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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癱在金漆木床上,有氣無力。 “喂,你吃過人rou嗎?” 他們帶進來的野果早就吃完了,幸好有一段墓道滲水,他們喝了些水,才堅持到現在。 余蔓拿起放在床頭的小冊子翻看,淡淡回道:“吃過。” 江小魚想笑,卻懶得扯嘴角,只從嗓子眼里哼了兩聲,“人rou好吃嗎?” “白水煮的話,不好吃,太酸了。” 江小魚倒吸一口涼氣,認命一般閉上眼,乖乖換了一個話題。 “你說幾十年后,后世之人誤入此地,會不會以為我是歐陽亭,你是歐陽亭的老婆?” 草草翻閱后,余蔓扔掉小冊子,從床頭拿起另一本。 “上面寫得什么?”江小魚問。 “歐陽亭的生平。”余蔓眉頭輕蹙,翻頁的動作比之前慢了許多,末了,幽幽加上一句,“我可不想當他老婆。” 第115章 我不脫 歐陽亭是五十年前名滿江湖的英雄人物, 他表面裝成仗義豪爽之輩, 暗地里人面獸心, 手段歹毒,他的妻子方靈姬在獲得他的信任后,與其共飲毒酒共赴黃泉,以報滅門之恨, 亦為天下除害。 第一本小冊子所述,與其說是歐陽亭的生平,不如說是方靈姬的心路歷程。 余蔓正在看的這本,則是歐陽亭陰謀毒計所得的驚世武學, 五絕神功。 “我們把名字刻下來,省得被人認錯。”江小魚哼哼唧唧地爬起來,掏出卷刃的匕首就要往墻上刻字, 忽然手腕一抖。 他把頭抵在墻上,忿忿道:“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問過,是她忘了答。 余蔓被他充滿怨念的語氣逗笑了,“我叫鐵萍姑。” 江小魚一愣, “你也姓鐵。” 余蔓手捧秘籍, 側臥枕上, 她抽空看了江小魚一眼, 調侃道:“還有誰姓鐵?” 江小魚沉默片刻, 再次開口, 聲音悶悶的,“我有一個朋友,她姓鐵。” 那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一如他的姐妹。 “姓鐵的姑娘......都是好姑娘。”江小魚嘆了一聲,開始在墻上刻字。 余蔓輕笑,“原來是位姑娘呀。” 江小魚回頭,兇巴巴地對她說:“喂,過來幫忙,否則你就等著幾十年后,被人當作歐陽亭的老婆吧。” “刻幾個字還要我幫忙,嘖。” “誰知道你是鐵皮鼓,還是鐵蘋果,你不說明白,我只能隨便寫了。”江小魚沒好氣地說。 他們相識不久,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可以毫不客氣地斗嘴了。 余蔓伸腿踹了江小魚的屁股一腳,“萍姑,萍水相逢的萍,姑娘的姑。” “哎呦”一聲慘叫,江小魚心里苦,他說話都打顫,這女人竟然還有蹬腿的力氣。 委委屈屈刻下兩人的名字,江小魚扔掉匕首,死魚一樣癱在床上。 “你我也算生死之交,患難與共,叫鐵姑娘就太生分了。” “你可以隨無缺,叫我萍jiejie。” 江小魚冷哼,憑什么他要跟花無缺一樣,“你又不是我jiejie。” “我比你大,你叫聲jiejie不吃虧。” 江小魚不服氣,“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說不定我比你大。” “我二十三。” 江小魚露出勝利的表情,得意道:“我二十五,我比你大,你得叫哥哥。” “吹牛。”余蔓撇嘴。 你與無缺是雙生子,無缺十八,你二十五,難不成無缺是個哪吒? “萍meimei,你在看什么?”江小魚故作柔聲細語,拿腔拿調。 余蔓揚了一下書冊,給江小魚看封皮,“五絕神功。” “上面有沒有寫,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 “沒有,這上面只記錄了一套功法。” 江小魚軟綿綿地捶了一下床板,唉聲嘆氣,“我的好meimei,咱們就要餓死了,你還費心思看這玩意兒,是準備到陰曹地府閉關練功嗎?” 余蔓終于從秘籍上移開目光,她看著江小魚,露出關心的表情,“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去取。” “省省吧,越喝越難受。”江小魚沒精打采地翻著死魚眼,幽幽怨念道:“我現在腿軟腳軟,喘氣都打顫,你卻還能坐在那兒,有精神看書,你剛才踹我那一腳......”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了什么東西?” 余蔓哼了一聲,“我身上有幾兩rou,你還不知道?” 她捻起紙角,翻過一頁,垂眸繼續看書。 “我是女人,耐力自然比你們男人好。” 江小魚呼吸一滯,氣歪了臉,再次軟綿綿地捶了一下床板。 “小魚兒,別灰心。”說不定,一會兒天降異象,山崩地裂,他們就能出去了。余蔓頭也不抬,隨口與江小魚閑聊,好教這條小魚輕點吵她,“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江小魚興致不高。 “我見過你爹。” “我爹?”江小魚精神為之一振,“你才多大,怎么可能見過我爹。” 她比他大五歲,她五歲之前見過他爹?她怎么知道他是誰的兒子? “玉郎江楓是你爹,沒錯吧。” 江小魚驚訝不已,“真的?你真的見過他?” “四歲時見過一面。” “江湖傳言,我爹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到底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