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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蔓用深沉的語氣說了聲“謝謝”,隨后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童皇,幽幽嘆道:“有人愛我,沒人愛你,你討厭誰都沒用。” 絕心輕咳一聲,難掩笑意,同時也將佩刀拔出半截,防備童皇報復。 怒極的童皇摘下掛在腰間的鈴鼓,搖響鈴鼓,天池殺手應聲出動。 .................... 天池殺手圍攻余蔓,自然也不會放過絕心,從未時到日落,鐵帚仙死在余蔓手下,兵器鐵帚被余蔓奪走,余蔓從鐵帚折下一根枝,射瞎了童皇的一只眼,至此,天池殺手四散,倉皇逃命去了。 遮手眺望夕陽,余蔓半瞇著眸子,露出享受的表情。她對自己現在的實力非常滿意,滿意到想大發慈悲給破軍買口棺材。 絕心蹲下,撿起絕無神的首級端詳。 “是真的嗎?”余蔓問。 “應該是。” 絕心把首級裝盒,聽到余蔓嘆氣,不禁抬頭,“為什么嘆氣?” “你爹武功那么高,死得倒是蠻......突然的。”余蔓攤攤手,其實她想用“荒謬”這個詞來著。 絕心起身,直視著余蔓,“說不定有一天,我也會突然死去。” 余蔓愣了愣,憂色隱隱,她真心實意地勸道:“絕心,快回東瀛去吧。” 中土朝野人才濟濟,等大家反應過來,沒了絕無神的無神絕宮肯定抵擋不住各方勢力的反撲,不如趁現在趕緊打道回府,也算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不。”絕心低笑。 東瀛的無神絕宮已經廢了,天皇一定會趕盡殺絕,他回不去了。 聞言,余蔓抿唇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這一次,絕心沒有窮追不舍,他靜靜地立在那兒,垂眸等待余蔓走遠,直至不見。 ==================== 隨著絕無神的死亡,無神絕宮在中土的勢力一夜時間分崩離析,作鳥獸散。江湖依然暗流涌動,不過至少表面上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因為順路,余蔓想著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去鄉下接聶風他們。 她沒從光明小館的店面進去,而是走得巷子里的后門。院子里晾著還在滴水的衣裳,看來已經有人回來了。 封門的鎖頭都不見了,余蔓房間的也不例外。她在門外便察覺里面有人,推門走進去,只見斷浪睡在床上。 她有些不悅,正要把人叫醒,突然發現斷浪眼角的淚痕,和枕頭上洇濕的一小片。余蔓怔了怔,慢慢坐下,床褥下陷,斷浪猛然驚醒。 余蔓摩挲他的臉,用拇指抹掉他眼角的淚,柔聲問:“怎么哭了?” 斷浪呆呆地盯著余蔓看了一會兒,劇烈抽噎一下,撲進余蔓懷里大哭起來。 任余蔓怎么問,斷浪就是不說話。余蔓只能拍著背安撫著,忽然發現枕頭上橫著一把劍,卻不是斷浪平時佩戴的那把。 終于斷浪哭夠了,余蔓出去打水給他擦臉,端著臉盆往回走的時候,聶風從外面回來了。 “娘!” 聶風不是一個人,余蔓把臉盆放在處理雜物的破木桌上,掃了一眼聶風身后那個滄桑感極重的男人,沒多在意。她抱了抱聶風,正想打聽一下斷浪的狀況,就看到地上,一團陰影急速靠近。 “盈兒。”男人聲音嘶啞,情緒非常激動。他張開雙臂,就要把余蔓箍進懷里。 余蔓勃然大怒,一腿掃過去,將那男人逼退兩步。 “狂徒找打!” 敢對她動手動腳,絕不能輕饒。 第55章 我背后有人 “娘......”聶風趕緊組織,歡天喜地地說:“你看仔細了, 這是爹呀!” 余蔓只得先停手, 把掛在身上的聶風撕下來,皺眉道:“風兒, 娘知道你想爹。” “娘, 真是爹。” 余蔓瞅瞅面前這個一頭亂發,一嘴胡子的男人,摁住聶風探了探額頭的溫度,語重心長地說:“傻孩子, 爹只有一個,不能亂認。” 這人是聶人王?別說笑了, 插隊投胎也不至于這么超前。何況, 怎么看出這是聶人王? “盈兒,是我。”男人飽經風霜的臉上悲喜交加。 余蔓愣住了,表情有些驚恐,她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 “聶人王?” 記憶中聶人王的面容,已模糊的不成樣子, 但要說這人就是,好像也有相似之處,那就是吧。 “你、你......沒死?” “娘, 這些年, 爹一直在凌云窟閉關。”聶風興致勃勃地給余蔓解釋。 “閉關?”余蔓好不容易接受了聶人王還活著的事實, 臉上的木然很快便被惱怒代替, “把孩子扔在外面,死活你都不管。” “盈兒,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聶人王一身悲壯。 他何嘗想與妻兒離散,但為守護中華龍脈,成就大義,犧牲小我也在所難免。不久前,火麒麟跑出去殘害生靈,他見龍脈已固,才決心重回俗世。 余蔓冷哼,她沒有義務理解聶人王的苦衷,她接替顏盈,盡心撫養聶風已是仁至義盡,絕對不會接鍋顏盈的情感關系。更何況在她看來,顏盈與聶人王的婚姻早已破裂,沒直接把人轟出去,還是看在聶風的面上。 “我跟你早完了,風兒歸你,馬上給我走人。”余蔓冷冷撂下一句,重新端起臉盆,扭身就走。 孩子是顏盈和聶人王兩個人的,應該輪流撫養才對,既然聶人王沒死,也該輪到他盡父親的責任了。