:“陳卿受苦了。”

    陳生不動聲色地來到郭齊佑身前,拉過柏親王即將要放在郭齊佑身上的手,等把柏親王的手牢牢放在自己手中,陳生這才感嘆一聲,深知這位親王八成已經記不住他的樣子了……

    絲毫沒有露出被冒犯的不悅,陳生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臉,而在他與柏親王互相問候的時候,隔壁聽到陳生聲音的三人將腦袋擠了過來。

    可能是知道陳生有出去的門路,隔壁的人先說的不是重逢的問候,而是——

    “陳生,救命!”

    薛離趴在鐵欄上,聲音里充滿了不想在監牢久留的急迫。

    陳生與柏親王寒暄兩句,轉而看向對面,心情復雜地先問京彥:“你怎么來了?”

    京彥仰起臉,理直氣壯地說:“師父說京中不似望京,讓我跟過來長長見識。”

    薛離沒用陳生問,直接說:“我是來玩的。”

    莫嚴一臉羞澀,正想說話,卻見陳生無視了自己轉頭看向柏親王,頓時一臉失落。

    陳生不管莫嚴,只想,他這才剛入了大牢柏親王就來了,對方的速度快到像是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一般。

    而想到越河縣主對自己的執著,陳生倒也能理解柏親王關注自己的態度,為此陳生心中有了計較,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絕不是意外,此刻能夠脫身全靠柏親王,故而真情實意地謝過柏親王搭救之恩。

    柏親王目的直白,一邊說著不用謝,一邊三句話不離越河縣主,似乎還在做著招婿的美夢。

    他們在這邊互相客套,不知這一幕早已落在對面人的眼中。

    對面牢房關著的人是今日牽扯到私斗中被誤抓的文人,文人名叫紀元。

    紀元在京雖是沒有官職,但因文采不錯,素來備受文人雅士的追捧。而被追捧的時間一久,這人難免心高氣傲自視甚高,因此性子算不得好。

    今日,紀元因無辜受累本就滿心憤恨,這時又見陳生與柏親王攀親帶故,心中火氣更大。

    他一面嫉妒陳生能與貴人關系不錯,瞧不起陳生趨炎附勢,一面暗恨若不是陳生與郭齊佑與人打斗牽連到他,他絕不會在今日被人打了幾拳,又關入此處。

    這一來一回,紀元心中情緒在陳生等人被柏親王帶走后更加復雜,暗自與陳生結下梁子。

    陳生對此毫不知情,只知道今日被抓一事與李家人脫不了干系。

    可李家行事奇怪,以這種方法抓陳生一會顯得陳生人品不錯,二來也關不了陳生多久,讓人叫不準此舉的緣由。

    柏親王似乎知道陳生心中所思何事,可他只是笑笑,對此并不多言。

    見此陳生留下次日拜訪的話,恭敬地送走了柏親王。而柏親王來此并未掩飾,想來今日之后誰都知道陳生與柏親王有些關系。

    念著這點,陳生開始看不透京中各位貴人的意圖。陳生嘆了口氣,轉身對著面前的五人沉思許久,最后得出了比起眼前的這幾人,那些貴人都不算什么的結論。

    晚上,他們五人加一狗圍坐在一張桌子前,陳生凝視對面那幾張臉,無奈地說:“既然來了就住下來吧,可我丑話說在前邊,我真不是來閑玩的,我這次上京會有危險,至于來此的緣由等一下我會同你們講清楚。”

    為了避免云馜上門的時候這幾人什么都不知道,陳生是真的有意說清眼下的情況。可對面那幾人心大,起初并未把陳生的話放在心里,仍是該吃吃該喝喝。

    陳生想了半天,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講比較好,最后咽下坦白的話,只等曲清池回來。

    一頓飯結束,回到房間的陳生把端肖雪放在椅子上,拿出三幅地圖鋪開,一邊看著玉簡,一邊對比地圖。

    只是如此看了一會兒,什么發現都沒有,只有睡意漸漸襲來。

    而這些日子瑣事過多,陳生腦內混亂,剛入睡沒多久,又夢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畫面中的他正坐在一處大宅子里,宅子里除了他還有云馜。彼時云馜坐在涼亭中,他坐在原處看了云馜許久,最后惹得云馜側目看了過來。

    那時云馜問他:“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陳生瞧見少年自己手里掐著一只燕子,起初沒有回話,可等云馜站起身,少年時期的他才費力開口,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不喜歡蟹黃。”

    云馜轉頭,清俊的眉目宛如水中秀雅的蓮花,“有問題嗎?”

    陳生想了想才說:“可你昨天吃了蟹黃。”陳生說完這句,費力地指著云馜,“而你今天又不吃了。”

    “然后呢?”云馜來到陳生的身邊,掐著陳生的后脖頸,將陳生拉向自己,輕聲問他:“你想說什么?”

    他想說什么?

    他想說什么來著?

    ——他想說你喜好反復無常,行事風格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看著夢中的這一幕,陳生靜靜地凝視著對面的自己與云馜,不明白這一幕的意義,也不知為何自己會突然會夢到云馜。

    接著睡夢中的陳生耳朵微動,敏銳的察覺到夢境外的世界有些不同。

    不請自來的客人似乎正在他身側游走,像是危險的毒蛇正在探查附近的信號。

    很快,陷入夢鄉的陳生醒了過來,但陳生聞到房間中熟悉的冷香,沒有聽到端肖雪的聲音,起初還以為是曲清池回來了,因此陳生并未睜開眼,只昏昏沉沉地翻了個身。

    不多時,白色的人影來到床邊。

    陳生懶洋洋地說:“回來了。”

    對方身影一頓,遲疑許久才抬起手向陳生這邊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