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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之巔,爭雄論劍。 開場前,馬鈺等人向周伯通行禮問安。 周伯通蹲在一塊大石頭上,敷衍地擺擺手,“怎么少了一個,小丘呢?” 馬鈺沉吟,其他人面面相覷,他們誰也不知道丘處機會不會來,所以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這幾年,丘處機極少回重陽宮,師兄弟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馬鈺等人也不主動與他來往,他居住的化意山,仿佛成了全真教的一處禁地,過門而不入,無人踏足,亦無人提及。 這幾年,丘處機在江湖的名聲愈發強勁,強到說起全真教,世人只知丘處機的地步。手刃銅尸陳玄風,為武林除害,只是一樁小事,丘處機最為人稱道的事跡,當屬惡戰歐陽鋒。 西毒歐陽鋒的侄兒歐陽克為禍江南,那段時間,江南一帶的大姑娘小媳婦人人自危,直到丘處機聞訊殺過來,歐陽克不敵丘處機,灰溜溜地逃了。 歐陽克回到西域,向叔父告狀。歐陽鋒大怒,當即親赴江南,要教訓丘處機給侄兒出氣,結果鎩羽而還。 丘處機武功高強,行俠仗義,不過,世人還是對男女情愛,恩怨秘聞更感興趣。有關丘處機隱婚生子諸多傳言,已是老生常談,而今人們最愛談論那年,轟轟烈烈的金兵圍困終南山一事,據說,當時是因為丘處機和金國皇子搶女人,金國皇子沒搶過,一怒之下發兵攻打全真教。 周伯通歪頭用小指掏耳朵,齜牙咧嘴,“聽說小丘有大出息,你們呢,落下沒有?” 丘師弟另辟蹊徑,修行有道,我等自然不及,馬鈺心道。 說曹cao曹cao就到。 丘處機從遠處走到,向周伯通和馬鈺一一行禮,“師叔,師兄。” 黃藥師看過來,冷冷道:“你就是丘處機。” 丘處機側首,漠然與黃藥師對視,“沒錯。” “人呢?”黃藥師挑眉,特地往丘處機身后看了一眼,揶揄道:“當年,她可是說,一定會來。” 丘處機春風滿面,將佩劍放到身前,“她來不了了,我替她。” 真是不巧,他家那位,剛生完二胎。 .................... 化意山,長春觀。 入夜,丘處機臥在被窩里,靠著床頭看書。他剛從華山回來,此次華山論劍,他未能承師父天下第一之威名,不過還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在五絕之中占得一席。 余蔓披散著頭發,趴在他身邊玩九連環,忽然發出一聲嘆息,“一晃十年,我竟然跟你過了十年。” “委屈了?” 余蔓扔掉九連環,托腮看著他,認真道:“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用不了多久你就得反悔,回重陽宮繼續當道士。” 丘處機放下書冊,隨意敞開手臂,“我沒反悔,我現在也是道士。” 余蔓眨眨眼,鉆到他懷里躺下,“那......道長成仙的時候,可不可以帶上我?” “你說反了。” 余蔓迷惑,“哪里反了?” 丘處機定定看著她,似笑非笑。 “是你帶上我,你讓我成仙。” 第96章 我沒偷 洛陽城外,白世鏡讓丐幫的弟兄們先回去, 自己繞路去東郊。 丐幫在太原的行動還沒有結束, 大部隊仍留在太原。白世鏡回總舵處理積壓的幫務, 另受副幫主馬大元所托,去馬家給馬大元生病的妻子送藥。 馬大元離開洛陽時, 愛妻就在病中,一走月余,難免掛心,這次在太原尋得良藥,便托好友捎回家。 白世鏡按照馬大元告訴他的地址,尋到一處柴門緊閉的農家小院。 “請問,是馬大元馬幫主家嗎?”他在門外高聲叫門。 半晌, 里面傳來女子弱弱的回應,“大元不在。” 這聲音, 聽上去很年輕......鋒利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白世鏡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表情。 想不到, 馬幫主打了半輩子光棍,最后竟娶了個小媳婦。 “嫂夫人, 馬幫主在太原覓得良藥, 派我給你送過來。” 腳步漸近, 女子來到門后, “你是誰?” “鄙人是幫中執法長老, 白世鏡。” 女子遲遲沒有動作, 隔著門, 白世鏡感覺到她在猶豫。 她一個年輕婦人,孤身在家這么長時間,外面突然來了個陌生男人,難免會害怕,白世鏡心想。 “嫂夫人,馬幫主叫你收拾幾件換季衣裳,交給我帶過去。” 女子咳嗽起來,似乎還有些虛弱,“現在嗎?” “不,三天后我來取。” “好。”女子的聲音輕快了許多。 “嫂夫人,這里還有一封馬幫主給你的信,我把藥和信放在門下,你記得拿。” 白世鏡將書信塞在兩副藥中間,彎腰放到地上,往門下的空隙里推了推。 門內,女子迭聲稱謝。 白世鏡沉聲道了句“告辭”,轉身離開。 .................... 待外面的人走遠,余蔓蹲下,從門縫里把油紙包拽進來,拎在手里,慢悠悠回房。 桌前坐定,余蔓打開馬大元的來信。 滿滿一頁紙,多是關心問候,最后提了句,收拾幾件他的單衣夏裝,交給白兄弟帶來太原。 末了,余蔓松手,任由信紙飄落桌面,幽幽嘆了口氣。前不久,康敏病重,然后她就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